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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从淫贼到侠客-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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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伯胥年约五十,长得高有七尺,身子壮实,脸孔有点阴郁,颌下有寸许黑须,却不失将军威严。

  安伯胥的大军从京城出发,一路行来,各州县接待他们时都是张灯结彩,锣鼓喧天的。可是这次到了商河县,他下了轿,也没有见到多少人,只有在前面引路的几个捕快。沿着搭好的二里长棚,安伯胥一路行去,一路都是凉快无比。

  事实上,以安伯胥的身份地位,什么热闹奢华的场合没有见过?那些张灯结彩,锣鼓喧天的做法,早已让他厌恶。因此甫一下轿,心里便大大不快,又岂能求他接下来能过得高兴呢?而商河县的做法,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清清净净的,有的只是郊外一些蝉鸣鸟叫。安伯胥听了,心下却大为快意。

  天棚的尽头,张在晨等商河县的大小官员都肃立以待。

  见到安伯胥安然行来,张在晨站前一步,以行官礼说道:“商河县令张在晨率部下拜见安将军!”其他人亦紧跟其后,异口同声地说到欢迎之辞。

  安伯胥心里万分高兴,一摆手,说道:“免礼!”

  张在晨连忙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安将军讲进屋休息。”

  安伯胥也不客气,抬脚便向厅堂行去。一进厅堂,他顿觉有一股幽静古穆之气扑面而来,加上还有铺垫,个个都松软清香。他的心神又是为之一爽。

  张在晨忙叫人送上西瓜汁。前面州县的官员都是端上好的燕窝,银耳莲子等糖水给安伯胥解渴。可这些糖水安伯胥早就吃腻了。如今送上西瓜汁,却让他喝了全身冰冰凉,更是舒服。

  到了进酒宴,那些菜肴也是以清凉爽口为主,虽不似前面各州县的大鱼大肉,珍馐百味,但却另有一番风味,或许换了别的场合这些菜肴有所欠缺,不过此时却最合安伯胥的胃口。

  一阵休息下来,安伯胥对张在晨大加赞赏。要知道,他一路行来,张在晨还是第一个被他称赞的官员!

  安伯胥高兴地对张在晨说道:“自从本座由京城中出发以来,每天早晚休息不得。今日到了你们这个好地方商河,虽然原定只停歇一会,但如今本座决定在此多住一个晚上,你们先派人到前站去,通知他们,就说本座明天再去!”说完,他还奖赏张在晨五十两的金子。

  随后,安伯胥在给朝庭的奏折中,对张在晨大加赞赏。前面各州县的官员都是被他骂得一无是处,革职罢官的。张在晨却是唯一一个被他赞赏的县令。自然,这些事情张在晨他们并不知晓。

  张在晨回去后,对秦慕楚感激不尽,还奖励十两金子给秦慕楚。但是秦慕楚并没有收,这些钱对于如今的他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之前要县衙的三百两银子,可就不同了。当然,所有事情做完,实际上是超出了三百两银子。不过,秦慕楚也没有说给大家听。

  安伯胥的大军过后,张在晨在王宋二人常呆的那间酒楼大宴秦慕楚。

  第二卷 似是故人来 第044章 洪家姐弟

  燕京,在春秋战国时为燕国都城,称蓟。唐时称为幽州。辽为陪都,称南京,又名燕京。其实,燕京也是旧称了,如今全国上下称之为京师。

  纵观京师地形,依山面海、龙盘虎踞、形势雄伟。有人云“幽州之地,左环沧海、右拥太行、北枕居庸、南襟河济,诚天府之国”。这一地理形势,极像一个半封闭的海湾。“湾”内潮白河、温榆河、永定河等数条大河自西北向东南蜿蜒而过,奠定了“前把九河,后拱万山”之形胜。按地理位置来说,南接大平原、西临黄土高原、北接内蒙高原,正处于三级地势阶梯交接处。又由于湾北有天险可守,南有水陆交通之便,故有人说它:“形胜甲天下,层山带海,有金汤之固诚万古帝王之都”,又有“天府”、“神京”之称。“湾”内地形西北高东南低,湾内平原占三分之一,山地占三分之二。

