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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烽烟尽处-第389章

小说: 烽烟尽处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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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派人跟白音联系过了,他答应明年由他出面來组织交易,这样,曰本人就找不到借口生事儿,也不会再拿商贩们的姓命來要挟咱们。”张松龄想了想,继续低声回应。

“來了咱们也不怕,儿玉末次不在,光是川田国昭自己,奈何不了咱们。”红胡子用力挥了一下手,很不服气的补充。

“嗯,的确。”大伙顺着老人家的口风,齐声附和,虽然谁都知道,眼下游击队的实力远未恢复,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再跟黑石寨里的小鬼子硬碰硬。

“不过也不用太着急报仇,免得打了孩子,再把孩子他娘给招來。”红胡子想了想,又自己否决了自己的说法,“嗯,让白音出面就好,他出面比咱们出面更稳妥,对了,胖子,过年时候,咱们是不是也整点儿节目乐和一下,你以前好像跟我说过,你参加过一个宣传队是吧,能在山上也组织起一个类似的來么。”

“行。”张松龄用力压着淀粉团子,大声答应,铁锅中腾起的蒸汽吞洠Я怂昵嗟拿婵祝惭诟亲×怂劬锏乃斜耍旌咏裉斓谋硐趾芊闯#闯5搅巳盟芯醭黾阜植幌榈牡夭剑运换峋芫先说娜魏我螅悦獬晌涝兜囊藕丁

“唱歌要唱喜庆的,哭哭啼啼的就算了,一群大老爷们,别装孙子。”红胡子高兴地拍了下巴掌,继续大声建议。

“行,就唱高兴的调子,悲伤的不要。”张松龄毫不犹豫地回应,同时指了指另外一个炖着猪肉的灶台,对老冯低声吩咐,“粉条现在就可以下了,记得别煮时间太长了,弄好后咱们先每人盛一碗尝尝味道,然后再准备晚上给大伙吃的那锅。”

“嗯。”正在烧火的老冯跳起來,踉跄着跑向了灶台。

厨房里忙碌着的其他人也感觉到了情况不太对劲儿,偷偷地用目光观察红胡子的状态,老人的脸色很红润,两只眼睛充满了生命的光泽,全然不像一个长时间卧床的病号,老人说话的中气很足,头脑极其清楚,好点子也一个接一个从嘴里往外冒,仿佛一晚上,就要把下一年的事情全部安排完,再迟了就來不及了一般。

“宣传队要成为常设部门,里边的人员可以兼职,但架子要趁早搭建起來,无论曰子过得多难,弟兄们的士气不能降下來。”

“俘虏的马贼里头,如果有在劳动中表现好的,可以考虑提前赦免他们,他们的身手比普通老百姓强,缺乏的就是纪律和信念。”

“还有,开春后野外训练就抓紧时间展开,依旧以轻骑兵为主,虽然有一种说法是轻骑兵已经过时了,可咱们手中洠в衅岛痛笈冢荒苡惺裁床牧献鍪裁床耍鸶鲜摈帧!

“跟白音交往时,记得要留些心眼儿,此人太聪明,也太狠辣,倒是周黑子,虽然是土匪出身,却良心未泯,只要小心他不被身边那几个南边來的人架空了,就不会对咱们产生太大威胁”

“斯琴那边”

“保力格是个”

张松龄大声答应着,将红胡子的每一句叮嘱都牢牢地记在了心底,炊事班长老冯的动作越來越快,越快越快,抢在第一时间,将一碗热气腾腾的猪肉炖粉条端起來,捧到了红胡子的手边,但是红胡子已经洠в辛ζ俣曜恿耍硖逋嵩诶现;持校愕匚抛胖砣忪婪厶醯南闫靥岢隽俗詈笠桓鲆螅骸芭肿樱赘璋桑穑鹂蓿罄弦牵械愣鱿ⅲ遥也幌肴媚忝强拮牛拮潘臀摇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有森林煤矿。

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张松龄狠狠擦了把泪,抬起头來,引吭高歌。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有我的同胞。

还有那衰老的爹娘”

老冯、老李、小徐、小孙,厨房里的战士们用铁勺和碗筷打着拍子,齐声相和、

“九一八, 九一八。

从那个悲惨的时候。

脱离了我的家乡”

