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皇帝-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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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大清国采取了两手,软硬兼施,让沙俄先丧失了主动,这不能不说是少年天子的一个英明举措。
也难怪一个和尚会发愁。大凡一个有爱国之心的人都会对罗刹的挑衅感到不安。当然,他们绝想不到,少年天子已安排好了对策。
“大师,你武功高强,又善良正直,朕决意在此建一处庙宇,你从此也可结束那种餐风宿露的漂泊生活,还能多招些徒子徒孙,让他们一起抗击罗刹,不知大师以为如何?”
“哈哈!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只怕等陛下盖好了庙宇,俺也等不得了。陛下,你我二人甚为投缘,到不如俺两个人隐居到深山里去,不再过问这凡间的俗事,落得个自在逍遥!”
“师父何出此言?”耿昭忠闻听吓得直摇头,唉,师父说话颠三倒四,疯疯颠颠,一会儿正襟危坐,一会儿放浪形骸。难道,这样的人就是真正的世外高人?偏偏皇上非要让自己认他做师父,其实,即使皇上不让,这个疯和尚也定会将自己收了为徒。嘿,我耿昭忠的资质果真这么与众不同吗?真是奇事一桩。
“你真是个疯和尚。朕一个万乘天子,放着如此锦绣窝巢不受用,却去随你避入深山,好笑,好笑。”福临笑了,还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因此他觉得很有趣。
“陛下说对了,俺的绰号就是‘疯和尚’。出家人不打诓语,陛下可要听俺一句肺腑之言!”疯和尚定定地看着福临。
“请讲,我一直在用心听着呢。”其实,福临觉得好笑,不知这疯和尚又会冒出什么样的念头来?
“陛下,你若出了家,定会比俺还疯还痴。嗯,是了,到时候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痴道人。”
“哦?愿闻其详。”福临瞅着一本正经的疯和尚,心里一动。
“嗨,陛下不要太过认真了,凡事看开一些心中就会释然了。陛下想想,您后宫里的三千蛾眉皓齿,早晚不过是白骨一堆;您紫禁城那一幢幢雕梁画栋的殿堂,多年以后不过是烧火的干柴而已。而充斥其中的锦衣玉食,丝竹管乐不过是借办来应景的公器,皆为身外之物,又何必留恋不舍?据洒家看来,陛下的光景,月已斜了,钟已敲了,鸡也鸣了,没几年好光景过了,不如趁早醒悟,跟俺出了家,寻一个自由自在无牵无挂的所在,还省得到头来一段丑态。若你只管迷恋尘世,贪恋火坑,无异于自寻绝路,只恐怕一声锣鼓住了,连佛祖菩萨也救不了你的性命了。”
福临被这疯和尚一席话惊得呆了半晌,竟不能答应。
“师父!你在口无遮拦胡说一气,弟子就不再认你为师了!”耿昭忠跺着脚瞪着疯和尚。
“臭小子,为师救了你的命,要你怎样,你便该怎样,你反倒对师父吹胡子瞪眼睛了!哼哼,我疯和尚一生就吃亏在多管闲事上,每管一次闲事,必定要赔许多老本进去。眼见得一点儿家当就要赔光,自己发狠赌咒说:好人难当,从此再也不管闲事,便从中原搬到这塞外北疆。谁知见了臭小子你,就又出手救了你。此后便欲罢不能,喏,那炕上躺的两个人已无性命之忧,陛下你也已躲过了一次血光之灾,至于臭小子你,好自为之吧,我的老本不多了,万万不能再舍了传与你,得,磕头谢恩吧,老纳这就要走了!”