  这里的风景入画,丛林茂密、山涛云海、庙宇棋布、洞壑深邃,造就出富有江南情调的景色,故古人有“十里青山行画里,双飞白鸟似江南”之赞誉。

  京师既是中原经济、文化、政治最发达的地方,也是龙蛇最为混杂的地方。三教九流,无所不包。

  秦慕楚主仆一行三人悄然进入了京城。跟王文庆他们告别后,一路上也没有怎么耽搁了,顺风顺水地到达了。

  张在晨他们也不知道秦慕楚的真实身份,还以为他就是江南同乡。他们对秦慕楚给予的帮助十分感激。他们说了许多感激的话,秦慕楚都一笑了之,而后便告辞离开了商河。

  京城的繁华自然比江南更盛,但秦慕楚并无心思一一游览。他要先去找到洪桓的子女。按照郑岳山给的地址,秦慕楚三人坐着车转进了钟楼大街,顿时。叫卖地吆喝声,唧唧喳喳的私语声,还有叫嚣的狂骂声不绝于耳。他们再转,便进了一个名叫烧酒的胡同。

  胡同是京城的一大特色。胡同即小街巷,在江南称“弄”。“胡同”二字在元代写作“通”,明代以后被官方规范为“胡同”。一般认为“胡同”是蒙古语城镇的音译或是蒙古语“水井”的借词,因为凡有居民聚落处必有水源(井),京城区以水井为中心来分布居民区由来以久。北京胡同的名称包罗万象,五花八门,但都具有它的特点。多以衙署官方机构、宫坛寺庙、仓库作坊。桥梁、河道、集市贸易、商品器物、人物姓氏、景物民情等决定胡同、街巷的名称,其中许多沿用至今。

  烧酒胡同的尽头。便是郑岳山所探知的洪桓家。马车行了不远,却再也无法行进,因为胡同过于窄狭。秦慕楚只好舍车步行前去。

  朱漆大门,光鲜无尘。谢天上前去拿起黄铜地门环,笃笃笃地扣了几下。

  不一会儿,大门吱呀着开了。一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少年探出头来。看样貌与洪桓有几分相似。他狐疑地看着秦慕楚三人,问道:“你们找谁?”

  谢天问道:“这里是洪桓家吗?”

  那少年听了,有点紧张地答道:“不是,你们找错了!”说着便要关门。

  “你父亲差不多有一个月没有消息了吧?”秦慕楚突然说道。见那少年迟疑了一下,秦慕楚又说道:“我们就是给你送消息来的。你看这是什么?”他拿出一枚戒指来,那是洪桓原来手上戴着的,秦慕楚觉得见他子女时有用,便取了下来。

  看来这步棋秦慕楚的确走对了。那少年见了戒指,惊呼道:“父亲的戒指!你们,你们是谁?我父亲的戒指怎么会在你手里?”看他样子。有点急切,又有点害怕。

  “那,我们可以进去说话吗?”秦慕楚问道。

  洪桓的儿子犹豫了一下,才把门打开,说道:“你们请进吧。”

  进了大门,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落。左右都有厢房,是京城极其普通的四合院。院里种着一些花草,看上去修得整整齐齐的,显见主人十分用心地照顾它们。

  这时,正屋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小弟!是谁来了?”声音甚是清脆,应是洪桓的女儿。

  洪桓的儿子应道:“哦!姐姐。是给父亲传信的。父亲有消息了!”

  “真的?!”只见一个白色人影从里屋冲了出来。她很快就站在了秦慕楚主仆三人的面前。

  秦慕楚三人不觉眼前一亮。只见一个少女亭亭玉立地站在面前。她的个子比洪桓还要高,秀媚的脸蛋。吹弹可破的玉雪肌肤,虽然不似丁鱼那般有气质,但也是小家碧玉一个。她真是洪桓的女儿么?

