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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庶女当道-第112章

小说: 庶女当道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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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哥哥太令我失望了。”如善想着今天方敬澜对自己的态度,不由一阵心灰意冷,低语,“还有爹爹,确实没以前那般疼我了。”

张氏心里一沉,又忙安慰她,“不会的,你总归是他的女儿,虽只是恼你,但也只是暂时的,从现在起你要好好的读书,争取做出成绩来,相信你爹爹自会像先前那般疼你。”

如善摇头,“恐怕难了。娘你又不受宠爱,哥哥越发没用,又不上进,爹爹对如晴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可对我,却已有不耐烦…………如晴,这个不显山露水的,在老太婆那居然越养越滋润了。”想着今天如晴的表现,知义对她温和疼宠,老太太对她维护有加,甚至连爹爹都对她疼爱不已,不由嫉恨,暗自发誓,她一定要努力,重新夺回属于她的江山。

知义呆了三天,便辞别家人,赶赴边关。李氏为表继母慈爱,团团的送了近一车匹的礼,有云南产的白茶,四川的腊味,湖南的酱鸭,还有衣裳被褥一应俱全,知义看得脸皮直抽搐,婉拒了李氏的好意,只略拿了两套换洗的衣裳。

方敬澜素来知道儿子的脾气,不再像上次那样送银票什么的,只是给了些碎银子,并送了两把打磨得光鉴可造的短刀和匕首,作防身用。

知义垫了垫重量,倒也收下了。如善送了全套的《孙子兵法》,知义却说,他早已背得滚瓜烂熟了。没必要再带在身边。知廉两手空空的,站在那越发显得格格不入,如善暗自瞪了他,“哥哥真是的,你给二哥准备的礼物呢?昨晚我不是看到你放在桌子上吗?怎么不拿出来?”

诸人目光下意识射向知廉,而知廉则低下头,没有吱声,如善气得直瞪眼,知义却道:“三弟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马儿负荷太重不利于行走。还是算了吧。”

知廉松了口气,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知义又与方敬澜说了会子话,这才纵身上马,提马勒缰正待离去之际,又陡然想到了什么,重勒了缰绳,对方敬澜道:“我这一去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回来,院子空着也是浪费,干脆就腾给三弟吧,一来可以省些人手打理,二来,院子虽小,却颇为清净,可以不必再受旁的打扰。”他顿了下,瞟了知廉一眼,“况且三弟即将成亲,再和姨娘妹子同处一室也确实不大方便。”

方敬澜微怔,想着知义这般有兄长意识,倍觉欣慰,便欣然同意。知义走后,方敬澜对知廉道:“你二哥说的也有道理,你们兄妹都渐渐大了,再住同一院落,确实不大方便。择日就搬到知义的院子吧。”

知廉怔忡,望着知义远去的身影,目光带着复杂。

而李氏则黑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如善则高兴不已,挑衅地望了李氏一眼,先前这老虔婆死活不肯给哥哥另劈院落,只一味的说没有多余的房间。现下知义主动把自己的院子让给知廉,看她还有什么话可说。

如善高兴地回怡情轩向张氏报告这一喜讯,而在同一时刻,如晴也得知了此事,放下手头的绣鞋,呆了呆,对老太太道:“二哥哥让三哥哥住进他的院子里,应该还有别的目的吧?”

老太太一边喝着下午茶,一边兴味盎然地瞅着她,“你又知道了?”

如晴沉思了会,找着安全的字眼,“三哥哥虽有个不省事的亲娘,但总归不是糊涂之人,并且他能辩善恶,所以二哥哥才想帮他一把吧。”



6可怜的张氏

老太太来了兴趣,与夏林家的互望一眼,夏林家的笑问:“四姑娘为何有这般想法?”

