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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小良娘子-第3章

小说: 小良娘子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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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温小良十五岁。

兵穷民困的惨况别说是乞丐活不了,即使是富绅豪贾也莫不勒紧裤腰带,只盼一顿粗食温饱。

温小良和她的七名伙伴在一场灾祸中失散了,攒着少得可怜的碎银钱,她跟着逃难的百姓胡乱流窜。

初春三月,北京一片花海美景,温小良流落至此,在天子脚下乞讨过活。  

可北京人的心肝像是少了一半,明明个个吃好、住好,就是不大乐意舍下几文钱,所以她的乞丐生涯好难度。

原计划继续北行,往雪花飘飘的寒地行去,但是今儿个她竟在太白楼前巧遇失散许久的小三。

她叫住他,兴奋地和他相认。

小三整张脸也是满意地笑。

“温老大!老大!”他迭声叫唤,人在异乡遇旧故,多少回忆上心头。

“小三,你可好?”她是真心关怀。

“好!不用乞讨,也不用再遭人白眼和辱打,不过……”

小三的脸色竟一下子惨白,温小良惶惶地忙问:“不过什么?受人欺?”

“嗯。”点了头,小三哭出泪。

“谁敢!告诉我,我定要他好看!”

“珍贵人。”小三咽咽的吸了吸鼻。

嗯?“珍贵人是什么?”贵人不都是好的咩,小人才要避开。  

“珍贵人是皇帝爷的妾,是小三的主子,所以她责杖小三也是应该。”

“你混进皇宫了呀?伙夫?杂役?或是伺候茶水的小斯?”  

“伺候主子穿衣梳头和端茶水,和宫女一样,是奴才,但是每日三餐吃得要比扬州的那间妓院还要奢侈。”

“这样好的差?”温小良圆眸一亮。“我也要!小三,帮我!”

“不成。”

“喂,我曾经是你的头头耶,至少养了你和另外六个肥猪好些年!”她气了,嘟噘起唇。

“你是姑娘家,不能当这份差啦。”虽然温老大的面孔有点儿女子男相,但是她的清俊仍是比自小去势的娘娘腔公公还要柔美俏丽。

“不帮,绝交。”她拗起倔性子。

“那是太监的差事耶。”小三的眼睛垂得低低的。

温小良的下巴掉到胸前。“你变成太监了!”

“对……”他已经不能传宗接代了。

“好可怜。”即将及笄的她早已知悉何谓去势的太监公公了。

“我也进宫去当差!一来可以有吃有住,二来可与你作伴,保护你。”还有一个三来,可是她要放在心底,是她一个人的私密。  

小三为难地扭着双手。“但是怎样把你弄进宫?而且进了宫还得先进那种房间,把命根子弄掉。”

他是非常小小牌的太监,呜呜呜。

啊!朱公公大人。

“有法子了。”小三深深地吸气、长长地呼气,来来回回好几遍,以壮士断腕的气魄撂下话,“若成,我们能够互有照应,不成,我小三的头就掉下来让人玩踢!”

喝!温小良端起破破烂烂的脏袖子拭泪,她感动地冲出一颗泪珠。

那个喜爱皱眉冷笑的人也在皇宫深宛里当太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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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小良以女儿身当上太监了。

只因一瓶上好的白干烈酒。  

朱公公爱好杯中物,小三先送上美酒,趁着朱公公晕醉,他在册子里做了手脚,添上温小良的名字和年纪,所以她逃过净身房的关卡。

她被分发到雨心阁,伺候江美人。

而这日,德嫔娘娘浩浩荡荡的带着宫女、太监到雨心阁一游,江美人斥退新派的小公公,所以温小良便四处逛逛了。

然这一逛,她竟逛到了御花园,好运的是没半个人,於是她玩起花儿来。

但一身影映人眼瞳,她眨巴着眼,轻呀一声。

那人回了身,往她走近。

就是这张像是刀刻剑镂的面容!

她笑开了,“屈更非,你真的成为太监公公了耶!哎,本来合该是我温老大的小八的,不过这世道啊,做乞丐很不好混的!”

