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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华尔街鞋童的忏悔-第3章

小说: 华尔街鞋童的忏悔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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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张条子是用法语写的,格雷格就猜测这个提森是个瑞士人,也许是个贵族或者是个银行家。
  “我能保留它吗,罗娜?”
  “你要写一篇关于这个的文章吗?”
  “也许吧,我目前还不能确定。”
  “如果你确实要写的话,请你千万千万不要说你是从我这里弄到这张条子的,也绝对不要提我的名字。我要养活四个人呢。”
  “我答应你。我想你不喜欢这个人,斯蒂德,不那么喜欢。”
  “远远不止是不那么喜欢。”
  “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他是个爱高声叫唤的人。他把他的开支收据扔给我,从来不说一声谢谢。如果你想了解真相的话,我事实上是在为一个朋友报点儿小仇。”
  “噢,是吗?”
  “他刚进这个公司时,他和其中的一个经理助手约会。这个经理助手很快就爱上了他,和自己原来的男朋友分了手。接着,大约是两个星期后,斯蒂德甩了她。据说他不习惯于亲密的关系。我觉得,斯蒂德是在利用她来给老板造谣。这个女的为比尔·毕格罗——首席执行官工作。”
  “就是他使这个女孩被炒鱿鱼了……这实在是太过分了。如果他们俩只是想做爱,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但是这个可怜的女孩,是赚的钱只够养活自己的一个女孩。这是香槟吗?你们介意我喝一杯吗?”罗娜接着说。
  我们就这样聊着,后来又去跳了舞。
  大概在两点半,艾迪出现了。他的新工作是在一家饭馆刷盘子,只是临时的,一个星期二百五十美元,一天工作一个小时,没有任何保险费。和他在一起刷盘子的都是那些没有正式身份的厄瓜多尔人,是纽约市最新的社会最底层的最底层。这些厄瓜多尔人愿意以比任何人都少的工钱工作,他们就替代了巴西移民和其他移民做那些工资最低的工作。艾迪向格雷格讲述了他的故事。
  “艾迪,我希望我能够帮你把工作要回来。”格雷格说。
  “非常,非常感谢。”他说。
  “可是,你们听着,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好吗?这可能会比较棘手。”
  “我们知道了。”我说。但是艾迪脸上的表情却恰恰相反,充满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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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鞋童的忏悔(七)(1)
第二天,格雷格约哈里一起吃午餐。哈里是一个退休的司法人员,他和证券交易委员会以及州首席检察官办公室都有联系。当格雷格还在报社工作时,他经常和哈里谈论一些背景资料(也就是说,格雷格可以用哈里给他提供的一些信息,但是格雷格不引用他的话,即使是匿名的也没有过)。哈里已经六十多岁了,依然是那么正直。他曾经告诉格雷格,华尔街的大人物们光天化日敲诈,却能够逍遥抽身,他不能够找到任何证据,他想到这儿就气愤。所以,格雷格想,他应该会对罗娜给他的文件感兴趣。
  格雷格和哈里在成衣区一家仄仄的饭店——路德维格的Ratzkeller 饭店见面。菜一上,格雷格就告诉哈里他约他的目的:“我很肯定,纽约一家著名公司的一个人在进行内部信息交易,我搞到了一份文件,我需要你帮我弄清它。但是,条件是:如果你以前的上司决定要调查这件事的话,你要给我独家报道权——当然是在这个人被指控之后了。”
  “我们不和记者做交易,”他很小心地说。“但是也许我们可以发现一些东西——只要我们不会在你的故事中留下任何痕迹。”
  “这是可行的。”
  “你有什么资料?”
  “一个清洁工发现一个交易人在洗手间的储藏室里打手机。第二天,这个交易人就把这个清洁工解雇了。”
  “那个清洁工记得那个交易人在手机上的对话吗?”
  “不幸的是,他什么也不记得。”
  “那么……”
  “但我查了一些背景资料,发现关于这个交易人的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他高中刚毕业就帮助一个女人在巴拿马建了一家壳公司,这个女人想瞒着她的孩子把她的钱给他。他也曾经假造他母亲的笔迹在一份银行文件上签名。他曾试图通过股票副本来卖掉作为抵押的股票。所有这些都是在他达到法定饮酒年龄之前!”
  “这可真是惊人啊。”
  “这儿是关键,”格雷格说着,从口袋里掏出罗娜给他的那张条子。“这个人不小心把这张东西和他的开支收据混在了一起。这是一张条子,我想,很可能是从他在瑞士用来进行非法交易的一个朋友那儿来的。”
  “我可以看一看吗?”
  格雷格犹豫了一下。这张条子上有斯蒂德的名字,但是把他的名字给哈里看,也不会怎么样,所以格雷格把条子递了过去。“我懂得德语,”格雷格说,“但是我却不能翻译这句题词,我在德语字典里也找不到这些词,所以我想这可能是古德语或者是瑞士某个地区的方言。”
  “这不是德语,是卢森堡语,”哈里说,研究着这张纸。“它的意思大概是‘忠诚,安全,利益’。”
  “卢森堡语?”
  “卢森堡的官方语言。我想,你现在很可能已经明白了一些东西。我猜想,这张条子是从卢森堡的一家银行的客户经理那里来的。”
  “那不应该是一封打印的信吗?”
  “美国国税局会认出通过信件的某些国家的支票,但是他们没有权力检查手写的信件,因此一些外国银行会用手写信件来进行通信。”
  “为什么是卢森堡而不是瑞士?”