“哈哈!师父乃世外高人,菩萨心肠,救人一命如造七级浮图。我们这几人都是师父救的,大恩未报,师父怎能说走就走?今朕听了师父一席话,茅塞顿开,果然觉得这尘世间诸事太过无聊,不过若让我一夜之间就抛弃它,却也不行。福临有一个建议,不如请大师随我一同回北京,我与师父便可以经常促膝谈心,以解心头之虞。”
“好便是好,可是洒家的老本差不多要赔光了,此后若是小昭子在洒家面前耍赖,少不得要将洒家的宝贝也骗了去,不妥,不妥!”疯和尚的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
“嘻!师父又在吹牛了,你自己连件囫囵僧袍都置不起,哪里还有什么‘老本儿’、‘宝贝’?”耿昭忠眨着眼睛装出不屑一顾的样子。
“臭小子,居然瞧师父不起!过来看清楚了,这是什么?”疯和尚一边嚷嚷,一边伸手入怀,掏出了一本皱巴巴的古书。
耿昭忠抢过来放在灯下一瞧,惊呼道:“这真是一本宝书,《诸葛阵法》,里面还有布阵图呢。”
福临也是面露喜色:“朕在宫里,虽有琼宫瑶室般的仙境,奇花异草的仙景,又有丝竹管弦的仙乐,还有成群结队的粉香色嫩的仙姬,却偏偏没有能与朕推心置腹,说笑逗乐的仙人。师父,你这个朋友朕是交定了。这书上虽有布阵图和文字,但朕读起来仍似天书一般,不知师父可否赐教于我?”
“怎么,堂堂天子也想抢洒家的宝书?”疯和尚翻了福临一眼,咕哝着:“洒家天生的耳根子软,又爱听人奉承。只要有人叫我几声活佛爷,洒家便心花怒放飘飘然了,一门心思地便要收他做徒弟,可受了徒弟叩拜之后,便得拿件宝贝出来做见面礼。到如今,洒家手上便只有这本宝书了,陛下,可没你的份儿了,小昭子,你也千万不要喊为师是‘活佛爷’,倘若洒家一时兴起收了你做关门弟子,肯定得把这宝书和书上的阵法传给你,到那时老和尚可就惨喽,两手空空多没面子呀。”
耿昭忠“扑哧”一笑:“原来您老还有这么个规矩,得,师父,活佛爷,你还没给弟子见面礼呢,否则,弟子是决计不肯拜你为师的。”
疯和尚又是双眼一翻:“你敢!”然后又一阵嘿嘿的傻笑:“活该,你这个疯和尚!”自己将自己骂了一顿。
“如此说来,大师就不肯赠福临些宝贝了吗?”
“阿弥陀佛,恕罪了。非是老纳不肯,而是你贵为万乘天子,而老纳则功德有限,万万不敢倚老卖老。对了,若陛下诚心向佛,老纳倒是有好些个朋友,像敢噗聪大师,还有玉林琇、茚溪森、木陈忞、玄水果等,他们才是真正的高僧呢。说起来,俺们出家人中可是人才济济呢。”
“噢?”福临一双晶亮的眸子盯着疯和尚,显得若有所思。
“水……饿……”火炕上不知是索尼还是费扬古翻了个身,嘟囔着。
“嘿嘿,他没事了。小昭子,再给他喂些参茶。”
不知不觉中,天边已露出了鱼肚白,而帐篷里的福临却仍感到余兴未尽。“大师,佛门境界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其实在朕看来,你们山野之人,即便能多活几岁,然身不知有锦绣,耳不知有五音,且不知有美色,岂不白活一场,与朽木枯石又有何异呢?”
“其实不然。”疯和尚挠着头皮,边想边说:“只怪我疯和尚笨嘴笨舌的,若是换了憨和尚他们,又精通佛法又巧于辞令,陛下您恐怕已经皈依了佛门。唉,这事只有靠憨师兄来办了。”
“好大的口气,你怎知朕一定会皈依你们佛门?”福临晃着脑袋不以为然:“说来说去,朕是绝不会舍弃了身边的荣华富贵和锦衣玉食,去随你们到那深山穷谷之中,粗衣淡饭修心养性,绝不可能!”
疯和尚死死盯着福临,忽然拍着巴掌笑道:“陛下,可敢与贫僧打个赌?只恐怕到时候你要求俺们呢。山中其实快活得像神仙一般,包你受用不尽。”
福临也笑了:“等到时候你把你的那些高僧朋友一起请了来,看劝不劝得动朕。大师不妨说说这深山之中到底有何诱人的景致,令你们留连忘返?”
