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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柑橘与柠檬啊-第10章

小说: 柑橘与柠檬啊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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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继续来往。“所以我爸爸就不准我再见查理,他不让我见你们。”茉莉边说,边擦眼泪。“小托,没有你们我简直痛不欲生。我恨透了没有查理作伴,自己在上校府工作的日子,我也讨厌回家。爸爸说如果我去见查理,他就会打我。而且他说如果查理敢靠近我家一步,他就会拿枪把查理给杀了。我想他会说到做到。”

十二点二十四分(3)
“为什么?”我问,“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他一直是如此,”她说,“他说我生来邪恶,带着满身罪恶来到世界上。妈妈说他只是想救我,让我免于下地狱。他成天到晚说地狱的事。小托,我不会下地狱的,对不对?”
  接着,我毫不思索地做了这件事——倾身亲吻了她的脸颊。她伸手环住我的脖子,哭得肝肠寸断。“我好想见查理,”她哭嚎着说,“我好想他。”直到那时,我才想起要把信交给她。她马上把信撕开,快速地读完。应该没过多久她就开口了,因为她读信速度极快。“告诉他,答案是‘好’。是的,我答应他。”她说话时,眼睛突然亮起来。
  “就一个‘好’字?”我的好奇心和嫉妒心同时一涌而上。
  “是的,明天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我会回一封信让你带回给查理,好吗?”她起身把我拉起来。“我爱你,小托,我爱你们两个。还有大个儿乔和贝塔。”她亲吻我,然后就离开了。
  这是我在接下来几个月里,替茉莉和查理送的第一封信。上学的最后一学年,我成了他们之间的信差。我不是很介意,因为我可以时常看到茉莉,对我而言这才是最重要的。在查理的要求之下,这件事一直秘密进行。他要我对《圣经》发誓,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即便是妈妈。他还要我对天发誓,我的誓言句句属实。茉莉和我几乎每天傍晚都会在河边交换信件,我们俩还得先确认没人跟踪才见面。我们会坐在有雨水倾滴的树下度过几分钟珍贵的时光。我记得有一次,凶猛的风势差点把树给吹倒,我们以为自己快要被大树给掩埋了。于是我们赶紧起身越过草地,钻进稻草堆底下,如同两只受惊的兔子一样颤抖不已。
  我第一次听到关于战争的事,就是在这丛稻草堆之下。每次茉莉一发言,十之*都是关于查理,她总是不断地询问他的近况。虽然我没有表现出来,但事实上我很在乎。所以,那一天,当她开始跟我提到上校府最近盛传英国与德国交战的事情时,我变得异常开心。她告诉我,大家都说战争一触即发。她在报纸上读过相关新闻,所以传言应该不假。
  茉莉告诉我,每天早上她都得帮上校把报纸烫平,才能拿去上校的书房给他。上校坚持,他的报纸一定要烫得又干又脆,很显然是为了避免手指沾到报纸上的油墨,难以洗净。茉莉说她也不是很清楚战争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只听说有几位大公在萨拉热窝——管他在哪儿——被暗杀,德国和法国因此而互看不顺眼。他们正各自筹备军力,准备开始打仗。万一打起来,我们英国也会立即加入法军,对抗德国。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而我知道的跟她没差多少。她说上校最近因此心情恶劣,上校府里的人都认为上校的情绪比战争更吓人。
