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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寂月皎皎-薄媚·恋香衾(出版)-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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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天霄蓦地高喝:“住手!”
  黑衣人的剑顿住。
  唐天霄垂下眸,疲惫地挥挥手,道:“让他们走!”
  街上的兵卒无声地分开了一道路。
  黑衣人挪开了剑,却不敢松懈,依然把剑搁于可浅媚脖颈,拖抱着她慢慢向前走着,他剩余的同伴则紧紧围绕在他的四周,警惕着遍布的敌手。
  风卷来,沙尘漫天。
  她被人拖曳着的身影在沙尘和黑衣人衣角的掩映下越来越不清晰。
  除了轻微的颤抖,唐天霄已经感觉不出她还是个活人。
  他的指尖冰凉,心口却有一团火焰在烈烈地烧燎着,灼痛不已。
  
  看着黑衣人带着可浅媚上了镇后的小船,急急渡河而去,陈材问道:“皇上,要不要追?”
  唐天霄握紧拳,道:“不能追!她……不能再耽搁。必须让他们尽快到达安全的地方,才可能把她安顿下来生产。”
  “是!”
  陈材应着,却道,“可他们……会让她生下孩子吗?”
  “总得……赌一赌。”
  唐天霄凤眸里有火焰腾腾跳跃,“李明瑗……太过恶毒!她帮他引了朕前来送死,他居然还能对她下这样的杀手!朕总以为……总以为那些人必定不敢真的动她!”
  可那些人不但真的劫持她,还真的打算把她开膛破肚!
  他走回酒馆,心中更是愤恚不平,向陈材恨恨道:“你告诉朕,这笨丫头要蠢成什么样,才会到现在还深信她的七叔才是她的亲人?她……她就真的有那么恨朕?或者,真的有那么喜欢李明瑗?”
  陈材明知他根本就舍不得可浅媚,忙转开话题,说道:“幸亏皇上武艺高强,又早有防备,不然这次还真中了这叛贼的奸计。”
  唐天霄沉默片刻,低叹道:“朕还真没想过这丫头会舍得置朕于死地。只是这里距李明瑗占据的州府很近,百姓也多记挂着南楚故国,支持他的人也多,这才多留了个心眼。没想到……”
  他蹙紧了眉,沉吟道:“近月来朝廷兵马连连取胜,李明瑗那里被朕釜底抽薪算计了去,必定恨朕入骨。他不会拿可浅媚怎样,但绝对难以容下朕的孩子。即便看在可浅媚份上暂时不杀他,早晚也会被他当作威胁朕的棋子。为了复国,只怕没什么事是这男人做不出来的了!”
  “那……怎么办?”
  唐天霄抬手把桌上的一盏油灯剔亮,道:“拿舆形图来!”
  那边有人应了,即刻将附近州府的舆形图呈上。
  陈材看着那图说道:“离这里最近的落凤坡有交州庄碧岚刚刚撤退过来的兵马。但信王有亲信将领驻扎在扶风郡,虽比庄碧岚的驻地远些,但这些人直接听命于信王的,说不准会舍近投远奔往信王的兵马。”
  唐天霄指着一处官道,吩咐道:“立即飞鸽传书,派人封锁这条路,他们一时无法去扶风郡,自然会投奔庄碧岚。”
  旁边有人急忙去传旨时,陈材道:“庄碧岚的兵马目前正和成安侯的兵马打得厉害,只怕无暇照应可淑妃。”
  唐天霄头都不抬,说道:“他会照应她的,他也不会忍受李明瑗拿朕的女人或孩子来威胁朕。跟着这样的主子打天下,可真为难他了!通知天祺,暂时休兵,留心落凤坡的动静。”
  他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温柔的冀盼,“告诉他,一旦发现浅媚产下孩子,偷也罢,盗也罢,抢也罢,哄也罢,一定要把她和孩子夺回来!”
