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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小魔神-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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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衣剑客愤怒如狂,飞檐走壁奋勇狂追。

天河码头在城南,有座浮桥跨河便利商旅通行,往昔在码头设有税站,管制巢湖人江的船舶商税。

由于巢湖水贼猖狂,因此夜间没有船只敢夜航。已经是四更末五更初,码头上静悄悄,船只甚多,所有的船家皆安然入梦。

姚文仲与余豪先到达码头,选好地势候敌。

“咱们背水而战。”他指指背后一排商船:“余兄会水性吗?”

“没问题。”余豪说:“姚兄,那小畜生剑术可怕,你对付得了他吗?”“总该试试,不试怎知行不行?”

“时机到了?”

“还没有。”

“那你……”

“再不反击,他会像疯子一样,毫无顾忌不断迫害我们,至少该表明咱们有反击的力量,并不是可任他欺凌的弱者。”

“姚兄,生死大事,不能试,要是没有把握……”

“放心,我有分寸。记住,不要被他那两个长随,接近至一丈之内。”

“你是说……”

“他们是四川最可怕的地府双残,天魔摄魂爪可在一丈内虚抓腐人的内腑。”

“老天!那岂不是只有躲的份?”

“除非你的护体神功,能抗拒得了这种可怕的抓劲。”

“你能吗?”

“一丈之内,他伤不了我的内腑,我不会让他的抓力及体,即使是连环发爪,我仍然可以闪避。他们只有三抓之力,不敢妄发,你只要防范他们近身突然出手就够了。唔!来了,这狗东西没种,我不怕他。”银衣剑客不是没有种,而是他那两位保镖地府双残重责在身,在后面跟来了。码头静悄悄,空旷冷清。浮桥夜间也没有人往来,城中隐隐传出更拆声。

三人飞掠而来,速度惊人。

“你们该死!”银衣剑客奔到便怒叫。姚文仲神定气闲毫不激动:“赶快调息恢复元气,我看你已经气喘如牛,再生气会中风的,连剑也力不从心,为什么你敢吹大气要我生死两难?我又不是没见过一些唬人的自大狂徒,你吓唬不了我的。”

“少庄主,定下心神。”薛忠及时阻止银衣剑客怒极拔剑:“灵台清明,自生光明洞烛几微。”

“你把无主团头救往何处去了?”’银衣剑客醒悟,一面借探口风暗中调息:“你与他有何渊源?”

“他死了,我埋葬了他。”姚文仲有点侧然:“肺肉烂,死状甚惨,姓薛的,你屠杀武林前辈的毫无理性作法,会引起武林公愤的。”

“他是你的什么人?”

“在下与他曾有一面之缘,此之前不曾交谈过半句话呢!姓薛的,我对你一而再行凶,指挥爪牙一而再肆虐的事大感不耐,所以我要让你明白,我姚文仲不是个可以任意宰割欺负的可怜虫。”

“你说起大话来了,你……”

“在下如果真的只会说大话,你又何必叫你那些狐群狗党暗中计算我?”

“你除了逃得快之外,在下实在想不起你到底有几手三脚猫功夫。”

“真的?拔剑来求证好了,你休息够了吧?”

薛忠突然大踏步上前,挡住了银衣剑客。

“少庄主,这小辈词风犀利,神定气闲有恃无恐,定有诡谋,可能怀有神秘歹毒的杀人利器。”薛忠沉声说,鹰目炯炯不住留意外测的一排商船:“他在设法激怒少庄主,岂可中了他的诡计?我来收拾他。”

“我姚文仲刚正式闯道,连暗器都不曾使用,哪象你们那么卑鄙无耻?对付咱们几个初出道的人,迷香毒烟暗器埋伏全用上了,你把天下武林人士,都看成象你们一样的可耻贱徒吗?”姚文仲忍不住大声挖苦:“薛少庄主,你真不该追来逞英雄的,连你的双仆都不信任你,知道你对付不了我姚文仲……”

