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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胭花如诉-第20章

小说: 胭花如诉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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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手脚,一边观察身旁云梃,他靠着软枕,细目微合,胸膛平稳的起伏,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只是闭目养神。趁着他睡着的当口,她是不是可以点了他的穴,谎称他晕倒了,骗楚楚进来查看,然后跑掉。能跑得掉么?她的轻功虽好,但也清楚马车外随行的人虽然不多,但绝对是受过训练的武功高手。一旦她露出想逃的意图,又不能成功逃脱,他会怎么对她?一百种生不如死的方法。

正在犹豫之中,他突然睁开了眼,阴沉沉的眸子里刺出冷峻目光,静静的望向她。白洛有些慌乱的稍与他对视,立即垂下眼,仿佛那眸子中射出的是一道道利剑,再看下去会被看穿刚才的心思,“我们这是去哪儿?”

他又微微闭了眼,“晋州。”

白洛皱了皱眉,“晋州哪里?”

他也不再睁眼,淡淡的回答,“到了你就知道了,问这么多也没人会来救你。”

这话白洛听得来气,“你为什么要带着我去晋州,随便找个安静的地方,我帮你解了咒,我们俩就扯平了。你继续做你的事,带着我也不方便,是不?”

他轻哼了一声,冷冷的道,“你再吵,我们就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

此话一出,白洛瞬间禁声,只能咬着牙暗自腹诽他,看个身材体形人模人样的,内里根本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思想间,马车突然一震,云梃骤然伸手将她拉向怀中,白洛还不及反应,一颗乌黑的炎弹已经穿过车壁掉在车厢里,正冒出浓烟。

慌乱中,白洛束发的锦带扯落,如墨如瀑的长发铺了他一个满怀。她顾不上许多,忙问,“是来杀你的么?”她心里还有一丝喜悦,想着也许是小五甚至可能是云榕来救她。

云梃千钧一发之时将白洛拉过来,不想此时温香满怀,柔软的发丝落在脸上。他正要开口便被发丝缠上口鼻,一时间心烦意乱的拨开乱发,暴喝道,“管好你的头发。”

此时,楚楚掀开车帘,烟气朦胧中见二人暧昧的倒在车厢里,怔了怔,急道,“公子,快走。”

云梃哼了一声,甩手推开白洛,唔着口鼻先下了车。

白洛随手扯了块帕子跟着他下了马车,将头发束好。

他们一出马车,满天满地的飞箭伴着嗡嗡的弓弦声,呼啸而来。楚楚挡在他们面前,手上的银索转得呼呼作响,将来箭全都打偏了方向。她一边舞着银索,一面不时回头和云梃说,“公子,他们人比我们多,现在怎么办?”

云梃冷冷的站在车旁,左右环视,仿佛周围一切都与他无关,仿佛那些人那些箭不过是比划着玩,“他们在左侧留了破绽,想引诱我们上当,如此便不能如他的意。楚楚,往右边人最多的地方突围出去。”

楚楚应了一声,移动方位护着他们离开。

白洛不时弯腰避开漏网飞来的流箭,却细心观察周围的地势,马车此时正停在弯曲的山路上,路的一侧是高山,另一侧是悬崖。前面几里是一片茂密的小树林。这些黑衣人似乎颇有经验,选择这个无遮无挡的地方下手。

她心里十分苦恼,她本想着趁乱逃到黑衣人那边,可云梃一下车便扣着她的手。虽然他内力没了,可力气仍然不小,才一会功夫已将她的手腕抓出几排红印。还好他并未看出她已经恢复,正适合她寻找可以逃脱的机会。

三人周围一片混乱,不时有流箭擦着耳边飞过,远处近处刀剑厮杀声不绝于耳。几十个黑衣蒙面人围着他们,随行的护卫拼死抵抗,几个中了箭的仍然顽强的杀敌。

楚楚一身红色,将银索舞得更是呼呼生风,气势惊人。她一直护在他们前面,拦住所有攻向他们的刀刃利箭,气息渐渐有些沉重。晃开一轮攻势,内力未能续上,又勉强接下另一轮攻势。

