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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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泽皱眉:“那为何不来问我?”
让金主来挂心自己的衣物?云洛诧异的看了钱泽一眼。
秀心咬唇:“……是奴婢疏忽了。”
钱泽看了看云洛的身材,好像是比自己纤细矮小一些,道:“现在身做衣应该是来不及了,北珍,你先去拿些我的冬天的衣物来让绣房的人加紧改制,明天,不,今天就要赶出来,以后他的衣物就喝我的一起制备。还有,把这个屋子里弄暖一点。”
虽然屋里已经有一个火盆了,但是过了这么久都没有热起来,连外面都比屋里暖和多了,难怪云洛手那么冷,要到外面晒太阳了。
“是。”北珍看了秀心一眼,垂眸道:“那屋里,是要烧上地龙还是在多加个火盆?”
钱泽一怔,他倒是忘了这个院子的主屋的侧屋里都有地龙了,前一天在严廷西那里看到点着有几个火盆,再来这里就忘了这个自己从小住的下任家主住的房子当然有地龙,所以自己记得很少用火盆。
现在回想一下,好像自己昨晚来的时候屋里好像一点都不冷。
仔细想想,事情很容易就想通,恐怕都是有人故意疏忽的吧。
钱泽脸色彻底的冷了下来,看向秀心:“为什么之前没有烧地龙?”
可能是因为自己伺候他很久,自己做事也很认真,也或许是给自己的一样几分薄面,钱泽从来没有用这样严厉的语气质问过自己,还是因为那个低贱的男宠?秀心听到钱泽在质问自己,脸色一下子变的惨白,眼中闪烁着屈辱与委屈的泪光,咬唇不语。
屋子里的氛围一下子冷了下来,一时间都没有一个人说话,云洛眼观鼻鼻观心的抿着茶,将就算这件事情算是因自己而起,但是毕竟是别人内府的事务,没有自己这个几年后就要离开的外人置喙余地,多说多错,说不准还会遭人嫉恨。只是……
自己的手一直被钱泽无意识的抓着的手,温暖干燥的手掌把自己几年来已经不再绵软的小手包住,手已经不再冰冷了,云洛看着两只截然不同却分外和谐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秀心不曾主动给云洛难堪,她认为他不配,所以只要是他的事情自己从不过问,这或许是那些惯会看人下菜碟的下人们自己中饱私囊亦或是讨好自己的手段,但是秀心知道自己不能说出来,那样只能置自己与更不堪的境地,钱泽会认为他在推卸责任,自己更会在这个府中失了人心 。
“或许是秀心姑娘太忙了,”南珍见秀心险些要落下泪来,心中为着多年共事的情意倒是有些不忍,小心翼翼的插口道,“ 毕竟秀心姑娘管的事情那么多……”
南珍还要再说些什么,在北珍的瞪视下讪讪的住了口。
她是好心,但是却把事情却引向了另一个方向。
钱泽只是略微想了一下,淡淡道:“很忙?那正好,北珍,以后你就升为内府的总管事,协助秀心管理府中一应事务。”
虽说是协助,但是秀心从前只是以个一等婢女的身份在管理内宅,北珍确实被钱泽任命的内府大管事,任谁都知道谁是正真有权利的。
“……是”两个声音,一个稍有迟疑,一个带有哽咽。
红杏正和一起进府的姐妹闲话了很久回到秋华院,看到铺在门前回廊上锦被眉头一皱,暗自撇嘴,真是没见过世面的,这么好的被面被子怎么能随意就缜密晾在外面,万一被木头上的细小的的木刺给挂坏了该如何?
她正要大声的抱怨,就见屋门开了,两个女子从屋里走出来,定睛一看才认出是北珍和秀心,红杏赶紧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笑着对两人行礼:“秀心姑娘,北珍姐姐。”
秀心的眼睛有些红,可见到红杏笑着的样子想起就是她这几日一直在自己面前晃荡,或许为难那个人要讨好自己最终害自己被钱泽问责的人就有她一个,不由的瞪了她一眼,看也不看两人就出去了。
北珍淡淡的看着她:“你去哪儿了?”
红杏见秀心瞪自己一眼,心里一慌,正摸不着头脑,听到北珍的问话下意识答道:“奴婢去了绣房……”刚说出口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忙补救道;“公子的秋冬衣裳有些……少,我就去绣房问了一下……”
北珍看了她一会,等她心虚的低下头才道:“那正好,这么说来云洛公子的身量你应该是知道的,你先去厨房里让人送够烧地龙一旬的炭送到院里的小厨房,然后去主院找我,我给你几件主子的衣物,你让你的姐妹在马上在今晚先改制成云洛公子能穿的,剩下的明天务必要午时之前准备好。”
红杏低头答应了,但是没有动。
“怎么?”
