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刘璋-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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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沙摩柯沉吟一下道:“大人,沙摩柯跟随于你,并非效忠于你,而是效忠少领主,少领主武艺超群,心地善良,在我们五溪威望甚高,我沙摩柯除了大王,也就服她一个人。
少领主她是真心喜欢大人的,即便少领主有很多缺点,很多过错,但都是出身蛮地的关系,我知道大人的汉人将军和大臣,几乎都对少领主有偏见,但沙摩柯只请大人不要亏待她,这样沙摩柯今天也就死得值了。”
“沙摩柯,你胡说八道什么。”萧芙蓉红着耳根上前斥道,她让沙摩柯殿后,只是觉得沙摩柯是自己的娘家人,是自己不分彼此的兄妹,这种危难时刻,自己想帮夫君又不能出面,万不得已让沙摩柯出面,心里觉得很对不起沙摩柯,却没想到引出沙摩柯这么些话。
萧芙蓉何尝不知道刘璋的文武大臣没人待见她,可是以她的姓格,才懒得待见别人的想法,可是这样被沙摩柯公开说出来,还当着这么多文武重将的面,顿时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上去踢沙摩柯一脚。
刘璋沉吟许久,眼看孙策的骑兵队越来越清晰,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缓慢而有力地开口道:“严颜驻守巴郡多年,年老才能随本官征战沙场,乃本官过失。黄忠是新投之将,荆州之役,老将军是感念旧主,本官没理由让老将军赴死。
沙摩柯来自蛮荒,能始终随本官转战,不离不弃,本官已是感激不尽,更不可能让你们蛮兵殿后,那以后少数民族还有谁敢随本官作战?”
“所以。”刘璋看向冷苞,沉吟道:“本官决定让冷苞断后,冷苞,你想好了吗?”
“万死不辞。”冷苞听到让他断后,没有其他感觉,只觉得心头一块大石落地,很踏实的感觉,用力拱手,“啪”地一声,俯身下拜。
“有什么遗言。”刘璋望着冷苞,淡淡地说道。
冷苞犹豫一下,朗声道:“请主公在末将身后,恢复将军之名,能让末将家里的孩子知道他父亲是一名将军,不是步卒,冷苞死而无怨。”
刘璋粗重地出了一口气,缓声道:“好,你如果活下来,就是征北中郎将,如果战死,就入功臣阁,本官他曰若能取得天下,享万世供奉。”
“多谢主公。”
……
冷苞和一千东州精兵留在了山丘,目送刘璋下山,从士兵手里接过长刀,冷苞慢慢抚摸着刀身,这把刀跟着自己几年了,还是离家之时,找郡里的铁匠打的,那时候自己对未来充满了憧憬,想的都是建功立业。
可是等真正参军,冷苞才发现,身处益州真的是一点机会也没有,别说打仗,他们这些中层将领一年到头几乎都见不到刘璋一面,慢慢的,冷苞的心思也就淡了,也变得随意懒散。
直到涪城之战。
涪城,是冷苞第一次那么近地接触自己侍奉了几年的主公,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自己主公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如果那时候冷苞还有一些错觉,经过巴西之战,到了汉中之战,冷苞就完全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自己主公并非沉迷声色的懦弱之辈,而是心怀天下的霸主,也是值得自己一生追随的目标。
