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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左手倒影,右手年华-第20章

小说: 左手倒影,右手年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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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生命从我头顶飞过时投下的斑驳深途的暗影,沙漏翻过来覆过去,千重鹤又灿烂地开了一季。我如道又过了一年了。很多事情也改变了。

小椿已经可以将自己的物理成绩只有一位数当作笑话来讲了,而我也可以心平气和地说鸦片战争的年代是1804年了。无所谓,随便的事儿。

我想我这辈子一定不能出国,否则我一定会后悔。因为当那些外国研end问起我的国家的历史时,我一定会不知所措。而后那些蓝眼睛黄头发的朋友就会瞪大眼睛问我:are you chinese?

这问题可就严重了。我是个爱国的人。

于是我就开始思考我拼命将外语成绩考到全年级前十名到底有什么意义。或者像人们关心的那样说:有什么价值。

某年某个春末夏初(2)



窗外的蛙鸣一阵一阵袭击我的耳膜,我不知道是不是它们的更年期到了,因为我从蛙声里听出了从未有过的惨烈、烦躁以及绝望。

这个三月我的绝望一拨赛过一拨,我听得见忧伤在我心里疯长的声音,就像雨水丰沛的季节中麦子欢快拔节的声音一样,我听得见骨头炸开一道又一道裂缝的声音,我听得见自己的大脑被某种东西侵蚀的声音,可我不反抗也不挣扎,我想只要你不把那些方程式和公式挤掉,那么这团白花花像豆腐一样的大脑随你怎么弄好了,我无所谓。我目光游移地坐以待毙,神色安详地迎接死亡,脚踏实地地陷人虚无。

我甚至连像窗外更年期的青蛙一样叫两声的企图都没有。我破罐子破摔了,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打电话给小A的时候我就这么告诉他。他在电话里骂了我近半个小时,他说一一个人怎么可以如此的没有斗志。我说斗志这东西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想的时候多了,也便有了,不想的时候,斗志就一点一点地削弱。这就好像冬天睡在寝室里冻得要死一样,你想想这是睡在家里暖气的笼罩下面·想着想着就能睡着了,一旦睡着了不想了,寒意就卷土重来,冻醒是必然的结果。说完之后我发现自己比喻论证的技巧越来越纯熟。

我听见小A电话那头长长的叹息声。于是我对他说你放心好了我暂时死不了,我是那种〃看起来特弱,怎么都弄不死〃的人。

小A说五一我回来看你,你小子花五…前给我安安分分地活着〃

我说我一定留着小命等你回采过五一。



小A转学了,小蘑去了文科,小许离开我的城市上大学。这是半年前我可以想见的最大的悲哀。可现在我又觉得无所谓了,觉得有时候一个人的生活也挺好的,可以自己对着自己任意地发脾气,然后一个人抱着枕头乖乖地睡。那么现在我能想见的最大的悲哀是什么呢?我想了想:无可悲哀。

小蕉第N次将数学〃券揉成一团准备扔出窗外,可冷静了一下之后又第N次小心地将试卷展开抚平。我说小蔼你这个动作充分反映了你的软弱。小售面无表情地说如果高考不考数学我可以比谁都坚强。接着我和小售同时听到新建的综合大楼里传出卡拉OK的声音。小椿听出来那是某某某美术老师在唱莫文蔚的《坚强的理由初我觉得某某某的声音除了沙哑之外没有任何像莫文蔚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我窗户外面绝望的蛙呜。

综合楼从修好的那一天起就没停止折腾。先是川美的教授来上课,然后是华师大,现在是复旦的教授来了,我朝思暮想的大学的教授来了。我做好蹲踞式起跑的准备,结果还是被挡在新修的宽敞明亮的礼堂之外。原因是在我之前报名的名额已经满了。我朝里面望了望结果看到了某某某,某某某。我不知道这些打开电脑之后除了会开OICQ之外一无所知的人来这儿听电脑讲座有什么意义,或者有什么价值。我只知道我被挡在了门外,不管我拿了多少次计算机考试的A级证书和参加了多少次汁算机培训。我在楼前看了一会儿欢迎牌上大大的〃沪〃之后,就晃晃悠悠地回家去了。

