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当道-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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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规矩,继室虽也是名媒正娶,地位与正妻无异。但在头位夫人面前,也得执妾礼,初进门时还要朝头位夫人的灵牌磕头以表尊重。而头位夫人亲自抬的妾室,在继室面前,却也算得上贵妾了。可以随意打骂,却也不得任意打发出去。
而张氏虽只是个妾,算不得主子,在正室夫人面前执妾或执奴仆礼,但也不是如美等人可以任何侮骂的。
如美这时候却浑然不怕,反唇相讥,“若不是大姨当时重病在床,思想不灵光,如何会让张氏有狐媚生事的机会,还借机爬上我爹的床。大姨抬举张氏,还不是见着张氏可怜,就做个顺水人情而已。你倒好,真的以为大姨是瞧得起她了。”
如善磨着牙,冷笑:“三妹妹慎言,我姨娘再如何不堪,总归是长辈,三妹妹一口一个张氏的叫,可是欠教养呢。”
如美不屑哂笑:“二姐姐好生没道理,我堂堂方家嫡出小姐,又何必把一个奴才当成长辈?这传扬开去,可是会笑话咱家呢。”
如善气得忍不住眯起双眼:“你今天是故意找我麻烦了?”
“且敢。”如美闲闲地道,“我说的只是事实,不是吗?”
这时候如善已经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而如美却还不够过瘾似的,又添了句,“更何况,张氏在咱家本就是奴才,不是么?”
如善接连深吸了几大口气,怒力控制住快暴发的脾气,忽然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又转头对如晴道:“四妹妹,我姨娘可是方府正儿八经的贵妾,在三妹妹眼里都只是个奴才,吏何况朱姨娘,那简直连个奴才都不如了。”
如晴暗自叹了口气,本来呢,她原是想着姐妹之间还不是弄得太僵了,想出来当个和事佬。哪知,如善却偏要把她也拉下水来。暗自鄙夷自己没原则的同情心,如晴反击回去,“张姨娘什么时候变成贵妾了?我怎么没听说过?”
“…………”如善轮直了眼,正待说话,哪知如晴又道:“根据我大庆律法,以奴才抬为姨娘,只能算是个妾,我可从未听说过还能被称为贵妾的。我姨娘可是太太正儿八经亲自派人抬小轿,摆筵席,是正正经经从方府抬进门的。张姨娘是母凭子贵才抬的妾。而我姨娘则是先定的名份,非奴非娼,乃清白庄种人家里出来的,则为良妾。咱方府只有贱妾和良妾之分,可从未听说过还有贵妾的说法。三姐姐,妹子说的可对?”
如美虽然对朱姨娘也不以为然,但这个时候,她最主要的目的便是打击如善,如晴这么一分析,倒也说的很是理儿,狠狠点了头,附和着,“对呀,我娘也曾说过。朱姨娘确是她亲自派人从外头抬进门的,先定的名份,可比主动爬上爹爹的床借着大肚子才抬的妾好多了。什么贵妾?我呸,从奴才抬的姨娘,也配称作贵妾?真是笑掉我的大牙了。”
如善气得真咬牙,很想不顾一切狠狠掴她几巴常泄愤。因为有了如晴相帮,她也是占不了好处了,只得生生忍下这口恶气,冲如晴冷笑一声:“什么良妾?良妾也只是个奴才。四妹妹也和我一个样,只是个奴才生的。又在这得瑟什么呢?”
如晴微笑着道:“二姐姐,世人都知道柿子要拣软的吃,二姐姐也把我当成软柿子不成?”
