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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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抑住心绪的浮动,深深吐纳调息几次,右手轻扬,本是空空如也的手中凭空而现一柄雪白木剑。
左手轻掐剑诀,右手握剑横于胸前,随即左手剑指轻搭于木剑之上,自剑锷至剑尖,剑指沿剑身轻轻抹过。
正瞪大眼睛不眨一下的诸女,发觉在阳光下,那柄木剑竟泛出淡淡的金光。
微微泛金的木剑又被竖于胸前,左手剑指轻抵于握剑的右手掌沿,随即上身不动,剑尖向天,萧月生脚下开始移动步伐。
始动之时,萧月生每一步踏出,皆是缓慢谨慎,小心翼翼之状,如履薄冰,脸上表情肃穆庄重,两眼微阖,竟是闭目踏步。
缓慢而凝重的绕着床榻走了一圈,只是所走并非是一个圆形,而是隐隐成北斗星位之势。
细心的小玉发觉,公子爷的步伐虽然沉凝缓慢,比平时踱步还要慢上几分,上身端正平稳,两手未颤半下。
但其脚下,却迥然不同,衫角飘飘舞动,每踏出一步,皆剧烈舞动,如同身置狂风之中,又恍如脚踩风云一般,与其上身的极静之态形成鲜明的对比。
绕完一圈,复绕一圈,每一步皆是踩在原来的脚印之中,分毫不差,走动的速度也比上前稍快几分。
仅是踩在原来所踏之处,做到分毫不差,便极艰难,况且是闭目而行,对常人来说,甚难做到。
每踏完一圈,萧月生手上木剑便换一种剑势,或竖向天空,或平肩前刺,或斜刺云霄,或斜刺向地,上下左右,左下左下,右上右下,共是八极,最后归于竖向天空,共刺九剑,踏出九圈,成九九归元之法。
随着每一圈的速度渐增,到了第九圈时,却能见到北斗七星七个方位,俱现萧月生的身影,仿佛化身为七。
这七道人影不停换位轮转,蓦然聚向中心位置的床榻之上,合为一个身影,现出他的原身。
此时,床榻周围,射过来的桔红光线竟然消失不见,床榻之上的谢晓兰仿佛一只黑洞,将射到她身体周围的阳光吞噬。
“敕!”
萧月生沉喝一声,双目大张,目光如电。
喝声如春雷乍开,天地皆震。
不远处的诸女只觉轰然一震,感觉这声低喝竟然自体内响起,全身皆随喝声震动不止,全身功力停止流转,无力以施。
萧月生诸位夫人所佩首饰,皆自动微闪光芒,一股清流涌入配带者体内,护持主人。
功力浅者如陆无双,忙用手捂住耳朵,也是徒劳之举,身体仍是不停抖动,摇摇欲坠。
好在喝声时间极短,很快便已消散,令她们大松一口气,不由轻拭额际,欲要拭去冷汗。
待她们恢复如常,重新能够运转功力之时,才蓦然发觉,此时的大厅竟已变得幽暗异常,仿佛眨眼之间,太阳已经落山,天地归于黑暗。
她们在厅中自然不知,此时的大厅上空,乌云涌动,将其笼罩,夕阳之霞被隔绝在外,无法穿透。
这一情景却被前院中的仆人们看到,消息一阵传递,变得人人皆知,都涌到大厅前,欲要询问事情究竟。
自有管事之人在厅前阻拦,不准大伙儿靠近,只能远观。
此时的萧月生仍是踏着天罡北斗禹步,速度几乎肉眼难辨,快极之下,又是化为七身,皆围绕谢晓兰而转,七人皆是双脚离地三尺,御空而行,每人手上木剑姿势各不相同,实难看作是一人所化的虚影。
“太——上——急——急——如——律——令——!”