白洛暗暗动了动的手腕,袖里用来防身的短剑已被搜走。没有剑只能用手,于是她果断的扣上云梃的咽部,嘴里朗声道,“都住手。”

众人身形一滞,都停下来看向这边。

楚楚回过身来,顿时大惊失色,“白姑娘,公子。”

云梃甚至连身体都未动一下,垂下眼看着白洛,握着她手腕的手力道重了几分。

白洛无心于此,对着一个看似黑衣人领头的人又喊,“你们可是慧王的手下?我跟你们走,放了他们。”

领头的黑衣人眉梢一挑,抬手一剑便将身前一人解决了,轻哼一声道,“什么慧王,兄弟们别愣着,三个都要抓活的。”话音刚落,几个未反应过来的侍卫已被黑衣人砍倒。四周顿时又陷入一片混乱中。

白洛一惊,原以为那些人是小五派来的,没想到竟然连她都要抓。

忡怔间,云梃反手将她的手抓下来,冷声道,“瞧瞧你干的好事。”他不再理会她惨白的脸,嘴里不住提醒楚楚使用相应的招式,注意对方攻击的方向。楚楚已有些不支,手臂肩上都带了口子,慢慢退到他们身前,招式却不间断,身形交错间护着他们撤往右侧的小树林。

慌乱间,白洛被云梃拉着疾走,一时竟也忘了自己内力已经恢复,可以使用轻功,随在云梃身后快速逃进小树林。

两人跑了片刻,身后惨叫声接连传来,树林之外楚楚渐远的声音传来,“公子先走,楚楚垫后。”

云梃后背的线条猛的一僵,停住脚步,想要回头却突然狠狠一甩头,拉起白洛继续往前跑。

白洛却在此时手腕一转,一个小擒拿手将他的手臂反扣身后,“这位哥哥,本姑娘不陪你玩了。我们各走各的,告辞。”她将他推开,四处张望了一下,选了个方向走出两步,停下来回头又说,“我往那边,你别跟着我啊。”

云梃自始至终都没说话,没有错愕,没有挽留,只是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她跳跃的身影渐渐远去,直到她完全消失于密林之中,他的眼中才爆出凌厉的光芒,转瞬又平息下去,唇边一抹自嘲幽幽升起。

白洛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林中幽暗,风声娑娑,他呆立其中,身后二三个黑衣人举着明晃晃的刀剑快速迫近。她狠心一转头,心里默念着,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脚下更是不停,眼见不远处似有炊烟凫凫,催起内力直奔而去。

行出一二里地,白洛突然停住,重重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再摇了摇头。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善良了,人家这样对她,将她强行掳走。她已经脱离了危险,竟然忍不住良心的谴责而又折回去救他。也怪她之前多事,将他的功力锁住,否则如今也不会是这个局面。

她心里想着这些,脚下却没有停顿,片刻便返回了刚才那个小树林。天色已暗,树林外,隐约还能听到刀剑相击的铮铮声,看来楚楚他们成功的将其余的人拖住。地上的落叶被搅得十分零乱,附近已不见云梃踪影。她四周查看,循着打斗的痕迹一直往前。渐渐的痕迹更深,落叶上竟有血迹。周围的树枝折损了不少,树杆上也有许多刀剑的划痕。

白洛不禁一阵苦笑,若是云梃因此丢了性命,只怕她这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吧。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长啸,白洛听得心惊,立即循声潜了过去。只见一处悬崖边上,两个黑衣人正围着云梃。云梃功力全无,只有能招架,毫无还手之力。胸口和后背已被划出许多道血痕,最严重的要数右腿上的一个血窟窿,深刻入骨,鲜血染红了半边衣裤。山风吹过,他发丝凌乱,却不显狼狈,一招一式干净利落,直取对方要害。