“那个,第一次拿这么多的东西,得有秀心姑娘的签条,还得在账本上过一下帐。”
北珍淡淡道:“你就说是爷的命令,账本的事情我会补上的。”
红杏听是钱泽的命令,猜到钱泽应该在来了秋华院,也不知来了又多久,有没有看出自己偷懒。还要把自己的衣物改给云洛公子穿,可见这位公子可不是像自己所以为那样不得宠,心中暗自后悔这几日对于云洛的怠慢,心中一边祈祷云洛不要故意在钱泽面前揭发自己,一边向厨房跑去,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尽心尽力的伺候云洛。
北珍去主屋里拿出了钱泽很少穿的几间秋天的衣物,那几间衣服做工料子都是极好的,款式也很新颖,只是料子的眼色都是青莲色紫色洗着银色金色花纹的,钱泽秋冬的衣物都是有中规中矩的暗色,嫌那些太鲜亮就没穿,现在刚好哪来用了。
北珍把衣物放在堂屋,叮嘱了正在擦着门框的小丫头红杏回来拿,想起从秋华院出来时秀心苍白的脸色的通红的眼眶,心中暗叹了口气,向秀心住的地方走去。
19侍寝(1)
等到屋里就只剩钱泽云洛和南珍时,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相对无言的坐了一会儿,钱泽纳闷云洛也沉默的不说一句话的坐在自己身旁,钱泽有些说不清自己现在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云洛的恩客,虽然他不喜欢这种说法,但是这确实事实。虽然他没有指望钱泽会像是自己所想所见的那样像个妓子般的讨好自己,但是这样对自己明显十分疏离的态度十分不满。
就想云洛不是他的枕边人,而是和南珍北珍一样的下人,要对自己的命令唯命是从,其他的就不用多问一样,他要的可不是这种关系,就算是在现代露水姻缘的关系不是也要先看着对方顺眼,然后聊几句谈的来再该干嘛干嘛么,总不会是话都就开始滚床单吧?
钱泽承认自己现在有些郁卒,他本以为自己包养一个人很省心,身边有了人陪伴,又解决了身体的需求,一举两得。但是事到临头才发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云洛是一个人,而不是什么充气娃娃,而自己需要的也不只是一个发泄自己欲望的载体,他的态度想法自己都需要考虑进去。
但是前提是他愿意表达出来的让自己知道的话。但是看着他的样子短时间内是没有可能了。
明明陷入了恋爱前期般的思维怪圈却不自知的钱泽在等了一会儿后见云洛没有说话,只好道:“你要不先无被子里暖一暖,地龙烧上后一时半会儿也暖不起来,不要再出去了,外面虽然有太阳但是要是容易受风。”
云洛笑道:“好。”
钱泽有些沮丧,但是很快这种不明从何而来的奇怪情绪很快便消失了。
“我晚上再来看你,”他顿了顿有些不自在的强调道:“我今天一定来。”
云洛眼中笑意更盛,波光流转,清眸流盼,险些让人移不开眼。
钱泽轻咳一声,心中直叹自己的眼光出众,想起自己还有贡品后续的事情需要处理就匆忙的离开了,他可不希望在自己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前成知府还能以什么理由来找自己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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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而此刻钱泽所担心回再次从中作梗来找自己晦气的成知府却没有什么空搭理他,因为他现在有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去解决。
平时一惯从容不迫略带傲慢的成知府早就顾不上自己摔落茶杯的失仪举动,苍白着脸,一脸惊恐的看向一脸焦急的站在自己面前的跟了自己多年的裴管家。
成知府深吸了几口气,在书房里走了几步才压下自己惊恐,转头快走几步走回到裴管家跟前低声道:“你说你看到了靳小姐?”
裴管家脸上一片诚惶诚恐:“是。”
成知府道:“你没有看错?那小姑娘估计现在也已经长大了,你才见过他几次这么可能很快认出来?”
裴管家肯定道:“小的看到清清楚楚,虽然小的只是见过靳小姐几次,但是奴才却几次替富人去靳府办事时见过靳夫人多次,但是靳小姐和靳夫人长得就像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那样的长得像的美人可不多见,再者,小的也打探过了,那里确实是住着一个姓靳的姐弟俩。”
“姓靳?他们的但是还真是不小,作为朝廷钦犯还如此光明正大的用自己的名字。”
“或许是时间已经过了好多年,他们恐怕是认定自己就算是被追究也不会认出来,小孩子一天一个样的……”
“你说她在做暗娼?”成知府想起管家突然冲进来说的话。
“是,谁能想到呢,五六年前还是一个管家嫡出小姐,如今却……”
成知府冷下了脸道:“ 你是怎么去那种地方?”
裴管家还没有唏嘘完世事无常,听到成知府的问话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不敢说话了。
“说吧,你是怎么去那种地方见到她的,本官不会追究的!”
裴管家听到这话才彻底放心下来,道豆子一般把事情的经过说了。
原来是成二公子在几天都不见钱泽因为成知府的手段而有什么人心浮动慌乱一片的情形出现,有看到自己的妹妹被告知自己是以这种近乎羞辱的方式拒绝的婚事后意志消沉的样子就有些坐不住,他想起自己的父亲说过他不要在插手钱泽的事情,就想着那么自己可以找钱泽的姘头也就是云洛的麻烦,那样就不算是违背自己的父亲的命令了。
毕竟如果钱泽会那么不开眼的会因为那么下贱的东西拒绝了成府的婚事,那么若是知道自己的小情人受了伤或者因为做暗娼而被抓进牢里,就够他心疼的了。
成二公子这次学聪明了,没有找些不知根知底的外人,而是让多年来一直做成府管家的裴管家带着几个很少在城中露面过的家仆去给云洛找些麻烦,毕竟做暗娼是违反律法的,谅就算钱泽猜到了是他们也不敢伸张,知道的人越少,对于自己妹妹和父亲的名誉的损失就越小。
他并不知道云洛在钱泽去那里的第二日就近了钱府。
裴管家虽然觉得不问过成知府有些不妥,但是也认为不会出什么大纰漏,于是就带着几个换了普通衣装的家仆来到了葫芦巷,却不想,他们几人刚到巷口,就看到脸上没有施什么粉黛的靳小姐从巷子的另一边走来,她手上跨了个篮子,一边走还一边在自己的篮子里寻找着什么,一看就是一副普通的精于算计的市井妇人的样子。
若不是她走进几步后看到他们一副像是出卖力气的粗汉子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