他站定,瞅着眼前的小公公勾笑。

温小良的笑容僵掉了,她的眼瞳睁得圆圆大大。

“你不是屈更非!”

“我是屈更非啊!”而且还是“他”的小八?

“不是!”她十分确定。

虽然是同样的皮相,可是屈更非不爱笑,就算是不小心笑了也是皱着眉心、冷冷淡淡的笑意。屈更非的微笑她一直记在心田深处。

这人的笑却不会叫她心悸!

他俯低身,桃花似的浅笑着。”你’是太监?”自十三岁起便在女人堆里长大的他,一眼就瞧出眼前穿着太监服的小人儿是个女红妆。

“你是谁?为什么要和屈更非长得一样……”一样的好好看!

“屈更是。”这小人儿甚是俊俏,他没见过这种惹人心喜的女子男相。

更是?更非?“你和屈更非是兄弟?你们同个阿爹、阿娘?”

“是亲兄弟。”桃花笑一敛,他锁住她的晶亮双眸。

“如何认出我和更非的不同?”皇宫和将军府的人大抵都认得出他和更非,因为更非一直是摆着棺材脸,即使是面对当今的圣上!

但是这小小的假太监如何霎时便分别得出?

“我……我是……”她咬到舌尖了。

“请说,更是洗耳恭听。”挺有意思!小人儿的腮帮子竟然红扑扑的像桃花瓣儿。

“就是晓得啦!”她撇过眼,一下子看看花,一下子瞧瞧蝴蝶。  

总不能告诉屈更是,她之所以分别得出来是因为她有病吧。

哎哎,她真的有病,而且是患了怪病。

哪有人会因为一个笑容,心脏就扑通扑通地狂跳着?

可是屈更非惟一的一个笑就令她手心发热,不晓得紧张个什么劲。

她才不要告诉屈更是哩,他一定会嘲笑她的怪病。

“你和我亲爱的弟弟什么时候相识?”那个冰人绝对不知道“他”的真实性别。

“三年前。他被一个番婆抓住,被下了鬼散,被逼婚。”

“邢羌娃是苗族公主。”番婆?挺贴切的!

“哦。”喵族?假装听得懂好了。

“你和屈更非之间的瓜葛?”

“没啦,只是交换条件。可是他应该是我的手下才对。”

屈更是的眼里闪了一丝精芒的笑意。

他那亲爱的弟弟可是圣上封赐御前行走,深得皇恩,即使是王公贵裔也无不敬畏三分,这尚未发育完好的假太监居然大咧咧地要更非屈居其之下?

愈来愈有意思了。

“小八是何意?”他问。

“我是乞丐头子嘛,养了七个乞丐手下,原本想收屈更非做我的第八个乞丐手下。”

“可知更非的身份?”她的胆大妄言着实太特殊了。

“他是破破将军的儿子,呀——你也是啊!”

温小良不禁以怜悯的眼神瞅睇他。  

天上神仙!屈更是突觉头疼。

堂堂的破虏大将军,加封为武信侯的爹居然遭受同情的对待!

“你不该留在御花园,虽然太监之中多得是秀气的面孔和行止。你在哪个殿里当差事?”

“雨心阁。”他会不会告诉屈更非?屈更非会来找她叙旧吗?

哇哇!光是想到即将可以见到屈更非,她的心跳又快又急。哎,病得不轻。

忽然听到脚步声,她瞪眼,朝着已经往阶梯上走去的屈更是的背影大声嚷叫,“屈更非在哪一房做太监?你告诉我呀,我去找他。”

正踏上一级阶梯的屈更是闻言,险险的滑跌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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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头子?小八?

屈更非的剑眉狠狠一拧。

“原来她以为你进宫成为公公大人了。”屈更是已经笑了几个时辰,嘴巴都酸了。

“弟!你想,那小人儿是不是追随你才混进皇宫扮太监?勇气可佳。”那般稚幼的姑娘懂得爱慕之心吗?他十分怀疑。

“温小良!那小子……”屈更非的眉心已打成一个结。

“啥?小子?”是小妮子才是。

“他大概十五、六岁了。”总喜欢将他的肚腹当成椅子般坐着的小乞儿!

