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同人)[逆水寒]那是我们所不能了解的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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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每年都会出那么一两个爆红到街知巷闻的艺人，就像每年都会有那么一两首唱到铺天盖地的口水歌一样。其实从长远看这并不是一件太好的事，这种突然蹿红的艺人通常会在成名之后的那一段黄金时期接大量的通告、轧大量的戏，其走俏程度和他们的职业素养、作品质量很难成正比，不能平衡就难以持久，如烟花的璀璨转瞬即逝。急功近利对艺人的稳步发展没什么好处，但这是一个浮躁的时代，何况娱乐圈这样从内到外都充斥着五光十色的浮华、诱惑、功利的行业。毕竟一时的风头也比默默无闻强上那么一点，所谓曾经拥有，而出名过也总有更多机会。
戚少商冒头之后面临的境况和机遇与所有爆红的艺人也没什么不同，劈头盖脸抛过来的橄榄枝都够把他整个儿人活埋了的，但他的表现却出奇地沉稳，不唱歌发片，不狂上通告，不客串主持，不到处作秀，就只是踏踏实实地选本子当演员，甚至很少同时轧两组以上的戏。比起二十出头的年轻艺人能静下心来稳扎稳打，人们更惊叹于戚少商的东家雷氏，放着这么一只招财猫不玩命儿让它摇晃爪子以榨取尽可能多的剩余价值，居然还搞起什么修养生息了！要知道能长久走红固然是好，但这个圈子没有规律可循，现在的万人迷可能不用三五年就沦落为路人甲乙丙丁，或者销声匿迹，也没人知道今天的合作伙伴明个儿起来是不是就反目成仇了，不趁着旗下艺人当红时大捞特捞，简直就是天理不容、脑子进水嘛。好在戚少商还真是既争气又运气，虽然没再爆红，资历所限也够不上最顶尖，但总算是一步一个脚印，一线地位七年不动摇，平均水准保持的就跟李龄差不多。
雷氏是做实业起家的，大家族里人丁太旺导致闹了分家，沉默寡言的雷卷分了这家刚成立不久的经纪公司出去自立门户了。戚少商是雷卷一手捧出来的，他选哪个编剧的本子、上哪位导演的戏、和哪个演员合作都是自个儿说了算，投资方、剧组谁要敢给他气受试试看，雷老板哪怕用违约金砸死你也是要护犊子的。业内都知道戚少商的东家对他好得不合情理，时间一长风言风语就出来了，说是他俩不正当男男关系一准儿跑不了，直到戚少商撬了自个儿老板心仪已久的对象——同为雷氏旗下艺人的大美女息红泪，才打破了这一桩桃色传闻。
戚少商终于要跳槽了，各路人马都蠢蠢欲动，只听说他拒绝了不少邀约，但究竟与哪一家暗送秋波就不得而知了。戚少商签约傅氏传媒，这令顾惜朝大为不解，公司里重大的人事变动他听不到风声一点儿不奇怪，问题是傅宗书跟雷卷向来不对付，可以说是积怨已久的宿敌，这么一来等于戚少商在刚刚“叛主”的罪行上又坐实了一条“投敌”，所有人都认为他投奔哪一家的可能性都高过傅氏，所以尽管之前黄金麟不止一次提起抢手货，顾惜朝都压根儿没往这个人头上想过。
看样子这个消息还没放出去，赶明儿还不得给口水淹死，哪朝哪代忘恩负义也不招人待见，何况还是大摇大摆的，艺人的风评要是坏了有时候对职业生涯可是致命的打击，这事儿要是缓个一年半载可能也不至于有多严重，傅宗书这老奸巨猾的居然甘冒这种风险，明摆着白搭进去一个艺人也要抽雷卷一记响亮的大耳刮子，问题是戚少商图什么呢？
