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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蓝白色-原来爱很殇(纯白禁爱)(出版)-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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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什么好?她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禁止)!”
  
  初听此言,允洛的瞳孔不受控地一阵紧缩,手也猛地握紧,指甲一下子就抠进了掌心。可很快,她松开拳头,身体放松下来,对自己笑了笑。
  应该是在说她吧?
  “你才来中国多久,人尽可夫这么下作的词都会用了?是我妈教你的?”
  他似乎笑了一下,有笑声传进一门之隔的允洛耳朵里。笑着的声,却令人霎那间毛骨悚然。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那我妈有没有告诉你,那个人尽可夫的(禁止),她儿子也嫖过?嗯?”
  “如果……如果这件事传到伯父那里……”
  “原来我爸还不知道?你想告诉他?”
  “……”
  “这样也好。我妈开不了口,你开口去说,也好。我爸疼你,他不会怪你。”
  “你……”
  允洛无法猜测此时裴劭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会让一个爱着自己的女人恐惧到了如斯狼狈的地步?又是什么样的女人,会让这个男人,变成这样?允洛想:是她吧!
  她这一次,终于成功地转身,离开了。
  身后一切的吵闹和非议,被她伤了的人,都被她抛下了。
  她要回圣熙的病房,那里才是她该呆的地方。
  
  
  
  她紧紧捉着他的手腕,一个女人的力量,原来也这么不可小觑。
  她颤抖的嘴唇几欲成言,却都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只是把全身力量聚集在一双手腕上,挽留他。
  “Gigi,”他伸手拨一拨她额前刘海,他记得,她曾经很喜欢自己的这个小动作,“放手。”
  不是恳求,不是命令,他没有表情。
  她却因他触着她额头的手指而不受控地啜泣出声。
  女人歇斯底里,风度全失,她从没这么狼狈过。却原来是因为还未碰到这个男人。
  “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你到底……到底有没有心?”
  他手停在半空中,笑了笑,“我的心,不在我这里,你要找它?连我,也找不到它。”
  男人的声音苍茫,眼里是无法掩饰的虚妄,喟叹至此,Gigi朦胧泪眼抬起来。
  面前这个男人,强势的样子,脆弱的样子,干戈寥落的目光……她怎么放得下,怎么收得了手?
  裴劭说完,一指一指地扳开她的手,将自己的手腕从她的掌握中得回来。
  这一次,他开门出去,她没再冲上来抓住他。
  因为彼此都已心知肚明: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无法挽留。
  
  裴劭走出办公室,没有回头,里面那个女人,他是伤得彻底,现在,以后,都再不会有回头的机会。
  他想出去透透气,抬眼看了会儿走廊外侧玻璃墙体透进来的天光,冬天,真的是很适合分手的季节,寒冷的时候,伤口比较容易愈合。
  他笑一笑,这个想法其实极其愚蠢,只要是伤口,便没有痊愈的那天,即使皮肤表层没有留下疤痕,但皮肤下的每条肌理,都有损伤的痕迹,那种痕迹,不会消失。
  他转身朝走廊另一侧走。
  然后就看到一个女人缓步前行的背影。
  他看了会儿女人纤细的背影,甚至还看了会儿女人投在地上的一点反光的阴影,直到她消失在了楼梯拐角,他才收回视线,掉头朝另一边走去。
  两不相见,是裴劭现在所能想到的,对于他心里那个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来说,最好的镇痛方式。




对谁残忍

  爱要有天份
  我在学着放任
  对谁残忍
  我没有分寸
  
  
  允洛坐在草地边的石凳上,圣熙出院,越早越好,她不想拖时间,所以她今天必须得见到裴劭。在允洛此时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楼栋里出入的人,也可以看见不远处的停车区。
  等裴劭的未婚妻离开,她还要去一趟裴劭的办公室……
  她早就不介意自己是不是会变成自私的女人了,为了自己的爱情自私——她强迫自己做到。
  却没有料到,从楼栋里出来的人,是裴劭。
  
  裴劭从一楼的另一边出口出来,绕了个大弯,到停车位去取车。Gigi来医院这么一闹,他今天下午的班是不用上了,他不想让同事看笑话。
  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笑话?——
  他突然想到,心头立刻泛出一阵苦涩。
  到了自己的车旁,他才发觉车钥匙还落在办公室里,忘了带出来。他很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可偏偏再度遇到了那个女人,于是只能注定再度陷入无法自拔的狼狈中。
  他从兜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靠在车头抽烟。这小小的银质火机,握在他的掌心,他吸一口烟,摊开掌心来看打火机。
  它是Gigi送的。
  他定定地看了这火机片刻,转手将它扔进不远处垃圾箱里,可惜准头颇为差劲,火机碰到垃圾桶边缘,立时弹出老远,无声地砸进停车区旁边的沙地里。
  他走过去,蹲下(禁止),烟叼在嘴里,捡起它。
  就在这时,一双鞋出现在裴劭面前。
  他顺着这双鞋向上看,最后,视线定格在允洛的脸上。他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在沙地上摁熄了烟头,这才站起身,思忖片刻,说道:“真巧,在这里碰到。”允洛不知他在想什么,只觉得他脸色很古怪,令人不敢看他的脸,于是允洛索性偏了偏头,找他身上的其他地方来看,最后,她盯着他衣服胸前的品牌logo说话。
  “我找你有事儿。”
  
  两个人找了处地儿坐下,树荫下,两个人的脸都显得有些斑驳。
  裴劭又想抽烟,幸好他把打火机捡回来了,他此刻需要烟,需要冷静。他抽出一根烟,偏头问她:“介意么?”
  她摇摇头,说:“也给我一根。”
  他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不过那也只是一闪即过,把手里这根递给她,替她点燃了,自己又抽出一根,点燃。
  