“嗨,说了半天,陛下对我佛门真是一点也不知晓哇。且听贫僧略说一二。俺们出家人早已看破了红尘,看透了人生,自觉整日过着无忧无虑的神仙般的生活。俺们住着瑶宫紫府,吃的粗茶淡饭却赛过疮凤烹龙。只一件云霞百补衣,便觉得冬不冷夏不热,春秋恰好。出游时白云为车,天风作御,一霎儿苍梧北海;要睡时兰天为衾,大地作炕,顷刻间往古来今,好不逍遥自在!不论是非,也无荣辱,羞他世上马牛;不识死生,谁知寿夭,笑杀人间短命。”
疯和尚这边说得手舞足蹈正在兴头上,福临却一撇嘴哈哈大笑:“纯粹是痴人说梦,一派胡言。这些话儿用于哄骗百姓倒还可以,到朕这里可就行不通了。”
“陛下,疯和尚句句是实,不敢妄言!”疯和尚见福临真的不相信,急得抓耳挠腮涨红了脸。
“万岁爷,奴才以为大师的话一点儿也不夸张。奴才的家乡,家家拜佛供神,庙里的香火可旺呢。再说,此番万岁爷险遭不测,万能的佛祖便派大师来护驾,结果化险为夷……”
“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福临一瞪吴良辅:“该死的奴才,扫了朕的兴,掌嘴!”
吴良辅怯怯地答应着,立即跪下举起双手对着自己的嘴巴“呯呯啪啪”抽了起来:“你个该死的奴才,臭嘴,叫你饶嘴饶舌,叫你不知好歹!……”
“阿弥陀佛!罪过,请陛下看在疯和尚的面子上饶了他吧。贫僧感到惭愧,费了半天的口舌而陛下却没有省悟。罢了,贫僧就此归入山林再也不出山了。”疯和尚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起身拿起了禅仗和褡裢,将小炕桌上的两只粗碗放了进去。
“福临若冒犯了大师,尚请大师见谅。大师,你可不能就这么走哇!”福临急了,眼巴巴地看着疯和尚。
“师父真的要走?那你从今就不过问弟子的武功了?唉,那你又何必收了弟子为徒呢?”耿昭忠也急了,上前扯着疯和尚的袍子。
“哎,扯不得,扯不得。再用力扯这袍子就烂得没法遮体了。徒儿,为师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好好练你的武功吧。”疯和尚说罢转向福临,一字一句地说道;“佛说,缘生万法。人与人之间,相识相亲或相憎相仇,都是一种缘分。陛下,你注定与佛门有缘,日后自会有佛门高僧为你宣讲佛法,而你也一定会潜心向佛,优礼佛祖的。贫僧告辞了,你我缘分已尽!”
疯和尚说罢掀起了棉帘,立即从外面吹进了一股冷风。这时正处于拂晓前的黑暗,塞外的寒风正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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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爱美人 36.天佑清廷国主归顺
大西军张自忠败死,让顺治长出了一口气。然而,政局的稳定却不能带来后宫的平和。困扰于后宫纷争中的顺治,只得微服到八大胡同去排遣愁怀……
退朝之后,少年天子福临仍按惯例去向母后请安。时值仲秋,正是北京城一年四季中最美的时节。慈宁宫的花园里开满了丁香、海棠和榆叶梅,五颜六色的菊花也“粉墨登场”了,姹紫嫣红,煞是喜人。
正午的阳光仍旧很温暖,延寿堂前的走廊被晒得暖洋洋的。太后正靠在铺着薄毯的靠椅上,眯缝着眼睛,边晒太阳边逗弄着皇孙玄烨。
“再背一首诗给皇奶奶听听。”
“还要背呀?孙儿都背了三首了,这会儿口也干了,让孙儿玩会吧?”玄烨笑嘻嘻地摇着孝庄的手臂,看样子是想耍赖。
“这个调皮鬼,跟你皇阿玛小时候一模一样,心里就想着玩!不成,再背一首诗,嗯……吟一首赏花的诗给皇奶奶听听。”孝庄太后细长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