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同人)[逆水寒]那是我们所不能了解的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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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壶不开提哪壶，黄金麟这小心肝儿啊，又忧伤又沮丧，又郁闷又愤怒，也拣着他痛脚掐，“我知道，你老觉得傅氏难为你压着你，不给你好活儿，得，过几天给你一正当红的抢手货，看你有多大本事玩儿得转这主儿！”
　　顾惜朝跟那儿扳着手指数，“第一，甭跟那儿主观臆断，妄加揣测本庭不予采纳。第二，我不爱大明星，给一正常人我就烧高香了，歪瓜裂枣奇形怪状的我也没少拾掇。第三，听说上半年财报可不大顺溜，傅氏旗下收购的、卖盘的、资产重组的……”
　　黄金麟一听财报俩字儿耳朵眼儿里就“嗡”的一声，一个头两个大，再听后头那些简直要死过去，赶紧走为上策。
　　顾惜朝看着关上的门，“哼”了一声，“抢手货会给我？烫手山芋还差不多。”
　　跟老板讲道理表示你不想干了，而没准备走人的情况下不但讲道理还连阴带损的，虽则威武，找虐亦然，反正老板能找到最简单最快捷又最无可挑剔的理由来收拾你，绝不会让你失望。这不，报应来了。
　　电影节当天，开场前九十分钟，黄金麟命令顾惜朝去取他挂在办公室里的那套礼服，原因是撞衫。顾惜朝说有一套备用的，黄金麟说两套都撞，顾惜朝说你成心的是吧，黄金麟笑说是又怎么样超出您工作范围了么？他装模作样看看手表说剩八十九分钟了，哦差点忘了告诉你，司机开车出去了。
　　顾惜朝抹头就跑，高峰时段的交通地上地下可都要人老命。
　　他当然知道黄金麟不会因为他迟到就没衣服穿，更糟糕的是他还知道自己不会因为完不成任务就被炒，只不过会收获一些嘲笑鄙视以及在PK时为敌人增加一样技能。哀怨老板不讲理对解决问题不会有任何帮助，他可不喜欢示弱，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才是真汉子，还能体验极限运动的挑战和乐趣。
　　顾惜朝脑内展开地图，各种交通工具轮番上阵，规划出一条最省时、拥堵率最低的线路，然后就是生死时速。刚把礼服拿手里就接到刘青的电话，“顾哥你在哪儿？……刚好啊刚好张小军在地下停车场呢，准备开公司保姆车过来会场，你搭他顺车回来。”
　　“张小军是谁？”
　　“公司的司机啊……哎你，我晕啊你管他是谁呢，公司保姆车你总认得吧，大门口等你啊！呀蟹壳黄看我呢挂……”话都没说完。
　　顾惜朝出了大厅就瞧见一黑色房车已经跟那儿停着了，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拉开车门往里一坐，“快走！”
　　前头驾驶和副驾驶缓缓转过来两张脸，一男一女，一黑一白，一丑一俊，俩人盯着他，那眼神儿，跟瞅外星生物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一表人才

　　顾惜朝催，“开车开车，抓点儿紧！”
　　黑男司机表情诡异地说：“去哪儿啊您？”
　　“电影节会场啊！”
　　那黑男哈哈一乐，“您还真不拿自个儿当外人。哎我说……”
　　“我说，开车吧。”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顾惜朝上车上得急，完全没留心，这给惊得差点儿没嗷一嗓子，扭脸儿一瞧心里又嗷一嗓子，后座儿还躺着一位，脑袋下面枕着个靠垫，脸上盖着一张白乎乎的玩意儿，如果没认错，那张贴合人类面部构造的白色物体学名应该唤作面膜。
　　黑男一愣，“啊？”
