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春-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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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好也没在问什么,三人闷头做事。
果然,到了晌午,就有人来通知,质子夫人为腹中孩子修德,来罪奴宫施粥,每人可以去领二个馒头和一碗粥。
“柳儿姐,元好,快,我们快去,去迟了怕没有了。”虎头一听有吃的领,最来劲。
“嗯,好。”元好和杨柳儿应着。
三人便一起朝施粥的地方去。
等到了地方,领粥的人排了长长的队伍,元好等人排好后,不一会儿,后面又是长长的一串。
元好站在长长的队伍里,却探出头看着站在那里的质子夫人,那质子夫人同样挺着个大肚子,梦里,元好知道,这质子夫人产期正好比二嫂晚几天,因为生了个儿子,这边的罪奴宫还分到一些喜饼。
不一会儿,就沦到元好领馒头了,领好馒头和粥,元好从一边退出,却听到一个妈子对质子夫人道:“夫人,已是正午了,太阳大,您这身子骨沉,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有管事们照应呢,夫人的心意到了就成。”
“是啊,夫人身子骨要紧,咱们回去吧。”一边的绿衣丫头也劝着。
质子夫人听了两人的话,抬头看了看天,脸上有些失望,随后叹了口气道:“那就回去吧。”说着,便步下石阶。
元好一直在悄悄关注着这个质子夫人,见她那失望的神色,想着,定是尹随那家伙并没有来。
这时,那质子夫人迈步下石阶,似乎着,那脚一时没站稳,整个人突然朝元好这边歪倒。
“夫人……”那妈子和丫头跟在后面,只是此时两人还在石阶上面,这要弯下身来扶,却是一时使不上力。
元好正好在边上,不由的伸手扶住。
“夫人,没事吧?”那妈子和丫头脸色吓得苍白,夫人若是有个好歹,她们小命绝对不保。
“没事,多谢这位小姑娘了。”那质子夫人看着元好道谢道。
“夫人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夫人吉人天相。”元好躬身回道,心里却是一片惊讶和疑惑,她刚才扶住质子夫人的时候,一只手正好搭在她的脉门上。
元好自幼接触的名医多,她九岁那年,其父沈将军又请了北越的名医莫望天为她冶病,当时,莫望天在沈府住了三个月,元好便跟他学了三个月的医道,虽说并不太精,但孕妇的脉相还是看的出来的。
她刚才搭着质子夫人的脉门,便下意思的探了探脉,如果她没有弄错的话,这质子夫人的脉相根本就不是喜脉。
这又是怎么回事?元好看着质子夫人离去的身影,一脑子疑惑。
第五章凶手出现
对于质子夫人真假怀孕的问题元好并没有去纠结多久,毕竟这事于她一个罪奴不相干,倒是杨柳儿那边,元好还时刻提醒着,虽然猜测杨柳儿所说的孩子可能不是自家即将出生的小侄儿,但也不能不防,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所以,时不时的元好就会悄悄的观察着杨柳儿。
早上刷马桶的时候,元好发现这段时间,杨柳儿的心情似乎十分的不错,常常边哼着小曲儿边做事,一张脸也时时露出笑容。
“好儿,你知道不,听说皇七子屈暄这几天夜夜都点柳儿姐的牌呢,人人都说了,柳儿姐怕是要飞上枝头成凤凰了。”卫虎头趁着杨柳儿离开的时候对元好道。
“那是柳儿姐的福气。”元好低语,继续着手上的事,心里却冲着自己吐糟了句,自从梦醒以后,也不知是不是受梦里的影响,自己说话是越来越虚了,其实按她的心里真正的想法,杨柳儿此时的情形并不值得羡慕,反而相当的危险。
一个罪奴,怕是去皇**当一个宫女都没资格,又谈何飞上枝头号成凤凰呢,再想起梦中,西宫娘娘那一场雷霆大怒,也不知跟这杨柳儿有没有关系。
似乎梦里,杨柳儿的结局很模糊,似乎人悄悄的就没了,造成这种结局的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出宫了,二是被人处理了,也不知杨柳儿是何种?
