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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伤逝-第41章

小说: 伤逝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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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吗?简单的三个字,像重锤一样敲在她的心上,手像有了意识一般自觉从他手里抽出,他怔了一下,手指动了动,却没有再握上来,细云看着两只手之间的距离……很短的一截,可是她却没有了再握上去的勇气……
  他昏迷的时间不是很长,可是很多事已经改变了,那种失去的痛苦,被强拆的绝望,她已经没有信心再去经历一次,温水煮青蛙是一个很残酷的真理,她的生活已经平静下来了,有孩子,有规律的作息时间,有平淡的心情……
  她已经成为他的妻,他不会同意离婚的,如果她和他离开,她想象不出颜华阳报复的手段,可是翎飞,她一定再也见不到……
  翎飞,她需要颜华阳的庇护,她的人生,有这样的一个父亲会少受很多苦,想着那个体弱的孩子,她又觉得温暖,她想起早上的情景,翎飞很开心,颜华阳很开心,其实她在那一段时间,也是开心的……
  爱情经历过岁月的磨砺之后会剩下多少,目前这样的生活,就算没有爱情的存在,至少亲情还在……爱这个字,本来就太过沉重……她累了,真的累了……
  她和史景铭,有的,也就只有爱情面已了,也许,连爱情已经不在,他再握着她的手,她也觉得羞愧……
  心里终于有了决定,开口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对不起,景铭,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风吹过来,划过她的脸,她看着不远处的湖面,像是一个镜子,平整,干净,如同她此时的心,没有一丝涟漪。
  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垂下眼,他能说什么,也许,他的开口,只是为了一个结果,一个可以让他死心的结果,得到了,也就安定了。
  颜华阳到医院接她的时候还挺早,处理完事情他就过来了,也没给细云打电话,车停在住院部大楼外面,他并没有下车,抬头瞟了一眼,轻易就找到了史景铭住的那一层,他还能看到那间病房的米白色的窗帘。

