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宫女-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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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几句话,让顾弘川更坚信他的嫂子是有“大智慧”的,本朝在世宗时期有了内阁,现在顾弘川想想觉得内阁和议会还真的是很相似。不过现在的内阁完全在皇帝的掌控之中,只有建议权,没有决策权:“嫂子的意思是,可以把决策权交给内阁,皇帝仍然可以提出自己的意见,但大部分时候。只需要看着就行了。”
“嗯,这样说就差不多了。慢慢的进行,几代下来估计就不用看了,但在政务上还要保留一定的提议权。以后就可以用参议院、众议院、国会等来相互掣肘,做皇帝的隔岸观火就可以了。”玉璧说完往嘴里塞了一把浆果。舞台上的话剧已经进行到了高潮的结尾――贵族女孩儿与心仪的平民男孩儿私奔,在女孩儿家里的围追堵截下,他们还是被抓了。
但结局却是这样的。女孩儿家中的家长感慨于他们之间的感情之深,终于同意了他们在一起,从此以后他们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狗屁,这什么结局嘛,娶则为妻奔为妾懂不懂。好吧,就算这是大西洋帝国,姑娘你没脑子吗?你不觉得自己被小白脸儿占走了便宜吗?那小白脸儿会什么,会画几笔破画。会写几首酸诗,就爱慕他的才华……那跟庆之私奔的都能从这儿排回京城去了。都说夫荣妻贵,他这是借攀高枝。借着你踏上青云路呢!”玉璧开始还真觉得这样的故事挺好的,可赖不住看得太多了,大西洋帝国的话剧基本上全是这个套路。看多了就觉得虚假了。
再说,写那几句破诗,那几幅破画就叫有才,钟山书院里早私奔扎堆儿了!
看着他嫂子彪悍的样子,顾弘川好半天没言语,好不容易找回声音时,却弱弱地说了一句:“嫂子,涵养涵养。”
玉璧本来期待个不一样的结局,结果还是这样,她还涵养个鬼啊。瞥了顾弘川一眼,她把装着浆果的小筐子一放,凑上去气场空前地说道:“殿下,大西洋帝国什么都可以学,就是这破戏文不能学,这破风气更不能学。我一想到自家女儿将来可能跟个傻小子私奔,我就想把写剧本的全吊起来抽死。”
……
陪着笑脸,顾弘川递了杯水给玉璧,说道:“嫂子,小楠不是那眼根子浅的,再说不是还有哥和嫂子看着嘛。”
可能真是有女儿的原因,玉璧从前看这类题材的戏剧真没什么感觉,在现代莎翁的话剧她真的很喜欢的。但是现在,这类似莎翁戏剧的话剧她完全受不了:“嗯,接下来咱们还去哪儿,如果你不急着回去,我们可以继续去下一个国家。”
顾弘川摇头,看着台上正在谢幕的赏,他觉得自己的周游列国之旅也可以圆满谢幕了。既然想要找的答案已经找到了,又何必再四处奔波下去,最关键的是,把嫂子拐走这么久,他怕回布鲁克林之后他哥得提刀来剁他:“不用了,嫂子,我们回布鲁克林去。准备准备,再过几个月我们就要启程回去了。”
“嗯,我陪着你走这么多地方,你不能白白让我陪你对不对。殿下,我记得你文章不错的,写篇戏剧怎么样,不要这种私奔题材的,要反私奔题材的剧本。”玉璧决定就算要走了,也不能白白助涨这样的风气,当然她也确实是看腻味儿了。
“啊……嫂子,这个真不是我擅长的,要不请哥给你写一个。”顾弘川一想到要写儿女情事这点东西,就觉得头皮发麻,这种哄女人的东西,还是留给他伟大的兄长去写吧。
“也行,反正《西游记》他都写了,难道就不能再给我写个剧本。”玉璧一想到这里,就恨不得能插上翅膀飞回布鲁克林去。
一回到布鲁克林的城堡里,玉璧就和萧庆之腻在一块儿,大半年不见了,这俩真没分开过这么久,这会儿一见恨不得天天脸对脸对好。结果,等玉璧一说写剧本的事,萧庆之就不干了,天天跑得比脱缰的野马还顺溜,只要玉璧一说这个,他就没影儿了。
某天早上,玉璧看着骑着马飞奔去学院上班儿的萧庆之,捂着胸口恨恨地道:“萧庆之,有胆儿你别回来!”