七人皆是张口轻喝,每人一字,顺序而出,婉转承合,一气贯通,绵绵喝出。
敕令甫出,金光顿起。
七道人影,恍如化身天空中北斗七星,身上金光大放,光华万丈,耀眼之极。
敕令一落,金光顿敛。
七道人影消失不见,唯有一道耀眼的金光,北斗七星连成一片,形成勺状曲线,金光形成一人多高的扁平玉带,凝而不散,状如实质,将榻上宁静安祥的谢晓兰围在其中,玉颊被映成金色。
这般瑰丽的异景早已将不远处观看的诸女惊得目瞪口呆,金辉披身,瞠目结舌,却在不觉间,已经被推开丈许。
此时大厅上空变得漆黑如墨,无一丝光亮,萧月生凌空而立,仿佛虚空之中搭有平台,手中烁烁木剑斜指向天,金光冲天而起,直破云霄,宛如一柄巨灵金剑,破天开地,威势若神。
金剑过后,漆黑如墨的天空,竟然隐隐闪现几颗星斗。
第五十六章 功成
萧月生身如金阳,射出万道金光,耀眼之极,其身形表情,俱不可见。此时他静止于虚空的身形闪动,凌空踏出天罡北斗禹步,一如开始时的缓慢凝重。
每踏出一步,便向漆黑天空刺出一剑,剑上金光射入天际。
天空隐隐出现的星斗便随之亮上一分。
踏完七星,复又开始,依次而为。
此时,漆黑如墨的范围越发扩大,整个观澜山庄俱被黑暗笼罩,而仆人们都已聚到大厅之前,观看这从未见过的奇异景观。
漆黑的夜空,唯有七颗寒星高悬,幽幽光芒闪烁,越发显得夜空的空旷寂寥。
七星若连,便成勺状,正是北斗七星无疑。
随着一道道金光的射入,北斗七星如灯中添油,本是隐隐绰绰的星光,已变得灿亮异常,竟几乎有桂月之辉。
厅中诸女都能感觉出自己气血浮动,浑身发紧,空气似乎正在不停的缩紧,不停的将她们挤压。
郭芙两手被杨若男分别握住,玉簪上传来的温润气息不停流转,两手又流过杨若男清凉的内息,两者合在一处,抵御着身外的压迫,使她未觉什么不适。
小玉小凤则分别抵住程英与陆无双姐妹。
完颜萍此时也觉察到了空气的异状,双眸自丈夫身上转开,迅速的看了周围一眼,见到郭芙与程英陆无双三人俱有人照顾,忙收回目光,重新关注到丈夫身上。
完颜萍知道身为大哥妻子的几人,身上佩带的玉饰皆有护身之效,足以自保,只有程英陆无双令人担心,如今有人照顾,自然也就放下心来。
她们由于萧月生如金阳般灿目耀眼,无法看清天空之中的变化。
厅外诸人却能看得一清二楚,他们资质皆是不俗,观察力亦受过专门训练,自然对天上七星的细微变化收入眼底,心中俱是激动难言,却也难免遗憾,这是庄主正在施法之故,在这里便壮丽如此,如能进入厅内一观,那将是如何的夺目震撼!
凌空踏完九次天罡北斗禹步,萧月生静止不动,悬于空中,身上金光忽敛,现出身形。
他脸上沉静如常,没有一丝改变,令人怀疑刚才威若天神的施法之人是否是他。
只是随着他的呼吸,他的身影若隐若现,仿佛烛光下的影子,轻风吹动,烛火摇曳,烛下的身影亦是飘摆不定,若隐若现。
众女皆注视着他,看他再有何动作。
萧月生神情沉静而专注,对周围之人视而不见,低头将已变得几近透明难见的木剑横于胸前,左手捏剑诀,食指中指搭于剑身。
随即右手一翻木剑,轻划左手食指,随后将食指中指沿剑自下而上轻抹,两指过处,殷红的鲜血留在剑身。
只是众女全被这鲜艳的血红所惊,未有人能发觉红色之中隐隐的金辉。
此时漆黑如墨染的天空中,北斗七星,恍如七轮明月高悬于空,光华闪烁,沿下月白的光辉,整个观澜山庄俱都笼罩其中。
完颜萍诸女也发觉了天空中的异状,谢晓兰躺着的床榻周围,凝如实质的金色光带仍是耀眼异常,金光与月白星光俱入诸女眼中,令他们目眩神迷。
但她们更关心的仍是虚空而立的萧月生。
萧月生将木剑抹过自身鲜血之后,轻振木剑,金光一闪,木剑光洁如初,刚才抹于其上的鲜血俱已消失无踪。
他凝视着脚下床榻上的谢晓兰,谢晓兰轻阖凤目,宁静安祥,恍如酣睡入梦,浑不顾人间的忧苦哀痛。
轻咬了咬牙,他将目光扫向周围诸女。
众女对上他的目光,俱感心神一震,眼中的男子陡然间异常高大,头顶天,脚踏虚空,金光耀眼,神威无敌,自己恨不能趴倒在地,匍匐于他脚下,以表达自己的尊崇无贰。
萧月生此时正施道法,虽然已经收敛威势,却仍未能完全清除,仅是余威,便让众女顿失心神。
他一看她们迷离的眼神,便知晓发生了何事,忙轻喝一声:“咄!”
