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郑之我是郑克臧-第2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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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就依马大当家的意思??????”
366。湖广谣言
“王寨主,借你一方宝地,孤无以为谢,就委卿家侍卫亲军都指挥使一职如何。”
大事已然约定、起事的时间也敲定了,手中有人有粮的寨主们纷纷散去,不过作为反清联合的象征朱耷却留在了这处营寨中,不过既然身为堂堂宁王、监国,朱耷自然不能随意夺了他人的基业,因此面前这位地主便得了个意外之喜。
“小人,不,臣叩谢监国信重,此后自是理当护卫监国万全。”
说起来王寨主,不,王都指挥使在川东反清“十三家”中属于实力相当靠后的一个,不过正是他手中的力量太小、不足以影响全局,才使得会盟各方没有芥蒂的把会场设在此处,更是因为这样才平白捞到了这个从来都没有想过的“大富贵”。
“好,好极了。”朱耷比划着,自有人添油加醋的解释给王都指挥使听。“王卿且先和楚卿把各家留下的护卫与寨中jīng锐编为一哨,再派人随楚卿下山取来武器和粮食。”
朱耷所谓的护卫,名义上是作为四方豪杰的供奉,事实上却是多生了一个心眼的各家为了避免同伙中有人企图挟天子以令诸侯而特意留下的监视人马。不过手中没有实力的朱耷却浑不在意各家的小心思,反而因势利导将其编为自己的侍卫亲军。
听得可以从山下搞来武器和粮食,王都指挥使更是乐昏了头,忙不迭连声应是,随即跟被朱耷称为楚卿的中年男子退了出去。
见到王都指挥使告退了,朱耷冲着侍从连打手势,不一会几名被朱耷特意挽留的江湖人物出现在朱耷面前,不管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这些豪客们纷纷向朱耷拜倒:“臣等参见监国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各位卿家请起。”朱耷含笑的示意众人起身。“各位卿家,大事已定,本该让卿等归家筹备大事,但孤却挽救诸位,不知道诸卿可知孤的用意。”众人疑惑的摇了摇头,说起来,留下的这些不是地方帮派就是民间教门,手中人是有的,但拉上战场却只是炮灰,因此比起获得总兵地位的那些寨主们,只有副将名头的他们却是有些上不了台面。“诸卿不要妄自菲薄,其实各家寨子出兵,卿等可以代为打探清虏敌情,各有分工,彼此也不可或缺。”
朱耷这么一说,在场的江湖人物也面sè好看起来,纷纷自诩道:“千岁所说极是,鸡鸣狗盗之辈尚有用处,何况我等,一旦起事,我等一定为殿下带来数万大军。”
朱耷笑了笑,他虽然相信民间教门的力量,但是却不认为数万未经训练的农夫能真成事了,打仗嘛,还是得靠真刀实枪跟清军干过的“夔东十三家”才行,不过这话他不会跟在场的人,反而要接受他们的自我吹嘘。
因此在夸赞了几声之后,朱耷才转入正题:“卿等的力量正是孤要借用的,不过卿等以为此次会盟决定先去边角后夺chóngqìng的主张真的可行嘛?”
提到兵事,刚刚说得天花乱坠的江湖大豪们顿时哑壳了,对此,朱耷不以为然的摆摆手:“卿等不说,孤也明白,从边角起事,实际上是打草惊蛇,一旦清虏jǐng觉,死守chóngqìng,以万余乌合之众,又无攻城利器,如何能夺取chóngqìng坚城。”
朱耷生平最得意的手笔就是劝诱刘宁安叛清然后趁需夺取武昌府城,从而奠定湖广战场的大格局。而武昌一役的成功也让朱耷产生了先夺取中心城市,然后遍地开花的战争指导思想。不能不说的是,朱耷的这种战争指导思想是符合当时战争习惯的。
“孤有一个主张,那就是趁着周边没有发动,先夺了chóngqìng。”
朱耷的话果然引起了震动,边上有人便忐忑不安的问道:“殿下的主意甚佳,但chóngqìng城高兵多,正如殿下所言,我等又缺乏火炮,如何能一举夺城,若是大军困顿在坚城之下,四面鞑子合围过来,局面岂不是更糟糕了吗?”