一声怒叫,银衣剑客扑上了,半途银剑出鞘,伏魔慧剑的杀招“孽海慈航”出手。

剑表面上攻的是下盘,其实是势如浪涛上涌,对方即使摸清了剑势,也封架困难,是易守为攻的神奥杀着,剑招一出便主宰了对方的生死。怒极出招,不是好现象。

姚文仲冷哼一声,第一剑便封住了,铮一声暴震,立即找到了剑招的空隙。

他发威了,家传的乱洒星罗散手剑法,揉入白眉神魔的魔幻十八剑中,其中精革汇合他自己所创的快攻剑术,豪情骏发立即攻击。

以静制动固然是武攻技击的神髓,利于久斗防守严密。但如果对方的动超过了极限,静的一方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所以说,学拳千招,不如一快,这个快字,是指快得超越了极限而言。假使到不了那种境界,反而会被静的一方抓住空隙反击,一下子就够了。

真的快过电闪,一下子就破解了杀招“孽海慈航”,但见剑光一闪,锋尖已钻入银衣剑客暴露的空隙中。

“铮铮铮铮……”银衣剑客掏出了平生所学,以无上的内功运剑,一步步徐退,一口气接了姚文仲二十七剑空前猛烈的快攻,竟然未能抓住反击的机会。

但姚文仲也无法一举击溃对方的剑网,终于在双剑最后一次撞击后,纠缠的人影聚分。

“咦!”在旁戒备的地府双残,几乎同时惊呼,两面一分,作势拔剑抢出。

银衣剑客退了三丈以上,出了一身冷汗,感到气极不稳,手有点发软,而且悚然而惊。

“好小子!”银衣剑客咬牙说:“在下估错你了,你是在下出道这几年中,唯一碰上的最强韧劲敌。”

姚文仲暗暗心惊,知道凭剑术,他还没有占上风的把握,自己认为足以媲美迅雷疾风的攻势,居然攻不破对方的剑网,不由他不心惊。

“难怪你要派爪牙计算我。”姚文仲也恨声说:“原来你知道我将成为你最可怕的强敌,所以要及早除去我。天杀的!你很大方。”

“我大方?”银衣剑客一愣。

“我姚文仲有机会挑战于你这位天下第一剑客。一夕之间,身价陡涨一百倍,你真的很大方。”

“你这小子……”银衣剑客向前冲:“你死了,身价就一文不值了……”

“哈哈哈……”姚文仲狂笑着飞退:“天太黑施展不开,咱们下次再玩玩……”

地府双残电射而进,奇快绝伦。

余豪早有准备,先一步跃登一艘大船。

“后会有期!”姚文仲接着跃登朗声大叫。

地府双残跟踪跃上,但扑通通水声入耳,水花飞溅,人已隐没在浑浊的水底。

“此人不除,后患无穷!”薛忠心情沉重地说。码头约斗事出临时发生的事故,按理不可能传出江湖。可是,第二天县城的地头蛇,便传出银衣剑客与姚文仲斗成平手的消息。

猜想可能是船家传出的,也可能有江湖人物住宿在船上,暗中看到了一切。消息不胫而走,而且会传得很快,姚文仲的身价,果然一夕之间暴涨百倍,立即踏登江湖风云人物之林。

姚文仲与余豪也心中有数,声威固然建立了,凶险也因之而倍增,计算他们的人也将图谋日及。

两人不再住店,隐起行踪以策安全。

码头最西端,一条小街通向郊区,这一带是贫民窟,城的杂乱地带。

两人借宿在一家船户的十瓦屋中,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午膳毕,两人在房中商量寻找廖姑娘下落的步骤。

“余兄,我认为咱们不需找她。”姚文仲有点不情愿:“既然她有人暗中保护,也许已经被自己的人接走了。凭血腥便认为她有了危险,似乎不合实际。”

“她说有人暗中保护,谁知道是真是假?说不定是唬人的,身在险境信口胡说自保,把银衣剑客的爪牙唬住了,那是侥幸。”余豪有不同的意见。“我不认为她是唬人,但她出意外却是无可置疑的事,不然不至于无缘无故失踪。问题是,我们不知道向哪一些人找线索。”

“总得找,是吗?”

