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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慧剑断情丝-第59章

小说: 慧剑断情丝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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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一说完,飞起一脚,“砰”地一声,将秦缺的身子,踢得向外门直飞了出去,秦缺的身子飞出之后,厉漠漠正待转身跪下,但忽然听得“拍”地一下骨裂之声,自门外传来。



厉漠漠心中一凛,连忙向外看去!



一看之下,她不禁呆了。只见泰缺的身子,在跌出了七八尺之后,脑袋恰好撞在一块十分尖锐的大石之上,已经死了!



厉漠漠一见秦缺已死,心中的吃惊,实是难以形容!因为她知道,秦缺刚才竟敢逃走,师傅实已大怒,要不然,也不会出手点了他的“七情穴”,要使他受七日七夜的煎熬,方始死去。



自己为了讨好,是以将他一脚踢出门去,怎知这一脚,却将秦缺踢死,这……这……这……



厉漠漠想到此处,实是不敢再向下想去!



她心中吃惊之极,竟连跪下也忘记了!



只听得寿菊香“嘿嘿”冷笑,道:“好,好得很,好得很!”



厉漠漠一听得寿菊香开口,才猛地一震,连忙跪了下来,叩头如捣蒜,颤声道:“徒儿该死,徒儿……该死!”



寿菊香冷冷地道:“我受不起。”



厉漠漠道:“师傅,我拜师已二十余年,尚祈师傅念师徒之情。”



寿菊香冷笑道:“你对师弟,倒十分有义气啊!”



厉漠漠一听,知道寿菊香是在说她一脚踢死秦缺,乃是为了要免除秦缺身受七日七夜痛苦。这对厉漠漠来说,实是天大的冤枉,因为厉漠漠只求自己无事,秦缺即使受上七年痛苦,她也绝对不会将之放在心上的!



但是如今,她又的确是一脚踢死了秦缺,这叫她无从分辩!



寿菊香道:“好,既然你肯捱义气,那么,秦缺该受的痛苦,你便代他受了吧!”



厉漠漠全身的骨节,都因为发震而“格格”地响了起来,她膝行几步,上前抱住了寿菊香的双腿,颤声道:“师傅,你千不念万不念,念一下我这几年来,随侍在身旁的辛劳!”



想是寿菊香身子不能动弹之后,厉漠漠对她服侍得十分周到,是以寿菊香一听得厉漠漠这样说法,默然不语,目中的凶光,也敛去了好些。



过了片刻,才听得寿菊香道:“死罪可恕,活罪难饶!”厉漠漠直到了这时,面上才算是有了一丝生人之意,叩头道:“任凭师傅处置。”



寿菊香伸手一弹“拍”地一声,弹在厉漠漠的头顶之上,厉漠漠全身一震,但想是她并不觉出什么痛楚,是以面上神色,觉得十分奇怪。



寿菊香道:“我用了两分之力,点了你的‘噬心穴’每晚子夜时分,你便会心痛如绞,一个时辰之内,痛苦不堪,供你思过,待你真有改过表现时,我再为你解开此穴!”



厉漠漠明知,每晚子夜.受上这一个时辰的心痛之苦,绝不是什么轻松之事,但是一条性命,总算保住,在她来说,已是上上大吉了!



她连忙叩头,道:“徒儿谢师傅不杀之恩。”



寿菊香冷冷地道:“起来!”



厉漠漠站起身来,退开了几步,垂手侍立。



寿菊香的目光,向袁中笙转了过来。



袁中笙目击寿菊香刚才,只不过是一手微翻,已将方东、秦缺、厉漠漠三人,弄得死的死,伤的伤,武功之高,实是罕见、手段之辣也是世间无双,是以一见她向自己望来,心中也不禁骇然,他一惊之下,心想她身子不能动,我刚才不走,此际难道还不逃么?



他一想及此,真气一提,已待向外掠去!



但是,他一个转念间,想及自己的师长,可能还在此间,自己却只顾逃命,那不是太卑劣一些了么?是以,他已经提起的真气,又沉了下来。



而在他真气一提一沉之间,他的身子,已经轻飘飘地向上升起了尺许,又落了下来。



在他的身子,像一片树叶一样,摇摇幌幌地向上跃起了尺许,又摆动着向下落来之际,寿菊香恰好将目光定在他的身上。



等到袁中笙落地之后,寿菊香的面上,现出了十分诡异的神色,道:“小娃子,我们曾见过面的,可是么?”



袁中笙道:“不错,在船上,我们见过。”



寿菊香又望了袁中笙半晌,“嗯”地一声,道:“前后不过月余你武功进步得真快啊!”



袁中笙听得寿菊香如此说法,不禁啼笑皆非,道:“这……不干我事的。”



他的意思是说,他武功忽然之间,有如此修为,并不是他勤学苦练得来的。但是他所说的那句话,任你聪明过人,听了也必然其名其妙!



寿菊香道:“你此言何意?”



袁中笙迟迟疑疑,道:“我……像是做了一个梦,又像是实在的情形,一个和尚,打了我几下……详细的情形,我也记不清了,醒了过来,就觉得身轻如烟。几乎吓死我。”



寿菊香道:“岂有此理,你不妨对我说实话。”



袁中笙道:“实是如此!”



寿菊香显是不信,顺口问道:“那和尚什么模样?”



袁中笙心想,寿菊香乃是何等人物,她纵横武林,已有数十年之久,那泥头和尚如此神秘,只怕她知道来历。



是以,袁中笙便将那泥头和尚的样子,详细形容了一遍。



袁中笙的话才讲完,寿菊香的双眼之中,突然射出了凌厉之极的目光来,袁中笙只觉得似乎有无数细若牛毛,精芒四射的小针,杂在她的目光之中一样,令人不敢逼视!



