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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邪恶力量同人)「Wincest」思慕难以正确传达-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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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听上去像是John自我开脱的借口,但少年人需要独自冷静来明白家族对他的重要性,以及家族需要他承担起的责任——他们毕竟是在救人,凡事有舍才能有得。
  他不会离开这个家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John惶恐的想到。
  幸好这时友人醒了打断他的思路,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讲起此次猎物,气氛重回活络。那听上去像是个简单的案子。尽管他们对Hellspawn都不甚了解,但十多年的猎魔经验给予两位头狼足够的阅历和自信去面对一个又一个未知的敌人;尤其这怪物危及家人亲族。
  猎魔小战队这日傍晚靠近了Roadhouse,在附近盘桓观察了一阵,入夜时到临近的小镇歇脚,整装待发。William对Hellspawn的研究比John想象中深入,那家伙在帮忙铲平吸血鬼老巢时也并未放弃对这些地狱恶党的追查,谈起这些事便眉飞色舞像是去参加一场寓教于乐的趣味出游。
  “你确定要这么干?虽然我有提过……”John不确定地停住话,看着William。
  “当然!你相信你的直觉,我自然也得对我的计划信心百倍才行。”
  猎人军师Harvelle列好了计划实施的步骤,万事俱备,所需的不过是一个辅助实验的助手。
  “相信我,就像你说的,‘建议,然后是「我」来确定是否实施’。万事自有计划B。”
  Hellspawn的案子并不复杂,这些东西在驱逐咒的作用下变成一股股黑烟,连抓住被附身的人照计划也没费什么事,不到一个礼拜,两人再次在Roadhouse的吧台前推杯换盏,庆祝又一次的合作顺利。
  “明天开张明天开张!等Ellen回来收拾好啦,明天她就回来啦!”男人醉醺醺的,咧嘴抱着酒瓶子傻笑了好一会儿,才晃晃手招呼在眼前瞎逛的朋友,“老婆万岁!家族万岁!老伙计你笨手笨脚都打了我一打收藏了别乱晃!!”
  John瞥了他一眼,安然地又给自己续了一杯。灯光晦暗,颇有些年头的电风扇吱吱呀呀慢悠悠地转着,钟表嘀嗒嘀嗒摆动,额外的只有铁链哗啦的脆响。一切都像是几天前和友人的猎后闲谈,连壁光也依旧昏黄柔和。气氛看上去真好。空气里柠檬的清香伴随浅淡的硫磺味儿让他心情更加沉重,屋漏偏逢连夜雨,不外如是。
  Bill没有安分下来,他还在兴奋的絮叨。
  “今天我们喝的都是老Bobby的私藏我告诉你,你别乱晃,我告儿你,全都是藏了三四年的。我、咯,全都是趁你儿子在他家藏的,隔三差五跑这儿解馋的。你说说你说说,如果Dean再小十岁,我就抢过来当女婿,Sam不要,这小子跟你一德行太聪明一副克妻相,我的小公主一定要疼人的爱她的长命百岁。”
  他的眼飘过奇异的暗光,在幽暗的光线下十分的蛊惑人心,像是飘忽的鬼火。
  这只是实验的一个步骤,John试图说服自己,半天才回应到,“是吗?”
  “嘿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舍不得宝贝Dean吧,明明就是小Sammy更美味,”男人说到这露出一个恶心的笑容,扒拉起酒里的冰块,丝毫不在意锁骨附近的血迹,若有所思,“诱人堕落可是功德一件,公爵阁下他啊……”
  “你说什么混蛋!”
