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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美男十二宫-第127章

小说: 美男十二宫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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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是封着风家火漆,是风若希的家信。



另一封,黄绫软布,朱红大印,却是皇家密旨。



“皇妹,望你见字后,于初六午时前回京进宫,准你擅离大军,速归。”短短几字,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回事?”我抬起头,不解的看着风若希。



她指着我手中的另外一封信,“这是月栖的信,让家中人秘密急行送来的,也是让你速归。”



临月栖的信?



我随手展开,几行秀气的字跃然纸上,笔走龙蛇,很漂亮,但字迹潦草,能看出写字人的急切心情,“家母如晤:京



中将有大事发生,请转告王爷在大军前秘行归京,力求初五前抵达,儿月栖顿首恳求。”落款,临月栖,还有一个国师印鉴。



“字是他的,而且用家书形式写给我,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是写给你的信,这一国师印鉴,更是他从不离身之物,看来



真的有大事要发生,还与你有关。”



我当然知道,信写的这么急,却只字未露是什么事情,更是证明了事情是绝对隐秘不能外言。



时间,初五,皇姐的信,时间,初六。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联系?



全部都是语焉不详,全部都是事态紧急,而月栖的时间,更早了一天,这其中又有什么秘密?



回去,必须回去,我没有其他的选择。



大军班师回朝沿途接受欢呼的任务又一次被我丢给了风若希,我只带了流波和四匹马,一路奔袭换乘,连停下来说话



的时间都没有。



初五前,从信抵达的时候算起,也只有短短的一日时间,而回京的路途,远在千里之外。



日行千里,这本不可能的事,在我和流波跑死了四匹马,最后以轻功修为狂奔之下,终于赶在城门关闭前冲了回来。



“啊……”白菊花看着狼狈不堪气喘吁吁的我和流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指着我,一声惊呼,“王……



唔……”



后面的话被我紧紧的捂进了嘴巴里,我一声低喝,“别嚷。”



她用力的点点头,咿咿呜呜,“王,王爷。”



“家中可安好?”这是我担心的事,看到她努力的点头,心头的大石才落了地。



松开手,她张开嘴刚想说话,被我一瞪,飞快的憋了回去。



缩了缩脖子,轻声说着,“国师大人来了,在,在子衿少爷的房里。”



月栖来了?那一定是在等我了。



“嗯。”我应了声,抓上流波的手,匆匆丢下一句,“别告诉任何人我回来了。”就冲向后院。



月栖,子衿!



我的爱人,我许久不见的爱人,在经历了‘沧水’濒死,大军阵前的厮杀,我对他们的思念已经到达了定点,满腔被



压抑的爱如烧开的水,不断的扑腾,即将溢出。



不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都比不上我心头疼痛的想念,我只想紧紧的拥抱他们,用力的搂着,汲取他们的温暖,他们



的香甜。



“砰!”一声带着些许力量的重拍让我脚步一停,下意识的望着身边的流波,居然在他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古怪茫然,



我知道,我们都在错愕同一件事。



子衿与月栖,都是自恃身份的人,一个温柔,一个淡然,绝对不会发生争风吃醋拍桌子摔凳子的丢脸之事,良好的修



养更是让他们行走坐卧间有独特丰姿,绝不会越雷池半步。



那这明显带有怒意的行为……?



几乎是同时,我和流波脚步一轻,闪身贴上了窗边,轻轻捅开窗户纸,张望着。



青碧长衫,飘逸柔美,温柔的脸上挂着平和的微笑,子衿手指一抬,拈着茶壶,优雅的倒着水,“国师,请。”



墨绿长袍,从头裹到脚,孤傲的脸上露出一丝愠怒,一向恬淡的眸子中正闪现着怒火,手掌按在桌子上,杯子里的水



洒了几滴,落在桌上。



他没有伸手接杯子,只是看着子衿,而子衿微微一笑,也不恼怒,径自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啜了起来。



月栖深吸着气,似乎在平复着什么,终于,他缓缓的开口,“我今天找你为了什么,你应该清楚。”



子衿纤长的手指一停,紫砂杯停在唇畔,被水滋润过的红唇动了动,随意的飘出两个字,“不知。”



“砰!”又是一声重响,却是临月栖的手又一次拍着桌面,我的心一疼,没有武功,就别拍这么重,手疼啊。



“你答应过我什么?而你又做了什么?”月栖咬着唇,似乎正极力克制他的情绪,“我敬你如兄,更是感激你与我交



换替我入青楼,让我受众人景仰,这么多年临月栖从未对你决定说过一个不字,为何你却利用我?”



交换?替他入青楼?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月栖与子衿,竟然早就相识?



心中隐隐有种感觉,我下面要听到的故事,是属于他们之间最私密的话题,也是我根本没有机会触碰的过去。



子衿放下手中的杯子,抬起清眸冷静,“我没有利用你。”



“没有?”秀美的眉头一拧,月栖恨恨出声,“‘千机堂’说我失踪在‘沧水’边境,难道不是你的命令?”