  “从80年代中期起,我们就成功地通过对瑞士银行在美国的支行进行罚款,使得瑞士银行更加透明化了。我们不能再试探了,但是如果我们带着犯罪行为的可信证据,我们一般都能够得到我们想要的信息。现在,这些银行也对客户进行密切的监控。你仍然可以用一个瑞士账户进行逃税,但是如果他们发现你的交易账户上有可疑的利润的时候,银行的人就会开始问你问题,如果你不能够很好地回答,他们就会注销你的账户。卢森堡的银行,却恰恰相反,他们走的是另一个方向。当我们对瑞士银行进行整顿的时候,他们看到了机会,而且他们的银行在美国还没有很透明化,我们也不能给他们施加太大的压力。”
  “你告诉我的这一切都和我对这个人的猜测相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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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鞋童的忏悔(七)(2)
“即使这些都很合理,卢森堡那方面也不会有人告诉我们细节的东西的。”
  “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虽然这些都很可疑,我们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开展调查。”
  格雷格很震惊。“这是认真的吗?”
  “听着,我们可以对完全的欺骗行为进行调查。但是我们只有不到百分之十的人员去调查内幕交易。80年代的时候,我们在这方面强硬了起来,并成功调查了勒维和其他几个人,但是你知道我们那时为什么能够强硬起来吗?”
  格雷格耸耸肩。
  “那是因为,那时证券交易委员会的主席——约翰·沙德(John Shad)对《商业周刊》上刊登的一篇文章很恼火,那篇文章说基本上每一个人都在进行内幕交易,而且这个作者说他了解这些情况。所以我们才敢放手去调查。即使是这样,那个时候能把勒维抓出来也纯粹是运气——多亏了美林在加拉加斯的分公司里的一个人写了一封匿名信,说他们那儿的股票经纪人在利用纽约的一位股票经纪人,而纽约的这位股票经纪人又在利用勒维交易。到这时,我们还是没有任何头绪。我们把勒维请到华盛顿参加了职业道德座谈会,我可是认真的。”
  “但是,我以为,计算机化的监控已经使你们的执行能力大大提高了……”
  “我们提高了,他们也提高了。特别是对一些对冲基金和私募股权投资(Private equity)公司,我们完全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如果你够小心的话,我们是抓不到你的。你得是那种很可怜的业余选手,像巴科诺维克和玛莎·斯图尔特(Martha Stewart)一样,他们是华尔街的巨头人物,不提了。很多人都认为内幕交易不是犯罪。在某些国家,内幕交易就不是犯罪。”
  “这很是让人压抑啊,”格雷格说,“我知道这个人在违反法律,但是我们却束手无策。”
  “我的意思并不是说我们什么也没法做。你要做的就是把这张条子交给他所在的公司的稽核部。他们可以直接和他交流,并不需要法庭程序就可以查看他的交易记录,在这方面他们对他比我们对他更有约束作用——只要在公司以外有其他的一个交易户头,开设‘老鼠仓’,更不用说在卢森堡了,很可能就能够炒他鱿鱼。如果他们稽核部的人发现你所说的这些东西,他们就会来找我们。”
  “这听起来像是让狐狸去调查鸡笼里的大屠杀案件似的。”
  “并不是这样的。大公司正在想出些新招,它们正在竭尽全力,它们不会容忍那些耍诈的商人们。听着,如果他们真的发现了什么,来找我们,我一定不会忘了你的。”
  “但是这可能要一段时间,对吗?”
  “这些调查可都没有那么简单啊。”
  

华尔街鞋童的忏悔(八)
在格雷格进行他的调查的同时,我这边的工作也进展得比较顺利。
  我们公司的交易人邀请我加入他们的足球队,在和另一个队比赛时,我邀请格雷格来观看我们的比赛。比赛结束后,格雷格告诉了我坏消息。“吉尔,我想,那篇文章可能要花上比我原来想的还要长的时间。”
  “噢,是吗?”
  “很不幸啊。也许,眼下,艾迪应该找一份比他那洗碗工更好的新工作。至少要等到我把这件事情弄清楚。”
  “我想他可能找不到。他的老板不会给他推荐信的。”
  “很抱歉啊。这种事情要花的时间总是比想象的要长。同时呢,我需要你做的就是,把这张罗娜发现的条子递给梅德威德·晨星公司的稽核部。”
  但是我看了看那张条子,我不知道什么是稽核部,所以我要把这个东西拿给比尔先生看看。格雷格太让我失望了,哥们。他说他会帮忙的,我以为他能呢。或许他只是随便说说,想让我好受点儿而已。
  所以我就去找比尔先生了。我就说,比尔先生,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诉您。他就问,是什么?
  先生,我从来没求过您什么事。我只是想问您个问题。我堂兄弟艾迪,就是那个打扫九层和十层厕所的,他被开除了,你可能觉得很奇怪我为什么给您讲这些。我知道您没时间听这些东西,但要是您能给我一分钟,就足够我解释了。我不知道您怎样才能帮我,但我希望您能帮帮他,或者给他找个新工作。我知道很多人找您帮这种忙,但我觉得这对您来说应该不难。您用不着解雇那个告艾迪状的人。
  比尔先生就说:“告状?告什么状?谁告的状?”
  “斯蒂德先生,杰弗·斯蒂德,我想就是他告的状。”
  比尔先生说:“哦,是他,我夫人认识那家伙。但是你堂兄干了什么?”
  于是我告诉比尔先生,艾迪抓到斯蒂德在他的衣橱里打电话的事。
  比尔先生就说,吉尔,我去查查这事。我的这帮人里,有些以为他们能赚几个钱,就为所欲为,什么都可以干了,事实上不是这样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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