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盛宠-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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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身长玉立,丰神俊美,气质尊贵,奴家经营红颜阁十余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您这样的人物呢。”
“阁里已经吩咐下人为您备好特酿的极品女儿红,知府大人嘱咐奴家好好招待您,您有任何要求尽管交代奴家去办,今夜定会让您尽兴而归。”
至始至终都只听见那女人一个人在说着讨好的话,若非叶禾听出这脚步声绝对不下于十人,恐怕还会以为是她一个人在自言自语。这说话之人似乎就是红颜阁的老板张妈妈,不知下面那位公子是哪位达官显贵,不仅让她亲自接待,还如此百般讨好。
叶禾沉住气,一动不动的蹲在略带倾斜的光滑房顶上,暗暗希望这一行人快些经过,她便可以沿着这接连成片的屋檐逃出去了。如此在心里暗暗打算着,那群人的脚步声渐近,然而有细微的响动声从脚下传来,叶禾心下一惊低头看去,竟是脚下又块瓦片不堪重负微微裂开了一道口子。
在经过叶禾所在的房檐下面时,脚步声纷纷戛然而止,张妈妈娇滴滴的声音疑惑问道:“公子怎么了?为何忽然停下来?”
祁陌一袭深紫华袍,外披银灰色貂裘大衣,当真如张妈妈说的那般丰神俊美,气质尊贵,然就是脸色太过冰冷,使人觉得难以亲近,见身侧的呱噪女人追问,祁陌不耐的抬了抬手,张妈妈当即闭上了嘴。
夜色潦黑如墨,四周一片寂静无声,祁陌警惕的凝神侧耳倾听,又有微微的响动声传出,男子目光一凛,房顶上有人!祁陌挥手便将一枚玉板指对着屋顶用力掷了出去,速度之快使得叶禾无法躲闪瞬间便已被击中,脚下一滑赫然从倾斜的屋顶滚了下去,只来得及闷哼一声,便已经脸朝地背朝天的狼狈趴了在院子里的草地上,只觉眼冒金星头昏脑胀。
“有刺客!保护主子!”
随着一声洪亮的低喝,八名随身护卫当即抽刀挡在祁陌面前,将地上的女子团团围住,一时间气氛变得剑拔弩张。然而张妈妈却是一眼便认出了那件衣服,正是她亲手给叶禾换上的,大惊失色之下连忙快步走上前,赔罪说道:“公子,她是我们阁里的姑娘,并非刺客,您大人有大量还请不要怪罪……”
阁里的姑娘?祁陌微微皱眉,挥手打断张妈妈的话,也不正眼看地上那穿着一身撩人纱衣,裸肩露背的香艳女子一眼,兴趣恹恹的拂袖便走,几名护卫也连忙收刀跟上。
“哼,胆子倒是不小,既敢在我张妈妈的眼皮子底下逃跑!”中年女人一改先前的娇笑,满脸怒意的瞪着叶禾,对一旁的护院说道:“来人,把这不听话的丫头给我带回去!”