 
  唐天霄这样说着,在陈材看来,不过是在安慰他自己罢了。
  他年长可浅媚七岁,虽然素性潇洒,却已不是不解事的少年。
  即便没有人提醒他,他自己也明白,女人生孩子,从来都是一只脚踏入鬼门关的险事。
  可浅媚年少,又是头胎,在这样混乱的情形下被劫去,无疑是险上加险。
  若李明瑗真的只在利用她的孺慕之心把她当作了棋子,那些刺客即便脱险也未必会尽心照料,何况此间距离庄碧岚的驻地,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估计不到天亮都无法赶过去。
  她已受了伤,亟待生产,还能等得了那么久吗?
  忽想起衡一所说可浅媚活不过十八岁之事,唐天霄已沉不住气,也不顾自己在打斗中受伤,只在酒馆中来回踱着,再也无法安然休息。
  他生恐刺客们起疑心,并未派人跟踪监视,只在临山镇静候刺客消息。
  但唐天祺那里始终没有回音,连封锁通往扶风郡道路的那些暗卫也传讯过来,说是不曾见到那些刺客踪影。
  直到第二日午时,唐天祺的密信才传来,却道一直留心落凤坡动静,并未看到那些刺客。
  落凤坡易守难攻,从南方通往那里的道路却只有两条,早已在他的控制之下,若有人挟了着大肚女子过去,不可能看不到。
  唐天霄愈发心神不宁,再也安坐不住,当下领着自己从属,前往唐天祺兵营。他一路急奔,天未入暮便已赶到,竟然不曾看到唐天祺。
  有晓得些内情的部将匆忙过来禀道:“午间敌方首领庄碧岚忽然率一支兵马从落凤坡南冲出,我方阻拦不及,派了探子跟过去查看,到傍晚时传过信来,却不知回复了些什么,侯爷便也急急率了一支精锐轻骑奔了过去,再不晓得去了哪里,又为着什么事。”
  唐天霄立时心头砰砰乱跳。
  他传过密旨,让唐天祺按兵不动,但同样也吩咐过,若发现可浅媚产子,不惜手段也要将他们夺回来。
  唐天祺领兵匆匆而去,难道是有了可浅媚消息?
  可那些刺客为什么不带了可浅媚投奔庄碧岚,也不带了她投往扶风郡?
  细问唐天祺所去方向,正与庄碧岚所去方向相同,都是通往南方,而且都有可以直达临山镇附近的官道,只是不知中间转道何处,竟没能和唐天霄的人马碰上。
  唐天霄一刻也呆不下去,即刻带人离营而去,一面让人在前方打听这两支人马所行方向,一面循着踪迹往前寻去。
  好在这两支兵马人数并不少,沿路总会有人注意到,虽然行得缓慢了些,大致方向倒还不错,——竟然真的是通往临山镇的方向。
  只是这两支兵马都抄了近路,中间偏离了官道。
  沿着村间小道一路奔驰,颇有几处向来还算安泰的小村落受了惊扰,几乎家家都早早熄灯闭户,半天敲不开门来。
  至三更时分,眼见前方道路崎岖,荒山连绵,再也找不到人家打听,唐天霄领着部属硬了头皮向前继续行着,忽觉眼前情景很是熟悉。
  细看时,竟然又回到了临山镇后的那条大河边。
  唐天霄正踌躇时,背后人马骚乱,却是唐天祺的兵营十万火急地传来了一封密信。
  竟是唐天祺在傍晚时分飞鸽传书发出的密信,本该早就送达唐天霄手中;但等离临山镇最近的驿官得了信送往周家酒馆时,唐天霄已领兵而去;那驿官无奈,只得附上说明,将鸽子连同密信送回了唐天祺兵营。
  而此时唐天霄又已追出,再次与这封密信擦肩而过。
  待军营中派出的信使终于将密信送到唐天霄手中时,唐天霄一路走走停停,已经不知耽搁了多少时候。
  密信上写了几行字,极缭草,看来必是临行时匆匆写就。
  “淑妃应在临山镇西北方五里处的鉴峰小筑产子。庄碧岚已至,臣弟当即刻驰援!天祺。”
  唐天霄猜着那些刺客贪生怕死,必定挟着可浅媚走得越远越好。
  谁知他们渡了河后根本不曾走远,白白浪费了唐天霄那许多安排。
  唐天祺认为唐天霄仍在临山镇,距离那里不过四五里路程,顷刻便至,等他率兵赶到时,唐天霄早该接了密信,先行到了那里,所以才有“即刻驰援”云云。
  算来唐天霄一时心急,白白浪费了大半夜的时间,竟然还在原地打转。
  他吸着气,向身畔近卫问道:“快,去鉴峰小筑……”
  近卫还未及问起碧湖小筑在何方,但听里许外一座小山丘下,忽有马蹄声骤然奔响,似惊雷滚滚,一路往官道方向疾驰而去,掀起大片黄尘,在暗夜里腾腾飞起,一直飘到唐天霄等人站立之处。
  看那声势,当有数百精骑,却再看不清是哪一路的人马。
  唐天霄急驱马上前,说道:“过去看看!”