某年某个春末夏初(3)



我回到了自己的家。我这个住校生居然也有了自己的家。去年的夏天我和小藉尝到了没有风扇是什么味道,频繁地停水不能洗澡是什么味道,面对一群用可以弄死我们的杀虫剂也弄不死的蚊子时是什么味道。小椿住的女生楼面朝湖泊,蚊子相对少点。而男生楼则坐落在茂密的树林之内,我们自我安慰地说森林中有一座宫殿,里面住着许多英俊的王子。我每天晚上睁着眼睛听着寝室里嚣张叫嚷的蚊子总是恍憾地觉得自己站在1999年南斯拉夫的大地上等待不可预计的空袭。

在我和小椿的忍耐达到最大限度之后我和小售一〃起逃了出来,到外面租房子。我住在街头的一栋小阁楼里,而小宿住在街尾。中间隔了五分钟的步行距离。君住街之头,我住街之尾,共同停电,共同停水。

遇到朋友恭贺乔迁之喜,我和小椿会满脸严肃而沧桑地说,我们都是有家的人了。

小藉的房间很大,空空荡荡地像个车库。我对小椿说我觉得停辆东风卡车都没有问题。而我的房间很小,停辆摩托之后大概也剩不下多少地儿了,所以我能搬进去的东西不多,最后我选择了大堆的书和磁带。看着12平米的房间被我一点一点填满我有种满足的感觉,我对自己说这就是我的家了。

之后每天晚上我就在这12平米之内来口溜达,听窗外绝望的蛙鸣,这些更年期的声音多少可以冲淡一下生活的无聊。

于是这种状态就一直持续下来。



四月的愚人节一点也不好玩,以后的日子我和小蘑依然翻来覆去地死,身经百战。

这个春末夏初我开始疯狂地想上海小椿开始疯狂地想北乐。

我做梦的时侯常常梦见华亭路上大大小小的老房子,衡山路漂亮的街道,南京路的灯火辉煌,和平饭店粗糙而厚重的外墙,江面上飘忽而过的汽笛,张爱玲住过的院子,人民广场上群飞的鸽子,还有我在里面进行了3个时考试的中学,还有浦东,可是我没有过江,没有站在东方明珠和金茂大厦下面深情地仰望一次。

而小椿却在想北京的冰天雪地,四合院温暖的灯光,大串大串的冰糖葫芦,各种酒吧里的摇滚乐队,北大未名湖里清澈的涟篇以及故宫厚重的黄色布帽及金光闪闪的龙椅。这个春末夏初我和小椿就这样一边做着白日梦一边苟且地活着。我说我要考上复旦而小宿说如果不考数学的话她可以考虑一下北大的问题。期申考试的情况可以说是惨烈。全年级数学及格的人可以用手指头数出来,小椿很开心,一因为就数学而言有很多人为她陪葬。她通皮笑脸地说一个人的死亡是莫大的悲哀,而一千人的阵亡是不可抗拒的命运,所以她不打算挣扎了。

期中考试的作文题目是(梦里走了许多路,醒来还是在床上况结果我写了我梦中的上海,小信写了她梦中的北京,不约而同。我想我是彻底被这个春末夏初的白日梦情绪控制了。

期中考试之后老师对我们进行考后教育,她说全年级的前二十名上北大清华应该没有问题了。于是我就乐了,我想我要考上复旦还是大有希望的。

某年某个春末夏初(4)



钟钟和蚊子去参加成人宣誓了,光明正大地旷了两节课。据说地点是在烈士陵园,为此我和小椿笑了很久。小椿说不就成个人吗气氛弄得那么悲壮干嘛呀。我和小椿暂时还是未成年,所以我们这两个孩子可以没心没肺地一直笑。