说完,连忙快步向不远处那紫袍长裘的尊贵公子追去。
被两名汉子押着关到另外一间厢房时,叶禾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她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这么倒霉的事都能遇得到?想到那位坏了她大事的公子,若是在平时,她或许会欣赏他敏锐的察觉力和精准的身手,然而此时此刻叶禾却是对他恨得咬牙切齿,经过这次的逃跑被捉,她必定会被看守得更为严格,再想找到逃跑的机会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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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064章 风花雪月 。。。
红颜阁的大堂内歌舞升平,五颜六色的琉璃灯盏挂在四周墙壁上,在浅红纱帐的隔离下使得光线迷离暧昧,鲜艳绚丽的幔帘轻垂,古雅香炉散发出袅袅青烟,混合着浓郁菜香和酒香,环绕在每一个角落。
整个大堂的光线都十分昏暗,唯有正中央有一方上好榆木搭成的高台灯火明亮,可清楚看见四名姿容妖娆身段魅惑的女子立于台上,彩色云袖在挥动中延绵起伏,如鲜花吐蕊般层叠绽放,眼神时而含羞带怯,时而大胆奔放,时而含蓄挑逗。
台下四周分布着一张张紫檀木雕花方桌,许是因今夜大祁第一琴师将会登台弹奏,堂内已是座无虚席,觥筹交错酒香泛滥热烈非凡,在舞台正面方向最好的位置,摆放着一张雪白莹亮的羊脂玉石圆桌,那张桌子隔了镶嵌着翡翠的风屏,远离人群,在朦胧不清的光线之下,若不走近便看不见坐上之人的相貌。
堂内温度适宜,年轻公子褪去貂裘大衣,仅仅穿了一袭锦缎长袍,腰缠金纹紫绶碧玉带,垂清透缺月龙雕美玉,静静端身而坐,分明是视线最好的位置,若墨水浸过的乌眸却始终垂敛着,似互并未被热闹的氛围感染,将自己与周遭隔绝一般,从未看向舞台上那一个个勾人的娇媚女子。
桌上一碟碟精致的特色菜肴诱人食欲,中央摆着一只燃着炭火的小炉,炉上温着一壶上好的清酒,男子泛凉的修长指尖提着温热的酒杯,看似品饮,更似取暖。
一名随从走了过来,抱拳鞠礼后方才上前,弯腰低语道:“刚才有探子来报,今日在红颜阁看见一个人,有些像是北耶的耶苏王子,他似乎与这家红颜阁的老板有秘密交易,张妈妈从账房支出五百两银子给他,是否要进一步调查?”
祁陌将酒杯在指间转动,微微斟酌片刻,随即说道:“不用了,他与红颜阁有何交易并不紧要,现在先别打草惊蛇,暗中查明他们的住处再一网打尽,切勿有漏网之鱼,就当送给父皇的一份大礼吧。”眼下明嘉公主的真正死因尚未查明,表面证据虽指向父皇,他却可以肯定这是有人故意诬陷。若北耶王子安然回国,北耶王没有顾忌之下,恐怕会起兵发难,现在最好的做法便是先阻拦他们回国,拖延时间查明真相。
“是,属下这就去办!”
渐渐的,靡丽挑逗的舞曲不知何时已经停下,四处的调笑声也渐渐隐去,大堂内顿时变得安静不少,所有寻欢作乐的客人都带着一丝期盼,静静等待,只因今晚的压轴好戏即将上场。
过了片刻,悠扬的琴音在寂静中倾泄而出,在大堂婉转回荡,清雅的调子荡漾出丝丝柔情,萦绕在听客心上,像一片没有归属的落叶飘荡在蜿蜒的溪水中,漫无目的随波逐流,其中的彷徨无助令人疼惜,紧紧抓住众人的心。
曲子无论是音律节奏还是技巧,都可谓堪称一绝,才艺令人欣赏,祁陌也不由得放下酒杯,侧耳聆听,深瞳看向高台,却见台上放下了轻纱遮挡,幕后之人在朦胧中只能隐约看见一抹身影。
伺候在旁边的阿鲁见状顿时一喜,暗道这些时日主子做什么事都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现在终于有吸引到他的事物了,想到主子已许久没有碰过乐器,或许音乐可以让他暂时忘却心事,连忙从怀中掏出主子珍藏已久,这次出行也特意吩咐带上的莹白玉笛,弯腰说道:“公子,您不是也喜欢音律吗?我看台上这人的琴虽弹得好,但还是不如您吹的曲子好听,您不如跟那人比一比?”
