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比成功更重要-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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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CB”毕业了,取得博士学位。国际商用机器公司正为推进它的“人机博弈”煞费苦心,听说此事,当即认定此人的工作具有“世界级”的水平,甚至有可能击败世界冠军。于是公司派人前来游说。说IBM将帮助他制成更大更快的计算机。这正是“CB”想要的,他和两个伙伴进入IBM。这一年是1989年。
从“晶体测试”到“深思”,“CB”用了4年。现在他要开始新的历程。新电脑改名叫“深蓝”,其理论上的根据源自他的博士论文。那时候“CB”已经全美知名,因为《纽约时报》在头版发表文章,说这是一场“电脑与人脑之间的战争”,弄得人们既兴奋又紧张。
这场“战争”的结局现在人人都已知道,但是“总攻”发起之前的那一段时间仍然漫长。从“深思”到“深蓝”,CB和他的“三人小组”用了8年,其间有过无数失败、无数烦恼、无数惊喜、无数不眠夜,这一切外人至今还不知道。人们津津乐道事情的成败,“深蓝”的胜利和卡斯帕罗夫的失败,成为那一周世界媒体的头版新闻。美国的《时代周刊》、《纽约时报》,英国的《卫报》,还有新华社、美联社、路透社、共同社,纷纷报道,连中国的《人民日报》这样的严肃报纸也加入进来。IBM甚至单独为这场比赛申请了一个站点,每天有上千万用户访问该站点,发表见解。“这是一部像人的机器和一个像机器的人之间的决斗”,印度人阿南德这样评价“深蓝”与卡斯帕罗夫的较量。卡斯帕罗夫说他“没有想到电脑会如此像人一样下棋。”国际商用机器公司则名声大振。他们为这次比赛投入1000万美元,然后把70万元的“胜利者奖金”发给了自己,又从股票价格上涨中收益2亿美元。
但是“CB”并不在意这些,在他的记忆中,事情的起点才是最值得怀念的。“一切都基于一个信念”。他这样说,“信念会促使你持续不断地努力。”
《纽约时报》当年的一篇评论说,IBM导演的这场“人机大战”,是演给全球最大的软件公司微软看的,“‘深蓝’已经打败了棋王卡斯帕罗夫,它能打败比尔·盖茨吗?”
如今,“深蓝”功成身退,它的一部分捐给了博物馆,另一部分则存放在国际商用机器公司,作为资料,也作为纪念。“深蓝之父”许峰雄并没有向比尔·盖茨挑战,他在2003年春天加盟微软,来到比尔·盖茨旗下。
“深蓝”是怎样炼成的(3)
张亚勤说,他是“很安静、很坚韧”的科学家,脑子里每时每刻都跳动着“各种各样的想法”,一旦决定了主攻方向,他便会“执着地整合各种资源”。
沈向洋说:“他应该是所有中国学生的榜样,当然,也是我的榜样。”
他自己说:“当时我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一做就是12年。”有一次他还对朋友说起自己为什么到那么大的年龄才结婚:“在战胜卡斯帕罗夫之前,我根本不知道女人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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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窍(1)
我终于找到了能让自己心花怒放、精神振奋的东西。那一天我对自己说,大学的后三年再也不拿A以下的成绩了。
——李开复
我们的研究对象有个共性,值得一提。那就是,几乎每个人在学习期间都有一个发现自己的过程。这过程包含了两个内容:
1。先是发现了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2。然后才是发现了自己的能力所在。
一旦进入这种状态,他们就会感受到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从心底涌出,那情形就像很多人说的,“开窍了”。这是一个突然爆发的时刻。沈向洋的“开窍”发生在大学三年级,张亚勤是在读博士的时候,李开复也是在大学二年级。在此之前,是一个逐渐演化逐渐积累的过程,有点像火山喷发之前的沉寂。
下面是李开复“开窍”的经历:
读中学时,开复希望能成为一个律师。到了上大学的时候,他选择了政治学和数学。他在以前从未想过其他选择。他的父亲是搞政治的,后来离开了政治的舞台在家里写书,也还是在研究政治。“父亲从没有说过他希望我做什么,但我觉得子承父业似乎是很自然的事。”
对抗老师是他做的第一件具有政治和法律意味的事情。那时候他在台湾上小学,他的老师喜欢惩罚学生,最严重的惩罚是用竹尺打,稍微轻一些的就是罚款,常常把同学们的零用钱都罚光了。他回忆道:
班里的同学都恨老师,都在心里想着发泄不满的情绪,这给了我一个机会去展示自己的政治才能。我开始调动小聪明,偷偷计算老师罚款的数额:一天一天地加起来,结果惊讶地发现,老师从学生手里拿走了很多钱,但班费却没有增加。于是我说服同学们相信老师在贪污,向校长检举。校长痛斥老师一顿,老师回来痛斥学生,说是“共产党的行为”,还要追查检举者,但却无从下手,因为我已经预先防备泄露身份,检举信是用左手写的。
第一次向权力挑战就大获成功,这让开复成了同学中的“明星”,也成为“正义的化身”。到美国之后读中学,他开始喜欢法律,觉得自己可以做一个为社会主持公道的律师。
有一天老师要大家写一篇作文,题目是:“谁是美国人面临的最大的敌人?”中国的学校不会出这样的题目,因为这类题目的答案是形形色色的,没有一个标准的对与错,老师就失去了评判的依据。但是开复在美国学校里遇到的题目,大都是没有标准答案的。老师可能说出一些参考书目,让大家自己去看,等到看了一大堆书之后才发现,原来书里并没有现成答案,还是要写出自己的想法。