  姐姐

  点了根烟抽着,抽了一口,吐出来,青色的烟圈在空中渐渐放大,然后消失,他又抽了一口,如此往复,一根烟很快就见底了,他瞟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却并没有过去多少,至少比想象的,慢多了,他烦燥的换了个姿势,眼神沉了沉。
  玻璃上传来轻轻的响声,摁下来,一个保安严肃的看着他,道:“先生,这里不能停车,停车场在那边……”
  颜华阳扔掉烟头把车开走,停车的地方已经看不到那间病房了,他垂下眼,破釜沉舟般的摁了几个号码出去。
  “细云……”淡淡的声音,她的名字仿佛变成了一颗花椒涂在舌尖上,挥之不去的麻,还有一点儿的涩。“你还有多久……可以走了吗……”
  “你在哪儿了?”她问。
  “医院……”
  她哦了一声,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颜华阳拧不清她的意思,又不愿意直接问,也许是男人可怜的自尊吧,总觉得问了,显得自己多在乎似的,虽然事实上他是很在乎,可却不愿意在语气上认输,一想又觉得烦燥,只好皱了皱眉,不怎么情愿的道:“如果你还需要一点时间,我在车里等你……”
  “不用,我马上下来。”
  颜华阳挂断电话,心里又有那么一点乐,轻微的,仿佛只放了很少糖的开水,要用力的尝,才能尝到一点甜味,有那么一种胜利的感觉吧,她选择了下来,不再陪史景铭,就像……他形容不出来,却是一种偷乐的得意感……
  很快她就下来,嘴角还挂着没有消散的笑容,颜华阳移开视线,她拉开车门,极轻快的语气,却又明显的埋怨。“怎么这么早……景铭呆会儿还要去复健……”
  一盆凉水倒了下来,舌尖上的花椒顿时洒满了整个身体,整个人都被麻得僵硬了,什么味道也尝不出来,只有她微笑的脸和轻快的声音格外的扎人,细云可没对他这么笑过,细云对他说话也没有这么轻快过,她也是舍不得下来的吧,史景铭还有复健,他听着,怎么觉得她也很遗憾呢。
  他控制不往自己的小心眼,偏偏又讨厌自己的这种小心眼,像个女人一样,他是颜华阳,杀伐决策,不应该有这种婆妈的情绪,可是心里建设显然没用,甚至还有反噬的感觉,这样的折磨,可难受死他了。
  他控制着不去看她,控制着让自己冷静下来,控制着不去想是史景铭让她这么开心,是史景铭让她这么快乐,是史景铭让她的声音这么悦耳,可是细云显然不这么想,她不停的在他耳边讲话,咦,华阳,这张CD我怎么没听过,对了,华阳,翎飞想要一个限量版的娃娃,我觉得还是不要太惯她了,我小时候就是被惯得太好了,华阳……华阳……华阳……
  今天的她,这个时候的她,特别聒噪,是因为那个男人吗,那个男人让她开心了,所以她才这么心情好的和他讲这么多话,叫这么多次他的名字,他记得,数得清清楚楚,细云一天叫他的名字不超过五个,现在呢,就这会儿,都超过五个了……
  果然是因为那个男人,颜华阳的心酸极了。
  “够了……”颜华阳沉声道,明显压抑的语气,眼睛里一抹凶光闪过,细云怔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的放下手里的东西。“你怎么了?”
  她还茫然不解的模样,颜华阳定定的看了她两秒,推开车门。
  “你干什么……”
  “上厕所……”
  哦,细云一愣一愣的点头。
  他转身朝住院部走,进电梯直奔史景铭的病房,在门口的时候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颜华阳一直明白一个道理,谈判桌上,最忌心浮气燥,用你的优势去压对方的底线,只要沉得住气,再加上一些策略,便是胜利的所在。
  所以对付史景铭,颜华阳也告诉自己不要慌,细云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他有张狂的本钱,他有睥睨天下的资本,他只需要站在高处,让史景铭认识到他的渺小就可以了……
  想到此,颜华阳极为绅士的敲了敲门。
  “请进……”
  他推门进去,史景铭正在看书,看见是他的时候还是迟疑了一下,但到底极有礼貌的笑了笑,淡声道:“颜先生……”
  颜华阳点点头,一边看着他一边朝里走,走了几步停下,然后在沙发上坐下,腿跷在茶几上,双手交叉叠放在腿上。
  “细云是我的妻子……”直接切入,连废话都不必,这不是谈条件,可以讨厌还价,细云是他的妻子,这一条,不改变,无可改变,也绝不改变。
  史景铭想起细云白天和他说的那一番话,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取舍,所以对颜华阳踞傲的态度倒也没怎么生气,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另一个人的劫,颜华阳对他这么骄傲,何尝不是因为没有安全感?看似强大的一个男人,在爱情上,其实也是在患得患失,因为有自信的人,不会害怕失去,没有得到,所以更加向往。
  “我知道。”史景铭也微笑,就见颜华阳眼神的锐利消散了一些,史景铭继续微笑。“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重点不在你,在于细云,不是吗?”
  所以潜台词是如果细云跟他,这个病夫就要带走他老婆,颜华阳沉沉的垂下眼来。“经历了生死,你还没有学乖……”
  “你在危胁我吗?”史景铭声音淡淡的,他甚至没有看颜华阳,他的视线盯在手上的那一本书上,黑色的封皮,鲜明的对照,上面硕大的几个字,人生,路,生死。
  一本散文集。
  颜华阳没动,锐利的视线如同黑夜中的猫科动物,幽幽的亮光,某些念头在他脑中如泉水一般涌出来,直接,高效,残酷……这是他惯用的手法,他相信面前这个男人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可,想起细云,心又软了一下。
  “细云已经是我的妻子……”他强调,终于放弃了心中的种种念头。“我们还有一个女儿……”
  话就到此,多说无益,颜华阳站起来,仍然是阔大的步子,来和走,都绝不拖泥带水,史景铭看着他走到门边,手握上门把……
  “等等……”
  他停下来。
  “你知道吗,刚才,细云接电话的时候,她还在犹豫,我劝她下去找你……”
  颜华阳怔了一下。
  “颜华阳,其实我从心里真的没觉得你怎么样,商人,狡诈,阴险,不择手段……这就是我对你的评价……”
  颜华阳缓缓转身。
  史景铭看着他,继续道:“也许我要对你说恭喜……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选择,时间和地点,看似独立的个体,组合在一起,就成了一种缘份,下午的时候我也在想,如果我没放手,现在会怎么样,如果我车祸没有昏迷会怎么样,如果我昏迷早一点醒过来又怎么样,可是这些如果都已经没有了答案,今天的细云已经不是当天的细云,她有她的想法,她有她的决定,我影响不了她,也没那个自信改变她,所以……我尊重她的决定……”
  颜华阳被史景铭念诗一般的说了半天愣是没抓住重点,这要是在开会的时候,早拍桌子发脾气了……“什么决定……”
  史景铭叹了一口气。“下午的时候,我真的想过再和细云在一起,我也把我的想法和细云说了……”
  “结果呢……”颜华阳屏住呼吸。
  “她拒绝了……”眼神挪向窗外,他的脑中一下浮现细云拒绝时的表情,心里微微划过一抹酸涩。“他还是选择了你,或者,她并不是选择了你,只是选择了一种稳定的生活……”
  关门的声音很大,史景铭回过头时,房间里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他发了一会儿呆,又捧起手上的书,翻开……
  颜华阳冲下去的时候细云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你干什么去了……”她抱怨。“我一面CD都快听完了。”
  “那……”他笑开,什么都不必再说,只在她脸颊上印了一个吻。“听另一面吧,我陪你听。”
  “好啊。”
  无言的微笑,甜蜜渐渐晕开。
  只是解决一件事之后,总有另外的事让人心烦。
  颜华阳听完康德男的报告后一直沉默着,垂下的眼皮底下暗流涌动,桌上的手指轻轻的叩着,缓慢却极规律,这是他想问题时的习惯动作,办公室里很安静,中央空间让房间的温度降低,甚至有那么一点冷意,康德男站在旁边背挺得直直的,他知道,颜华阳接下来必定要和他说些什么。
  颜华阳想了好一会儿,有些烦燥的挑了挑眉,换了一个姿势,拧紧了眉,电脑屏幕上的屏保已经循环了几次,他盯着那些几何图形,就像想不透叶戈尔到底要干嘛一样。他和叶戈尔交手数次,不说是他肚子的蛔虫,可知已知彼的自信还是有的,已经穷途末路,时日不多的叶戈尔,从他的判断来看,应该会越来越疯狂,越来越不顾一切才是,可是……

  傻瓜

  从上次他逃走之后,这段时间这么安静,什么动作都没有,甚至还消失了似的,他是在养精蓄锐准备反扑还是他的病情已经让他再无作为的能力,颜华阳想也不用想就打消了第二个念头,叶戈尔是那种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会拉着他一起死的男人,如果在二战时,绝对就是狂热的纳粹份子。
  他不会罢手,一定就会有更大的阴谋等着他。
  “老板……”
  颜华阳手指仍然在敲着,思绪却渐渐清晰起来,他在明,叶戈尔在暗,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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