　　副驾驶那女孩儿也用反问的语气说：“老大？”
　　面膜四平八稳，“啊什么，开车。”
　　美女用手背拍拍状似还没反应过来的黑男说：“老八，开车。”
　　跑了十分钟左右，一车四个人都没说话，顾惜朝越坐越觉得气氛有点儿怪怪的，正好刘青的电话又打过来了，“在哪儿散步呢，合着您皇上不急我这宫女儿急是吧？”
　　顾惜朝脱口而出，“我上车了呀。”
　　电话那边儿沉默了三秒，“张小军还在楼下干等呢，你不是穿越了吧？”
　　顾惜朝面不改色，“嗯，我知道了，好的，好，行，没问题，一会儿见。”
　　挂了电话，他心里开始琢磨，现在很明显是搭错车，黑男老八和美女的反应也就很好理解了，问题是面膜明知道他上错车为什么还让开车？生活太无聊想看他笑话？如果是顺路搭把手也算合理毕竟这个世界还是有好人好事的嘛，可为什么不明说？这三个人究竟有什么目的？到底是什么居心？不会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要绑票吧？绑他一个一穷二白的也没用吧？或者他们正在做什么非法勾当，被误打误撞，这是要杀人灭口？
　　他脑子里剧本儿编得正欢乐，后座儿面膜好像知道他心思似的，“我们也要去会场，顺路送送你，别怕。”
　　顾惜朝淡定道：“谢您了，我怕得着么。”心道我怕你妹啊，明知道老子上错车还说风凉话！他虽然嘴硬，自认为语气控制得也还好，但还是感觉到从脖颈子到耳根子一阵发烧，演技再好也糊弄不了自个儿，这可真是人在囧途了。
　　面膜没说话，似乎很轻地笑了一下，而黑男和美女在前头已经开始抖肩膀。
　　饶是黑男技术好路又熟，回程走得已经相当顺利，顾惜朝还是觉得熬了一个世纪，其间后座儿窸窸窣窣不知道干嘛他也不好回头，偏偏快到的时候面膜还很体贴细心地问他在正门、后门、地上还是地下停车场下车？
　　终于要逃出升天了，刚拉开车门，面膜突然坐起来拉住他左臂，顾惜朝一回头，面膜从后座儿探出脑袋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他一番，神叨叨说道：“这位书生倒是一表人才器宇不凡！”
　　对着眼前一张糊着面膜看不清真面目的脸，眼膜部分耷拉下来透出闪着贼光的眼神，还喷这种搁到三流电视剧里都嫌二的台词儿，说不懵圈是假的，不过好在顾惜朝同志抗击打能力和恢复能力都超强，挑挑眉毛缓缓说：“你也是一派英雄气概。”
　　其实他也没底儿，不过好像还真把面膜震住了，顾惜朝下了车，又落井下石，“谢谢你顺路送我啊，不过这种对白——出门儿忘吃药了吧，千万别用来搭讪，差评。”
　　等他走远了一些，黑男和美女终于憋不住爆笑出声，面膜讪讪地说：“笑什么笑什么，听不出来纯粹是给自个儿找台阶儿呢吗？”
　　笑够了美女擦着眼泪说：“老大，这个反应你满意不，说明这戏绝对可以有啊！”
　　面膜揭下面膜，露出他眉目分明的圆脸，眨眨大眼睛说：“想什么呢小红袍，这么二呆的人都判定这台词儿像忘了吃药，搭讪要得差评，这种戏能看么？”他往后靠了靠，意味深长地一笑，颊边两只酒窝可爱又性感，“走，我们去亮个相。”
　　还有十四分钟，顾惜朝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花了四分钟养神儿——其实就是拖时间，才推开休息室的门，施施然走到黄金麟跟前儿，“衣服到，还留了十分钟给您更衣和走到出场处。”
　　黄金麟拉开防尘套瞅一眼，“哎，领带颜色不合适……”
　　顾惜朝把一个旅行袋扔在他脚下，打开，领带、领结、口袋巾、甚至还有两双皮鞋，“这次的意外充分说明了黄大少平时在办公室存放各种行头的必要性和正确性，简直就是高瞻远瞩、高屋建瓴、未雨绸缪、未卜先知啊！”
　　黄金麟的表情那叫一个便秘，难为他还有意识挽尊，“烩菜似的一大锅，都弄皱了怎么见人啊？”
　　顾惜朝点头，“嗯，情况紧急，是我错，要不咱就穿这身儿不换了？”