  但是上校再吓人,比起狼女(大家都这么叫她,不是只有我们),他这阵子的表现也只能算是柔顺的羔羊。府里好像有人在狼女的茶里加盐,她宣称一定有人存心这么做——茉莉也说,这人大概是故意的。从那以后,狼女即开始大声嚷嚷,说一定要把这个人给揪出来,同时,她把每个人都当犯人看。
  “是你吗?”我问茉莉。
  “也许是,”她微笑着说,“也许不是。”我好想再亲吻她,但是我不敢。这是我的头号问题,我老是勇气不足。

十二点二十四分(4)
毕业之前,妈妈就帮我把工作打点好了。我被安排和查理一起到考克斯牧场工作。这几年考克斯先生的牧场生意越来越好,可是他膝下无子,急需人手帮忙。查理说,考克斯先生有点贪杯,他说的应该没错,因为考克斯先生几乎每晚都会到酒吧去。他爱喝啤酒,爱玩九柱游戏九柱游戏(Skittle),保龄球的前身。英国的九柱游戏据说是从荷兰传入,原先是在草地上竞技,大战期间渐渐移入酒吧室内,成为民众重要的休闲活动。,也很喜欢唱歌。他熟悉所有的老歌,这些歌都记在他的脑子里,但是只有在啤酒下肚之后,他才会开唱,所以他从来不在牧场上唱歌。在牧场上的他总是一副严厉的模样,不过他非常公平,一视同仁。刚开始,我在牧场照顾马匹,这工作对我而言是再好不过了。在这里工作,我又能跟查理在一起。我突然间长高了许多,现在已经跟他一样高,但还是不如他壮,跑得也没他快。虽然有时他对我的态度有点跋扈,但我不太在意,毕竟那是他工作的一部分。我们之间的关系起了微妙的变化,查理对待我不再像对待小男孩,而我喜欢这种感觉,非常喜欢。
  报纸上充斥着战争的新闻,战争已经正式开打,但是除了有军队来村里买马以充当战争用马之外,我们的生活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战争尚未带来影响。我依旧是查理和茉莉的信差,所以我可以常见到茉莉,虽然次数没有以前频繁。不知为何,他们的信件往来次数减少了。但至少我现在每周六天都跟查理在牧场上工作,靠着信件的连结,我们好像又回到某种三人行的形式。然而,这个连结还是被无情地切断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伤透了我的心,伤透了我们全部人的心。
  我记得那天,查理和我随考克斯先生在牧场上晒制干草。我们周围虫鸣四起,燕群如蜻蜓点水般掠过干草堆,而我们的影子也渐渐拉长,夜幕逐渐低垂。我们全身脏兮兮,筋疲力尽,又饿又累,比平常到家都晚。回家后,我们看见妈妈端坐在椅子上做裁缝,而她的对面坐着茉莉,出乎意外的,还有茉莉的妈妈。房里的每个人脸色都和茉莉的妈妈一样灰暗,包括大个儿乔,和茉莉。我看得出来,茉莉的眼睛因为哭过而显得红肿。贝塔在屋外的工具房里发出充满不祥预兆的嚎叫。
  “查理,”妈妈放下手上的针线活儿说,“茉莉的妈妈在这里等你很久了,她有话要跟你说。”
  “我想,这是你写的,”茉莉的妈妈声音如石头般坚硬。她把一叠用蓝色缎带系住的信件拿给查理,“信我全读过了,茉莉的爸爸也读过了。我们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所以你别再费心辩解了,查理·皮斯佛。证据就在这里,在这些信里。茉莉已经被她爸处罚过了。我这辈子没读过这么邪恶的信,那些你情我爱的甜言蜜语,真是恶心透顶。不只如此,你们还偷偷见面,对不对?”查理看了茉莉一眼。这交流的眼神说明了一切,我知道我被出卖了。
  “没错,”查理说。
  我不敢相信他所说的话,他们竟然没有告诉我。他们秘密见面,竟然都没有告诉我。
  “看吧。我告诉过你的,不是吗?皮斯佛太太。”茉莉的妈妈发出因愤怒而颤抖的声音。
  “很抱歉,”妈妈说,“但你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他们不能见面。查理已经十七岁,而茉莉也十六岁了,我认为他们够大了。我相信你我在他们的年纪时,也已经开始跟异性约会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十二点二十四分(5)