  老猎人扫落面前的一排酒瓶,少见的将剑拔弩张表露于外。
  友人相貌的男人自胸口深腹渐渐发出一股骇人的嘶哑声响,似乎在笑。几天前被吸血鬼撕开的胸口再次晕出血迹,看上去痛极了,男人却浑然不觉,挣扎把手里的酒瓶子扔向John,痛苦地嚎叫着“JOHN SHOOT ME; SHOOT ME; JOHN”。William涕泗横流,撕裂的呼喊渐渐低沉转向诡异的笑声。
  那东西占了上风,John知道,那东西在好友的身体里肆意破坏,那东西把Bill当成玩具,“怎么,我知道你有枪,开枪,大英雄——好好好,开玩笑哒~Winchester的人生真是无趣。”
  John又重复了一遍驱魔咒,Hellspawn调整了下坐姿,无可奈何地看着他。
  “满意了?我可不是恶魔那么虚弱的家伙,那对我没用。永远都有B计划先生,他还在里头,你可以试试叫他,不知道在难受什么,”它用Bill的脸做出纠结的假装天真思考的表情,抱歉道,“呃…他没说,对不住。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你们太年轻,尤其——公爵阁下特别提点你们喜欢用这招,将计就计怪我咯~”
  John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这样。是什么干扰了判断,是哪里出错了,为什么计划……
  昔日老友的声音由沙哑的兽吼当作底色,听上去如隔远山;他周身薄烟缠绕,似乎一别经年故人不在。Hellspawn面带愉悦盯住John强作镇定的脸,时不时将身体里另外一个灵魂拽出来,像是两个来回切换的不同人格,一遍又一遍重复咏叹式的「My Fault」与戚冷的「JOHN SHOOT ME; SHOOT ME; PLEASE」。
  那具躯体像坐在电椅上不断颤抖抽搐,可怜可悲的哀嚎。
  “John求你了开枪求你了开枪啊!Ellen和Jo!开枪!”
  「万事自有计划B。」
  Bill谈笑风生的脸疾驰而过。
  他掏出了手枪。
  死亡的号角在悲鸣。William A Harvelle的猎人日记在这一刻画下了完结句号,它如此突如其来却又不难预想,John总是想象这一天会如何到来,不论是早年失怙之时炮火纷飞年代还是踏上复仇猎魔路的每一刻,他总是在想,多活一天多活一天。那是每位猎人或迟或早的墓志铭:Memento Mori(勿忘终必有死)。
  但不是如此,不是现在。
  不是Bill。
  他要怎么跟Ellen说,怎么解释。他要怎么和Jo说,怎么解释。
  他还握着William的匕首,它刀锋凛凛如同男人一诺,它肩负家庭责任道义曾经如臂指使,如今沦为凡铁。他还握着枪,枪声在回响,在回荡,像是空旷原野上教堂的悠长钟声;那家伙的声音在他脑子里咆哮盘旋,不肯散去——John Winchester,不是为了这个,不是为了这个才举枪的。
  他要怎么和Jo说,怎么解释。
  一个好人,一名伟大的猎人在他手中陨落?一位慈父,一个益友,一位良配,死在他生活的家里?
  都是他的错?
  这是他一生最糟糕的决定?
  他的朋友正饱受煎熬,他的朋友正为了他受伤流血。
  这一刻,对Harvelle而言,生命终结同时意味着解脱,意味着对家人、对生命回光返照的眷恋;对Winchester而言,也许也并没有什么不同。他收拾了破碎的公路客栈,将好友的遗体撒盐烧掉以防任何东西对亡者的打扰,天一亮,驱车赶回了医院。他能给的只有缄默的滔天忏悔,无尽的补偿和无垠的垂怜;但Ellen只要William,Joanna只想活生生的父亲,不是一坛骨灰或者些许遗物。
  ——男人至死没再踏足Harvelles’ Roadhouse一步。
  小女孩好奇而不安地看了看床上犹自沉睡的小哥哥,看了看远处交谈的两位大人。她觉得悲伤。她什么都不晓得,却又像什么都了解,她觉得想哭。那位高大的伯伯将寒光闪闪的匕首放到她手里,那目光像是垂怜又好似鼓励,而只有那匕首让小Jo感到温暖。那温度是父亲,那是父亲的。
  小女孩抓紧了妈妈的手,想将手上的温度传递给妈妈,想要回家。
  John目送两位女性离开——她们拒绝了他的陪同——僵立在Sam的床前直到儿子傍晚醒来。他小心翼翼扫视的视线几乎灼痛了这位刚强的中年男人,John伏下身握紧他的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轻柔地落下一个近乎柔弱的吻。
  我们无法选择如何降临如何离去,却能决意如何度此一生成为何种子女何种伴侣何种父母,还有何种朋友。John想,不会有人知道Bill到底是怎么死的,连Ellen也只能从他这里得到合理而模糊的回答:Harvelle为公众利益而死、为他人而故;这是他的错。
  年幼的Joanna Harvelle必将承其父遗志,从她接过Bill匕首的那一刻开始②。
  “Sammy,身体还好?”
