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途-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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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从义笑着拖过两个箱子,道:“坐,坐下说。”
王敏笑着坐下,看着若有所思的冯从义,“将军是不放心么?”
冯从义叹了一口气,“能放心么?你大概也知道这一次为什么突然将我调回去了吧?”
王敏点点头,“蒙人与朝廷达成了协义,这里要开办榷场,以前鸟不生蛋的卢城可是一下子就成了香饽饽了,有大把的银子可赚,自然便有人眼红了,岂会让冯老将军在这里碍手碍脚!”语气之中却是充满了义愤。
冯从义摆摆手,“算了,这也不是发牢骚的时候,这于我而言,倒也不算什么坏事,可以归老中原,也算是叶落归根,只是王敏啊,我走之后,你就要多操操心了。”
王敏苦笑:“冯将军,您也知道这一次调来的人是谁,那后台是硬梆梆的,我小胳膊扭得过大腿么?”
“我知道你的难处,但你只要将第一营牢牢地握在手中,不管来得是谁,都不敢忽视你的存在。”冯从义道。“卢城这些年来一直不得朝廷和军部重视,物资军械要什么差什么,说是一万守军,其实我们也知道那只是纸面上的存在,但这些年来我费尽心力,不管多穷多难,第一营的三千人马可是真正的精锐,这也是我们抗击蒙人的根本,管他是谁来,第一营在你手中,你便有本钱大声说话。”
“是,我明白了!”
“第一营以前是我亲领,以后就由你来带,王敏啊,我这些年划东划西地,落下了一笔钱,这笔钱现在便给你,等我走后你上任伊始,便将他们发给第一营的将校,也好让你更好地聚拢人心,虽说都是老兄弟,但口袋里有钱才硬气啊!”卢从义道。
王敏先是一惊,接着便是一阵感动,站了起来,抱拳道:“多谢将军。”
卢从义摆摆手,“谢什么,都是为国分忧嘛!”
“掌握第一营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便是沈风。”冯从义道,“我最担心的便是这一件事。”
王敏点点头,沈风便是鹰嘴岩的马贼头子,手下上千马匪,那可都是亡命之徒,强悍之极。
“沈风虽说是马匪,我们官匪不两立,但实则上这些年你也看到了,我们其实是相互依存,正是我们两家心照不宣的联手,这才挡住了蒙人一次次的寇边,我担心,新来的司马将军不了解情况,在这件事上出了问题啊,你一定要在这件事情上与他做好沟通。”
王敏道:“是,只是卢将军,这司马瑞将军出身世家,这种世家子弟一向自视极高,我们与沈风说得好听那叫联合,说得不好听那就是勾结马匪,在朝廷那边可是一桩罪过。如果他务实还好,就怕他眼高手低,那就糟了!”
冯从义笑道:“你也不要把这些世家子弟说得那么不堪,别忘了,我冯某人可也是世家出来的,只不过是旁枝罢了,你这可是当着和尚骂秃子呢!”
王敏亦是大笑,“和您在一起久了,倒是想不起来这一点了,您与那些世家子弟可大不相同,您忘了那一年到我们这里来渡渡金,拿点功劳的关家子弟么,天啊,至今想起那个排场,我都咋舌不已。”
“你也不要看扁了世家子弟,这些人中的确有很多不成器的,但也有极多大本领的人,便是你所说的关家,如今的家主可是我们大越的军事统帅,我在他手下亦当过兵的,那可是一个真正的将军,硬汉!”
“司马家如今在朝中也甚得重用,希望这一个司马瑞也是一个有本领的人啊,这样亦是朝廷之福,我卢城之福啊!”王敏叹道。
“我已经约了沈风,临走之前我会与他谈一谈,哪怕现在说与蒙人议和了,但我总觉得太平不了,蒙人不事生产,劫掠成性,一个榷场就能满足他们了?”卢从义道:“所以啊,议和是议和,但绝对不能放下兵备,只有我们严阵以待,让他们看不到机会,他们才会老实的。”
王敏点点头,“是啊,可我们能用的兵也就三千人啊!”
“所以我要在临走之前找沈风谈一谈,有他在外策应,便可保万无一失!”
王敏好奇地问道:“老将军,你是官,那沈风是匪,您当年是怎么与他搭上线的,我看你们两个互相信任得很啊,您一个招呼,那个沈风就愿意出老巢来与你见面,就不怕你是诈他?”
冯从义微微一笑,“我要走了,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那沈风以前也是官,不但是官,还是边军的将领啊,那时候我是副将,就是你现在这个位子,而他是卢城的骑兵将领,后来,咳,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沈风带着数百名骑兵反出了卢城,去做了马匪。”
王敏震惊地道:“怎么会这样,这事在卢城怎么一点传闻也没有?我在卢城也十多年了,可从来没听说过这事儿!”
冯从义叹道:“这事儿,涉及到当朝一个大红人家族的丑事,自然是不会宣扬的。算了,这事不说,你只要知道,沈风在抗击蒙人这事上,绝对是可靠的就行了。”
“我明白了!”
第六章:后会无期
荒漠之中,一根张牙舞爪的龙爪槐舒展着自己的枝叶,虽说树冠早已被大雪覆盖,但犹如冠盖的枝丫终究是卫护了方园丈余的地方,里面的积雪比起其它地方,便浅了很多,甚至可以依稀看到有枯草散布于积雪之中。
两个须发皆白的布衣老人坐在小马扎之上,中间随意地放着一些酒肉,但两人都没有吃喝的意思。
在远处,各有一人牵着马儿,远远地眺望着这边。
“二十年前,你就是在这里追上了我,然后目送我离开,现在轮到我送你走了!”沈风声如洪钟,看着卢从义,有些伤感,又有些讥诮地道:“卢城要发财了,那些家伙便迫不及待地伸出了爪子,你这个老家伙便显得碍眼,要一脚踢走了!”