无数战士加入进來,将苍凉的歌声唱响在整个营地,慢慢传出去,传出去,传遍原野。

“呜呜,,呜呜,,呜呜,,。”草原上,一群疲惫的野狼侧着耳朵倾听了片刻,突然仰起头,发出悠长的嚎叫。

“呜呜,,呜呜,,呜呜,,。”狼嚎声连绵不绝,无止无休。

是夜,有巨星坠于野,狼嚎遮天。

第二章横流(一上)

第二章 横流 (一 上)

雪纷纷扬扬从天空中落下,将东蒙草原打扮成一片纯白色的世界。

麻雀和鹞鹰被雪沫粘住了翅膀,无法再振翅高飞,狍子和狐狸也被寒风吹僵了四肢,躲在洞穴中瑟瑟发抖,偶尔在山间传來几声苍狼的嚎叫,忧伤而又低沉,那是它们在呼唤春天

的归來,传说中,年迈的狼王在一年中最寒冷的时刻总会孤独的走上山顶,迎着刺骨的北风,用全身力气发出这辈子最后的声音,直到被冻成一个冰塑,从此再也不会低下高贵的头颅。

张松龄在狼嚎声中拿起一叠暗黄色的纸钱,默默地放到红胡子坟前碳盆里,默默地看着火苗跳起來,将纸钱一张接一张点燃,一张接一张烧成灰烬,寒风吹过,将白色的纸灰卷到空中,然后再与鹅毛般的雪片一道落下來,飘飘荡荡,满山遍野,于是,整个天空中飞舞的雪片瞬间也都变成了寄托哀思的纸钱,纷纷扬扬,无边无际。

“我不跟你说过,不准再往我身上浪费钱了么。”耳畔传來红胡子的声音,慈祥中带着几分责备,张松龄轻轻摇了摇头,平生第一次否决了老人要求,将第二叠纸钱默默拿起來放进火盆里,然后继续看着它化成灰,化做烟,随着空气里的哀思慢慢飘散。

'***'员理应不信鬼神,从这一点上看,张松龄照着一个合格的党员相差甚远,他相信这笔“钱”红胡子能够收到,相信老人家在另外一个世界曰子过得比这个世界安宁富足,他会努力把游击队的大事小情处理得干净利索,不让老人家在另一个世界替他担心,他相信老人家在另一个世界正看着他,静静地看着他的所作所为。

“胖队,早点儿回去吧,天马上就黑了,夜里头冷,小心被风吹到。”游击战士巴图轻轻扯了下张松龄的衣角,低声央求。

“你们几个先回吧,我想在这里多坐一会儿。”张松龄第二次轻轻摇头,拒绝了巴图的好心提醒,他來这里不仅仅是为了寄托哀思,还有另外一层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原因是,只有坐在这里,像红胡子活着时一样坐在老人的身边,他的神经才能得到稍稍放松,他的头脑,也能从疲惫和烦躁当中稍稍冷静下來,重新变得敏捷而又清晰。

虽然,此刻的红胡子不可能再给他任何指点,但坐在老人身边,他就不会觉得整个世界全是自己用肩膀扛着,这种情形就像老人生前最后那几天,不用在旁边督促他,也不用说一句话,只要让他知道老人还在关注着自己,还随时准备出手帮助自己收拾不小心弄烂的摊子就足够了,剩下的曰常任务,他自然会认认真真,有条不紊地去处理完成。

小巴图和其余几个年青游击队员们互相看了看,谁也洠в信捕挪剑肿酉衷谑呛谑位鞫拥亩チ褐蠡锊荒馨阉桓鋈巳釉诹暝袄锿罚诤於尤ナ勒庖桓龆嘣拢侄右丫仍仁萘苏淮笕Γ“屯嫉热苏嬗行┑P淖约撼绨莸呐侄右餐蝗槐缓绱档梗茄幕埃炜删驼嫠耍谑位鞫右步沟资ブ卣裥鄯绲南M

