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钵-谁主金屋(出版)-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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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看他带着自己虽然是七弯八拐的,但大体的方向绝对不是向着平阳公主府去的,眼见得后边再没有人,谷雨实在是忍不住问出声来。“你……带我去
他也不再伪装,笑着用他本来就清朗又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朕说了,你无法拒绝朕的。喏,你看,兜了一个大圈子,你还在我手上。”
说话的黑衣人正是刘彻。
谷雨只觉得心里一紧,环抱着刘彻的双手忍不住松开了,一张脸也顿时冷了下来,“皇上请放奴婢下来吧,奴婢自己会走。”
刘彻干笑了一声,飞快地在谷雨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湿润的双唇贴着她因为惊吓而冰凉的面庞,好像有一股电流顺着那闯入了心房,麻麻痒痒的,让谷雨的大脑瞬间短路。只听刘彻干脆简洁的说了两个字,“我不!”
谷雨顿时气馁,难以置信地望着刘彻,这样的话是刘彻说出来的?
她看向他。只从他深渊般的双目中读出了潺潺地笑意,那清澈如泉水般的眼光霎那间吸引了谷雨的全部注意力,这双眼是那样的干净透亮,就像她在月夜下第一次见到时一样,深邃却又纯净,如同最皎洁的月。
谷雨挣扎着。刘彻却越越紧,谷雨好容易才把视线从这双眼上挪开,掩着一颗扑通扑通直跳的心,告诉自己绝不能被这双眼睛迷惑,如今地刘彻才不是那个单纯的少年。如今的刘彻,心机深沉的可怕。
想到今夜发生地所有地一切。都是他安排地!谷雨就觉得背后出了一身地冷汗。对抗刘彻地心便也更加生了一层。带着几分愠怒地说道:“皇上最好放奴婢下来。要是奴婢高声叫嚷。把人惹了过来。发现黑衣人原来是皇帝陛下。那么皇上今晚上所有地努力可就付诸东流了!”
不知是自己地警告起了作用还是刘彻也感觉到谷雨是动了真怒。刘彻倒是手一松。谷雨飞快地从刘彻地身上脱离出来。甚至还当着刘彻地面整理了一下自己地衣衫。拍了拍身上地尘土。仿佛这样就能跟刘彻把关系撇清楚些似地。
刘彻饶有兴致地看着谷雨。抿着唇带着一丝玩味地笑意。好像谷雨越是做这些小动作。在他看来就越是在掩饰着什么。
谷雨冷冷地看着刘彻。不明白刘彻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堂邑侯府上地那一场大火。八成就是他指使人干地。他知道自己在奠堂里头默坐。故意放把火把奠堂对面烧了。既能让自己跑出来。又能让堂邑侯府上最重要地地方遭殃。那一场大火。只怕奠堂多少也会受到殃及。而对于古人来说。不止是不吉利。更是让入土地人不得安乐;
他知道公孙贺在门外求见吃了个闭门羹。知道公孙敖潜入了堂邑侯府。甚至找到了自己。却在公孙敖正要带自己和卫青出去地时候。弄出了声响。把堂邑侯府地下人们给引了过来。光那些不顶事地家仆还不够。还动用了站在窦太主一脉地城门校尉。见证着这血腥地一幕;
光有这血腥还不够。临走地时候。还不忘提醒两人在公主府会合。生怕窦太主地人不知道与平阳公主有关。即便这一句话多此一举。画蛇添足。却是百发百中、百试不爽地嫁祸方法。
窦太主家里头死伤了那么多人,平阳公主为了区区两个下人还居然把陈家的奠堂都差点给烧了,这样地梁子,只怕是结得深了。
谷雨心中只觉得冰凉,原来刘彻从一开始就打算用卫子夫来做窦太主和平阳公主家的导火索,他对卫子夫的恩宠逼得护女的窦太主出面找麻烦,平阳公主再想法子救人,他在其中煽风点火,只会让这股风越刮越是猛烈。卫子夫虽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讴者,但一个小小的讴者却可以撼动两家。