　　刘青赶紧帮腔，“对对，不换了，这身儿多好！”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帮谁的腔。
　　刘青跟后头憋笑憋得都快哭了，黄金麟往门口走了两步又停下，吓得她赶紧勒令五官紧急暂停。黄大少用说不清是语重心长还是幸灾乐祸的表情和语气说：“告诉你个好消息，今儿最后一天跟我，明儿个抢手货就是你的人了，好好干呐，别让我舅舅失望。”
　　顾惜朝点头敷衍，“成成成，赶紧的别迟到了。”心里头说：“抢手货是我的人，那你不也是我的人，前头那些歪瓜裂枣都是我的人，老子的命——还真是苦啊！”
　　外头已经按着组委会的安排开始入场，经纪、助理们跟到地方，目送自家明星迈上红毯，在噼里啪啦的闪光灯和四面八方的摄影机下秀出昂贵的礼服、耀眼的珠宝和职业的笑容，男星吃点儿亏大多是西装礼服捂得严严实实，女星前胸后背胳膊大腿的有哪儿就露点哪儿凉快多了，一路上跟外圈儿的粉丝们挥挥手致个意或者走近点儿捏个手签个名，然后到签名幕上鬼画个符，跟主持人说两句冷笑话，进入大厅找自个儿的位子。
　　红毯外的粉丝也不知道几成行货几成水货，这年头除了假货什么都不真，粉丝尖叫稀稀拉拉面子上挂不住，声势太浩大又假得太明显，这绝对是个脑力体力结合的活儿，尤其是给黄金麟这种“明星”安排粉丝。
　　现在的歌迷影迷整体上再也不像以前那么热烈和疯狂了，也不知道是如今了解偶像的渠道和面见偶像的机会增多了，娱乐生活也丰富了，还是明星本身的质量下降了，得来容易的很难让人视若珍宝，艺人个人魅力的缺失和这一行推陈出新的速度又让粉丝群体的热情难以持久维系。
　　顾惜朝带着公司的艺人出活动，真粉丝自然没少见过，前年一个商场的宣传活动，他带的那两个暂露头角的少年偶像组合唱一首歌、回答主持人几个问题就算完，有三个女孩儿因为上学来迟了，看着偶像的背影都快哭了。无论因为是圈内工作者的身份整天见到艺人们光环下的真实面目，还是情商低下品位高雅，反正他一直都理解不了这种迷恋，尤其迷恋的对象是那些蹦蹦跳跳的青春偶像们。他年少时只有在看人物传记时，翻到贝多芬肖邦帕格尼尼瓦格纳这些人的黑白肖像或速写会产生一种混杂着激动、崇拜与憧憬的情绪，而且很诡异的，彩图就不行。
　　顾惜朝这儿看着粉丝们正神游物外，电话又震起来，他一瞧来电显示脑仁儿这个疼啊，才几分钟啊又来折磨人，怎么颁奖礼都堵不住丫的嘴，“顾惜朝，讲。”
　　黄金麟的声音急火火的，“顾惜朝，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戚少商的经纪人了，快去把你的人给我带过来！”
　　顾惜朝说：“哎，戚少商？”
　　“你没听错，就是戚少商，抢手货！”
　　顾惜朝“嘁”了一声，“你也说是戚少商了，这种抢手货会平白无故便宜我？有什么事儿直说吧我求求你了！”
　　“丫来了会场又不出席颁奖礼，傅氏的脸往哪儿搁啊，赶紧给我追回来，四号通道！”
　　“哦呵呵，戚少商啊，红得很嘛，人家能认得我是谁啊，您太看得起我了，我哪儿有这个本事啊。”顾惜朝摆明了幸灾乐祸，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追回戚少商，他就是你的人，你不用再带其他艺人，”那边沉默了两秒，“而且你的合约提早半年解除！”
　　“成交！”顾惜朝撒腿就跑，电话都不顾上挂。
作者有话要说：　　

　　☆、协助调查

　　戚少商，男，三十一岁，演员，七年前凭借一部小成本电影《花未眠》一战成名，他饰演一个民国时期大户人家里留过洋的少爷，电影里他抱着昙花的侧面轮廓，他放在玻璃窗上的那只手，他弹钢琴的背影，他仰躺在小船上的笑容，通过缓缓流动的镜头语言展现出来，立刻将无数影迷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