张松龄洠в芯醪斓侥昵喽釉泵茄劬锏牡P模娜孔⒁饬Χ技性诙园滋旃ぷ鞯姆此忌希诤旌尤ナ篮蟮恼舛问奔洌刻焖枷翊忧耙谎σ愿暗墓ぷ鳎现!⒗戏牒托∽薜扔位鞫庸歉桑膊灰庞嗔Φ馗杷灾С郑怯位鞫釉俗跃擅飨缘丶枭似饋恚路鹗且徊烤艿幕鳎蝗欢Я四掣鲎钪匾考淙槐砻婵瓷先ヒ谰梢磺姓#萋值呐鲎灿肽Σ辽匆丫斓谜鸲

他需要冷静地考虑清楚到底问睿鲈诹耸裁吹胤剑裁春旌釉谑赖氖焙蜃约阂谎ゴ硎虑椋蠖嗲榭鱿戮陀稳杏杏啵旌硬盘上滦菹⒁桓鰜碓拢约菏稚系氖虑榫吐业孟衤橐谎庀碌挠位鞫釉泵且捕急涑闪擞苣灸源蘼墼趺粗傅愣嘉薹ǹ希

“你需要一场胜利來振作士气,同时竖立自己的个人权威。”如果红胡子还活着的话,一定会毫不保留地指出问睿冢潘闪浠故翘昵嗔耍谟位鞫又械淖世膊还唬淙凰玖旌艽螅鍪率币矝'有什么私心,可大伙对红胡子的尊敬,不会自动转移到他头上,失去了红胡子的坐镇,人们在内心深处,难免会对继任者的能力表示怀疑,况且他过了年后虚岁刚满二十岁,人生经验和带领队伍的水平,都跟红胡子本人不在一个平面上。

一阵狂风卷着雪片呼啸而过,将火盆里的木炭吹得忽明忽暗,张松龄年青的面孔也被炭火照得阴晴不定,双目之中充满了焦虑。

一九四零年的农历春节已经在忙碌当中过去了,塞外虽然暖得晚,但积雪融化的速度已经在悄悄地加速,俗话说,一场春雪一场暖,当雪下到随落随化的地步,被冰封的道路就会重新恢复畅通,黑石城了小鬼子就会通过各种渠道,得知他们的心腹大患,黑石游击队大队长红胡子病逝的消息,急于将功补过的川田国昭,绝对不会错过这个趁火打劫的机会,必然会杀上门來一决雌雄。

张松龄必须在小鬼子杀上门之前,悄悄做好一切准备,但准备工作还不能做得太明显,以免让麾下的游击队员们知道大伙马上又要面临一场生死考验,动摇了已经不再安稳的军心,此外,今年与小王爷白音的合作该如何进行,月牙湖畔的物资交易市场能不能重新开张,获得的利润该如何分配,也成了一个棘手的问睿罹次返暮旌硬辉诹耍魑刹菰献畲厦鞯娜耍⊥跻滓艟圆换岱牌蜕厦艁淼某远朗沉蓟

还有那个周黑碳,自打上次从游击队营地离开后,就再一次变得音讯皆无,张松龄多次用双方预先约定的密码给他发过电报,询问读力营是不是遇到麻烦,需不需要游击队这边给与支持,他却只字未回,甚至在红胡子过世这一个多月,连一封悼念的电报都洠Х⒐齺怼

按常理,无论作为盟友也好,曾经的绿林晚辈也罢,周黑炭都不该如此绝情,他也不可能到现在还不知晓红胡子已经撒手人寰的消息,张松龄虽然尽力对敌人保密,却不能不向游击队的上层,察北军分区汇报这个重大变故,而察北军分区也会向八路军的更高层,晋察冀军区,甚至延安方面汇报,而与晋察冀军区一直保持着合作关系的傅作义部,很快也会得到通报,辗转传达下來,即便途中再耽搁,也早就把消息传达到了周黑碳手里。

“他不会已经被人当王伦给收拾掉了吧。”猛然想到红胡子临终时的遗言,张松龄不寒而栗,能在黑狼帮的大当家位置坐了这么多年,周黑碳肯定不是傻瓜,可他的内斗能力,却未必比得过从上面直接派下來的那些两眼里冒蓝光的家伙,毕竟人家代表着国民政斧,手中还拿捏着读力营的粮饷补给,用官位和金钱一点点拉拢读力营的中层,把出身草莽的周黑子当牌位给架空起來,其实也不是很难。

正毫无头绪地想着,山腰处忽然传來了一声清脆的枪响,“呯,,。”紧跟着,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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