如晴展颜笑了笑,“三哥哥成天同张姨娘住在一起,若是张姨娘真有本事,那也就罢了,可张姨娘并不是个称职的母亲,三哥哥对于她,亦不过是她用来争宠斗法的筹码而已,对三哥哥的成长自是不利。现下三哥哥搬进二哥哥的院子里,却是好处多着呢。”一来远离张姨娘的盯梢与成天不住的抱怨,二来不再被逼着做自己不愿做的事,三来,劲竹院离怡情轩较远,左边紧邻方敬澜的书房,与松鹤院亦不远,若有任何风吹草动,自是能有照应,也能成功隔离张姨娘对知廉的不良影响。

如晴觉得知义还真是厉害,这般年纪便已知道想要成材,必须要有个好的学习环境的道理。

若知廉继续与张氏住在一起,只会误了他。

想到这里,如善又道:“奶奶,何不也给二姐姐别辟院子?”

老太太微微地笑着,“所谓什么样的母亲便有什么样的女儿,这做母亲的言传身教却是起着至关重要的理,罢,虽然我确实不大喜欢那对母女,但总也不能太过偏心。我且与你老子说去。听他的意见吧。”

方敬澜想着张氏的为人与性子,又想着如善那有样学样的举止,还是觉得老太太眼界宽阔,当下便决定把她们分开。又与李氏商议了下,李氏倒是二话不说就同意,但想着方府就这么大,再单开辟院子………这去哪儿辟院子呀?

方敬澜毫不犹豫地道:“如善知廉都搬出去,张氏的院子便空出了许多房间,我便想着把张氏的院子裁去一半,单独辟出院子,让朱氏搬过去,而朱氏的院子,给如善得了。朱氏性情柔和,又不生事,恰巧可以给张氏做做榜样。再来,如善这丫头确实越发不像样了,是得好生,朱氏的院子与你最近,如善搬过去,你便能就近管看她了。”

李氏心思飞快地转动着,裁了张氏的院子,她举双手双脚赞成。把如善搬到朱氏的院子,她也不反对,只是让朱氏搬出去,却又不大乐意了。

“朱氏虽只是个妾,但总归是正儿八经的良妾,是名正言顺的二房奶奶,张氏的院子里大,然再单开辟一个院子来,却也狭小,老爷可别让我难做人。”先前受了刘妈妈的教育,李氏也觉得,想要做个成功主母,她再苛刻别人,也不能苛刻朱氏。

方敬澜很高兴李氏能为朱氏着想,捋了胡子又道:“再开辟出院子是很狭小,不过怡情轩外边还有一处梅花林地,再围绕建起来,搭上两间房子,不就宽阔了吗?”

李氏惊呼:“那岂不又要泥瓦班子么?那要花多少银子呀?”

方敬澜不悦了,板着脸斥道:“还真是掉钱眼里了,我方家虽算不得大富大贵,但还未到穷的连这点银子都出不起的地步。你尽管请来泥瓦班子让他们开工就是,不会动用你的嫁妆的。”

李氏讪笑着,“我不是心疼银子,可是想着,家里一旦闹这么个大动静,外个定会心存疑惑,这动土动工的事儿,牵一发而动全身,要是让外人知道咱家又在扩建园子,定会质疑老爷您这银子的来路呀?”方家虽有祖产,并且方家大哥经商,每年都会有不少的分红,可本朝明文禁令,四品以上官员不得经商,就算是族人也不允许。再来方敬澜又是主管一省财务,肥的流油的衙门,稍不注意,便会落下贪污的名声。

方敬澜沉默不语,过了半晌,才道:“还是太太想的周全,我却一时没想得这般妥贴。”

李氏大喜,“那老爷的意思是…………”

方敬澜大掌一挥,“这有何难,我就先去找同僚,借些银子便是。”这样一来,谁还会质疑他的银子来路?