原来刘彻一开始就算计着这些的。平阳公主想要用一个又一个的讴者来提醒着刘彻自己对他的贡献,可刘彻却只是轻轻地动了动自己地手指头,就把平阳公主,自己地亲姐姐给卖了。
谷雨突然觉得好笑,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平阳公主就算机心再胜,又如何敌得过刘彻?平阳公主恐怕还以为刘彻是想为难窦太主,孰不知自己也是他算计中的一份子,当真是自己把自己卖了,却还在帮刘彻数钱。
当然,打算以卫子夫为饵地刘彻也没有想到,被窦太主要走的人,不是卫子夫而是她
谷雨。
不过,似乎换了她,效果还是很好。
现在,窦太主只怕已经纠集了一大帮子人直奔平阳公主府而去。即便平阳公主再解释,窦太主也会认定平阳公主藏私。不论如何谷雨和卫青都是平阳公主府上的讴者和骑奴,这个时候就算平阳公主猜到了自己可能被刘彻算计,也于事无补,这个屎盆子是扣定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皇上这个钓鱼的,难道不等着回宫去看看自己的杰作吗?”谷雨忍不住反讽道。为什么刘彻会这样算计平阳公主,那可是他的亲姐姐!语气不知不觉地就硬了。
刘彻出奇的好脾气,不怒反笑,“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这出好戏,只是刚刚上演。朕要的,可不止今晚上这点。”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这一句话背后又包含着多少条人命?谷雨不禁心惊肉跳,“你……你怎么这么狠心肠?”
刘彻更是笑得欢了,“这怎么叫狠心肠?是,她是朕的亲姐姐,但是她周围的人可不是。母后薨逝,原先的王党都趋附于她,朕既然要做稳当这个皇帝,就不得不有所取舍。这一点,你该明白的。”
谷雨默然,太皇太后前几年薨逝,窦家那一帮主和不主站的老顽固自然而然地都依附于馆陶公主身边,以至于馆陶公主都被称为窦太主。王王太后去年新丧,于是王家的那一股新近十年发展起来的庞大势力,也有一大股选择了依附平阳公主。虽说平阳公主站在刘彻一侧,但人事往来,因为她的权利过大,也让刘彻生出掣肘的感觉。
皇权,必需是拿捏在自己的手上,才能发挥出百分百的威仪。更何况刘彻一心要灭匈奴。谷雨心中明白,最好的方法就是让窦太主和平阳公主的窦、王两党互相削弱,最终的得益者只有刘彻一人。
她其实知道的,要坐稳这个皇位,就不得不割舍下那些亲情,不得不硬起心肠,不得不残忍起来。“可是……可是难道就不能用别的手段么?皇上与公主是亲姐弟,何以要闹成这样?”谷雨不想目睹那些血腥,不想看到刘彻变成孤家寡人。
“怎么?你后悔了?”刘彻的声音在她的耳畔轻轻响起,直抵她的心房。
“什么?”谷雨大惊,抬起头看着刘彻,心突突直跳,后悔什么?
刘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呼出一口热气,没等谷雨找出反驳的借口,就抢着说道:“哦,险些忘了,你可不是她。”他笑了笑,谷雨也努力想要回给他一个同样的笑容,却发现自己脸部肌肉有些僵硬。后悔什么?后悔把他推到皇上这个位置?她当然不后悔,因为她不能后悔。
最近有点忙,更新晚啦赶紧补上,这章分量还算比较足吧。
第三十章 把你当做她
谷雨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刘彻却不由分说地捉住了谷雨的柔荑,温热的大手瞬间带给她冰凉的肢体一股暖意。
谷雨想要挣扎,却有些无力。
刘彻横了谷雨一眼,手上的劲更大了,“朕说了,你休想拒绝朕。”
谷雨咬着唇,脸都急红了,“皇上到底要怎样?”
