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鞋童的忏悔-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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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想想……那是九年前,就是在艾米发现自己身患癌症之后。杰弗就像是一个上帝赐予她的礼物……天赐之物啊。杰弗给了她继续活下去、与疾病作斗争的勇气。她自己的孩子就可以少花点儿心思了。她的两个孩子到最后都没有去医院看她。”他恨恨地说着,看起来像是他想用一把六发式左轮手枪处决一条响尾蛇的样子。“因为她和她的女儿向来就关系不好,而她的那个儿子呢,有些疯癫,可怜的孩子。”
“我听说,杰弗对于她来说,更像是个朋友,而不是私人助手。”
“那你可听错了。我的意思是,他能够很好地陪她,而且这个孩子是一个财经天才。最后,他帮她经营她所有的钱——她有很多钱。亚伯是一个非常成功的电影制片人。但是艾米告诉我,杰弗把亚伯留给她的钱翻了一番。”
“她是那种不会管钱的人吗?”
“不,先生。艾米可不蠢。她知道投资的时候她该做什么,或者至少她明白怎么找人帮忙。开始时,她只让杰弗玩玩小钱,但是这个孩子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我告诉你,他可以选中一只股票,然后你就只要坐享其成,看着股票飙升。他买那个什么狗屁网络公司的股票大赚了一笔,然后他又在股票崩盘的时候退出了。幸亏有他的建议,我自己也赚了一点儿钱。因为有时候,他表现得过于热心了,艾米的律师只好插手,制止他。就像有一次,这个小坏蛋买了一些股票副本,然后打算卖掉,即使艾米把这些副本当作是抵押。”他轻声道。
华尔街鞋童的忏悔(三)(2)
“艾米付给他佣金吗,或者只是固定的工资?”
“我不是很清楚他们之间是怎么约定的。到最后我也不知道。我知道刚刚说的那些事是因为我是艾米的遗嘱执行者。”
华尔街鞋童的忏悔(四)(1)
他掏出一个黄褐色的信封,信封正面印着两个字“保密”,把信封推到格雷格前面。“我想你看到这个应该会感兴趣,所以我把它带来了,”他说,“但是我不能把它给你——即使你是一个律师也不能。”这是一个明示。“但,你可以把它拿到你的房间,看十五分钟。但是,你可不能复印,你最好在十五分钟以内回来,要不然我会叫搜索队去抓你。”他说道,给格雷格使了个恶毒的眼色。
格雷格一走进电梯,就撕开信封,拿出艾米·X夫人的遗嘱。这里没有地方可以复印,也没有足够的时间用手抄下来,所以他马上跑到他的房间,冲进浴室,关上门,用极快的速度把遗嘱念出来,用录音机录下来。十四分钟后,他回到餐厅,把信封还给了彼德森。
弗吉尔愤怒地盯着他,好像他是一个朋克式的墨西哥人,被抓到和一个顶尖妓女在一辆偷来的雷克萨斯运动型多用途汽车里鬼混。“如果你抄了一个字,我就杀了你,”他说着,从肩上的手枪皮套里掏出了一把大枪,直直地指着格雷格的鼻子。格雷格当时肯定是脸色苍白,因为马上彼德森和他妻子威就开始歇斯底里地笑开了。“我猜你肯定没有看过我的戏,你太年轻了,”弗吉尔边说边擦去他眼里因为笑流出的泪水。“我在每一集都会说这句台词,它差不多成为我的标志了:我要杀了你……”
格雷格用尽了最后一丝假笑。“他妈的,你把我的屎都吓出来了。对不起,我说脏话了,威诺娜。”
“亲爱的,”她回答道,这是她到目前为止说的唯一一句话,“这就是我所经历的窘境。”
“那么,你是不是在奇怪我为什么给你看遗嘱?”弗吉尔说。
“我确实是。艾米把她大部分的遗产都留给了她的儿子和女儿。这和斯蒂德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只得到了一万美元以及一点儿个人物品。”
“这就是真正有意思的部分了,我认为现在说这个故事并没有什么关系,因为这已经是人所共知的事了,艾米的孩子们非正式地同意了这份遗嘱。当艾米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的时候,离她最亲的两个人是杰弗和她的财产经理人——肯·斯坦德。艾米想留些钱给他们俩,她的两个孩子并不需要它,因为孩子的父亲给他们建了个信托基金。艾米甚至认为再把钱留给她的两个孩子完全是害他们,但是她想如果她把钱留给杰弗和肯的话,她的两个孩子出于贪心肯定会反对遗嘱。所以呢,杰弗想出了个方案,在巴拿马建一家壳公司,由他来控制。你知道壳公司吧?”
在巴拿马,用大约一千美元,任何人都可以雇一名律师建一家壳公司。这家公司不用交任何税,建立这家公司,这个人也不用提供他的真实身份,只需要一张不记名股票就够了,由持股人持有。如果有人向巴拿马当局索要信息,他们只会透露本地代理的姓名,除非在巴拿马有犯罪行为发生。
“这样呢,杰弗让艾米在期票上签了名,从巴拿马公司购买矿业权和石油开采租约。她死后,她的遗产就必须支付期票,她的孩子什么也得不到。她想给杰弗和肯的钱就到了他们手里,而她的两个孩子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难怪斯蒂德能够这么年轻就如此富裕。这个方案,既不是非法的,也不是不道德的,对于一个刚刚毕业的高中生来说简直是弥足珍贵。
他端起他的第六杯马提尼酒仅剩下的一点儿底子向格雷格敬酒,然后宣布,由于前列腺老化,他得到厕所去一趟。
等到他刚一离开,威就突然说:“我,我一直不是太喜欢那个孩子。”说这话时,她因为杜松子酒喝多了,一双蓝色眼睛已经变成红色,妆也快掉了,头发歪歪斜斜,讲话也含混不清。
“你是说,杰弗·斯蒂德?”