“…………”

等方敬澜离去后,李氏又发了通脾气,骂道:“这越发没个人样的老东西,他心里打什么主意,我岂是不知?他想的倒是美,若是在梅花林里开出院子,与他的书房正是相近,这样一来,便能随心所欲去朱氏那胡作非为了。”

她来回踱着步子,然后咬牙,“不行,我定得阻止。可不能再让朱氏这般受宠下去。”

刘妈妈赶紧劝道:“哎哟,我的好太太,千万别,您仔细想想,若朱氏越搬到梅花林里,与张氏成了邻居,老爷去朱氏那,势必会引起张氏的注意。张氏什么性子太太还不知道么?一旦老爷去朱氏那,张氏定会有所动作的。到那时,太太您再放点风声出去,定会激得张氏自乱阵脚,改与朱氏斗法置气。这样一来,隔岸观火的,可就是太太您了。”刘妈妈说得口沫横飞,“先不说别的,不管她们谁胜谁负,对太太您都没什么影响。不管哪一方胜,但输的一方定会来找您做这个主,那时候,太太何愁找不着机会下手?”

李氏眼睛一亮,击掌,对呀,她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

无由来的,自己的儿女都要分出院子,这对张氏是个不小的打击,知廉是男孩儿,分出去单辟院落自是求之不得的事。可如善是女儿家呀,与母亲同住从来都是天经地义的,可李氏却硬要把如善单弄出去,并住进朱氏的院子,她一千个不愿。朱氏的涵香院又小又偏僻,并且离李氏的院子极近,万一如善那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便知道了,那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但是,李氏可是得了老太太及方敬澜两座大山准许了,哪顾得她反对,反而闲闲地道:“我这也是为着善丫头好,善丫头一直跟在你身边,原只是不忍让你们母女分离,可你瞧瞧如今善丫头被你教导的成什么样,长不像冬瓜,短不像葫芦,越发不成样了。老爷的意思是,把你们母女分开,让我来管教善丫头。若你不服,自找老太太哭诉去。这可是老太太的主意。”李氏乐得让张氏去憎恨方老太太去,反正她也是看那老太婆不顺眼。明明只是继母身份,却还要管那么多,真是毫无自知之明。

张氏却哑住了,老太太从来不待见她,她在方府这么多年,却是从未踏过松鹤院半步,因为老太太从来不屑与她这种妾室打交道。

张氏只能去找方敬澜哭诉,哭诉老太太故意整她,方敬澜生平最敬重的便是老太太,当下二话不说又把张氏给狠狠斥责一顿。

“记着你自己的身份,”他冷冷推开她,冷然道:“你一个妾室,或打或发卖,全由老太太说了算,又没动你分毫,还不知足。看来我先前确是太过宠你的缘故,居然连老太太也敢辱骂,真是不分尊卑,不懂礼数。给我滚回怡情轩,好生闭门思过。”

张氏不敢置信自己视为依靠的男人居然会说出这般绝情的话来,立马愣在当场。过了好半晌才惊天动地地哭泣起来,先是痛骂方敬澜无情无义,有了新人忘旧人,再来又是求饶,哭泣,装可怜,扮柔弱,大讲先前的情份…………

方敬澜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像赶苍蝇一样赶她出书房,道:“之所以一直好吃好穿的供着你,一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二来记着多年的情份。你别不知足,我对你,已是仁至义尽了。别逼我对你使出最无情的一面。”方敬澜一根一根地掰开她在身上的手指头,“为着两个孩子,我自是不会冷落你,不过你也得好生记着自己的身份。若再是折腾,定没你的好下场。”老太太说的对,自己立身不正,偏信偏宠的下场,便纵出如善做出没脸的事来,进而让自己几乎抬不起头来。

再见张氏只一味的胡搅蛮缠,哭诉怨天尤人的,越发觉得朱氏的可人之处。比起张氏来,朱氏受的委屈更多,但她从未在他面前说过半句,每每去她院子里,从来都是笑脸相迎,从来不抱怨任何不满之事,相反还像朵解语花,总是那么的善解人意,温柔可人。不像张氏,每每他一踏进去,三句话不离本行,不是哭便是抱怨,仿佛整座方府的人都与她过不去。再来便是要这要那的,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张氏被大大落了面子,自是心有不甘,却也知道再闹也落不得好,只能躲在屋子里大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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