祁陌侧目在阿鲁脸上扫过,看到他脸上含着的关切,不知是看出了阿鲁的用意,还是兴致突发,微微一顿,终是伸手接过玉笛,缓缓靠近殷红唇,垂下睫,合着台上的琴音吹奏起来,如潺潺溪流般静静流淌,一点点散布开来,曲调平和清淡,没有哀戚,没有抱怨,没有忧郁,却有一抹自嘲和寂寞从笛音里弥漫出来,似有一段感情如丝般紧紧缠绕在心间,一圈一圈勒出血痕,带着无边无际的痛楚,虽痛,然而却又不忍割舍,虽伤,却又情不自禁的思念。
琴笛相合,相必之下竟是毫不逊色,堂内客人一时间忘记了饮酒吃菜,听得如痴如醉称赞不已。阿鲁在一旁暗暗叹息,主子原本是他见过最理智最冷静最无情的人了,然而自从遇见叶禾姑娘,却成了最不理智冷静尽失的深情男子。可惜叶禾姑娘虽破了主子的金刚罩,却未能好生珍惜,反倒是一再伤害……
一曲终了,大堂之内却仍然半响没有声音,直到有一人拍手叫了声好,大家才幡然醒悟般纷纷拍起掌声来,一时间喝彩声此起彼伏,气氛沸腾热烈不已。
这时遮挡的垂账被拉开,一身软绸白裳的女子从幕后走出,脸上戴着一层清透面纱,发髻高挽,风姿绰约,白裙衬得她肌肤润白若玉,樱唇微启,眼含秋波,俏丽动人,看了看玉桌方向那一抹暗紫身影,微微躬身鞠礼后便退下了。
台下顿时轰然一片,纷纷提出邀约佳人,不少财大气粗的客人甚至喊起了价钱,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张妈妈连忙上台维护秩序,笑脸盈盈的安抚道:“请大家稍安勿躁,秦歌姑娘并未卖身到我们阁里,若非她亲自首肯不能作陪,还望各位谅解。众位也不必失望,我们红颜阁今天花五百两的大价钱,新买来了一位美人儿,姿容娇俏清丽无双,比起秦歌姑娘可是分毫不差,今夜第一晚挂牌,只是不知哪位官人有心怜香惜玉?”
张妈妈乃是红颜阁的老板,主张信誉交易,她说姿容俏丽便定然不假,且知道有知府大人做后台,在此闹事是讨不到好处的,便也不再坚持要秦歌作陪,渐渐转移注意力,竞价起这位神秘美人来。
整个大堂沸腾不已,祁陌面上却是一贯的冷冷清清,似乎对这香色场所已经厌倦,起身便准备离去,阿鲁见状连忙上前替他披上御寒的貂裘。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丫鬟装束的姑娘走了过来,甜甜的笑着说道:“这位公子,秦歌姑娘请您一叙,有要事相商。”
祁陌侧过头,神色一如平常,语气淡淡:“何事?”
见他如此不解风情,丫鬟捂嘴一笑:“公子何必假装不知,我们家姑娘找您,自然是为那风花雪月的情爱之事。”
祁陌却是瞬间蹙起眉头,再也不看她一眼,转身拂袖便走。
“哎!哎!”小丫鬟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焦急叫道:“公子,您去哪儿?秦歌姑娘的厢房不在那边……”
说着就要追上去,却有两名随身护卫将她拦住,阿鲁摇头叹气道:“不用追了,我们公子是不会去的。”说着便小跑着往那一抹修长的紫色身影追了上去。
小丫鬟站在原地满是不解,他竟对秦歌姑娘不屑一顾,这世间当真有如此正派君子的男人?
似乎吸取了先前的教训,叶禾此时被关的房间没有任何较高的物品,唯独一桌四凳一床一矮柜,这还不是最麻烦的,麻烦的是她的头渐渐晕了起来,浑身燥热不堪,更泌出了细细的汗珠,叶禾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穿着这样单薄的纱衣,绝对没理由会觉得热,然而她却觉得浑身都在燃烧,腹下更是火热不已。
渐渐的,叶禾再怎么没经验也明白过来了,难怪吴妈妈会放心的给她解了噬力散,试想一个中了媚药的女子能不乖乖就范?自醒来她便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唯一的可能便是那解药里还下了另外一味药!
叶禾惊怒交加,咬紧牙关强撑着意识,然而眼前却是渐渐迷离起来……
从红颜阁回到知府宅邸并不远,祁陌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起身撩开车帘,正要从马车上下来,然而就在这时,一名属下从门内飞奔而出,面色焦急,扑通跪地说道:“启禀九皇子;大事不好。”
“说过多少次遇事要平静,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丢尽脸面!”祁陌不悦的微微皱眉斥责,一边迈步下车,一边淡淡道:“说吧,何事如此慌张?”
被教训一通,于是那名随从定了定神,语气平静下来:“回殿下的话,都城府邸里的护卫传来急报,皇妃在前来寻您的途中被人劫持了。”
脑中一声轰响,车上那原本动作优雅从容之人猛地跳下车,急促之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险险稳住身形,祁陌淡然的神色早已消失不见,目光瞬间冷如寒冰,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