声音虽轻,却是自他们心神中响起,令她们心神一震,如清风拂过,变得清明异常。
只是心神迷失,遗症极大,虽然被萧月生的清神之音及时唤醒,却难免会在潜意识中留下影响。
“待会儿我施法之时,两丈之内,不可靠近!”萧月生眼睛重新变回晶莹深邃,不复刚才摄人的威势。
完颜萍点了点头,“嗯,我们知道了,大哥,你要小心!”她玉脸之上,满是担心之色,与其余诸女的激动兴奋神色迥然有异。
虽然丈夫道法通神,几近无所不能,但完颜萍仍是难免担心,她深知威力越大的道法,反噬越强,一旦无法控制,后果难以想象,生死只在一线之间。
萧月生未再多言,温柔一笑,点了点头。
此时受完颜萍表情的影响,萧月生的其余几位妻子兴奋心绪突然如潮水般褪去,心中忽然变得沉沉甸甸,竟生起一股压抑的心痛,仿佛面临生死之别一般。
感受到这股压抑的气氛,萧月生扫了众位妻子一眼,微微一笑,虽未说话,却有股说不出的洒脱与超俗,令诸女心情微微松了一下。
萧月生缓缓阖上双眼,隔断了与众女对视的目光。
本是若隐若现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淡,唯有悬空木剑仍真实如常。
随着他的身影变淡,木剑变得越发明亮,本已透明的剑身渐渐发出亮光,越来越亮,光华直至如利剑般刺眼。
“太上急急如律令!”缥缥缈缈的声音在厅内响起,仿佛自天际传来,随风而至,若有若无。
敕令一出,本已灿若烈阳的木剑缓缓升空,如一只大手慢慢托起,悠悠向上,如烈日升空,越升越高。
本是漆黑的天空变得亮如白昼,观澜山庄所在,立刻由黑夜变成白昼,甚至比起其它地方,还要明亮许多。
此时乃夕阳半落,黄昏时分,天色微暗。
而观澜山庄上空,却明亮如烈阳当午,观澜山庄被明亮的光华笼罩,远远看去,恍如仙宫天阙。
木剑升空,直至如七星般大小,忽然炸开,化为七道耀眼之极的月白光华,分别射向北斗七星。
天地间由极亮又陡然变得极暗,光暗变化之快,令厅外的一众仆人目不暇接,怔然无语,唯有惊呼,却又马上住嘴,唯恐惊扰厅内正在施法的庄主。
北斗七星仿佛拥有自我意识,受到这七道光华的刺激,陡然自发反击,各自放出同样的月白光华,射向虚空而立的萧月生。
萧月生左手举起,七道星光如无限长的纤细光柱,柱柄被萧月生一手握在手中,无法挣脱。
萧月生此时脸上微带凝重,凝于虚中的身体渐渐下落,如同被这七道星光慢慢压迫而下。
身形缓缓飘落间,萧月生另一只手凭空出现七只玉佩,颜色墨绿,极为幽深,似绿似黑,难以分清。
他信手一洒,七道绿光闪过,分别投进床榻周围的金光带中。
仿佛沸油锅中被滴入冷水,本是凝如实质的光带开始翻涌奔腾,光芒更甚,令诸女两眼微痛,忙功力运转,将眼睛护好,再睁眼去看。
眨眼之间,她们再看之时,场中情景已经大是不同。
萧月生此时已经脚踩平地,沐浴在月白的光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