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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公子无色-第75章

小说: 公子无色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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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棠十分着急:“那可怎么办?我虽会些功夫,但我打不过他们。”

沈眉四下一望,当机立断道:“这样,我暂且引开他们,你赶紧寻处地方猫起来。等到夜里,你糊脏了脸,再溜出来。”

说着,便甩开舒棠的手,脚步一溜,便一路高调地往园子的另一侧跑去。

沈小眉自不可能引开所有的打手。舒棠在原地呆了半刻,花圃内,又闪出几个黑衣人。

黑衣人互看一眼,喝了舒棠一声,正要一拥而上。就在此时,只见一个人影快如疾电,挑扇勾走一个人的短刀子。

刀子在扇尖转几圈,再借力飞出,不等黑衣人反应,他们身上便各开一道血口子。

那人将折扇一收,声音淡淡:“滚。”

黑衣人审时度势,连滚带爬地跑了。园子内,又慢慢静了下来。

舒棠怔怔地看着前方的身影。牙白衫子,修长挺拔。她心里有个揣测,可又不敢相信。

只怕这是一个梦,所以放轻了呼吸,怕梦被惊扰,人又散去。

好半晌,两人都没有言语。之间隔了一段路,像是六年时光,总不能团圆。

舒棠小心翼翼往前迈了一步,轻轻喊了声:“云、云官人?”

“云官人,是你么?”

前头那人,忽地笑了一下。悠远的声音,像是隔了许久才传来,却依然这么熟悉。

“六年多前,也是这样的。那时,胡通带了一帮打手来拦我们。你说要保护我,我却骗你说我不会武功。后来……将你打晕了去,用同样的招式赶跑了那些打手。结果那日打手走了,你却睡得香甜。”

“当时,我将你抱到稻草席上,突然想起小时候,你问我是不是要讨媳妇儿的事。你小时候不比现在,真是胆肥了,还亲了我一口。所以六年前,我就想啊,老天让我再遇上你,让我把小时候债讨回来。所以我一时玩心起,便……便趁你睡着,回亲了你一下,算是还给你。”

“可我怎么能想到,有的缘分,一旦开始了,就再也算不清了呢……”

云沉雅说着,回过身来,因不知如何解释,所以有些语无伦次。

“没什么沈枫小哥。她是沈眉,我的弟媳妇儿。今日这一出,也是……也是她的主意。我虽看了出来,可我……其实她亦是为我好,晓得我不知如何面对你,便用这个法子,将我激出来。对了,景枫也来了,他很好。我看见他们在一起,很,很想你,我……”

舒棠呆住。她又往前迈了一步:“我也很想云官人,可我怕北边的人找你麻烦,没敢给你写信,你别怨我。”

云沉雅摇摇头:“不怨。”

其实他们是一样的,一直牵挂,却从未怨过。

像是有许多话,却不知如何说起。舒棠又急忙道:“云官人,那个,莴笋白菜个头又大了,它们现如今学会帮我爹守院子,我每天出门,都很放心。”

“嗯。”

“今年过年的时候,灰爪兔死掉了。大夫说灰爪兔寿岁不长,只能活五年。不过我最后还是给它们起了名字,一个叫阿灰,一个叫阿爪。”

“嗯。”

“云官人,我、我还给你生了个儿子。我不会起名字,因记得你从前总念叨公子无色,所以就想叫他云无色。后来我爹说,不如用萧瑟的瑟,可以多一个一生平稳安乐的意思。”

舒棠说这些话的时候,瞪大了双眼,泪水从眼眶里滴滴滑落,可她却未曾眨一下眼睛。

怕这一合一开间,又相隔天涯两端。

云沉雅听了这话,却沉默了。过得半晌,他低低地说:“云无瑟,这个名字,很好很好。”

舒棠往前一步:“云官人,小阿瑟会叫娘了,会说一些简单的词儿,可他不会叫爹。我、我们,始终都……等着你。”