  
  片刻便已至那处小山丘,远远便有人喝问道:“成安侯驻扎于此,你等是哪一处的兵马?”
  唐天霄定睛看时,已见那山丘上兵马密布,俱是周军服饰,愈是疑心,急喝问道:“成安侯呢?”
  军士认出是当今大周天子亲至,慌忙见礼时,唐天霄已跃下了马,飞快奔上山道。
  山腰处,有一座朝南的别院犹亮着灯,却是临江而建的屋子,可远远看到南方重山叠岭倒映江中的景象,想来便是鉴峰小筑。
  唐天霄一路疾奔,径冲入那间门户大敞的院落时,一眼便看到了唐天祺。
  他正惊惶在灯下来回踱步,不断地擦着满额的汗水,脸上气色不成气色,竟似受了极大的惊吓,连唐天霄冲到近前都没能察觉。
  唐天霄高唤道:“天祺!”
  唐天祺恍然大悟,忙上前见礼道:“皇上,你……你怎么才来……”
  唐天霄拉起他,只觉他掌心都是汗水,急问道:“浅媚呢?”
  “走了。”
  “走……走了?”
  唐天祺神色略定,指向山下道:“刚刚……庄碧岚带她走了。”
  就在刚刚惊雷般卷走的那支骑兵中吗?
  这一回,轮到了唐天霄煞白了脸,气色不成气色了。
  他吼道:“你让他从眼皮子底下带走她?你是死人?你这群部属全是死人?”
  唐天祺刚要解释,里屋忽然传来咿呀呀的婴儿啼哭,稚嫩柔弱的小小声线,顷刻将唐天霄所有的怒火当头化去,连心都似随着那声音软软地化开了一般。
  他的脚也有点发软,像踩在云雾中一般,飞快地奔了进去。
  
  屋里满是刺鼻的血腥味,四五盏高烧的烛火下,屋中的景象触目惊心。
  拉开的帷幄后,仿佛四处是血。
  沾满血的衣裙,浸透血的棉絮,带血的剪刀,盛满血水的木盆,以及床榻上染着大团大团鲜血的枕席和衾被。
  桌上的半旧竹篮里,却铺着干干净净的素白衣衫,盛着一个小小的婴儿,有一声没一声地咿呀哭着,细细的嗓门,听着倒似在唱歌一般。
  屋中的两个稳婆跪倒在地。
  唐天霄视若无睹,怕惊着婴儿般蹑着手脚,悄悄走过去,小心地将他抱到腕间。
  那么轻,那么软,柔弱稚嫩得仿佛禁不起他轻轻一碰。
  但他到底忍不住,轻轻地触了触那红红皱皱的小脸蛋。
  婴儿若无其事地张开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继续“咿呀”一声,不知是啼哭还是唱歌。
  他的嘴巴小小的,鼻子也依稀见得可浅媚那种细致挺直的轮廓,眼睛已经睁了一线,却明显是酷肖唐天霄的凤眸。
  而漫不经心地啼哭时,那种懒洋洋的腔调,已与可浅媚素常的懒散绝无二致。
  唐天祺走近,也怕惊动孩子一般,压低了嗓门道:“皇上,是个小皇子。亥时刚刚出世,总算还健康。”
  亥时……
  从前一晚腹痛被劫,到这晚的亥时孩子出世,岂不是整整一天一夜?
  唐天霄嘴唇颤动了好一会儿,才算挤出了几个字眼:“那……她……她……”
  唐天祺垂下头,低声道:“是难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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