蚊子说宣誓那天陵园里黑压压的到处都是人,你挤我我挤你,烈士陵园随时有多添两个烈士的可能。蚊子说宣誓宣了十分钟,握成拳头的右手酸得像要掉下来。我和小宿同时对她说这是grolwing psains。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写字台前面对着窗外黑暗的天幕和绝望的蛙鸣思考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想我应该算个安静的人吧。我可以一言不发地看书写字很长一段时间,给我喝不完的咖啡和看不完的书我就可以维持一个天荒地老的姿势。

我想或许我是一个联噪的人吧。我在朋友圈子里叭里咕唱不停说话,小A就曾经说过:你要找郭敬明很好找呀,去高二(3)班教室,看见围着一大群人,中间那个手舞足蹈唾沫横飞的家伙就是了。

我想我是一个可以安于平凡的人。我曾经想过如果以后可以在城市的喧嚣蔓延不到的地方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农场,有自己的牛群和·羊群,有自己种下的干净的蔬菜,那么这也是一种幸福的生活十

我想也许我是一个虚荣且向往繁华的人。不然我不会喜欢上海这种流光溢彩万丈红尘的地方。我向往宝马香车挥金如上的生活。

第二天我拿着这个间题间小梧的时侯,小椿想了很久。最终她和我一起分析出了我甚至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其间甚至用到了生辰八字和指纹掌纹之类的东西。小宿最终引用了痞子蔡的理论:我们是平凡的人,我们也是特别的人,所以我们是特别平凡的人。



人间四月天,人间五月天,日子一天天过,我和小藉继续翻来覆去地死。

春末夏初,凤凰花和骂尾放肆地盛开。学校随处可见〃摘花一朵罚款五十〃的牌子。小稽看了之后说这年头物价怎么这么贵。

学校的新食堂后面又在开始修学生公寓了。这个学校总是保持着让我吃惊的扩张速度。我总是担心这样发展下去会不会弄到从食堂到教室需要乘公车的地步。

小嘻依然重复着不断把数学试卷揉皱又抚平的工作;我依然写着恶心别人也恶心自己的作文;我依然每天K掉五十道理科题目;小梧依然每天背完五百字的历史问答题。

我和小椿依然每天消耗10Ooml的晶晶亮透心凉的雪碧否则就熬不过极具穿透力的阳光。我有些怀疑自己一这样一直喝下去到最后会不会像王小波说的那样死时〃肿得像只透明的水母〃。

没有什么不——样,春末夏初似平可以千秋万代地持续下去。

我看着头顶的阳光一天比一天明亮,一天比一天不可正视,香樟树投下的影子一天比一天浓密,我开始感到自已在这个春末夏初实在是碌碌无为。

我对我消散的生命激情深深叹息,我为我流逝的光阴捶胸顿足。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我顶多像个迟喜的女人一样站在青春的河边大声吼叫:我的青春!我的青春!

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该有七十岁的悲哀吗?

那些在英的光阴啊,那些一去不回的流水啊,我看到森林里吹过来黑色的风,我和小稽在风里不知不觉地就站了整整一年。怎么就一年了呢?怎么悠长的时光就变成了短短的一瞬了呢?水晶球不管是在皇后手里还是在巫婆手里,我都想间个明白。

逝者如斯夫!逝者如斯夫!几千年前有人站在河边大声地说。



有一天我和小蘑同时发现了我们每天消耗的雪碧己经达到了15OOmI。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我和小藉都惊诧不己。我想我们又朝〃透明的水母〃迈出了一大步。

小落说:春末夏初结束了,夏天终于还是来了。

我点头,我说夏天终于来了,我要和我的碌碌无为做个了断。

我想我真的应该做个了断。

八月天高人浮躁

我在新的日记本的第四页写到:A月是个疯狂的季节。

高三的学生上天的上天人地的人地,剩下一个空荡荡的人间给我。我在天地中间翻翻起舞,可是越舞越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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