  
  
  允圣熙坐在窗台上,他刚才刮胡子的时候被刀片划破了下巴,hushi已经帮他包扎好了。
  他真的是不能久站,甚至坐久了脊椎都会痛。允洛那时候一从厕所出去,他就再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身体一歪,就在自己脸上划了一道口子。
  自己快成废人了。
  他摸一摸自己下巴处外延面粗糙的OK绷。
  允洛不在他身边的时候,时间变得很难熬,可他也知道,席末说的对,她是需要呼吸自由空气的人,没日没夜被自己绑在身边,她并不会快乐。
  那就换他痛苦好了。——
  他已经学会了这样安慰自己。
  
  这时,病房门被人缓缓推开了。
  他嘴角牵出一抹微笑,朝着门那边投去视线。可他在看清了来人后,笑容敛去:“请问你是?”
  站在门外的是个陌生女人,笑容谦和,并没有回答允圣熙的话,而是直接走进了病房,反手将门带上。
  “你好。”她说。
  允圣熙看着这位笑容无害的不速之客,脸上没有表情,眉心蹙起,眼中是一点点迷茫,混杂着一些不耐。
  “有事?”
  他从头到脚将她打量了一遍。看她的打扮,她应该不是医生或hushi,也许是记者,或者歌迷。——
  允圣熙猜测。
  这个女人,直到走到了允圣熙近前才停下脚步。此时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允圣熙看清了,这个女人脸上的泪痕。泪痕不是很明显,因为她似乎用粉底将它们盖住了,但她的眼睛,还是通红的,应该是不久前才痛哭过。
  这张年轻美丽的脸上,被掩饰了的眼泪的痕迹,触及了允圣熙心里的怜悯,他神色不再那么充满戒备,却还是没多少友善。
  “你好。”这女人又笑着说了一遍。
  允圣熙不知如何回答,只能道:“你好。”
  “我叫Gigi,是裴劭的未婚妻。”
  
  
  
  裴劭隐约觉得,此时的场面似曾相识。
  两个人坐在隐蔽处抽烟。烟雾适时填补眼前和心里的空白。
  应该还是在彼此的学生时代,她被留校查看,他去找她,然后两个人躲起来抽烟。
  与那次不同的是,这次是允洛来找他。
  “说吧,什么事?”
  他的声音从烟雾中升起来,淡淡的,轻轻的,带着关怀。
  她也在吞云吐雾。很久没碰过烟了,此时抽的又是烟味浓烈的万宝路,所以她抽的格外小心翼翼,怕自己会咳起来,却又不得不抽。
  有的时候人会没有一点点发出声音的欲望,现在她就是这样,陷入一种无声的屏障中,心却是前所未有的踏实。
  她从来不能够以坦然之心面对这个叫做裴劭的人。学生时代的她,不敢面对那个叫裴劭的男孩,现在,允洛是不敢面对这个叫做裴劭的男人。
  他们两个人,从20岁,到30岁,或许,从没有真正交心的一刻出现过。
  允洛收回了有些混乱的思绪,捏了捏眉心,道:“我想让圣熙提前出院,本来我是去找汪医生签同意书,可他不在北京。”
  汪医生出差前麻烦裴劭暂时兼职负责一下脑外科的事务,裴劭听允洛这么说,心下明了,低着头,很快回答:“同意书我会帮你签。”他回答的太爽快,不问原因,不像刚才那个助理医师劝她别让病人转院,允洛一懵,许久才说了句:“谢谢。”
  “什么时候要?”
  “尽快。”
  “那好,我签好了给你送过去,送到——”他迟疑一下,“——送到他的病房,还是……?”
  “你签好了给我个电话吧,我去你办公室取。”
  他点头。
  办完了事,她不想再多做停留,也不想耽误他时间,抽完了这支烟,她便起身。
  允洛摁吸了烟,“再见。”
  她嘴里有烟味,说话的同时,烟味传进了他的鼻子。
  他笑一笑,是真的在笑:“以后还是别抽了。抽烟对皮肤伤害大。”
  说完,指一指她的脸。
  她错愕片刻,也笑一笑,但姿态勉强,摸一摸自己的脸。
  “你也是。”
  裴劭突然间觉得,他们两个,就像是多年的老友,彼此之间有一定默契,却并不十分亲近。他是该满足的,不是吗?这时,几个穿着病号服,追追打打的孩子跑进了他们的视线。
  允洛和裴劭坐着的这片地方,道路略有些崎岖,孩子们只顾玩乐,不看路,跑在最前头的其中一个小孩子被古树生出地面的根部绊了一跤,眼看就要摔倒,裴劭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臂拦在孩子胸前,止住孩子向前倾倒的势头。
  可孩子的膝盖还是磕着了,那里磨破了皮,开始流血。
  小孩子抽抽鼻子,像是要哭,裴劭手忙脚乱地扶正了他:“乖啊,别哭。”
  没用。
  孩子不听他的,一颗豆大的眼泪滑落眼眶,“吭哧吭哧”地抽噎起来。——
  这是嚎啕大哭的前兆。允洛对此了解,几年前,住在她楼下的那个晨晨也是这样,怕疼又爱哭。
  允洛蹲下(禁止),用柔软的指腹摸一摸孩子的脸:“男孩子要勇敢,知不知道?”孩子抹了把泪,却还是哽咽不止。
  “你是勇敢的小朋友,是不是?”
  允洛把他的脸擦干净,指一指躲在后头的其他孩子,又说:“你看,你一哭,你的朋友都怕怕的。你不想他们怕,是不是?”
  
  ……
  ……
  
  一番话,孩子终于被安抚了,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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