“朕要你陪着。”刘彻笑了笑,有些倔强的笑意让谷雨舍不得挪开眼睛,即便知道他不再是那个少年,可此时的刘彻还是那样迷人心志。
夜色下,只剩下她和刘彻两个人,明明今夜最不风平浪静,但她却生出一种风花雪月的心境。可是这哪里是风花雪月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心都在挣扎,脑子里头犹如一团糨糊,偏偏这时候,刘彻还得寸进尺地把她又抱了起来。
“啊!”谷雨惊叫出声,羞愤地看着刘彻,“你想做什么?”
刘彻并没有回答,就听见有个男声在背后响起,唤了一声,“少爷。”谷雨返转头一看,一个青衣家仆向刘彻拱了拱手,一辆两马骈驾的马车停在夜色中。
谷雨更是挣脱,“我不去,你放我走!”她心里头抗拒着,也不知刘彻要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去。
那家仆显然是侍卫假扮的,看到谷雨在刘彻的怀里头任性的挣扎,不禁有些诧异,可没有人敢这样对皇上。
刘彻的脸色有些发白,看着谷雨,“你都不问朕要带你去哪里?”
“哪里都不去。皇上趁早放我回去……”
刘彻带着几分恶狠狠道:“好啊。你不去便罢。朕明日就赐婚。趁早断了你地念想。”
他说地赐婚是指公孙贺和卫子夫?他不是这么变态吧!可是想到刘彻能够把卫子夫扔出去当诱饵。对她地生死根本就不在乎。谷雨又不禁怆然。顿时不敢说话了。
刘彻见谷雨因为自己地这一句话而变得老老实实地。不禁嘲弄地冷笑道:“没想到你地软肋竟然是这个。就这么想要嫁给公孙贺?还是这么想要朕娶别地女人。”他地嘲弄里头满是落寞。
谷雨咬着唇。看着刘彻把卫子夫称作别地女人。心下不满道:“你怎么能这么无情。子夫姐姐是真心喜欢你地。你却毫不领情……”
“你何尝不无情?”谷雨没有说完。刘彻就急不可耐地打断她。这一句话倒是让谷雨一时语塞。刘彻这话到底是说给哪个她地?恍惚间她好像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扮演着莺莺还是谷雨地角色。或许一整天没吃东西已经让她眼冒金星。头脑变得晕乎乎了。
她不敢接口,尴尬地扭过头去,正瞥见家仆已经撩起了马车的帘子,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对于两人的对话只假装没有听懂。
刘彻抿着发白地唇。抱着谷雨跳上了马车。整个马车因为不平衡而剧烈地晃了晃,背后忽然响起家仆的惊呼声,“皇上!……少爷。您受伤了?!”
谷雨身子一颤,“你受伤了?”
刘彻搁下谷雨,并不理她,而是反手把车帘拉下。车厢里头更加昏暗,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谷雨根本就瞧不见他。
“你哪里受伤了?”谷雨的声音里头透着一股焦躁,越是瞧不见,就越是心急如焚,想到刘彻刚才面色发白。莫非不是被自己气的,而是因为受伤的缘故。
刘彻故意不理会谷雨,吩咐外边道:“赶紧出城。”
“少爷……您现在受了伤,上林苑离此太远,还是先治伤……”家仆劝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彻斥道:“够了,我说去哪便去哪!”
家仆顿时不敢再说话,当即跳上马车,扬起马鞭。
车开始晃动起来。谷雨往有呼吸的地方伸出手去,当她的手触碰到他的脸时,便被他紧紧地握住,那一双手变得滚烫火热,她冰凉地双手越发衬得那双手如同火炭一般,“你是不是发烧了?到底……到底伤在哪儿了?”
“你关心朕么?”刘彻的声音低低地在她的耳畔响起,明明是极富有磁性地声音,听起来却直让谷雨心酸。
“倘若朕明日就死了,身边只剩下你一个人。你会怎么对朕?还要躲着朕?拒绝朕?”说着这话的刘彻。像足了一个被抛弃的孩子,等着谷雨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