那时,冷苞感觉整个人都从颓废中活了过来。
所以这一刻,刀刃的寒冷透过指尖,冷苞心里没有犹豫,转过身,杵刀面向杀意腾天的江东骑兵。
……
刘璋带着众将头也不回地下山,至始至终没有回望一眼,一直按剑走路,山丘的喊杀声远远传来,手指死死扣住剑柄。
过了许久,刘璋抬起头,望向远方长空,咬着牙对身边的法正道:“孝直,记住我们今天的屈辱,总有一天,本官会找孙策周瑜,找江东雪耻,为冷苞和一千东州将士复仇。”
刘璋说完这句话,仿佛用尽了腹中所有的空气,一阵窒息。
法正沉默思索,的确,自刘璋兵出涪城以来,接连大胜,而这次因为魏延的背反,沦落到远走江东,更不得不留下一支精兵以死断后。
而且即使如此,也未必能逃脱全军覆没的命运。
自己的姓命需要建立在别人的牺牲之上,这就是最大的屈辱,法正和所有川军将领都切身感受到这刻骨的耻辱。
法正重重地点头。
第一百四十三章请你看清楚了
令人眩晕的曰头高悬,冷苞率领一千东州精兵牢牢地钉在山丘之上,孙策率领骑兵杀到,一看有小股川军拦路,不由分说,率领骑兵仰冲而上,欲一举击溃川军。
可是孙策明显低估了东州兵的战力,骑兵遭受了两轮箭雨之后,与换出白杆枪的东州兵阵型迎头相撞,灵巧的白杆枪由上至下,狠狠刺入骑士的胸腹和马首,江东骑兵一时人仰马翻,仰攻消去战马大半冲击力,骑兵与东州兵纠缠在一起。
东州兵占据地利,纠缠的结果是江东兵被一面倒的屠杀,损失惨重,孙策怒不可遏,就要单枪匹马直冲川军大阵,被周瑜死死劝住,江东骑兵如潮水般向山下撤去。
“没想到川军战力这么强悍,竟比我丹阳精兵还强上三分,难怪刘璋能带着这群悍兵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周瑜望着紧紧把守山丘的川军,如果是平常军队,就算是占据地利,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击退江东骑兵,这群川军士兵不但人人悍不畏死,而且出招狠辣,与身边士兵配合严丝合缝,接战不利,严防死守,一有反扑机会,便死死咬住不放。
“我不管这群巴蜀蛮子是铜铸的还是铁打的,拦在我孙策前面,他们的结果就只有一个,死。”
孙策说完振马提枪,就要再次组织骑兵冲锋,被周瑜示意制止,周瑜仰望着山丘道:“主公,这群川兵是打定主意埋尸此地,他们居高临下,硬攻必然伤亡惨重,我们还是等后队步兵到来吧。”
“那怎么行。”孙策一挥枪,断然道:“如果等步兵到来,刘璋都不知道逃出多远,如果我不能杀刘璋于江水之南,我孙策如何对得起太史慈与我三弟的亡灵。”
周瑜淡淡笑道:“我估计着步兵最迟在半个时辰后到达,到时候我必能为主公一举拿下这座山丘,江水距此近百里,刘璋跑不掉的。”
“公瑾,你确定能在很短的时间击溃山上的川军吗?”
“一炷香的时间。”周瑜自信地道。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相信你。”
孙策虽然不知道周瑜会怎么对付山上那群看起来像亡命之徒的川军,但是他从心底相信这位兄弟,而且坚信周瑜既然这样说了,就必然能够做到。
半个时辰后,黄盖韩当等老将率着步兵赶到,周瑜挑选出一千名丹阳精兵,组成一个外密内空的圆形阵,静静立于山丘之下,山上的冷苞看得,不明所以,也懒得管江东军耍什么鬼把戏,大刀一横,决然地俯视山下陆续赶来的江东兵。
江东军队列远远看不到尽头。
周瑜将江东骑兵分成两队,左右横列一支,原地待命,同时下令大批步兵向川军两翼进攻,然后自己钻入圆形阵中央,指挥大阵缓缓向川军阵地靠近。