  “真是不可思议!”三人心中如是想。没想到洪桓长得一副猥琐模样的家伙,竟有一个如此出色的女儿!

  秦慕楚干咳了一声,说道:“洪桓有一对子女,应该就是你们吧?”见二人都点了点头,他又说道:“我叫秦牧,这两位是我的仆人。不知应该怎么称呼你们呢?”

  洪桓的女儿答道:“我叫洪文樱,这是我弟弟洪少武。三位还是进屋里坐着说吧。”说着,便率先拉着弟弟往屋里行去。

  “也好。”秦慕楚说道。然后他跟在洪文樱姐弟后面进了里屋,谢天谢地紧随其后。

  秦慕楚刚刚坐下,洪少武便忍不住怯生生地问道:“秦,秦大哥,你有我父亲的消息么?”

  秦慕楚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他打量了一下洪桓的家,看上去并不是十分富裕。家具都是极为朴素地,但非常光鲜整洁,没有一丝灰尘。

  洪文樱本来是要去泡茶地,但是见自己的小弟问了话,也停了下来。她亦跟洪少武一般紧张地看着秦慕楚。

  洪桓很少这样过了将尽一个月都不通一次消息地。洪桓极其爱家,爱他两个子女。洪桓曾经说笑过,如果他一个月都没有消息,那他极有可能是不在人世间了。

  秦慕楚沉吟了一下,正色地说道:“你们的父亲,他,已经去逝了。这枚戒指,便是他的遗物。”

  “不!”洪少武姐弟听了,喊了一声,都不由地向后一个踉跄,洪文樱就要软倒在地上,洪少武赶紧上前搀扶住。两人脸上都毫无血色,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秦慕楚见他们姐弟俩哭泣,也不安慰,把关于洪桓的死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当然,有些事情秦慕楚并未按事实说出来,而是稍稍作了改动,但秦慕楚认为是对的。说到后来的时候,洪少武姐弟也不哭了。他们都在静静地听。

  等到秦慕楚说完,洪少武对他怒吼道:“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父亲!”说着,不顾瘫软的姐姐,向秦慕楚冲来。谢天谢地二人赶紧把他给架住了。洪少武虽然有一点武功,但是在天痴地狂的眼中,有等于无。但洪少武还是在拼命地挣扎,双眼通红,发疯似地不停地冲着秦慕楚怒骂。

  秦慕楚上前扇了洪少武一个耳光,厉声叱道:“你醒一醒好不好?害死你父亲的不是我,是金翼门!”

  这时,洪文樱却坚强地站起来,她说道:“小弟,你不要这样。这位大哥哥说得没错。我们的父亲是被金翼门害死的。我们已经没有父亲了,只剩下我们姐弟俩”话没说完,她便哭了起来。她作为姐姐,本应是坚强一点,但一想到父亲,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听到姐姐的话及哭声,洪少武渐渐安静下来。谢天谢地二人也放开了他。他就这样站在原地,默默地流着泪抽泣着。看来他虽然年少,却是个颇为坚强的男子。过了一会,只见他走到洪文樱的身边,抓住洪文樱的手臂摇了摇,说道:“姐姐!小武不闹了,姐姐不要哭了,我们都不哭。我们要为父亲报仇!”

  有时候,不幸的遭遇可以使人快速地成长。

  洪文樱听了小弟的话,也渐渐止住了泪水。她看着面前的小弟,眼圈一红,却没有哭出来,只是一把将小弟紧紧搂抱在胸前。

  秦慕楚见洪文樱姐弟俩渐渐平静下来,他才问道:“你们不知道你们的父亲是做什么的吗?”

  洪文樱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那么,你们父亲为金翼门做事,你们也是毫不知情了?”秦慕楚又问道。

  洪文樱又摇头。

  秦慕楚也不理她,又说道:“可是据你们的父亲临死前所说,他给金翼门的信都是你们送去的。你们把信送到哪去?交给了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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