我的身体,猛然一抖,无意识的张开了唇。



身子,被流波飞快的扶上。



我摇摇头,拍拍流波放在我腰间的手,示意他没有事。



眼皮垂下,遮掩了蓝色的眸子,我仿佛听到流波轻声一叹。



‘千机堂’,‘沧水’的情报组织,华倾风坑我的那条消息,子衿的命令……



种种片段,串联在一起,就成了一个可怕的事实,一个我不敢相信的事实。



我静静的等待着,我在等子衿否认,在等他的辩驳。



可我等来的,只有一声叹息。



“你终究还是来找我理论了,一个月了,你还是没能忍住。”这,是子衿的声音,我无声的闭上了眼,心,揪到了一



起。



月栖满脸悲痛,慢慢的摇着头,“她是你我的妻子,你我的爱人,为了一句话,她可以深陷险境,可以连命都不顾,



你到底有没有想过她会因此而丧命?你是不是疯了?”



子衿站起身,优雅飘逸的身姿还是美的那么惊人,我却已经呼吸不能。



他站在月栖面前,一双璧人相映争辉,互不相让的美,也互不相让的对峙。



曾经,我爱极了子衿的从容有度,也爱极了他审时度势的平静,可是现在这样的他,让我心悸。



“月栖,疯了的不是我,是你。”那双曾经如水般温柔的眸子,镇定的让人窒息,“你太投入了,你忘记了自己真正的身份,



你是‘千机堂’的堂主,不是她的小爷!”



临月栖VS子衿



又是一个晴天霹雳,打的我晕头转向。



江湖中神秘的组织,‘沧水’的情报网,‘千机堂’的堂主,居然是月栖,居然是我‘云梦’最神圣超然的国师。



谁能想到?谁敢如此猜测?



曾经我怀抱中睁着迷茫大眼傻傻看不清楚的月栖,曾经一步三绊连走路都不稳的让人牵挂的可爱兔子,却是伸手风云雷动,江



湖翻涌的‘千机堂’堂主。



犹记得那日在屋中,整个黑布遮掩,挡帘悬挂,原来不仅仅是为了保持神秘,更重要的是,不让我看到他的脸。



在他临走前,凳子翻到,人影摔落,从口中挤出一声天字后戛然而止,只怕是当国师习惯了,那话估计是类似天佑云梦之类的



字眼吧。



猜不到,真的猜不到,‘沧水’的情报组织,居然能渗透到‘云梦’最顶峰的地方,难怪莫沧溟说‘沧水’的势力太庞大,要



好好的打压他们的气焰。



庞大到,我身边的爱人,那一张张深情的面孔后,是我触及不到的内心。



子衿,月栖,缘何如此伤我?



手,紧紧的握了起来,掌心有些刺痛,依稀有热流从掌心滑下。



大掌包裹上我,强硬的捏着我的手指头,是流波。



他在担心我吧?



我摇摇头,挤出难看的笑容,再次凑上眼。



我看见,那高贵的人,笑了。



笑的苦涩,笑的凄楚。



他的手,从胸前慢慢拿出,一方黑色的令牌摊在掌心中。



我见过,那是‘千机堂’的堂主令牌,这一下,我心中最后一点希望都消失殆尽,沉入无边的黑暗中。



他的手,缓缓的递到子衿面前,“‘千机堂’堂主有两个人,我,临月栖主动放弃‘千机堂’堂主之职,所有调配工作,尽归



另一堂主子衿,明天我就会发出讯息,从今天起,我就不再是‘千机堂’的人了。”



子衿没有伸手,只是定定的看着月栖,“一入‘千机堂’,一生都是‘千机堂’的人,你没有走的权利,我也没有资格放你走



,背叛的下场你比我更清楚,母亲她不会放过你的,月栖……”



“子衿哥。”月栖打断他的话,“我知道,叛出‘千机堂’就是叛国,我将成为‘沧水’永远的叛徒,不在被‘沧水’所容,



‘沧水’也不会让我继续霸占着‘云梦’国师的位置,我会身败名裂,千夫所指,但是……”



将手中的令牌放在子衿面前的桌子上,月栖笑了,“我自小被义母收养,说是照顾,实际呢?不过是成为埋伏在其他国家的一



枚棋子,我是,你也是,说感情,风若希才是真正视我为子的人,说国家,我在‘云梦’生活十几年,‘沧水’不过是遥远记



忆中一个模糊的片段,孰轻孰重?为了‘沧水’,我也尽了自己的义务,你收集江湖信息,我聚拢朝野秘闻,对于当年义母之



恩,我早已千倍百倍的还了回去,现在的我,只想要一个平静的生活,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千机堂’再好,又怎么比得上楚



烨的家好?”



我看到,那双朦胧的眼中,隐约有雾气飘起,“子衿哥,我感激你当年做的选择,你入青楼我进风家,才有了我高高在上的地



位,你是我唯一感激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和我一样。”



子衿的脸,难得的竟然失去了从容优雅,有些苍白,轻扶着桌角,低声喃喃,“值得吗?月栖,不动心,不放情,我对你说过



多少次,为什么,你这么一心的投入,就不怕他日后悔吗?你别忘了,逍遥王爷的风流名头。”



窗外的我,惊愕了。



他的话,那么不带感情,冰冷的让人从骨子里透着寒意。



这,还是子衿吗?



还是那个春风佛面,碧潭水清的温柔子衿吗?



这是那个会温柔的搂着我,拂过我发丝,以涓涓细流般的润泽抚慰我的子衿吗?



这是那个在‘怡情阁’花灯上,义无反顾扑向我的男人吗?



一夜温存,几度缠绵。



携手‘九音’‘御风’,耳鬓厮磨。



月下漫步,相视一笑,相爱两相知。



原来,都是我的一厢情愿,子衿他,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没有爱过我。



委身于我,只是任务!!!



我,竟然笑了,一直咧着嘴,无声的笑着。



心头,酸楚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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