“我当时看着老师的作文题,忽然豪气大发,写下自己的答案:《漠视——美国人面临的最大的敌人》。为什么这么说呢?我在作文里写道:越南战争给很多美国人带来影响,抽烟喝酒,不看新闻,不看报纸,还吸毒,没有一个很好的目标。人们在心理上“什么都不在乎”。过去美国人只关心自己,这还是一种比较好的情形,因为这在客观上对社会有好处。可是现在,美国人连自己都不关心了。这是最大的问题,比“贸易逆差”、“环境破坏”之类的问题还要坏。因为,这个国家民主制度之所以能够有效,就是因为人人都能受教育,都能关心社会。如果人们什么都不在乎,民主制度就要完蛋了。”
那时候开复还只是个中学生,有这样的思想不免让周围的人大感惊讶。他的《漠视》获得优秀奖,也是那一年全洲最好的10篇论文之一。这似乎证明了他的政治天赋,连他自己也觉得很不一般。到哥伦比亚大学读书的时候选择专业,他第一个就选了人文学院。“那时候我认定自己是要当律师的,要么就是法学家。”
不料情形不像他想的那样。他觉得上课提不起精神,成绩也不好,最让他沮丧的是,他感觉不到那股激情,甚至想把枯燥无味的课本扔到教授身上。有一个时期,桥牌成了他的精神支柱,每天要打好几个小时,有时候逃课,出去参加比赛。那一年他的桥牌成绩比他大学的学习成绩要好得多,曾在美国大学生比赛中获得第一名,还得到过一个“世界亚军”。“中国人都知道杨晓燕是美籍华人中的桥牌高手,其实她总是输给我们的。不过她很有风度,是很好的一个女性。”
他就这样度过了大学一年级,学习成绩很差,也不在乎,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喜欢些什么。但他明白这里不是中学,政治也不再是写信检举老师那么简单的事情。他在这个领域没有什么出众之处,既没有那种炽烈的热爱,更没有献身的欲望,还很厌恶那些娴熟的政治技巧。“你走进这个世界,就不能再说实话。所以我到后来认定那不是一个好的事业。”于是他决定放弃政治学:“我并不为已经花费了一年的时间而懊悔。我认识到那不是我想从事的事业,我没有在那里用掉我的半生甚至毕生的时间,这是我的幸运。”
开复开始探求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先去学习数学,但后来发现真正喜欢的是学校里面那台电脑。他去听了一个月的电脑课,就发现比老师懂得还要多了。那时候电脑还是打卡式的,很笨拙,但是对他来说却有巨大的魅力。当他发现有一个计算机和可口可乐的机器连在一起、学生坐在教室也可以看到可乐机里面有没有可乐的时候,就觉得真是奇妙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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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窍(2)
那时候还没有什么人能预测计算机有着一个那么辉煌的未来,人们说到科学的时候,都是说数学家、化学家、物理学家,没有人说计算机科学家的,所以他也没有觉得这是一个事业,“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它。所以我把数学也丢掉了,去学计算机。”
“我终于找到了能让自己心花怒放、精神振奋的东西了。那一天我对自己说,大学的后三年再也不拿A以下的成绩了。这是我作了那么多愚蠢的决定、经过了许多尝试之后的一个新决定。当我投入到计算机课程中去的时候,我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只有我的内心在说话。在我的记忆中,除了我的家人和朋友,似乎没什么人很注意地听我说话。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当我开口说话的时候,我的老师和那些专家们都在仔细倾听,这让我非常惊讶,很受鼓舞,越发勤奋。每天16个小时用在学习上,而我根本感觉不到时间在流逝。有时候我想:“我准是疯了!”但我的确感觉很快乐。”
从那时起,他果然没有A以下的成绩。大学毕业的时候,他是全校第一名。
回顾那几年的学习生活,开复到现在都十分庆幸。作为一个计算机科学家,能让亿万不同国籍、不同种族、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们,因为他的发明而改变了自己的生活,这给他的生命带来意义。然而,他可不是在一个早上就踏到这条道路上来的,那是不断幻想、追求、尝试、改变自己的结果。
做最好的“你自己”(1)
总是生活在别人的评价体系中,想想挺可悲的。
——凌小宁
凌小宁生在中国长在中国,有一段在国内读中学读大学的经历。现在想想,那时的课程都不记得了,但是有一篇鲁迅写的文章,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鲁迅在那篇文章里写了中国民族的一些问题,大意是说,中国少有失败的英雄、任性的反抗,少有单身鏖战的武人,见胜兆纷纷聚集,见败兆纷纷逃亡……小宁在美国生活多年,直到今天还能把这长长的一段背诵出来,而且时间越是久远,他就越是感觉到鲁迅的话真是有道理。
“这就是说,中国是一个‘随大溜’的民族。”小宁说,“我们从小受的是集体主义的教育,人人都有共同理想和共同利益,都在追逐一个东西,都希望做一件事。”
出国多年以后,小宁回到中国,和中学时代的同学们相聚在一起,有人建议大家轮流讲述当年的故事。于是,20多年前的往事一件一件铺排开。
“我要讲个凌小宁的故事。”有个同学说,接着就开始讲起来。
那是1966年盛夏,文革正在高潮,政治的批判轰轰烈烈。这班初中一年级学生当时只有13岁。有一天,大批判的矛头直指班主任易老师。几个同学是组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