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春-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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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为什么搜捕你们?”元好问。
“谁让俺们是船帮的人呢,前阵子,罪奴案不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吗,俺们船帮算是载了,可怜这般老幼妇儒跟们大家一起遭罪喽。”
那老黑有些唏嘘的道。
原来是船帮的人,因为罪奴案民愤较大,朝廷这回是下了死手,而这其中船帮首当其冲,其他的贩卖人口以及人牙子,因为本来流动性就较大,朝廷要抓他们反面不容易,可船帮,一个若大的帮舵在那里,再说了船帮的人都是有家有业的,朝廷自然是着重拿船帮开刀了。元好想着,只是如今这一来,这病可真是头痛的事情。
就在这时,大厅里传来一阵哭声。
“唉,俺要去处理一下,又一个走了。”老黑着说,揉了揉他那满是皱纹的眼睛。
元好心中也不是滋味,虽然她是被抓来的,但任何一个医者,面前这样的情形,都是责无旁待的,刘御医他们不正是这样吗。
这时,碳炉上的药煎好了。
元好连忙将药倒了下来,然后端到厅上,扶着钱大夫喝下。
只是这药多是一些止吐止泻的药,却没触及根子,服下后,虽吐和泻要好一点,但那病却没多大起色。
半夜里,屋里里的病人昏昏沉沉的睡,那睡梦中还哼哼着,而元好几个却没人休息,三个坐在桌前,研究着病情。
“我觉得这病症应该是湿热痢,宜清热解毒,调行气血。”那毕大夫道。
“虽然看症状有些象湿热痢,但不完全象,我倒觉得,这病跟民间传说的水毒症有些象。”一边的刘御医道。
而元好就在琢磨,水毒症?这病她似乎在哪里看到过,在哪里呢?
元好想着,敲着脑袋。
“沈公子怎么看?”一边的刘御医看元好一股若有所思,便问。
“在下也偏重这水毒症。”元好道,一般的病,用金针之术,都能减轻,唯这水毒症不行,因为水毒症的毒气不在气血里,而在皮肤肌肉骨头里,所以,金针渡穴对它不起作用。
“要真是这样,那就糟了,民间传说的水毒症一向是在南方地区,我们北地少有,而且这病没法冶,每次一来,都要死不少人才歇停。”毕大夫脸色不好看的道。
“不对,应该有的冶,我好象在哪本书里看到过。”元好嘀咕着,使劲的敲着脑袋,家里出事前,她看的书极多,五花八门的,她记得看到过,可在哪本书里,却一时想不起来。
“快想,这可是救命的。”刘御医听她这么说,一脸焦急。
“我这不正在想吗?”元好敲着脑瓜子。
就在这时,屋门突然的被冲开,一个黑衣汉子骂骂咧咧的进来:
“狗屁的朝廷,这是不让我们活了,好,咱们就不活,大家都收拾收拾,抬着病人出去,我倒要看看这些人,谁敢近身,把病传出去,大家一起完蛋算了。”
一听这声音,元好就知道,这人正是绑她来的人。
“不行。”几乎是同时的,元好和刘御医一起叫了起来。
“行不行不是我们说了算,你们看看外面。”黑衣汉子气急败坏的道。
元好冲到屋外一看,只见山坳的四周全是火把,显然是周潢带着官兵追来了。
“不行啊,可不能让他们进来。”刘御医跺着脚:“我去阻止他们。”
“刘御医,我去吧,应该是越王带的人,我去说的清楚些。”元好阻止了刘御医道。
“好好好,你快去,不要跟他们近身,毕竟你在这里也呆了不少时候,说不定也是传染源了。”刘御医叮嘱道。
元好点点头,正要出门,又被刘御医接住:“对了,你再跟他们,让他们找两个南楚大夫,说不定他们有经验。”
元好再次点头,只是南楚大夫四个字认过她的脑海,一本书突然闪过元好的脑海,她想起来了,南楚游记,这本当年二哥找来的游记体小说里面以一种奇闻的形式记录了,南地人冶疗水毒的土方。
元好一阵兴奋,便跟着那黑衣汉子出来,到了山坳口,就碰上远远过来的队伍。
“前面可是越王爷的人?”元好扬着声音道。
“四郎,你没事吧?”远远传来的是周潢焦急的声音。居然是周潢亲自带队。
“是王爷吗,听我说,让大家千万不要过来,这里的病是传染病,一旦外人进来,就会被传染,到时那将是一场大的瘟疫,所以,千万不要让人进来,我和刘御医他们都好好的,没事,另外,请王爷您再帮我们找几个南楚的大夫,还有再帮我找一本书,叫南楚游记,是鼓大散人写的。”元好大着声喊道。
元好的话音刚落,对面的人就有些乱了,瘟疫,这是谈虎色变的东西。
“什么病?”周潢也有些变色了,瘟疫,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现在还不太清楚,我和刘御医估计是南方曾有过的水毒症,传染性极强,这里的人,几乎个个都得病了。”元好道。
周潢心里一沉,看来,暂时不宜前近,于是他挥了挥手:“涂伯,安排人守在这山坳口。”
涂伯点点头,下去安排人手。
而周潢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便朝着元好道:“好,那你小心,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找书。”
“好,王爷也小心了,对了,王爷,你还要告诉城内各大药店和医堂,凡是上吞下泻的客人,一定要隔离起来,小心观察。”元好又道,毕竟,这些人去城里劫人,也不排除将病传染出去的可能,所以,元好又叮嘱了几句。
“知道了。”周潢说着,深深的看了元好一眼,然后策马,带着人离开,南楚的大夫,御医所就有,只是那本所谓的南楚游记,怕要费些心思。
南楚亡了后,许多东西都破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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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暗潮
一个晚上过去了,元好是在快天亮的时候才趴在桌子上休息了一会儿,只是也不敢睡沉,时时警醒着,怕病人有个意外。
好在这一晚,病人情况还算稳定。
醒来后,元好洗了一把冷水脸,一晚过去,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也有些挺不住了,摸了摸额头,有些发烫,也不知是不是传染上了。
头有些昏沉,元好走到门边,门开着一线,元好将门推开,门外两个大汉拿眼死死的盯着她,这两位显然是把门的。
“呃,屋里气味不好闻,我在外面吹吹风。”元好道。
“不准出院子。”其中那黑衣人指着院子里的土墙道。
元好点点头,看着这两人,觉得有些眼熟,再一想起他们是船帮的,就想起来了,去年,她初来京师,从易县上船时,坐的就是其中那青衣短装男子的船,这男子好象是叫江水,元好还记得那有些壮壮的船娘,当时拉自己坐船,那叫一个热情。而那黑衣男子,元好也想起来了,同一船的,叫黑龙。
“江水嫂呢,还好吧?”元好边伸胳膊踢腿的边问。
“你认识我们?”那江水一脸戒备的样子。
“见过,去年我从易县到京师,坐的就是你们的船。”元好说。
“啊,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那个看出那卖唱女中毒的郎中吗?”