“我知道你很关心她……”

“姚兄,那也是为了你呀。”

“为我?”姚文仲一愣。

“老天!你不知道她对你的感情吗?”

“感情?”姚文仲笑了:“我?开玩笑!你两人才是相互关切,同过患难,我还以为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所以才走在一起,怎么扯上我了?”

“你别推得一于二净,故作轻松。”余豪正式说:“她已经向我表示过,而且警告过……”

“警告你?”

“是的,她要求我不要于涉她与你结交的事,不许我从中作梗破坏。本来我认为男女之间的感情发展不能勉强,所以我已经向她表示不加干预……”

“你这呆头鹅!”姚文仲摇头苦笑:“居然扮起月下老人替人牵起红线来了。你我对这位南昌廖家的姑娘一无所知,竟然你认为我,我也认为你对她情有所重,岂不是荒谬绝伦?”

“你的意思……”

“她不是我心目中的女伴。”姚文仲说得斩钉截铁。

“那你……”

“你说过,男女之间的感情发展,是不能勉强的,你根本无权勉强我去喜欢她,更不能帮助她撮合双方的感情。如果她曾经警告过你,那是她无知、我问你,你喜欢她吗?我要你诚实地答复。”

“这……有一点。”余豪脸一红。

“那就好,继续保持对她的喜欢吧!可别扯上我。不管怎样,迄今为止,她是站在我们一边的,在情在理,我们该为她尽一番心力,何况你喜欢她。”

“你打算怎办?”

“迄今为止,出面计算她的有两批人。”

“银衣剑客……”

“这方面成份不大,即使她落在银衣剑客手上,涤尘庄与南昌廖家都是有声望的名门,银衣剑客决不敢对她怎么样。”

“另一批是黑龙帮……”

“只能称可能是黑龙帮的人。”

“找他们?”

“对,我下午出去找地头蛇,找郊区的土霸,一定可以找出那些歹徒的潜身处。不管他们如何行踪诡秘,毕竟是陌生人,逃不出地头蛇的耳目。你好好养精蓄锐,很可能有几场猛烈的恶斗。”

姚文仲已经可以算得上老江湖了,虽然以往他没闯出什么局面来,随笑夫子邀游天下期间,他就已经成为大事不犯小事不断的闯祸精。与人接触才会闯祸,所接触的当然是江湖朋友或武林人士。

他说的是实情,不管那些江湖上号称如何神秘的人,除非匆匆过境,不然就很难逃过地头蛇的耳目。

目下的巢县,已经成为风暴的中心,本城几条强龙都牵涉其中,强龙手下的大批蛇鼠都已提高警觉,陌生人岂能遁形?

未牌末,两人出现在翠微居大院子前面的树林里,并肩往复走动了片刻。

翠微居是紫微观旧址,共有九座大小房屋,高楼巍峨。里面栽花莳草一片青翠,真是修道人清修的好地方。

但目下,这里是金庭道人的私产,云游四方的道侣概不收容,闲杂人等休想越雷池一步,被列为禁地。

连银衣剑客也不敢仗剑硬闯,敢于深入的人寥寥无几。自从天龙禅寺被银衣剑客纵火烧毁之后,翠微居已加强防火严加戒备,内部的机关削器也予以加强,内处警戒加了两倍,如临大敌。

除了出动兵马攻打之外,三五十个江湖高手想登门讨野火,简直是嫌命长白送死。

竟然有人在门前窥探,翠微居气氛紧张是可想而知的。

两位道侣紧步出了坚率的大院门,沿小径接近前面的树林。

姚文仲与余豪正背着手站在林缘,意态悠闲地察看翠微居的形势。这种倚山而筑的房屋,高矮参差格局不同,在前面可以上眺,在后面可以俯瞰,假使没有草木遮掩,可说一现无遗。

“贫道稽首。”一名中年道侣客气地行礼:“两位施主来游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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