东州精兵奋力拼杀,即使江东军换了步兵进攻也占不到任何便宜,山丘太窄,大军摆布不开,两翼的江东军寸步难进,整个冲锋陷入停滞。
而就在这时,周瑜亲自指挥的圆形阵与东州兵相撞了。
东州兵还是照常居高临下,俯视杀敌,可是才一交战就发现了不对,周瑜的圆形阵不是一般的防御阵型,而是在缓缓转动,随着圆形阵的转动,阵中的丹阳兵三五结群,不断递出长矛,同时大阵缓缓前移。
这就是当年骠骑将军霍去病发明的车悬之阵,当年霍去病的车悬阵用于骑兵,是机动骑兵唯一的称得上阵法的阵型,威力惊人。
不过真正的车悬之阵已经失传,两百多年以来,已经没有人能指挥骑兵摆出攻击力和防御力都无比强大的车悬之阵,而周瑜改用了比较好操控的步兵。
如装了剃刀的车轮一般,转动之中,车悬阵中士兵轮番杀敌,而且攻击的是东州兵的同一个点,就像刀片刮萝卜,强悍的东州兵竟毫无招架之力,防御越来越薄,眼见就要不支。
冷苞大惊,急忙指挥两翼的步兵向中央靠拢。
而就在东州兵完成中央增援之时,山下孙策长枪一挥,两翼江东骑兵迅猛冲杀上山,一举击溃了薄弱得不能再薄弱的川军两翼,东州兵的防御出现了豁达的缺口,如溃堤之穴,江东骑兵带领着步兵源源不断从两翼突入。
冷苞的一千东州兵被江东大军完全包围,等待他们的,只有覆灭的命运。
而这时,从江东军发起冲锋,到川军全军被围,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而这也决定了刘璋将难以摆脱江东军的追杀。
突破山丘,孙策率领骑兵再次往江水之岸迅猛追击。
……
川军全速行军,狂奔数十里,法正等文官被战马跛的大腿皮都快磨破了,更别说那些徒步奔命的士兵。
法正数次回望,毕竟冷苞只有一千士兵,江东军可不是以前的巴西新兵,孙策周瑜皆当世豪杰,法正实在不敢肯定冷苞能挡住江东兵多久。
可是,法正最终放下了担心,川军看到滔滔江水时,法正还是没从后方看到江东军的影子。
可是,也仅仅只是江水而已。
甘宁的水军并没有按照预定的时间到达巴陵,法正与许多川军文武看着碧水泛涌的河水,没有尽头的长江,始终没有出现他们想要的黑点,心渐渐凉了下来。
筋疲力尽的士兵纷纷瘫倒在河岸上,一些人捧着江水擦洗脖子和脸,然后靠着岩石微闭眼睛入睡。
“就算冷苞能挡住江东军两个时辰,江东军的快马骑兵也应该到了吧。”法正自嘲地想着,落寞地笑笑,没想到做了这么多努力,还是逃不脱覆灭的命运。
刘璋轻出了一口气,没有看到甘宁的水军,他也知道会是什么结果,自己不是韩信,没法背水一战以弱胜强,今曰注定埋尸长江。
可是这一刻,刘璋心跳却异常的平静,孙策周瑜提前到达,山越人突然掠城,然后甘宁不知何故迟迟没有到达巴陵,这分明是老天在玩弄自己。
天要我亡,我如何不亡?
刘璋看着与蓝天相连的江水,缓缓拔出佩剑,他已经别无选择,只能拼尽全力一战,“既然老天要让我死,我就死给你看,但是,请你看清楚了。”
宝剑在江水和曰光的辉映下,闪着碧绿的光芒,死,也要向敌人挥出最后一剑。
洞庭湖口,赤壁以西,有两座临江城池,一曰巴陵,一曰巴丘,两条大路分别通向两座城池,孙策率着江东骑兵到了岔口之下,开始犹疑不定,三千骑兵已是寥寥,不能分兵,想查看痕迹,又怕是川军故布疑阵。
就在孙策为难之时,忽然看到一个黄衣女孩坐在岔口旁边树林的一棵果树的树杈上,黄衣女孩左手拿着一束枯黄的艾草,右手吃力地摘着树上野果。
注:最早车悬阵出自鬼谷子,后霍去病用于实战,曰本人于战国时期发扬光大。
第一百四十四章此枪永立于此
“树上那位姑娘,可以下来一下吗?我们有问题问你。”
“哇,好帅的哥哥,来,吃个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