转投傅氏传媒已经是一步无脑臭棋，现在到了电视节会场又临阵脱逃，这人到底想干什么？抓眼球、出风头可不是这么玩儿的，无数竞争对手虎视眈眈随时等着一脚踩死你，也没有人会一直宽容你宠着你，丫这种行径基本等同于自杀嘛。无怪乎这个抢手货会砸到自己头上，果然是个烫手山芋！
顾惜朝边跑边在脑子里飞快地梳理了一遍“天上掉下个戚少商”事件的脉络，初步结论是忘恩负义的大明星戚少商同志脑子都长到脸上去了。
此时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红毯和主厅，空荡的四号通道显得有一丝阴森。顾惜朝推开紧急出口的大门，一眼就能看到前面不远处一个挺拔的背影，直觉不会再有别人，他边向那人跑去边高声叫道：“戚少商先生！”
那人回过头，看清楚来人之后，唇边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一表人才啊！”
顾惜朝跑到跟前儿，闻言一愣，犹犹豫豫地反问道：“英雄气概？”对面两只招摇过市的酒窝给出了肯定答案，他不由自主就说道：“原来是你……”其实顾惜朝根本不想表露出哪怕一点点的惊讶，好像自个儿没遭遇过突发事件、没见过大场面似的，不过他更加明白惯性的客观存在和不可抗拒了。
眼前这个穿衣打扮考究、精神面貌良好的明星先生与刚才车上那个莫名其妙的面膜让顾惜朝有一瞬间的穿越感，其实他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是戚少商怎么洗的脸，但还是很快认清了当前的首要任务，于是默默地囧了一囧。
戚少商很自然地拿起他脖子上挂的工作牌看了一眼，“顾惜朝，傅氏传媒的人，找我有事吗？”
顾惜朝脸上笑，“那边儿可都开场了，哪有人出席颁奖礼不走红毯的是吧？”心里骂，“装，你小子继续给我装！”
戚少商好笑地看着他，“你眼前不就是一个么？”
“你现在走掉，影响直播、影响傅氏，最重要还会影响你自己，百害而无一利，何苦来哉呢？况且场外和电视机前都有很多你的影迷等着见你，戚少商先生对影迷的态度向来是有口皆碑的啊！”顾惜朝自己都想咬舌头，但还是得摸摸底儿，即便做这一行，他到底也没跟戚少商接触过，所有的信息都是道听途说。
“恕我冒昧，顾先生的身份和立场？”
“从现在开始，我是你在傅氏的经纪人。”
戚少商皱着眉毛摇摇头，“作为一个经纪人，你的谈判技巧，啧啧……”他拿纯洁、真诚的小眼神儿瞧着顾惜朝，“差评。”
一副阳光正义的模样，内心竟然如此小肚鸡肠！“看来戚先生喜欢直来直往，那好，你怎么才愿意跟我回去？”
戚少商笑，“我看顾先生搞错了，你没有跟我谈条件的砝码。后会有期……经纪人。”他转身走了两步，听见顾惜朝在背后凉凉地说：“我当然不知道戚先生来了又走有多少理由，但都七年了，居然还是被组委会用一个人气奖打发，很丢脸吧？”
不出意料看见戚少商停下脚步转过头，顾惜朝心里很是得意，掐架当然要掐七寸，立竿见影，不失风度。反正他在傅氏受压迫不是一天两天了，也没指望一下子能靠这个表面炙手可热实乃烫手山芋的艺人母以子贵，不，咸鱼翻生，呃，摆脱困境。
然而戚少商居然很认真地思考起来，“这个问题我倒没考虑过，不过被你这么一说，好像潜意识里还真有一点儿不爽，但是不管你信不信，这一次的重点绝对不是这个。”
顾惜朝以为戚少商就算不暴跳如雷也得尴尬恼怒，人一不淡定就容易被击破，可是这算哪门子反应啊？他一愣神的功夫，刚才他搭的顺风车已经开了过来，美女红袍从副驾窗口探出头，“老大，上车。”黑男老八在驾驶位瞧见顾惜朝，笑道：“呦嗬，又是您啊，怎么着，一道儿再给您拉回去？”
戚少商上了车，没想到顾惜朝也跟了进来，一屁股把他挤到里座儿去，他一愣，笑道：“你这是，看上我啦？”
顾惜朝一本正经，“我是你的经纪人，这一辆是傅氏的车。”