如善愣了下,她确实从未把如晴放眼里过,见如晴仍是好声好气的模样,又傲然道:“软柿子?哼,我还不屑与软柿子打交道呢。”说着傲然转身,扬长而去。
如美大声对如晴道:“我敢打赌,这个自称不屑与软柿子打交道的人,这下子回去定会拿丫头出气了。”
如晴发现如晴的背影僵了僵,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了。不由苦笑,“三姐姐,为何总与二姐姐过不去呢?”如善时常给如美使绊子,如美则时常在言语上挤兑如善。这二人简直就是汽油遇上火,一点着就会炸炸起来。
如美不屑地道:“如晴你有所不知,这死丫头先前借故勾引李骁不成功被爹爹毒打一顿,仍是狗改不了吃屎。这回去我表姨家,见着了靖王妃,又像苍蝇一样巴着上去请安问好的。可偏靖王妃已不认得她,不过人家可是有涵养的,一直面露微笑的与她不时点头呀,嗯哦啊笑的,她便以为人家喜欢她了,一个劲的巴结,又是端茶又是奉承的,后来靖王妃终于忍受不住,问了一句:姑娘,瞧你这副殷勤劲儿,我身上可有骨头不成?”说到这里,如美拉着如晴的手,道:“你不知道,当时大家反应过来时,都笑成什么了。那死丫头在众人面前落了个大大的没脸,活该。”
如晴好半天才蔽出一句话来,“这李骁娶了正妻,还有两个平妻,屋子里还有好多姨娘侍妾的,怎么,二姐姐,仍是不肯死心?”
如美不屑道:“谁知道人家怎么想的?不过我猜她打的应该是王府侧妻的名份。呵,就算只是个侧妻,凭她也配?”
如晴不语,很是想不透,李骁究竟有什么好的,居然让如善这么走火入魔的。这些年过去仍是不肯死心。
小小的方府,实在容不下忽然多出了一半的主子,何氏顶着大肚子,也不堪其扰,尤其李氏总是借口这不是她自己的家,不敢作主,有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要让人去烦她。何氏只得成天躺在床上嗯嗯啊啊的,说肚子不舒服,头痛,乏力什么的,无法主持中馈,最后居然让如晴代为主持。
如晴那个傻眼,正想撸了袖子与何氏理论,哪知何氏却道:“好妹妹,你就体谅一下嫂子吧。方府就这些人口,管的再不好,横竖有我和老太太撑着呢,莫怕。”
如晴苦着脸,道:“若是先前倒也罢了,我还可以猴子称大王。可如今,太太来了,二姐姐三姐姐都来了,都不是好善与的主儿,要我如何当这个家?嫂嫂岂不拿我往火炕里填么?”
何氏笑得狡猾,“妹子切莫害怕。你只需拿捏住了道理便是。太太那儿,自有我去应付。至于二妹三妹,更是不用惊慌,记住,这方府,是你嫂子我在作主。”
如晴明白了,小姑子再是娇贵,但在这儿,总归只是个客人。
如晴开始了她生平第一次的当家作主。
为怕自己还未上战场就倒地阵前,如晴非常谦虚地请教了老太太。老太太眉毛都不抬地道:“怕甚?你以为能当家的都是天生就会的?还不是一步一步学着来的。不过凡事还是得先请教了管事婆子,先把她们理顺了,你的事儿才好办。”
老太太的意思是,要先把府里的管事们对付了,事情才会事半功倍。
但老太太又说,这些管事都是人精似的人物,比老油条还老油条,如晴又是初次管家,又身份摆在那,估计会受些拮难也不定。
如晴当场便垮下小脸,不过老太太又劝慰道:“这府里头统共就一个外院管家和一个内宅管事,都是你大嫂子的得力陪嫁。你大嫂子的为人倒是不错,相信身边的奴才应该也差不到哪去。你且放宽心便是。若是真遇上奴才欺主的,只要自己站的住理?何需怕他?直接卸了他的差事,让他坐坐冷板凳,看他还闹腾不。”
如晴又想到当初何氏初进方府时的做法,倒也安下不少心。打起精神来,好生应付这看似狭小实则又有好多处各自为王的方府。
新官上任,如晴总觉得,要不要给点火呢。
忐忑了一晚上,翻天覆去直至月上梢头,如晴这才想通了,算了,明天再见机行事吧。
到了第二日,如晴以为新官上升,而自己面嫩又没持家经验,定会受到刁难,已想好了万全的应对之策。
可惜,好不容易想出来的对付刁奴、应付难缠嫡母及找茬姐姐们的法子,这时候却毫无用武之地。
前院何家老何及后院管家林嬷嬷只例行的拿了鱼鳞册与如晴,另外再请示了一些日常事务。如晴看着帐本上一目了然的奴仆各领差事及所领月钱,心里已有了数。再听了林嬷嬷对今天差事的汇报,原本紧张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当林嬷嬷提到,府里头因多出了几位主子,原本浆洗和洒扫的已不够使了,还有厨房也缺人手,请如晴给个指示,是去外边再买丫头,还是怎么的。
如晴略一沉思,道:“府里这么狭小,住上这么多人,已经不够住了。若再去买人进来,岂不睡大街上?这样吧,这事儿暂且不急。太太这些天也不急着找房子,只拉着三姐姐四处拜访亲友。她都不急,咱们急个什么?劳烦林嬷嬷去告诉那些浆洗的婆子,洗不过来就别洗了,除了大哥哥大嫂嫂的外,其他的,能洗得过来就洗,洗不过来就撂那得了。”
林嬷嬷吃惊地道:“那,老太太和四姑娘您,您们的怎么办?”