“孤何时说过要用各寨大军来夺城。”朱耷高深莫测的看了看众人。“孤希望由孤和各位卿家合力,夺了chóngqìng。”此言一出,屋内便sāo乱起来,却见朱耷毫不解释,只等在场的人鼓噪的差不多了,才径直说道。“刚刚有卿家说chóngqìng兵多,chóngqìng镇南调,川北镇东出,chóngqìng城内还有多少兵丁?左不过一些捕快衙役和乡勇而已,战力不足为虑。”
这么一说,在场的人均是神sè一动,接下来又听朱耷的侍从依着朱耷的意思补充道:“以各家教门的力量控制守备城门的差役怕不是难事,只要城门在手,孤领侍卫亲军及各家教门的jīng锐趁夜杀入chóngqìng,如此大事可定。”
“殿下说chóngqìng兵不多,怕也是传言,”这么一说,在场的人心思更活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有人提出慎重。“到底城内实情如何,还得再三查访才能确实。”
“却是如此。”朱耷点头同意几人的说法。“只是事不宜迟,卿等查证要快,殊不闻,先入关中者王,若是能在夺取chóngqìng中占了先手,rì后诸卿才能跟夔东各家分庭抗礼??????”
且不说朱耷殚jīng竭虑的整合、调度川东反清武装,荆州城内的沙纳海也终于等到了第一批援兵。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率先抵达荆州的是来自川北镇的近万绿旗兵,而他盼望已久的讷尔图镇南大军却意外的姗姗来迟。
但川中镇既然抵达荆州,沙纳海手中就有两万多人,虽然还不足以跟三万五千多的郑军正面交锋,然也不必困守在荆州城内坐视郑军在沙头市的土木工程。于是,经过权衡,沙纳海留下三千旗兵和四千川中援军,领着剩下的一万五千人开出荆州城,在城东久龙桥外又立一营引为犄角,以威胁郑军的修筑。
可郑克臧对沙纳海的行动视若罔闻,除了留下若干部队对清军可能的行动进行jǐng戒外,其余各部并四千新附军都转作了工兵,硬生生在清军的眼皮子底下修起来若干条壕沟及若干道矮墙。当然由于清军尚在当面,因此郑军并无将全部矮墙水泥化,只是利用混凝土构筑了若干马面(shè击平台),其余矮墙大多只是外涂了一层水泥的夯土而已。
六月十一rì,在郑军进抵荆州城下半个多月后,讷尔图的大军终于出现在荆州东北。
“这是打得什么仗?”听着清军会师的号角声,不少郑军官兵面面相觑。“就知道整rì里在地里刨土,这下倒好,鞑子的援兵又到了,估计没有十万也得有八万,这荆州怕是拿不下来了。”若是对战局表示失望也就罢了,各种小道消息还在军中流传。“听说了没有,咱们不打是因为王上病了??????”
“胡说什么,王上什么时候得病了。”说郑克臧生病还是最离谱的。“我听说是王上在进军的途中遇上一名貌若天仙的女子,现在恩宠的不得了,自是不想打什么仗了??????”