戚少商笑得特别纯良，“看来你老板完全把你炮灰掉了嘛，自己的艺人什么情况完全不知道这样可不行啊经纪人。我跟傅氏签约的时候减了每年五百万签约金，条件是每个月可以炒掉经纪人一次，不过不用担心，还没到月底，你喜欢就跟着我好了。”他指指黑男和美女，“给你介绍，穆鸠平，阮明正。”
艺人的收入主要靠工作分成，签约金还有每年五百万给他减，那他本来的合同金额有多少？而且扔掉五百万就为了换这种狗屁条件？丫是有多趁钱儿？世界第一等的脑残、败家子、忘恩负义！顾惜朝强自压下心中呼啸奔腾的草泥马，但他知道自个儿的脸色一定不怎么好看。
突然一个紧急刹车，戚少商和顾惜朝都从中排探头去看，透过前挡风看到车前站了大约十一二个人，头前儿一个人左臂平伸制止车辆前行，他后头跟了三四个便服的，再往后是一排军装警察。
阮明正一把没扯住，穆鸠平跳下车就冲过去了。
顾惜朝拦着，“等等，别冲动。”
戚少商斜了他一眼，“是警察。”
顾惜朝一边拦他一边观察敌情，“警察才可怕好吧！”
戚少商无奈，“就这个阵势，是警察还是恐怖分子有区别吗？”一把划拉开他，拉开车门朝那群人走过去，顾惜朝也不知道想什么，跟着他就过去了。
领头那男人掏出证件举到他们眼前，“戚少商先生，我是市局重案组组长铁游夏，现在有一件命案需要你协助调查，请跟我们走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编外——花未眠
戚少商上楼的时候，正好碰上刘妈抱了盘花上来，叶子挺厚实，叶子中间的花苞紧紧闭合，透着些粉绿。虽没淋着雨，却受了些水气，添了几分楚楚的韵致来。戚少商便问道：“这是什么花？”刘妈将花搁在一旁的小几上，说道：“这是前日张公馆送来的昙花，白日间是不开放的。前头开的都开败了，也没人看见，喏，就只剩下这么一朵。我想着，这花被雨淋了总是不好，就抱了进来。”戚少商闻着若有似无的香气，手抵着玻璃，外头是一片稀里糊涂的冷雨。街上飘着一朵一朵的洋伞，雨打在上面，便“噼里啪啦”的蓬起白色的水花。又落在地上，汇成河，哗啦啦的流走。
戚少商自嘲似的拍拍脑袋，冲刘妈笑道：“你瞧我，呆了大半天，愣是没发现外头下着这么大的雨。”刘妈在戚家做事已经有几十年，早先侍奉老太太，后来是太太，戚少商是她看着长大的，早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亲生孙子一般。她将戚少商随意扔在沙发上的外套挂在衣架上，脸上带着温和苍老的笑意，有些疼惜：“这几日我看你忙里忙外的，累的慌，这几场冷雨一下，就入了秋。你夜里总是咳嗽，再忙也要顾惜自己身体才是。”戚少商点点头，小玉端着一碗炖好的川贝雪梨走过来，戚少商随手一指，“放那罢，我一会吃。”又吩咐沏了茶来，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端着茶杯也没吃上几口，就听得楼下的门铃响了。戚少商有些诧异，这个天气，谁会来登门拜访？小玉在楼下唤了一声：“少爷，顾少爷来了。”戚少商“蹬蹬蹬”的跑到楼下。
来人果然是顾惜朝，站在门口。想是在雨里走了很久，没有打伞，雨衣也没穿，脸色冻的有些发青，睫毛头发上犹在滴水，水珠落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戚少商忙将他拉进客厅，客厅的门大敞着，留声机里的女声咿咿呀呀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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