“娘亲啊,你说的那种故事,爹怎么可能写嘛,《西游记》倒还罢了,这种闺阁戏剧爹不可能动笔的。”萧楠在准备毕业论文,所以休息在了家里,对于父母之间你追我赶的戏码,她真是看足了。
听见萧楠的声音,玉璧忽然两眼放光,凑到女儿身边递上一个香吻:“楠楠呀,我记得音乐学院也有舞台剧的相关内容是不是,楠楠,要不你来写这个故事好不好。”
本来就是用来给女儿看的,如果这个故事能由女儿来执笔,那再好不过。
对于她娘亲的热情,萧楠有点扛不住,连连告饶道:“好好好,娘亲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横竖不找我你还得跟爹天天叨叨,做为女儿,我就替爹分一回忧吧。不过,娘亲,我的文章可比不得爹,没有预期那么好你可不要怪我。”
搂着女儿修长洁白的脖子,玉璧笑眯眯地道:“只要是楠楠写的,那就是最好的。”
几个月后,萧楠写的话剧《野蔷薇城堡》在皇家大剧院开幕,上演之后,很是引起了一番讨论。因为是反私奔的题材,最后有位贵族**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如果真有那么才华横溢,为何不在功成名就后光明正大来求娶,而是在穷困潦倒时教唆私奔。”
“这才是真谛。”玉璧现在总算放心了,萧楠能写出这样的剧本来,又引起了大西洋帝国上上下下的讨论,不但萧楠不会再被小白脸骗走,还同时挽救了许多无知少女呀。
《野蔷薇城堡》上映得最火热的时候,萧庆之和玉璧已经带着一家子踏上了归程。十五年的时光过去,萧庆之和玉璧都在想,当他们回到京城时,会是什么样的一番光景。问顾弘川时,顾弘川始终是但笑不语,只让他们回去亲自看。
在离开大西洋帝国时,顾弘川和亚瑟商议好了两国之间的访问时间,将由亚瑟和王后带领一支队伍访问“中国”。顾弘川直到上船后,才想起问玉璧:“嫂子,为什么他们都称我朝为中国?”
“位于世界中心的国度,你觉得这个解释怎么样。”玉璧总不好说,她一出国,就下意识觉得自己是中国人,所以当亚瑟问起她所在的国家叫什么名字时,她毫不犹豫地说“中国”。后来萧庆之也默许了,他们就一直这么称呼了下来。
顾弘川以为是大西洋帝国对当朝的尊称,所以也没放在心上,解释也不错,顾弘川咂着嘴说:“那就叫中国吧,不过大西洋文里,为什么用china这个词,这个词不是瓷器吗?为什么为是tea,为什么为是silk。”
“这个……我也不清楚耶。”玉璧才不会说这是从她嘴里流传出去的呢,反正抵死不承认就对了。
萧庆之也不揭穿她,只是笑吟吟地看着她,这样的问题他也曾问过,不过玉璧完全是搪塞过去的。萧桓和萧楠则很兴奋地描绘着故乡的样子,他们都很好奇,自己出生的国度是怎么样的景致与风俗,在那里他们又会遇上什么。
只有萧桢似乎有些魂不守舍……
第二二二章归来朝天子
在海上走了三个多月,除了偶尔停靠补充水和食物之外,大家都在船上生活。某天早晨,玉璧还在睡梦里,就听到了耳边响起一阵欢呼,有人在喊着“看到陆地了”,也有人在问“那就是海州的港口吗”。
玉璧揉了揉眼睛,一看萧庆之早就起床出去了,她梳洗了一下换了衣服走到甲板上,果然看到了地平线,而且正在越来越近:“能看到海州了?”