卢从义嘿嘿一笑,“几十年了,还和当年一样,嘴巴总是这么刻薄,当真是江山好改,本性难移。”
“老都老了,还移什么移!”沈风道。“你今天约我来,不单单是告别吧!”
“当然!”卢从义换了个姿式,跺跺脚,道:“我在这里干了整整三十年,对卢城有感情,我不想他出什么事,但这新来的将军我也不了解,希望你要多多看顾卢城。”
沈风哈的一声笑,“你别忘了,老子是土匪,虽然在朝廷的刑部里看不到老子的海捕文书,但你也知道,一直有人都想要我的命。”
“老沈,别说这些意气话,你我两人,为卢城拼了一辈子,你总不会看着他出事的,这我还是了解的。”
沈风冷笑:“朝廷与蒙人议和,卢城设立榷场,还能有什么事呢?接下来我倒是要担心我的安危了。”
“你真是这么想的?”冯从义盯着沈风,“你知道,我一向很看重你的意见,你在荒漠之上,对蒙人那里的消息一直灵通得很,如果你也这么说,我倒是可地真放心地走了!”
沈风嘿嘿笑着,眼睛看向别处,却不再说话。
冯从义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了解沈风的他知道,这个时候的沈风绝对是不屑于跟他多说了。
“你的意思是,卢城不会消停?”
沈风转过头来,“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你相信蒙人就此马放南山?”
冯从义摇摇头,“蒙人一向对入侵中原之心不死,但这一次我也看不透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沈风沉默片刻,“蒙人自从老王病死后,为了争夺汗位,内部起了纷争,相互之间打死打活你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我还很高兴呢!卢城难得的平静了几年。”
“兀达赢了!”沈风简单地道。
“兀达?”冯从义喃喃地道。
“这个家伙比蒙人老王更厉害!”沈风道:“也更雄心勃勃,此人上位不久,便一反常态,与大越又是签定和约,又是设立榷场,但你相信他是想与我们大越要和平共处了?”
“兀达此人,绝对是我们大越的大敌,此人上位,不是我大越的幸事,但是,他到底想干什么?”冯从义道。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兀达肯定会打来的。”沈风冷冷地道。“朝廷中的有些人,自以为是,以为与蒙人议和,便可解了边境之困,更有些人甚至认为这是发财的良机,使些手段将你弄走了,调来这个什么司马瑞,我就算没有见过他,也可以肯定这家伙打仗绝对不行,捞钱肯定是一把好手。”
“不要说得这么武断!”冯从义摇头道:“这也只是你的推测,沈风,多话我不说了,如果当真如你所说,卢城还要拜托你,你可千万不要因为我走了,便与卢城一刀两断,你也知道,卢城当真完了,你在鹰嘴岩也不好过。”
沈风冷笑:“你能保证那个什么司马瑞愿意与我合作,说不定这个家伙一来便会筹谋着要我的人头去领功请赏!”
“司马将军我不想多说什么,但王敏你总该信任吧,以后你便与他联系。我都安排好了!”
“你把第一营交给他了?”沈风道。
“不交给他还能交给谁!”冯从义道:“他有能力,以前也与你一起合作过,是个信得过的人。”
“这个人打仗手段不差,但真能控制得了第一营?我看他心计差了一些!”沈风道。
“我都安排好了,你放心吧!”冯从义道。“不管蒙人想耍什么花招,只要我们两家通力合作,便可保无虞。”
“但愿如此!”沈风站了起来,提起地上的酒壶,冯从义则默契地从地上捡了两个大碗,沈风给碗里满上酒,扔掉酒壶,端起大碗,举了起来:“今日为你送行,就此别过,后会无期了!”
冯从义伤感地叹了一口气,的确是后会无期了,自己不大可能回到卢城来,而沈风则是永远也不可能回到中原了。
两人一饮而尽,对视片刻,忽地都是放声大笑,大笑声中,冯从义转身便走,跨上护卫牵来的战马,头也不回地奔向远处的卢城。
沈风转过身来,远处游戈的那人牵着马走了过来,“叔叔,这个人就是冯老将军啊?”
沈风摸了摸她的脑袋,“是啊,他要走了,今日叫你一起来,便是让你见他一面,当年他也是为你父亲说过话的,妙妙,当年如果不是他放水,我根本走不了,要知道,当年的卢城军可不是现在的卢城军啊!”
这个被称作妙妙的人一身大红斗蓬,红纱覆面,赫然正是鹰嘴岩的二当家,红娘子。
“叔叔,蒙人真与朝廷议和了,哪我们以后还打不打他们?”红娘子问道。
“当然打!”沈风嘿嘿笑道:“他们要在卢城设立榷场,以后这卢城就热闹了,往来的商队会越来越多,我们抢他娘的,你忘了,我们可是马匪,不抢,吃什么?”
红娘子格格地笑了起来,“这么说,我们倒是可以发财了!”
“当然!”沈风笑道:“对了,你跟我说过有个叫什么云昭的家伙,箭法极其出色,你想让他入伙,怎么样,弄来了么?”
红娘子呸了一声,道:“那家伙啊,软硬不吃,怎么都不肯答应入伙,这段时间来,我派了人去劝了几次,逼得急了,他竟然说他可是给我们交了保护费的,再去骚扰他,他就要来找您告状。”
沈风大笑,“这也是个有趣的人,算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不愿意就算了。”
红娘子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心里却是打定了注意,一定要拉这个云昭入伙,这么好的箭法,整天射些兔子野鸡,想想都觉得可惜了。
第七章:新任主将
“啊嚏!”站在柔娘家的屋顶上,云昭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使劲揉揉鼻子,便又低下头去可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