白洛不也轻举妄动,仔细观察了那几个黑衣人的武功,见他们起手落足之间并未使出杀招,看来他们并不打算要云梃的性命,或许只是要将他活捉,或许另有其它的目的。她心知,几人的武功较她高出许多,若是她贸贸然暴露行踪,并不能将云梃救下,反而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要不是墨叶一再提醒她,不到最要紧的关头不能再轻易使用巫术法咒,那一切就会变得简单多了。

思想间,两人已将云梃逼到崖边,他脚下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那两人看他势弱,对视了一眼;竟大笑起来,只拿刀尖托着他的下巴,也不急着捉他,反而拿他打趣,“没想到云家的二公子也有今天,都传云家大公子俊颜貌美,堪比潘安,我们倒要看看你云二公子比他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偶终于发现了,亲们都喜欢默默滴看文,那偶也就消停了,默默的爬下去写文了。

   兰心慧智解危难

失血过多,云梃的脸一片苍白,他咬着牙,犀利的眼神冷冷的看着两人。

白洛暗中绕过几人,到悬崖边查看了地形,悬崖并不高,约摸只有十来丈,崖壁上生着许多斜出的树枝和藤蔓,或许这是个逃生的方法。她从随身的小包裹抓出一把细粉,飞身向崖边而去。

那两人正欲上前,白洛俏丽的身影正好落在他们面前。山风烈烈,衣衫发丝被风吹得起起落落,她笑意盈盈的挡住两人,“二位大哥,怎的如此心急?”

两人一见白洛自己送上门来,还以为她搬了救兵来,立即左右瞧了瞧,可并未见有人来支援。再看白洛,那清眉浅笑如出水芙蓉一般,其中一人眯着眼不怀好意的笑道,“好个讲义气的小丫头,哥们儿正嫌一个不够;你便自动送上门来;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说着两人齐上前去,一人捉白洛,一人拿云梃。

白洛柳腰一折,避过两人的招式,见两人近身擒她,时机正好,手上一扬,将抓在手心里的粉沫打向两人面部。

两人不想到她的武功不但不差,而且出手又快又准。两人的眼睛进了不知是什么的粉末,顿时刺痛不已,捂着眼睛蹲在一旁嗷嗷直叫。

白洛担心他们的叫声引来其他人,迅速扶起云梃,低声问,“你可信我?”

云梃看了看对面两人,微点了点头。

白洛不再多说,一把将他背在背上,毫不犹豫的纵身跳下悬崖。

那两个黑衣人,勉强能睁眼时,悬崖上已空空如也,不见他们的踪影。两人行至崖边看去,悬底雾霭沉沉,深不见底。料想两人也不敢贸然从悬崖上跳下去,便匆匆折回树林追踪二人。

许久,才听悬崖之下一人轻声问,“走了?”

一人轻声的答,“嗯。”

方才白洛冒险跳下悬崖之际,抓住了岩边的青藤,身形下坠之时竟然发现崖边有一个凹进去的小石洞。她心念疾转,便顺势荡进小石洞内,云梃抱着她的肩头,二人缩在小石洞内,那两个黑衣人才未看到他们。

石洞极小,勉强只能容下两个人,云梃的手死死的扣住她的双肩,为免不小心滑出洞去,白洛的手也死死的抵住石壁上突出的石块。两人缩在那里,一直等到天色黑透,一波又一波的人马来到崖上搜查又离开,直到上面再无任何动静,白洛略微松了口气。此时,她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的汗,双手因为长时间的紧绷而有些酸痛脱力。她腾出一只手来慢慢活动了一番,想起方才的凶险,不禁长长的吁了口气。

许久不见身后之人有反应,白洛悄声问道,“你还在么?”

他没有回答,白洛向后动了动身体,“喂,说话呀?”

片刻仍然得不到回音,身后云梃不但没有回答她,甚至连身体都未曾动一下。

白洛连忙侧头一看,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面容,但能辨别出面具下的那张脸已惨白得毫无血色。看情形是失血过多晕了过去,可晕迷中手上的力道却丝毫不减,还紧紧的扣着她。刚才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没有静下心思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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