“福气,我看倒也未必。”卫虎头撇了撇嘴道,他虽然有些憨,但毕竟在罪奴宫长大,总能看出一些东西。
元好没有回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这时,杨柳儿过来了,她今天穿了一套半成新嫩绿的衣裳,合着这秋风肃杀的天气,倒显得凭添了一抹春意,也更衬得,元好和虎头两个一身的灰朴朴。
“元好,虎头,来,吃糖。”杨柳儿塞了两粒糖球在元好和虎头的手里。
“柳儿姐,这哪来的啊?”元好看着手里的糖球,不由的奇怪的问,在罪奴宫,这糖球绝绝对对是奢侈品。
“这你们别管,有的吃就好。”杨柳儿乐呵呵的笑着,便坐下来刷着马桶,还哼着小曲儿。
元好却将糖果收在了袖子里。被杨柳儿看见。
“元好,你怎么不吃啊?”杨柳儿问。
“留着,我二嫂快生娃娃了,等娃娃出生给娃娃吃。”元好微笑着道。
“你二嫂也快生啦?”杨柳儿脸色突然的有些怪异。
元好点点头,心里却在想着杨柳儿用的这个也字,不由的便想起那天无意中偷听到的话。
而一边的虎头也应和着:“是啊,我前天看到沈家二嫂肚子了,那肚子跟个大西瓜似的。”
“哦。”杨柳儿点头,那手上刷马桶的动作有一下没一下的,听到元好说孩子,她不由的想到了相爷交待的任务,心里还是有些怕的,只是一想到只要事情成功,那么她就可以脱离罪奴的身份,这同时让她兴奋,这也是她这些天高兴的原因,绝不是因为什么七皇子的事情,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柳儿姐,你怎么了?”元好一直悄悄的看着柳儿,见她这般神色,便问道。
“哦,没什么,只是这女人生孩子,险着呢,又是在罪奴宫,连个稳婆都没有。”杨柳儿故作感叹道。
“是啊。”元好点头。心中又不由的纠结着自家可怜侄儿的命运。
元好和杨柳儿心中各有所思,之后两人就似乎失去了变话的兴趣,各做各的事,到了辰时事毕,便各自离开。
元好到金姑姑那里交了差事后,便又去了绣房,领下午晚上要赶的绣活,从绣房出来,又去了制墨,帮二嫂领雕模的材料。
转眼便是中午,元好揉着饿得姑姑叫的肚子,带着材料回屋。到了门前,刚准备推门进去,却看隔壁的门推开,一个男子探出头来,看了看元好一眼,嘿嘿笑着打了声招呼,随后又缩了回去。
元好却傻愣愣的站在那里,这时,自家门开了,二婆站在门里,看着元好一脸白惨白惨的,不由的担心道:“好儿,你怎么啦,可是身子不舒服了。”
元好听到二婆的叫声,这才回过神了,看着二婆问道:“二婆,隔壁的是什么人?什么时候住进来了的?”