“嗯,先去吃早饭吧,起码还得再走几个时辰。”萧庆之看着玉璧揉眼睛的样子,忍不住就想低头啄一下她的脸,却被萧桢轻咳一声阻止了。
萧庆之看着萧桢十分不满,萧桢摊手很无辜地说:“爹,这里已经不是大西洋帝国了,注意言行举止。”
闻言,萧庆之不免觉得有些郁闷,叹了口气,搂着玉璧往船舱里走,到底忍住了亲吻自家小玉璧的冲动。却禁不住有些闷闷地看着玉璧,声音沉沉地说:“早知道还不如不回来呢,至少在大西洋帝国,我在学院门口亲你,也没人会觉得不可以。”
捂着嘴眉开眼笑,玉璧说:“可是,这里才是家,庆之,不要告诉我你真的不想回来,其实你心里早就想回来了,只是桓儿他们几个的学业没完成,这才绊住了你。如果我没有安排他们几个去上学,你啊早就会喊着回来了。”
那倒是真的,不过萧庆之不后悔这十四年在大西洋帝国的日子,舒心平静得像一首十四行诗:“但是我不后悔,从出海到现在十五年过去了,这十五年,是我们最生活得最没有忧虑的十五年。而且,桓儿他们真的学得很出色,如果我们没有出海,他们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幸福快乐、自信大方。”
“嗯,明白我的苦心就好。”
其实。玉璧每每想到要回京再重新面对那里的一切,就觉得挺压抑的。不过她也清楚,她那点压抑,跟萧庆之肩头的压力比起来,压根不算什么。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站在萧庆之身边,支持他。帮助他。
从海州到京城十几天的车程,萧庆之、玉璧和顾弘川、萧桢倒还好,萧桓和萧楠却整天叽叽喳喳个不停。这里的一切,对他们来说实在太新鲜了,等到京城时。两小的已经完全被迷住了。与大西洋帝国完全不同的建筑和衣着,那宽袍大袖行走在中式建筑里的情形让他们惊艳不已。
“哇,哥。这里太美了,我现在知道为什么爹总说布鲁克林就是个光秃秃的石头城了。哥看街上的荫荫垂柳,看那些陡角飞檐和燕子,看盛开的花朵和衣衫飘裾的行人,美得就像一幅画卷。”萧楠一路走来,早就被这样的景致折服了,就算她是在大西洋帝国长大的,但是自从双脚踏上祖国这一刻。她就被她迷住了。
“舅舅。”萧桢忽然喊起来。
“舅舅,哥,是娘亲的哥哥吗?”萧楠问道。
萧桢冲她点点头。萧楠就先于玉璧扑了过去,好在她清楚这里的礼仪和规矩,很是守礼地躬身行了个晚辈礼:“见过舅舅。我是萧楠。”
本来还想责备小妹几句的陈玉琢一看到萧楠,哪里还顾得上,这亭亭玉立的小丫头像照满城池的温暖阳光一样:“都怪小妹,怎么能一声不吭在外这么多年,看看都错过了什么。一回来你们都这么大了,都没机会让舅舅好好照拂过你们兄妹三个。”
等和几个小的打了招呼,陈玉琢就站到玉璧面前看着她,玉璧嘿嘿干笑道:“哥,你看我都一把年纪了,你总得在孩子面前给我留点面子是不是。”
见自家小妹看起来和离开时几乎没有太大区别,陈玉琢知道她过得很好,也就完全放下这颗心来。也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不过小妹这模样可真看不出年龄来,看着怎么也就二十几不到三十的模样:“行了,你们先去洗漱了,待会儿随殿下进宫去拜见陛下。等拜见过了陛下再到西街来见爹娘,好在爹娘身体好,你这丫头真是一点也没把爹娘放心上。”
“我错了,哥先回去吧,我们明天去见爹娘。”玉璧说完和萧庆之一道向知趣园去,顾弘川也跟着他们去了知趣园,看样子是要全程把他们送到淳庆帝跟前才安心。
洗漱更衣后,一家子坐上马车去宫里,碧瓦朱墙次第呈现在他们的眼前,对萧庆之和玉璧来说这是熟悉的地方,倒没什么新鲜的。但对萧桓和萧楠来说,皇宫是足可以震撼住他们的建筑。
“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