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春-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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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潢想想也对,便轻拍了拍元好的手背:“那好吧,只是这等阵仗怕是你没见过。”
宫里的人,就算是斗的刀光剑影,那表面上还是和和乐乐的,哪象这般撕开脸皮的撕打。
“没事,正好见识一下。”元好道。
“那我也去凑个热闹。”一边的刑明堂这会儿也不走了。
“那就同去同去。”周潢说着,于是一行人便分上了两辆马车,直朝十里长街通达当铺去。
此时,通达当铺的店已经被砸开了,董银武带着人就要往里冲。
“董银武,你若是敢踏进当铺一步,我立刻报官,告你个聚众抢劫。”周潢坐在轮椅上,盯着董银武道。元好一手正搭在周潢的肩上,感觉他肩头绷的死紧,知道他心中起了怒意,心中不由暗恨,周潢多好脾气的一个人啊,能生气成这样,显然的董银武不止现在这般嚣张,平日里出格的事也没少做,难怪涂伯曾暗示过她,爷太好说话了,让她要立立威。
“什么聚众抢劫,姓周的你别危言耸听,这当铺,到底姓周还是姓董可不好说。”董银武不甘示弱的道。
“夫君,我们是来投亲,不是来卖身的吧,衙门里立的也是周庆生的户吧,什么时候咱周家的东西都改姓董了。”元好在一边冷冷的开口了,眼光淡淡的扫了扫董银武。
众人不由的都看向元好,只是那眼微微一看又立刻避开,不敢逼视,眼前这年轻妇人,站在那里,就象冬天的一株迎风寒梅,清冷彻骨,却又清明隽秀。
而董银武看着元好冷冷的眼神,感觉就象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似的,背心直冒寒气。
“这哪里来的妇人那?”周围人窃窃私语。
“该不会是周先生的夫人吧,不是说他去扶自家夫人去了吗?”边上又人有道。
“定是周夫人,没听她刚才叫周老板夫君吗?”又有人道。
……
“你是什么人,这里有你什么事?”董银武吞了吞口水,冲着元好吼道。
“她是我娘子,按规矩,你该称她一声表嫂。”周潢开口道。
“什么表哥表嫂的,那是你们跟董大的事情,我可不认,谁知你们从哪个老鼠洞里跑出来的。”董银武恨恨的道。
“小鱼,掌嘴。”元好的声音更冷了,她在宫里呆惯了,哪听得下这等无礼的话。
小鱼早在一边跃跃欲试了,这一路来,也没个人跟他对打,他正没趣呢,这会儿,姑姑一发话,别人连他的人影都没看清,只听啪啪的两声脆响,董银武的两连脸蛋,就印上了两个暗红的巴拳印。
“没劲,这也躲不过。”小鱼嘀咕着,这小家伙还怪人家没本事,要是能躲过,不就可以折招几下,多玩一会儿了嘛。
“你……你们……”董银武气得张口结舌。脸色也狰狞了,一挥手,冲着后面的人道:“给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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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各人的心思
“小鱼,涂伯跟你比试比试,看谁撂倒的人多。”涂伯越老,玩心越重了,走到小鱼身边,眨眨眼的冲着他道。
“嗯。”小鱼重重的点点头,两眼兴奋的瞪了骨碌圆。