“这是你的片面之词,皮斯佛太太,”茉莉的妈妈以傲慢的口气回答,“茉莉的父亲和我已经对他们说得很清楚,我们禁止他们之间有任何瓜葛。这实在太邪恶了,皮斯佛太大。你也知道,上校已经警告过我们,说你儿子是个不知羞耻的窃贼。我们对他的恶行可是了若指掌。”
  “是吗?”妈妈说,“告诉我,你们相信上校说的每字每句?上校怎么想,你们就怎么想?如果他说地球是方的,你会照样相信?或者,他只是在恐吓你?他非常精通此道。”
  茉莉的妈妈满腔怒意地站起来,“我不是来这里跟你抬杠的。我是要告发你儿子不轨的行为的,并且告知你,我们不会让你儿子带坏我们家茉莉,陷她于万劫不复。我不准他们再见面了,听懂了吗?如果他再来找茉莉,上校会马上知道的。我把话说到这里。茉莉,我们走!”她牵着茉莉快速离开,我们坐在原地,面面相觑地听着贝塔止不住的呼号。
  “孩子们,”过了一会儿妈妈说,“我来准备晚餐吧。”
  那天晚上,我不发一语地睡在查理的身旁。对查理的愤怒和厌恶,让我再也不想跟他说话,还有茉莉,我也生她的气。查理首先打破沉默:“好吧,小托,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茉莉说我们应该跟你说,但是我不想,我也不能,如此而已。”“为什么不能?”我反问。有好几秒钟的时问,他保持沉默。
  “因为我知道,而她也知道。这就是她也没办法自己告诉你的原因。”查理说道。
  “知道什么?”
  “刚开始只有写信的时候,一切都还好。但是后来我们开始见面以后就……说真的,小托,我们并不是不想让你知道。但是我们也不想让你受伤。你爱她,对吧?”我没有回答,没有必要。“我也是啊,小托。所以,你应该了解我想见她的决心。不管那个老家伙怎么说,我还是会想办法见到她。”他转头对我说,“还是朋友?”
  “还是朋友。”我嗫嚅地说,但言不由衷。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跟查理谈起过茉莉。我没问,是因为我根本不想知道。我甚至不愿去想她,但总是不成功。我心里想的全是她。
  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过后不久,贝塔就常走失。它以前总是紧跟着大个儿乔。只要看到大个儿乔,你就可以找到贝塔。每次贝塔走丢,大个儿乔就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过,最后它终究会回来,有时是它自动归队,有时是妈妈或乔在某处找到它,当时它全身多半已湿成一片,并且布满泥巴。我们其实比较担心的是它会去追逐牛只或羊群,这么一来,牧场主人或饲主就会以为,那是野狗逾越私人土地或骚扰私人牲畜,而开枪射杀它。还好,贝塔似乎还没去追赶羊群,毕竟它还没跑太远,或离开太久。
  我们的确想了很多使贝塔不再走失的方法。妈妈曾经把它关在工具房里,但是大个儿乔不能忍受它的哭号,又把它放了出来。妈妈也试过用绳子绑住它,但贝塔随即齿咬绳子,不断发出哀嚎,最后总是大个儿乔慈悲心大发,跑去把绳子解开了。
  一天下午,贝塔又走失了。这次它没有自动回家,而我们怎么也找不到它。当时查理不在,所以我们兵分两路,妈妈和大个儿乔一组往河边走,而我则在森林里吹口哨,呼喊贝塔的名字,看看能不能找到它。福氏森林里看得到鹿、獾和狐狸,有可能是贝塔会来玩的地方。我找了大概一小时的时间,但仍不见贝塔的踪影。当我正想放弃搜寻,打道回府时——我当时想也许贝塔已经自己回家了——从山谷里传来一声枪响。枪声来自树林里较高的地方。我顺着步道往上跑,一边躲开低垂的树枝,一边跳过獾的洞穴,并开始隐隐担心着自己预见的某个结果。当我爬到上头,远远的,我可以看到爸爸那座工具房的烟囱以及一旁的空地。贝塔就躺在小屋外头,它的舌头外吊,身旁的杂草血迹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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