云沉雅听到这里,猛然抬头。眼里尽是水光,睫稍一动,泪珠滑落,打在手背上。

然后他仰起头,闭上眼。

南国的风悄然拂过,携着许多经年往事,在这片土壤尘埃落定。

云沉雅嘴角抿出一枚极淡极轻的笑,像是终于释怀。

张开眼,又是那只大尾巴狼。一脸安泰,满目恣意:“小棠妹,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之前姑娘们问,凭尾巴狼的厚脸皮,为神马不去直接找小棠。这一章我用沈眉解释了一下。

尾巴狼固然脸皮很厚,直接找小棠,小棠也不会怪他。但是尾巴狼是个相当重责任的人,他从前得罪人,厚脸皮,都木有心理负担。

这回离开小棠,尾巴狼的心理负担却很重,因为这个时候,小棠已经是他的妻子,还独自给他生了个儿子。尾巴狼是个很重责任的一个人,因为不能照顾她,所以很自责。

就像之前他因为瑛朝江山,面壁七天一样。这一回,他对待小棠的心理也是一样的,甚至更甚。

唔,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一些见解。所以沈小眉来设了个激将法,让俩人赶紧见面~

第89章

棠花巷子还是老样子。梧桐树老了些,秋海棠绽放如霞。

云沉雅跟着舒棠回家。

舒家客栈门前寂寂,门内却有一阵骚动。云尾巴狼一愣,下意识躲了躲,尔后,他便顿在了原地,安静地看着莴白二狗扑来。

何必要躲开呢?反正这一回,他是真地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莴笋白菜头一回顺利扑到狼主子,得瑟得直叫唤。

云沉雅笑着伸出手,要去摸摸它们的头,可手却在半空停住了。

莴笋白菜的后头,跟了一个矮小的身影。他蹒跚着步伐走过来,黑眼珠似深潭,正愣神地看着云沉雅。

云尾巴狼张了好几次口,最终才不确定地,沙哑着嗓子唤了声:“……阿瑟?”

小阿瑟盯着尾巴狼看。过了会儿,他忽地偏过头,跑到舒棠腿下,张开手脆脆地说:“娘亲,抱。”

舒棠蹲□,将小阿瑟牵到尾巴狼跟前。

她垂头抿着唇,嘴角的笑意有点憨厚,有点赧然。然后她说:“阿瑟,这是……你爹。”

云沉雅从未这么紧张过,连呼吸都放轻。生怕哪一口气吸得急了,吐得慢了,就会吓到他的小狼崽子,就会惹小狼崽子嫌弃。

可是呢,云无瑟到底是尾巴狼的儿子。他偏头盯了尾巴狼许久,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碰了碰尾巴狼的眼稍,碰了碰他的嘴角。

舒家小棠在云无瑟耳边轻声道:“阿瑟,叫爹。”

但云无瑟只睁大眼,怔怔地看着尾巴狼。

过得一会儿,他将手摊平,像是索取认亲信物一般,伸到云沉雅面前。

云尾巴狼心跳得极快,还有点发懵。他没跟小娃娃打过交道,头一回上阵,彼方便是自个儿家聪慧过人的狼崽。

尾巴狼四下望去,目光最终定在腰间的锦囊。

这个锦囊,他带了好几年了。谁也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只因大瑛朝的承轩帝宝贝得紧,不少人便将它当做无价之宝。

尾巴狼取下锦囊时,还有点不舍。他将锦囊放在狼崽子的腰间比了比,觉得有些大,便翻出里头装着的荷包。

舒家小棠一瞧见荷包,便呆住了。这是六年前,她亲手缝制的。

多久以前的事了呢?久到她都快忘记了。

那时候,他们相识不久。尾巴狼还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表面诓小棠妹给自己求平安符,实际却在琢磨给舒家客栈安放炸药。

但是小棠妹一直老实,非但顶着大太阳为云沉雅将平安符求来,还亲手缝制了个荷包,一齐送给她的云官人。

荷包做工粗糙,平安符也不一定灵验。彼时他未动情,她也更未动心。可莫名奇妙的,这个平安符就被云沉雅放在了锦囊里,带在了身边。

一如多少年来,他在心中深藏之深,久日未能言说的情,不见天日。

小阿瑟好奇地接过荷包,左右翻了翻,很是喜欢。须臾,他又学着尾巴狼的模样,将荷包往腰间挂。可他人小手笨,总是系不上。

狼崽子抬头,无助地看向尾巴狼,指了指荷包,脆生生唤了一声:“爹――”