那黑龙指着元好大叫。
这时江水也想起来了当时,一个衙内带着一帮子下人要调戏卖唱女,他们当时不便出面,是这个郎中,用一根银针,从那卖唱女身上逼出毒素吓退了衙内等人。
“她在别的地方。”江水同黑龙两个相视一眼,有些尴尬,没想绑人绑到熟客。
“沈公子这次可是对不住了,没法子,救人要紧,谁让你沈四郎的名头还挺大。”黑龙有些悻悻的道。
“没事,我不怪你们。”元好摇摇头。然后活动了一下,又回屋里继续煎药,这些药虽制标不制本,但多少能拖点时间。
跟着刘御医几个,一忙又是一个上午。
中午的时候,元好几个草草的吃了点东西,又开始接着忙活,而钱大夫的病比昨天也更沉了些了。
“怎么还没来。”刘御医嘀咕着,埋怨朝廷的人办事太慢。
正说着,门外,黑龙领着三个人进来元好转脸一看那心咯凳一下吓了一跳,周潢怎么进来了?他的后面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元好还认得姓江,小时候还给她看过病,正是原南楚的御医。
刘御医早早的就迎了上前:“江大人,于大人快来看看这病。”显然,这两人正是他的同僚都是御医所的御医。
“什么情况。”江大人和于大人一进屋马上就进入了救死护伤的状态。
“不乐观。”刘御医道,带着人两人就开始观察着病人的病情,而至始至终,刘御医对于周潢却是招呼也没打一个,对于一个医者来说,万事,病人最大。
周潢也不在乎这些,一进门就看着沈四郎瞪着自己,便连忙过来,从怀里拿出一本书递给元好:“幸不辱命,这是你要的书。”
元好接过书,也不说话,沉着一张脸,坐到一边翻书去了,心里却生着闷气,这人怎么回事啊,堂堂王爷,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他不知道吗?元好心中升腾着怒意。
眼前这病能不能冶还不知道,若是他有个好歹,那之前她所努力的一切都白废了,而小庸儿的未来也没有保障,而这人,总的来说也还不错,若是有个好歹,也让人忱惜啊。
元好想着。
“怎么了?”周潢看着她脸色不对,便关心的问。
“你不该来的。”元好看着他道,书页叫她翻翻的霍霍有声,以实际行动表示自己对周潢行动的不赞同。
“我不来谁来,你们这些人在这里,总要有人照应的,换别人来,别人的命也是命,江大人,于大人意无反顾的来,我又有什么理由不来,放心,外面一切,我都安排好了,尹大人办事比我老道。”周潢笑咪咪的道。
他这一翻话,说得元好哑口无言。
不由的抬眼看了看他,突然有一种感觉,这人虽无帝王之威,但有帝王之潜质,他知人尚用,敢放手,又体恤别人的命,以身扑险,能凝聚人心哪。
“在找什么?”周潢凑上前,元好一愣神,才发现,周潢的脸离自己的脸不过一尺距离,于那清亮的眼神一对视,没来由的,元好只觉自个儿的心肝一抽,脸也热烫烫起来。
“我记得这本书上似乎有这病的记载。”元好侧过身道,掩饰自己尴尬的表情。
“哦,那跟我说说是大概什么情节里说的,我们一起找。”周潢说着,从怀里又拿出一本书,同样是鼓大散人写的南楚游记。
“两本?”
“是啊,一本是尹随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而一本是我在皇宫里的书库里找出来的,为了找这书,我可到现在都没合眼,刘大人还埋怨我们慢。”周潢脸上表情有些委屈似的道。
元好看着他的眼睛,才发现,那眼白处还含着淡淡的血丝。不过,周潢那一幅受了天大冤屈的表情却让元好心情大好,跟谁学谁,她现在算是知道了,小庸儿常常这股子表情,原来是跟这人学的。
“哪,应该是鼓大人游历到南海的一个渔村时,当时,那个渔村正得这水毒症,正好一个叫化子路过,给的一个方子,救了全村人的命。”元好将大致的内容说了说。
“好那我们比赛,谁先找到。”周潢道,就低头翻起书来。
元好又是一愣,没想到周潢居然会这么说。
“快啊,不然你就输了,这样咱们弄点小注,一顿饭,输的人请羸的人。”周潢催促着两眼飞快的扫着书页。
“哦,好。”元好再一次愣神,然后翻书,心里已经在想着了,如果自己输了,该请他吃啥。
不过毕竟元好对这本书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