如晴笑了笑,“这府里头都住不下人了,我和祖母只好搬出去住算了。”
这也是如晴昨晚想了一整晚的事情。何氏人精似的人物,哪会没法子对付李氏。但她却一直隐忍不表,偏要把自己推到前线去挨枪林弹雨。
如晴想了一整个晚上,都在猜测何氏一直隐忍的原因,后来才渐渐想通了。这是京城呀,稍微有个风吹草动便会弄得天下皆知。更何况,李氏虽然只是继母,但总归是长辈。嫌不得,赶不得,还怠慢不得,方府再小也得接纳。尤其李氏一来京城便四处拜访亲友,俨然代表着整个方家的门面。何氏怀有身孕,倒也由着她,但这样下去,家里的开支却日渐吃紧,就算何氏嫁妆再如何的丰厚,也经不起这每日里如流水花出去的银子的消耙。更何况,知礼目前在朝中也还未站稳脚跟,花银子的地方可多着呢。
而这李氏,领着下人便一直挤在方府,也不急着找房子,又不出一份儿钱,而唯一能制得住她的方敬澜则还要几个月后才能进京。老太太呢,却又作壁上观。把这个难题抛给何氏,想看何氏如何处置。而何氏也忒狡猾了,居然把这个难题抛给了如晴。
如晴想找老太太当智囊,却也被泼了盆冷水。
“这可是在考验你呢,别这么不中用。”
如晴苦着一张脸,“可是,奶奶您也太瞧得起我了吧?一上来就给我这么棘手的任务,我,我…………”
老太太斜她一眼,淡淡地道:“想要当好家,就得把胆子练壮些。把气魄给拿出来。有时候,该进的时候就要进,该退的时候就要退。单看你如何处置了。若连自己的嫡母都搞不定,日后嫁入婆家,也有你受的了。”
想到这里,如晴对面色惊愕的林嬷嬷微微地笑了起来,“太太和二姐姐三姐姐一来,府里早已不够住了。我想,我和奶奶搬出去住吧,这样就能腾出屋子来了。”然后她吩咐林嬷嬷,让她帮忙在外边租个小宅子,不必太豪华的,不也不必多宽蔽,只要够她们祖孙奴仆住就成了。
另外,如晴又仔细吩咐了林嬷嬷,“嬷嬷在京城多年,又是嫂子的得力助手,相信也认识不少人吧。麻烦嬷嬷外出打听的时候,多与那些权贵家里的太太小姐们身边得脸的下人商议商议,这些人,可不比外头的人差,消息可灵通呢。说不定有她们的指点,找房子的事儿,就事半功倍了。”
林嬷嬷听了这番话,总算明白过来如晴打什么主意了,暗自佩服起自家主子来,果然没看错人。于是连忙堆着笑脸道:“姑娘倒是提醒了我。老婆子虽然不常走动,但与这附近的各门各户的奶奶小姐们的奶妈子都熟悉,这些人精似的人物,消息确实灵通着呢,我这便找她们问去,相信不出两日便能给姑娘找好房子。”
如晴笑得双眼都眯了起来,觉得与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