  小儿子轻咳了几下,声音有些嘶哑,不确定地开口问他:
  “爸,Dean,哥哥是不是跟去帮你了?我一直……一直都没见到他。”
  那一刻老男人脑海中残响尽消。
  John觉得他似乎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作者有话要说:  注:
  ①这里并没有案例和法律条文的援引。这个说法事实上是从《Suits(金装律师)》某一集中借鉴而来:一名未成年棒球选手想提前进入职业球队而父亲反对,他的教练受委托以家庭暴力、虐待未成年的理由聘律师提起诉讼,法官最后判决父亲失去监护权。故事发生在纽约。
  ②关于William的死状和死法来自John的日记,部分摘抄借鉴演绎,文章最后会放出原文和相关阐释。
  我胡汉三又回来啦~哈哈哈哈~~家里网线修好了,翻身农奴把歌唱,巴扎嘿。

  ☆、#2。11#

  #2。11#
  Dean恢复神智在隔天的傍晚;哮喘昙花一现,身体无病无痛,像是重获自由的普罗米修斯。他难以置信地抚上胸口,马上就看见了旁边的黑色栏杆。是笼子,一人来长三人见宽,在中间被几个小一号的疏松地环形拱卫,仿若嫡子的王座。而高居此处的,毫无疑问,就是Dean Winchester。
  这是座废弃的仓库,只有一扇排风气窗,缓慢转动的叶片将斜折进来的光线一格一格割裂。落日的橘红把墙壁刷成飘荡的赤色,似乎在有意无意应和这屋里粘腻的腥气。咆哮和啜泣近在耳边,间或闪过水滴的微响与强弩之末的挣扎。为数不多的成年人不断敲打撞击着发黑的围栏,剩下的孩子在隔断的铁牢中瑟瑟发抖。他们,包括Dean,都是Duc Thomas此次计划的战利品。正面对着王座安放着一把华丽到诡异的椅子,他隐约面熟的一个女孩正坐在垫脚上软靠在扶手一侧,她身后陈铺开来以血造就的巨大披风。对于在这场较量里新得永生的货色,她亦是胜利的嘉奖。
  「等我,求你了,等等我。」
  Dean扑上门,半蹲着去拽挂在上头的老锁头。他不曾呜咽,不曾言语,只固执地和一个他打不开的门较劲。他得想办法把人弄出去,得想办法离开这儿。
  「等等我,请等等我。我会救你的,相信我。」
  大男孩紧紧攀住栏杆,活像是能从缝隙里挤出去,张开满是灰尘的手掌。他的嘴唇抖了抖,像是要说话,最终只战动喉结,将它吞了回去。他被胸腹填充的钝痛压住,左支右绌,困不可忍。声音,味道,触感,大张旗鼓地穿透皮肤重重敲击骨头碾压内脏。杜冷丁' 一种临床应用的合成镇痛药,为白色结晶性粉末,味微苦,无臭,其作用和机理与吗啡相似,但镇静、麻醉作用较小。'的镇痛作用正在消退。
  那曾经是他熟知的Sammy的老师,那是被他无辜牵连的普通凡人,那是Sam曾经的朋友。Dean有过一瞬身处地狱的错觉,就在几天前的夜晚,那个呕吐得反刍了胃底无数碎石的瞬间;然而此时此刻,他才明白是他太过天真。
  镜子内外的生活相伴相生,他们的确对传说和童话锱铢必较,却不是生活在莴苣姑娘与世隔绝的高塔里,这与旁人柔软和煦的态度无关,首先是他洞开了特洛伊的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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