她显然是在等机会发表她的观点。“是的。他花言巧语,诡计多端。因为一些所谓的投资,他让艾米几乎陷入了严重纠纷之中,那投资和在俄亥俄州的某家保险公司有关。当然,她完全不需要他的帮助。她是个钱疯子,吝啬鬼,这个艾米。这就是为什么她和她的儿子一点儿感情都没有的原因。五年前亚伯还没去世的时候,艾米和亚伯卷入了联邦调查局的一个什么案子。他们都说,这是内部的什么交易,是艾米从她妹妹那里,还是另外某个人那里得到的什么内部消息。联邦调查局的人没法找到证据,但是我知道内情,因为她告诉了弗吉尔,弗吉尔去找他的经纪人,就像以前一样。他们没有进监狱,简直就是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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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鞋童的忏悔(四)(2)
上面的信息是格雷格后来告诉我的,看来他得到了好多关于格雷格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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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鞋童的忏悔(五)
有趣的是,今天我去工作的时候感觉自己像个FBI的特警,因为格雷格先生说我得像个卧底一样监视着杰弗先生。所以我还是像平常一样去那里上班。我就装作是一个只知道擦鞋其他什么都不懂的巴西小孩。
我正在打电话时,被杰弗看见了。他就直接说:“嘿,吉尔,你他妈的在干嘛呢?你怎么老在打电话?”
斯蒂德的话把我惹火了:“我知道你不能在这里用手机,斯蒂德先生,可是你可以在洗手间打啊!”他就盯着我的脸,好像我疯了一样。
然后他大笑起来:“你是干什么的啊?中央情报局的吗?”
杰弗的话听起来好像在开玩笑,又好像不是在开玩笑:“吉尔,你想去告我们?告我们做的生意?告我们怎么赚钱的?比如说有什么公司间谍啊是不是?”
我就跟着笑,我能说什么呢?
他说:“吉尔,你是个间谍,对吧?你是个间谍。”
“你怎么能那样说呢?”
“我知道你是个间谍。”
我想他只是在胡闹。但同时他也不知道其实他说的就是真的。他说:“吉尔,我知道你的口音是假的,我才不信你呢。你是美国人?”“是的,我父亲在他那时就有了公民证。”我笑着道。
“吉尔,别撒谎了。你是谁派来的?CIA?”我想他是在跟我闹着玩,在跟我开玩笑。他就好像在说:“吉尔,我知道你没那么笨的。”
他以为他知道,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我问那里一个叫杰尔德的家伙“交易的幕后是怎么回事?”这种问题。我也是听格雷格说的。我不想问那些大人物,因为这个问题貌似太明显了。杰尔德就问,你从哪儿听来的?我就说,我是从在这儿工作的一个家伙那里听来的。听说有人因为这个被抓了。杰尔德就转过身来对我说,吉尔,就像我认识个朋友好长一段日子了,我很信任他。除了他那一小圈子的朋友,没人知道我们在两个不同的公司工作。然后他打电话告诉了我那个,然后我就会去买那个股票,因为我知道我保证赚钱。就是他给我透露了消息,但他不该那样做,因为他是为那家股票公司干活的,他什么都知道。所以那其实是违法的。我就说,原来是这样。那样真的会被抓吗?他就说,当然。
后来,我把格雷格先生会帮忙的事告诉了艾迪。艾迪说:“他会请律师?”我说:“艾迪,不是用这种方式,但格雷格先生有办法的,他是个非常有影响力的人,他会写很多的文章,所以那个公司会赔你钱的。”艾迪又问:“多少?”“慢慢来,别急,文章不是一下子能写出来的。”我说。
我和公司的女员工罗娜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我把艾迪被解雇的事情告诉了她,并对她说,我认识一个家伙,他说他能帮艾迪。她就说,是谁啊?我就说,我在以前的单位时曾经常给他擦鞋。他是个非常有影响力的人。她就说,是律师?我就说,不知道,但是他挺厉害的。所以罗娜就说,那好吧,我有东西给他看。然后我就打电话给格雷格,他对这事很感兴趣。他问,在哪儿啊?什么时候啊?他还说,把艾迪也叫过去,这样我就可以见见他。
华尔街鞋童的忏悔(六)
星期天的时候我们在一个俱乐部见面了,罗娜来得比较晚。
“罗娜·巴卡拉,”她自我介绍道,和我打完招呼后,向格雷格伸出一只手来。“你是一个律师?”
“唔……事实上,是一个记者。”
“噢。”很长的一段沉默。“我们不允许和记者打交道。这会让我丢了我的工作的。”
“别担心。这只会在我们之间进行。吉尔要我帮助他的一个被解雇的朋友。所以,我说我会试试的。我的女朋友是一位律师,我对很多重要人物都有了解,因为我在为Glossy杂志写东西。”
“噢,Glossy杂志。那就不同了。我很喜欢Glossy。我每个月都会买一份。里面的广告可真是卓尔不群啊。”
“哇,谢谢夸奖。那么……吉尔说你有些东西要给我看。”
“是的。看看这个吧。”她从她的手提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递给了格雷格。上面印着一个盾形纹章和一句题词:“Traihaat; Secherheet; Virdeel。”格雷格说他不知道如何翻译,虽然他确实懂得一点点德语。那个手写的条子,是法语的,是让斯蒂德呼叫#6731号交易,签名落款是“鲁西安·提森(Lucien Thissen)”。
“这张条子是和斯蒂德给我的几张收据夹在一块儿的,”罗娜说。“我是做他的开支账目的。”
因为这张条子是用法语写的,格雷格就猜测这个提森是个瑞士人,也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