“小鱼下手别太重,打腿。”元好在边上补了一句,倒是有些同情董银武这一群人,涂伯和小鱼两个放在大内,那身手也算得上乘的,而董家,真正的镖手,有些本事的都是北董,如董二,董五小姐董倩芳,而南董,早在多年前就已经人才凋零,南董的几房子弟,如今最多的也就庄稼把式,平日也就在地方上,耍耍横,混混青皮,帮帮闲的,真对上有本事的,那就是菜。
小鱼点点头,转瞬间双方便对上了。
庄稼把式对大内高手,那结果自然不言而喻。董银武一方全东倒西歪的坐在地上,捧着腿或脚哎哟哎哟的叫个不停。
“来人,这里有混混儿浮浪人聚众闹事,都给我绑了,咱们夏口是商业重镇,衙门里明文规定,衙门有义务保证商家不受地方闲民讹诈,骚扰。”这时,一边的刑明堂突然走出人群,板着脸道,抬手朝边上的衙役招手,便有一堆衙差上前,拿着绳子一个个的绑了,窜咸鱼一样窜了一大溜子。这厮脸皮是崩着的。心里却乐开了花,这么一大溜子人,聚众闹事的罪可大可小,当然,对于夏口董家,大家还是要卖点面子,不会弄的太难看,罪是不会大,但银钱的花销也不会少,自然的,他们这些衙门的人也能弄点酒钱下口袋。
“刑师爷,这是董家的家务事,你夹进来不太好吧。”一边的罗董氏垮着一张脸道,头上的高髻也叫刚才的一阵混乱,弄得坠了下来,堆在脑后,如象一堆牛屎,气势一下子消去了半截。
刑师爷虽然表面粗鲁,可他一个能当师爷的人,那肚子里的弯弯拐拐能少吗,这会儿听罗董氏的话,便本着一张脸,耍着师爷的辞令道:“就算这是董家的事物,但闹到如今地步,干扰了市场行为,衙门也是要问罪的。”
刑师爷一句话就把罗董氏给堵了,罗董氏气得一张脸时红时白,又冲着元好道:“侄媳妇,你今天打算着撕破脸皮?”
“姑母,这撕不撕破脸皮,可不由我说了算,银武他们这般做,说好听的,那是糊涂,说不好听的,那就是谋夺我周家的家财,我周家,不是没有家底的,只是多年来,家中长辈过世,只留我们这支孤孤单单,这才来投奔大伯家,也只不过是个念想,大家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可不曾想,他董银武,身为弟弟,不认我们这门远亲不算,还指鹿为马,说我们周家这唯一的产业是董家的,这是要绝我们的路,侄媳妇我脾气再好也不能忍啊,说起来这一路上,我夫君时常跟我提起姑母,说姑母热情好客,性子又极爽气,让我多跟姑母走动走动,我一路上就想着等到了夏口定要跟姑母多亲近亲近,没想一见面却落个这般的不愉快。”元好侃侃而道。
她这样既解释了清楚,又卖了罗董氏一个好,那董大毕竟救了周潢的命,而他们如今也顶着董家远方侄儿的名义,自然不能把关系弄的太僵,周潢这些年,由着董银武闹,也是记着董大救命的情份。
罗董氏叫元好这么一说,脸上起了一阵尴尬,动了动嘴皮子,好一会儿才道:“银武是个混球,他不太懂事,你们做哥哥嫂嫂的多担待,都是一家人,坐下来把事情弄清,说清,一家人哪能弄到衙门里去,对吧?”
罗董氏口气一转,绝口不提她之前是跟董银武他们一伙过来的,这时做起和事佬来。
“姑母说的是,只是,有的事情,我怕说不清哪。”元好不冷不热的回了一顺,又转身跟一边的满管事道:“满管事,你家姑奶奶嫁去罗家多年,怕是对家里几房兄弟的情形不太了解,你把账册给她看看,省得叫人当了枪使。”
满管事便把之前给元好看过的账册递给罗董氏,罗董氏接过,翻了几页,本来气的时红时白的一张脸,这会儿更是阴沉沉下来,心里明白,二嫂和四弟媳妇联合起来算计了自己。
董家兄弟姐妹四个,董大的父亲,董老爷子排行老大,董银武的父亲董二叔排行老二,罗董氏排行老三,还有一个董四叔。
罗董氏想着,前阵子,二嫂和四弟媳妇来找她。
二嫂先是哭哭啼啼的说,二哥又病了,药也吃不起,几个孩子去投北方大哥家,也没给个正经差事,却要寄人篱下,看人脸色,那委屈说了一箩筐。