“王上,现在军中谣言纷纷,军心动荡。”谣言越传越广、越传越离谱,而且自下而上很快传到了师一级主官的耳中,虽然他们是知道郑克臧的安排,但不少统制都表示出焦虑。“臣等以为,是不是可以把王上的用意传达下去,或可以平息军中的不满。”
“现在就把作战方略传下去?”郑克臧玩味的笑了笑。“这几天从新附军里逃走的怕是不少吧,卿等可是想把孤的方略也一并告诉讷尔图吗?”郑克臧看着诚惶诚恐的部将们冷冷一笑。“再说了,现在把方略传达下去,将士们能接受吗?与其引起混乱,不如就跟就说孤早有预料清军会多派援军好了。”
躬身而立的几位统制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办法,或可以曲解为郑克臧英明神武未卜先知,为了避免攻城之时遭到清军内外夹击,这才故意引而不发,以备一举歼灭。
“另外,孤这几天将会巡视诸营,卿等安排一下。”
这也是一个激励士气的办法,想来那些郑军老兵看到郑克臧出现一定会主动帮助辟谣的,不过即便如此,隐患还没有彻底解决:“王上,新附军那边是不是要有所提防。”
“提防?”郑克臧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须。“曹仲英以下营官可能再回转清虏阵营?”这话问得有道理,对于曹仲英等人,清廷显然是恨之入骨的,既然没有回头的可能,他们也只能死心塌地的跟着郑藩一条道走到黑。“来人,去告诉曹将军,现今军中谣传纷纷,但孤对其依旧甚为信重,知道他必能妥善约束了新附军。”侍从领命退出,郑克臧看了看面前的众将。“诸卿,此战甚为关键,清虏当用全力,我军虽有退路,但稍有差池也是万劫不复的境地,故此,卿等松懈不得,且去约束部队吧。”
“臣等明白。”几名统制俯首领命而去。
郑克臧慢慢走出军帐,看着yīn云密布的天空,摇了摇头:“风雨yù来啊!”
367。湖广催命
讷尔图之所以姗姗来迟,是因为清军镇南大营在汉水钟祥段圣台、曹家台、老爷台、马家台、范家台、东台一线渡河时遭到了郑军水师的突袭。/当然,突袭的说法只不过是一种事后的掩饰。事实上清军早就知道在兴隆庙以东的汉水上有郑军舰队出没,只是自讷尔图以下,没有一名清军将领会想到对方水师统率会如此大胆,仅以分兵控制沿线江面后仅余的十余条红单船就敢向钟祥方面进军。结果清军虽然在汉水两岸都放出了jǐng戒的骑哨,但却无法让已经行到汉水zhōngyāng的渡船在第一时间内躲避郑军的炮火。
最终,清军湖广督标水师营最后七八条运输船连同船上的清军、物资全部损失在汉水之上,而且郑军还利用长炮对两岸清军实施远距离轰击,造成清军更大范围的混乱。后来还是巴麟调来红夷大炮对江面做覆盖式轰击,这才驱走了郑军,但行程就此延误了下来。
不过行程虽然被延误了,但清军大队最终还是渡过了汉水,并在前锋与荆州守军会师后第三天,讷尔图率领四万多主力便开到了荆州城下,此时清军的总兵力已经达到了七万出头,足足是郑军的两倍还多。
既然己方具有压倒xìng的兵力优势,且有川中的军粮供应,接连吃瘪的讷尔图便恢复了信心,决定一举击溃郑军,为此,他亲率各级将领到郑军的防线前仔细观察。不过,这么一看,镇南大营的满汉军官便有些挠头了。
在清军将官面前首当其冲是一条断断续续的壕堑,几乎环绕了整个郑军营地,其中连接的地方并非是郑军没有人力将其掘断,明显是为了郑军自己出兵需要才留下的,清军虽然也能利用其进攻,但在通道的尽头却是用青砖以及某种大石料构筑的样式古怪的城门状门塞。至于壕堑本身则因为之前的降雨和地下水看不清具体的深浅,但一丈以上的宽度显然不是人马一跃就能跨过去的。
过了壕堑,又是差不多一丈的地方是一道土墙,应该就是用挖掘壕堑取出来的泥土累积成的,从土墙外面既有包砖又有木料中看得出,这道土墙很明显有草就的味道,只不过包砖和木墙上都涂刷了一层厚厚的灰sè泥浆,应该就是郑军所谓的水泥。
土墙每隔十余丈便有一处样式古怪的马面,凸出的马面直临壕堑边上,上面三面有垛,显然都是shè界,可以轻而易举的封锁壕堑及两段凹进去的空间。马面上隐隐约约看得出有大炮的存在,另外郑军那种打得很远的鸟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