“就是今天早上,刚来的罪奴,叫麻三,听说不过是冲撞了贵人的马车,也不知是那位贵人,居然也把人关到罪奴宫来了。”二婆摇摇头叹息着道。
元好摇摇头,然后推了二婆进屋,转身小心的关上门,然后道:“二婆,我瞧着不对,那人一脸阴沉的凶相,虽说以貌取人是不对的,但不是也有句话说是相由心生吗?我二嫂眼看着快要生了,这个时候还是要注意点。”
元好这话可不是凭空臆测,那个男子就是化成灰元好也认得,梦里,正是这个男子杀死自家侄儿的,元好此刻尤记得那血淋淋的一幕,当时,这男子一掌拍在刚出生不久的小侄儿的额上,小侄儿整张脸都血淋淋的。
二婆听了元好的话,一脸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虽然好儿的话有猜测的成分,但这个时候却是小心一点好。
半夜里,元好又做恶梦了,梦里尽是小侄儿血糊糊的一张脸,惊醒时一额头的汗,这时已是深秋,秋风从破了的窗户吹进屋里,元好冷的整个人缩成一团。
“二夫人,幸好今天好儿提醒的及时,老婆子傍晚的时候偷偷的去隔壁看了,门关的死紧,鼻子凑在门缝处,居然能闻到酒气,哪个罪奴能喝得起酒,那麻三定是姓尹的派来监视我们的。”外间,二婆的声音道。
“这姓尹是要赶尽杀绝啊,对了,二婆,外面的人联系好了吗?”二嫂的声音回道。
“联系好了,王爷着人传了消息进来,一切已准备妥当,只要这边孩子一落地,不管男女,他那边立马就会找死婴带进来换孩子出去。”二婆道。
“好,这段时间,还烦二婆多操心些。”二嫂又道。
“这是老婆子应该做的,对了,这要不要跟好儿说一说?”二婆问。
“还是不了,她的身子弱,担不得惊受不得怕,还是等事成后再告诉她,到时让她高兴一下,说起来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提醒我注意孩子的安全,这丫头懂事的让人心疼,前阵子她被打了一鞭,怕我担心,还死命的瞒着我。”二嫂说着,声音有些哽咽。
“我也瞧着心疼,小时候,将军和夫人把她交给我带,她虽病弱,但常常使些小性子让人哭笑不得,更常常磨的几位公子举手投降,她才在一边得意的笑,可如今,她却是生怕成了我们的负担,什么事都一个人悄悄的担着,有时还反过来为我们操心,想想,真让人心酸,老天怎么就这么狠心呢?”二婆的声音也带着哭腔道。
“这都是姓尹的那个恶贼害的……”二嫂咬着牙道。
随后是二婆长长的叹息。
两人的谈话,元好在里屋听的真真切切,这时才知道原来二嫂二婆也是有准备的,只是这些,在梦里的时候,她不知道罢了。
二婆嘴里的王爷就是二嫂的父亲洞庭郡王。
元好知道,当日,若不是洞庭郡王搬来太后求救,自己和二嫂就要被当场处死,哪里还能在罪奴宫苟延残喘,而受自家事情的牵连,洞庭郡王被剥了水军权,圈禁在洞庭王府。
可梦里,二嫂和二婆她们的计策并没有成功,显然的中间出了问题。
小侄子出生当晚,就被隔壁那麻三发现了,那麻三带着两个人冲了进来,二婆阻止,他们就当场杀死了二婆,随后杀了小侄儿,而二嫂承受不了打击,或者说是在心灰意冷之下自杀的,这一幕幕就在她的眼皮底下发生,当时她就躺在床上,一时受不了打击晕了过去,等醒了过来,却是二嫂家的人来收尸了。
现在想来,那些人应该是接应来迟了,要不然,不可能恬恬好那个时候出现。
想到这里,元好便下床,从里面走了出来。
“好儿,怎么醒了?可是又做恶梦了?”外间,二婆听到元好走动的声音,连忙点了油灯。
“来,好儿,到二嫂这里来。”二嫂也支着身子冲着元好招了招手。
“二嫂,我听到你刚才跟二婆的谈话了。”元好直截了当的道。
二嫂先是一愣,随即又笑道:“听到也好,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
“我知道二嫂都是为了我好,只是想提醒二嫂,到了那日,二嫂一定要通知他们早先来,要不然,若是让隔壁的人先得手,那就糟了。”元好道。
“二嫂何偿不想让他们早些到,只是这生孩子的事情要瓜熟蒂落,二嫂事先又怎么能知道具体日期,总不能早早的让他们进来,那样一不小心,反而会坏事,到时,不但救不了孩子,还得搭上许多条人命。”二嫂有些无奈的道。
“二嫂,侄儿哪天降生,好儿知道。”元好突然的道。
“你怎么会知道?”二嫂有些奇怪有些激动的问。
“二嫂忘了,好儿懂医呢,好儿跟莫神医学过啊,只要一把脉,就能知道二嫂的产期。”元好一脸自信的拍着胸脯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