接着四弟媳妇又说了一番,大哥在北方捞足了回来,本指望着兄弟同心,把夏口的家业再振兴起来,没想大哥一家吃里扒外,居然把家里的钱给了个外人,如此种种,罗董氏听得肺都要气炸了,这才有今天跟着董银武一起来找周潢的事情。
如今,看了这账册,她算明白了,为什么大哥在江北好好的产业要结束,回来甘愿做个田家翁,根本就是产业已经被二哥和四弟几家给掏空了,不得已而为之。
“侄媳妇,是姑母糊涂,这事姑母不管了,姑母告辞。”罗董氏道。
“瞧姑母说的,来了还没进屋坐呢,哪有就走的道理,至于银武,侄媳妇觉得,不如让他吃点小苦头,反而对他有好处,照他这性下去,不敲打一下,哪天说不定要给董家招祸呢。”元好拉着罗董氏道。
罗董氏想想,觉得有理,便点头,然后同元好一起进了铺子,由铺子里进了后院的住宅。
周潢这处宅子,买的极好,是闹中取静的格局,铺子后面,先是倒座房,这些房子正好可以给铺子里的伙计住,倒座房后就是一座小院,然后便是两进的宅子,边上的巷子了也有角门,出入都很方便。
进了屋后,元好先让夏绿扶着二婆去休息,二进内宅里的事情就由南陵氏处理,南陵氏跟在元好身边两年多,本事算是历练出来了,这一来就成了内宅管事,不过,原来内宅就没有人,只有一个夏绿还有一个厨娘杜春嫂和帮厨的麻嫂,通共三个人,南陵氏三言两语的,三人就被收服了,不敢小瞧南陵氏,自然的对于厅里那位正陪着罗董氏的东家娘子,心里更是又敬又畏。
“夏绿,你帮我们问问那南陵氏,晚上东家和东家娘子要吃些什么,或者,东家和东家娘子喜欢吃什么。”厨娘杜春嫂问。
夏绿一听杜春嫂的话,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都忙糊涂了。”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递给杜春嫂:“这是南陵氏给我的,让我交给你,照着这单子来,东家和东家娘子只管清淡些的食物就行了,倒是那小鱼公子喜欢吃的,你要尽心做好。”
杜春嫂一喜,有单子就好,比什么都弄不明白强啊,不过,她一拿到那单子,横看竖看,左看右看的,好一会儿又把单子递还给夏绿,一脸尴尬的道:“我们两个都不识字。”
“那我念给你听,你们二人一起记。”夏绿道。
“好的,你快念,我虽不认字,但这记性挺好的,听了一遍就不会忘。”杜春嫂道。
于是夏绿照着单子念了一遍,杜春嫂又重复了一遍,果然一字不差,一字不少。
夏绿便收了单子:“好了,我回屋里,董家姑母坐了有一会儿了,估计要走了,我得回屋里等着董家娘子训话呢。”
杜春嫂和麻嫂两个连连点头。催她快去。
候着夏绿走了,杜春嫂和麻嫂两个边开始准备食材。
“那小鱼公子喜欢吃米糕的,正好还有一点桂花,不如就做你最拿手的银鱼松桂花米糕。”麻嫂对杜春嫂道。
“好,就做这个,对了,之前听南陵氏说过,东家娘子身体不好,一路来又累了,口味差,咱们便再煮些荷叶皮蛋粥,炒两个清爽可口的小菜,既能开胃,又易消化。”杜春嫂道。
麻嫂在一边连说好,便去院子里的池子里采荷叶,如今荷叶正翠绿。
刚走到池边,却看一边的角门处,一个人正朝里伸头。
“麻嫂,周先生在吗?”那人有些怯生生的问。
麻嫂一看,正是二里巷那个种花的连寡妇,董家喜欢种花种草,这园子里许多花草都是出自这连寡妇那里,而连寡妇但凡家里弄到好的或者稀有的花草,便一准来找东家,近一年来跑的很勤。
麻嫂私下里跟杜春嫂说笑,说这连寡妇定是看上东家。虽然东家腿残的,但人品和家资摆在这里,对于小嫂,连寡妇这样的人,自然十分有吸引力。
“连小嫂,东家在屋里呢,不过东家娘子来了,这会儿东家怕是没工夫看你的花花草草。”麻嫂道,嘴巴里还蹦着小刀子。
连寡妇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