很后来,很后来,尾巴狼常常对舒家小棠说:“当年小狼崽第一次叫我的时候,我看见他嘴角歪了一下,笑得坏透了。我当时就想,这崽子日后一定是个坏蛋。太会装了――”

可说完这话,尾巴狼又会沉浸在回忆中,先一思索,再一笑,喜滋滋又添一句:“不过这也挺好,脸皮厚,不吃亏,还能欺负人。”

不过彼一年,云无瑟确然长到可以欺负人地年纪了。

偏生他装模作样很讨喜,街坊邻居都喜欢他。

而云尾巴狼呢?

云尾巴狼时而在酒肆,时而在客栈,时而与舒棠一起酿酿酒,闲散的时候,便坐在院内的小竹凳上晒太阳,不时给小尾巴狼传授一些为祸之道。

京华城又添一道风景――

有一对父子,大的小的都像神仙。他们经常一起走在大街上,悠哉乐哉,散漫又闲适。

后来呢,这对父子渐渐有了变化。大的依旧挺拔,小的逐步高大。两人一人挑着一柄折扇,四处张望,指指点点,端的是俗世风流。

当然,时而还有一个姑娘作陪。姑娘模样好,眉心一点朱砂,眼角一颗泪痣,笑起来,像只老实憨厚的兔子。

谁说狼是兔子的天敌?

南俊国,市井间,有这么一个传说。

说是舒家有只兔子,嫁给云家一只大尾巴狼。他们一起经历了分分合合,后来生了一只小尾巴狼,又生了几只小尾巴狼。往后数十年,狼给兔子找吃的,将兔子照顾得平安又幸福。

而他们一起,平安又幸福地渡过了许许多多年。

这么多年里,若要单挑一日出来说,那便回到南俊长阳帝继位的那个春天吧。

长阳帝元年的暮春,小尾巴狼三岁有余,能跑能跳。景枫与沈小眉抱着刚得的二闺女儿,跑来南俊国跟哥哥嫂嫂炫耀。

于是四人在楼台上沽酒。

楼台下,是如烟笼寒纱的湖水。

淡酒过三巡,说起当年事。景枫提及小时许愿的木牌,打趣说那时许愿成了真,英景轩娶了个好媳妇儿,英景枫娶了个坏媳妇儿。

云尾巴狼却厚脸皮地从怀里摸出一块,背面写着“愿家兄长安,世无干戈”。

看着这木牌,想起当年烽火杀伐,那时生死离合,四人都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还是沈小眉先打破沉默。

“南俊也有许愿牌子,规矩跟永京不大一样,夫妻俩可以共写一个,若是有儿女,又需另写一个。上回我与景枫来,去试了一试,也是许好愿往树上挂。”

于是云沉雅就想,既然木牌子许愿这般有用,不如带着小棠妹和狼崽子也去一趟。

一家三口去许愿的路上,舒家小棠问云沉雅说,景枫跟沈眉到底能许什么愿?

云尾巴狼笑起来,一脸无所谓,说八成是什么万水千山,岁月久长云云。

三人许愿前,尾巴狼给小狼崽买了一把折扇。大狼摇着扇,小狼机灵地也跟着摇扇。

大狼就又笑了,说小子颇得你爹真传啊。

两个许愿木牌子。尾巴狼帮小狼崽写一个。舒棠为自个儿和云沉雅写一个。

写完了,往树梢一挂,又是一场功德圆满。

却说当日黄昏暮色起,天边一道霞光流绯,如静默开放的海棠。

近一些,是三个人并排远去的身影。

云尾巴狼走左边,舒家兔子走右边,中间还有小狼崽,他跟他爹一般,摇着扇,勾着笑,闲散有余,清欢有余。

而他们身后,两个木牌子淬了夕阳最后一缕金晖。随风摇动,于枝头轻晃。

奇怪的是木牌子上,一个字迹苍劲潇洒,一个字迹方方正正,写着的,却是同样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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