但是转眼之问,寿菊香眼中的精芒,便已敛去,道:“原来是他,我相信他助了你一臂之力,但若不是你原来内功已十分深厚,他也无能为力!”



袁中笙听了,心中一动,道:“我被关在费七先生的宝库之中,将他宝库中可以吃的东西全都吃了,头顶之上,便生出了一股极大的怪力来。”



寿菊香像是对袁中笙的遭遇,十分感兴趣,道;“你吃了些什么?”



当袁中笙被困在费七先生的臧宝库中之际,他饿得慌了,凡是啃得动,咽得下的东西,全都吃了,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吃了一些什么,他这时听得寿菊香问起,才将自己所吃过的东西,记得起形状来的,说了出来。



寿菊香听完,道:“你这小子,也是命不该绝,你所吃的东西之中,大多能增进内力,是稀世之物,但是却也含有剧毒,所以费七也不敢吃,如今你将所有东西,一古脑儿吃了下去,毒毒相克,反倒成全了你,因为你真气不会运转,所以那股强大之极的力道,才聚在头顶之上,直到那……那贼秃为你拍通了全身关穴,那力道才随真气而运转全身!



寿菊香的那一番话,讲得袁中笙恍然大悟!他摸了摸头,道:“如此说来,我那一晚碰到这位和尚,不是做梦了。”



寿菊香道:“自然不是梦!”



袁中笙一听,心中不禁更是着急,因为他算来,和费绛珠分手,不是一日夜,而是两日夜了,费绛珠信息全无,吉凶不知,他实是不能不急!



他正在发呆间,只听得寿菊香又已开口,道:“这样吧,我昔年收徒太滥,没有一个成材,你内功已有如此根底,拜在我门下好了。”



袁中笙实是做梦也想不到寿菊香对自己讲出这样的一句话来的!他张大了口,道:“你……你说什么?”



寿菊香一笑,道:“你拜在我的门下好了。”



袁中笙不自由主,向后退出了一步,道:“这……这……这个一时之间,他舌头打结,哪里还能够讲得出一句完全的话来。



寿菊香道:“本来我早已不收人为徒了,我是看你根骨极好,不妨为你破一次例。”



袁中笙听寿菊香说来,像是她收自己为徒,自己还应该感激零涕一样,他心中不禁苦笑不已!



以银臂金手寿菊香的武功之高,声名之响,武林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投入她的门下,不要说做她的徒弟,便是做她的徒子徒孙,也是心甘情愿。



然而,这件事发生在袁中笙的身上,却是使袁中笙惊骇莫名!



袁中笙为人何等忠直,就算拜在寿菊香门下之后,立时可以有通天彻地之能,他也绝不会愿意的,更何况刚才,他眼见寿菊香对待门下弟子的残酷情形,他怎肯拜她为师?



但是,袁中笙却又知道,这时如果自己说出不愿拜在寿菊香门下的话,寿菊香一定会勃然大怒,那自己便难以脱身了!



袁中笙正在骇然之极,不知该如何说法才好之际,只听得寿菊香又道:“傻小子,你可是听得我肯收你为徒,心中高兴之极,又疑在做梦么?”



袁中笙一听,连忙大声叫道:“不是!”



寿菊香道:“那你是为了什么?”



袁中笙猛地向后退出了三步,道:“我……根本不要拜你为师!”



寿菊香的面色,突然一呆,但是在电光石火之间,便已恢复了原来的神色,又道:“为什么?”



袁中笙指着寿菊香,道:“你……你……和我根本不是一路的人,我怎能拜你为师?”



寿菊香怪笑了起来,道:“你是说,你是正派弟子,而我是邪派中的魔头,是不是?”



袁中笙道:“这邪派魔头四字,可是你自己说出来的,我没有说过。”



袁中笙不敢正面得罪寿菊香,但是他是不善辞令之人,这样一说,分明是说他自己,在心中想过寿菊香是邪派中的魔头,只不过未曾讲出口来而已!



寿菊香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好,你原来是不愿拜我为师,好得很,你走吧。”袁中笙心想,难道事情真的那么容易了结?



他正在想着,已听得寿菊香的语音,陡超严厉,道:“你走得了么?”



这一句话,语音尖锐到了极点,啸得袁中笙猛地一跳,袁中笙忙道:“你叫我走,我也不走。”



寿菊香冷冷地道:“又是为了什么?”



袁中笙道:“我师傅可是在这里么?”



奔菊香沉声道:“你师傅是谁?”——袁中笙道:“他老人家外号人称黄山隐侠,姓马名放野。”



寿菊香的面色,又微微一变,但是却并不回答。



袁中笙又问道:“他和冯大侠夫妇,可是在这里么?”



寿菊香道:“是谁对你说他们在这里的?”



袁中笙心中暗忖,若是对寿菊香说,那是霍贝讲给自己听的,只怕霍贝死无葬身之地!他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人告诉过我。”



寿菊香一声冷笑,道:“没有人告诉你,你怎能知道?可是你刚才所说的那贼秃么?”



袁中笙一听,心头不禁怦怦乱跳!



因为寿菊香那样说法,分明是说,自己师傅和冯大侠夫妇,千真万确是在这里。他心想,那泥头和尚武功极高,人又神出鬼没,也确曾指点过自己如何去追寻突然失踪的师傅,寿菊香以为是他告诉自己的,就算是他又何妨?



因之,袁中笙点了点头,道:“是他。”



寿菊香目光陡地如冷电万道,“哼”地一声,道:“这贼秃,他不但遁入空门来气我,原来时至今日,仍与我作对!”



袁中笙听得寿菊香在那样说法之际,咬牙切齿,心中恨到了极点,他心中不禁一凛,但是他本是老实人,好不容易撒了一个谎,想要改口,更不知从何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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