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问路:再不出发,梦就远了-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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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边疆问路:再不出发,梦就远了》
作者:李海培
出版社:吉林人民出版社
内容简介
你会相信吗?
一位女导演放下都市里的一切,带着一台摄像机独自上路,花光所有积蓄,历经三个月,沿着中国陆路边境线行走近22000公里,只为拍摄心中的纪录片。
你能想象吗?
她路过鸭绿江,拜访中国最北的漠河,与说东北话的蓝眼睛成为朋友,夜宿草原牧民家,纳木错经历死里逃生,翻过雪山去尼泊尔,遇见印度大兵和藏族活佛,茶马古道上遭遇离奇黑猫导致“瘸腿儿”,和一群刚认识的青年人夜访老挝,坐船去越南串门儿
你能理解吗?
她跋山涉水,克服重重困难,拍到了150个小时的珍贵影像素材,又用五个月独立制作了八集电视纪录片《边疆问路》。无论是远赴德国、马来西亚参加国际纪录片竞标,还是组建自己的纪录片制作团队,她都没有忘记初心——╋米╋花╋书╋库╋ ;www。7mihua。com
边疆问路,这是梦开始的地方;
再不出发,梦就远了。
作者简介
李海培,笔名羽舒,留法传媒硕士,原中央电视台编导,现为独立纪录片导演兼制片人,自由撰稿人,星博时代国际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创办人/CEO,曾出版《百年巨匠:徐悲鸿》。
书摘正文
引子:追梦
二〇〇九年夏天,我独自一人去了中国陆路边境线七个省份与九个邻国交界的地区,拍摄一部完全由自己独立策划与制作的纪录片。
二〇〇九年的六月六日启程,我首先奔赴东北三省,走访中朝、中俄、中蒙边境城镇,八月份起前往西藏、云南、广西,探访中尼、中印、中缅、中老、中越边境。沿途先搭乘自驾游爱好者越野车,而后坐长途汽车、火车、出租车、马车、驴车、牛车、摩托车一站一站串联起边境的地标。除了新疆因为某些原因未能去成,中国长达两万多公里的陆路边境线几近走完。
九月下旬,我带着一百五十个小时的素材回到北京,开始后期剪辑。近五个月后,终于制作完成了每集二十分钟的八集纪录片《边疆问路》。这时我才发现,这一路上被我记录下来的风景、人物、故事和际遇,反复在我的头脑中浮现,提醒我旅程并没有随着我回到北京而结束。
第2节,
路途艰险、体力透支、经济上捉襟见肘、后期剪辑时几乎每天十八个小时的工作这段旅程就是这样以一种极端的面目、一种突破常态的方式历练着一个连我自己都未曾认识到的自我。
因此,这段边境之旅可以说也是一次心灵之旅。
许多人都问过我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去走边疆?
北京奥运会胜利闭幕后,我和大多数奥组委工作人员一样面临着重新择业。解决生计问题似乎成了当务之急,但同时,也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在过去十年几乎不曾停顿的求学和职业生涯中有了一个“歇脚点”,让我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我这辈子要的是什么,我到底想做些什么?
过去的十年间,我在跳跃中描绘自己的职业曲线:在央视做过自己热爱的电视编导工作,留学回国在一家传媒业外企短暂工作一年后又跨行业到北京奥组委一干就是三年突然间来到一个人生的十字路口,是“顺理成章”找个有稳定收入的工作还房贷、养车、卸掉“剩女”的帽子,还是或许我还有另外的选择。ノ米ノ花ノ书ノ库ノ ;__
我为什么不去聆听一下自己内心的声音呢?
恰在此时,一帮热爱自驾游的朋友向我发出邀请——环中国陆路边境走一圈,这个提议让我怦然心动。我热爱旅行,这可能是流淌在我血液中与生俱来的求新求变的特质,也可能是受同样热爱大自然、热爱旅行的母亲的影响。美丽的风光、多彩的人文风情、未知的艰险这些都令我跃跃欲试。
但这次我不想只是单纯地旅游。我已经三十一岁了,没有资格肆意挥霍生命,我要给这次旅行计划赋予更多的意义。于是从二〇〇九年四月起,我开始了一系列的策划、调研工作,初步确立了这次旅行的主题:一、关注文化多元、民族各异的边境同胞共同的中国人身份;二、一个国家的发展如何改变人民的命运;三、边疆问路,问人生路,问幸福路,问未来之路。
随后,我不断在心中丰富与完善这个主题,并努力筹措路费和纪录片制作资金。我数了数自己几年工作下来的积蓄,再算上奥组委解散时给的一笔遣散费,虽然雇一个摄像悬了点,但自己一个人上路应该够了。
其实,除了经济问题之外,此行还是对自己身体巨大的考验。二〇〇八年我被查出患上了强直性脊柱炎,好在由于治疗及时,病情得到控制。网上把这病称为“不死的癌症”,到晚期脊柱会节节钙化,非常痛苦。我不愿总被当成一个病人,希望把这样的病痛当成我生活的一部分,不要老想着那些种种可怕的可能性,抓紧分分秒秒向梦想的山峰攀登。因为我知道只有活出当下的精彩才能收获有厚度的人生。