“他’?”喔喔!他的更非弟弟不会雌雄莫辨吧。小妮子未曾说明她的女儿身?“也是,三年前的她应该十二幼龄,莫怪乎你眼瞎心盲。”若不是他是惹花第一高手,也可能错认为她是过於娇俏的小男子。

“我说小八兄弟啊……”一道足以冰冻五脏六腑的寒芒激进出来,屈更是识相的噤口不语,免得被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

“那个刁钻的野泼子不必理会!”屈更非抿紧唇线,冷气逼人。

“当年安宁公公在扬州妓女户里‘救’出你,是不是你的头子把你扛进妓女户的啊?”不沾胭脂、不惹红粉的更非待在妓女户过夜,可是将军府里人人保守的“秘密”。

屈更非的唇角抽搐了下。

那夜,温小良死抱着无力挣扎的他,并且还该死的窝进他的怀侧呼呼大睡,这是他最引以为耻的羞辱。

他并非看轻他的乞儿身份,只是他一向厌恶人与人之间的肌肤亲触,即使当时的温小良是个乳臭未乾的小孩童。

“她在雨心阁,江美人那里服侍。弟!她非常的想念你……”他倒好奇,小妮子是如何经过层层关卡,又未被宫里人识破其身。

“温小良只爱白花花的银子……”以及收人做乞丐手下。

屈更是的笑意直达眼下。“奇迹!你不是不记人名姓?连巴着你不放的刑羌娃你也忘了,居然记得和你相处仅仅十二个时辰的小……小子。”

深眸一沉,屈更非飞耍出一柄小利刃,划过屈更是的发梢,直直刺人一旁的木棂内。

“死更非!居然谋杀亲兄!”手足相残哦!屈更是一脸受害人的无辜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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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呀等,盼呀盼,花儿凋零,花儿又盛开了。

可是就是等不到她心思怀想的人!

哎!为什么心口泛疼呢。

她也想念小一、小二他们呀,可就不会揪扯肝肠!  

屈更非到底在哪一宫房做公公?

他那破破将军的阿爹怎么可以让他被去势呢?去了势不是就不能娶娘子了?

她要好好安慰他,他一定伤心死了。

“去!不济事的东西。”江美人使着怒气。

啊?温小良惊觉自己闯了小祸,连忙跪下。

“抹油洒香的伺候也做不来吗?”浓妆高髻,身穿云彩似衣裙的江美人斥道:“你下房去,今晚皇上的临幸不必你在外头守候了!”

“是、是。”正合她意!每次那个叫皇帝的尊驾一到,就代表她温小良不能睡觉了。

而且江美人老是嗯嗯啊啊的不晓得在鬼叫什么,吵得她耳朵发痒。

快乐得像只小鸟的温小良退出雨心阁,日头还在天上,她四处晃荡,不觉地晃出阁外。

这阁外是她进宫之后不曾到过的地方,居然是茂盛的一大片树林!

糟!她是不是晃得太远了?

正忧虑揣测的当口,一支利箭倏地射入她的后脑勺——

幸好!她的后脑勾扎着小包髻,那支差点儿要了她小命的利箭是斜斜地刺穿过发髻。

好狠的人,竟敢和她立下仇冤,她非要这人晓得她温老大的泼悍不可!

哼!猛回身,气恼的凶样突地僵麻,她呆呆的,颤抖地咕哝着,“这个是不是叫作白日梦……”

过了半晌,她忽然往前方奔跑,并且一跳便跳上他的腰间,双腿紧紧地夹住他。

她好开心。“屈更非!好久不见,你想不想我这个头子?”三年了呢。她动不动就想起他,月圆的时候想他、月缺的时候也想他。

“不想,放开。”这小子怎么像只猴儿似的!把他的身体当做大树吗?

“不要啦。”她撒赖,并且双手死命地搂着他的脖子。

“我很厉害对不对!远远瞧你,我便分辨得出来你是屈更非!”心里暖呼呼的,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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