二〇〇九年六月六日,六六大顺,是个好日子,我带上行装和药品,带着亲友们的祝福,踏上了旅程。
第3节,红月亮照耀断桥
第一章一路向北,鸭绿江是面镜子
红月亮照耀断桥
边疆问路伊始,我搭乘朋友的私家车,一行四人从北京出发,沿着鸭绿江一路驶向长白山。
老段,生于五十年代。一九九四年开始便自驾游到新疆、西藏,算得上是中国较早一批玩私家四驱的“新贵”。如今,他把公司基本交给别人打理,一年到头几乎一半的时间行走在路上。
老苏,生于六十年代,老段下海前的同事、战友。一脸严肃,敦实的身子骨透出一种令人信赖的沉稳。可每当端起“长枪短炮”的专业摄影器材时,又会有一种艺术家似的可爱性情显现出来。
荣姐,生于七十年代初,精明能干的商界自由职业者。她心血来潮上网报名搭上老段的车,虽然是自驾游的菜鸟,但一身装备绝对高档齐备。e米e花e书e库e ;www。7mihua。com
而我,从奥组委“退役”后,只是个“待业青年”,远没有他们那样的经济实力。况且这次和他们一起走,并不是单纯为了游山逛水,而是想搭个顺风车,解决交通问题。
四个人可以说都是有个性的人,大家开开心心地上了路,但也在不知不觉中埋下了隐患。
按出发前的计划,我们将沿着中国陆路边境线一路北上,这个统一的目标可以满足所有人的想法——行走边疆。然而,方向盘握在老段的手里,在鸭绿江入海口拍完颇有仪式感的出发合影之后,他开始按图索骥,不错过任何一个边境乡镇。每到一地,他便直奔当地政府,在大门口的牌子跟前留影,有时甚至不惜绕道,或者不计时间成本在乡镇里转悠,直到找到政府办公楼为止。这种独特的玩法持续了半天,就引起了同行旅伴的不满。一开始还跟着下车拍照留念的荣姐,到了第三个政府办公楼前就已经没有了兴致,坐在车上百无聊赖等待出发,我则是一停车就抓紧时间拍摄当地环境。可是还没等我找到什么有趣的线索,老段和老苏就拍完留影回来了。
就在荣姐的不满即将按捺不住之时,我们抵达了丹东。总算有一处景点——鸭绿江大桥,成为当日大伙儿共同的兴趣。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这座矗立在鸭绿江上的断桥,如同一个伤疤,那些络绎不绝的游人和紧邻的现代城市丹东,都不能掩盖残留的桥墩默默倾吐着的战争的残酷。
第4节,
老段年长,对那段并不遥远的历史比我们知道得都多,他的“到此一游”似乎也显得更有意义。他格外兴奋地站在我的摄像机前滔滔不绝,好似一位外景主持人。
随后,我们沿中朝边境线奔驰。这边是崭新的公路,对岸是上演着“生产队”式的人工耕犁场面的农田。
转眼夜幕降临,我们决定夜宿鸭绿江畔的一家民营旅店。老板从九十年代开始创业,如今已经有了一座七层高的小楼。我们坐在江边用晚餐,发觉对岸就是邻国朝鲜的一座县城。不知不觉,它随着月亮的升起悄然消失在夜幕中,只有零星的灯火闪烁。我使劲儿向对岸张望,对岸却仿佛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头顶着一轮巨大的红月亮,这就像梦境一般有些失真的月亮在黛色的山坳之间高悬,照耀着中朝两国边境的一座断桥。r米r花r书r库r ;http://www。7mihua。com
第二天,我们乘坐店家的船驶近了对岸的朝鲜县城,这下可以清晰地看到那里的房舍、道路,还有不多的居民。整座县城都刷成了白色,医院、电影院是较大的建筑,但墙皮都已脱落。偶尔有人骑着自行车从岸边闪过,还是骑着那种老式的“二八”自行车。边防哨所前有一片菜地,一个穿着背心的军人正在摘菜,个头不高,脸盘很圆,他抬起头望向我们,我在摄像机镜头中看到他撇了撇嘴,似乎对我们的靠近表示不满。倒是岸边农妇牵着的一个孩子,兴奋地向我们挥手。突然,一个带着枪的军人出现在我的镜头里,一时间我紧张得不得了——据说朝鲜对于未经允许拍摄他们的人一向不太友好。不过这位军人只是出来点了根烟,随后把叼着烟的手举了起来,朝我们挥了挥。
坐在老段的车上,我依然没有什么机会进行深入采访,只能望着窗外的铁丝网发呆。忽然间觉得,那随着车的行进而在我眼前被拉成几道线的边境铁丝网线好似五线谱,对岸的朝鲜就像挂在上面的音符,谱写着现实的生活。那些随着旅程一一进入我眼帘的场景,无不与过去或当下的中国形成鲜明的对比。如果要给这支乐曲取一个名字,我就叫它《鸭绿江是一面镜子》。
第5节,鸭绿江是一面镜子
鸭绿江是一面镜子
接近临江市,突然,一片依山而建、整齐划一的房屋跃入眼帘,周边有一圈灰瓦白墙的小平房,形成一座颇具规模的城池,但因几乎所有的房屋都一模一样,让人好生奇怪。只见半山腰赫然矗立着一排朝鲜文标语牌,末尾一个大大的惊叹号,我们才知道那是邻国朝鲜。
我们从当地人那里打听到,对面是一座朝鲜的铜矿城。那些像经受检阅的军队一样的房屋群应该是工人们的宿舍。果然,行进没多久,我们就看到在依山的角落有一个巨大的工厂,通体刷成白色,冒着白烟,与半山腰的白色标语和惊叹号遥相呼应。此时的我们站在一条崭新的柏油公路边专设的观景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