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炼焰钢]重回旧时-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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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灰湮灭，这个是凯泽尔能够想到的唯一词语。短短的几分钟内还存在的废弃的楼层，整个城镇，飞灰湮灭，什么都没有留下，就像一开始什么都不存在那样。
　　“这个是来自地狱的火焰。”驱动炼成阵，爱德让燃烧着的黑色火焰渐渐变小熄灭“没有任何办法让它熄灭，除了停止炼成。”爱德扭头，看着凯泽尔上尉，金黄色的眼眸因为逆光而看不清任何的表情。
　　真是可怕的力量。
　　“它之所以是地狱的火焰，是因为它能够直接燃烧人类的灵魂。”灵魂是一个人的全部，那些伊修巴尔人的灵魂，已经全部消失了。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全部做完了，黑炎。
　　燃烧人类的灵魂？！罗伊的一顿，想要立刻冲上去质问爱德为什么用这个炼金术，但是被休斯拉住了。休斯朝他摇了摇头，因为他知道以爱德的性格，应该有什么确切的原因，才会用这样的炼金术。
　　“呐，老大。”凯泽尔上尉看着那双金眸“在北方发生了什么吗？”要不然不会做出这么反常的动作“你是被逼迫的，是吧，因为那个！”犀利的灰眸直直的盯着被掩盖在军服下的，黑色的双翼刺青——恶魔的契约。
　　爱德眼中浮现出赞赏，这么久过去了，凯泽尔的洞察力一点也没有退步。
　　“知道我最喜欢什么炼成阵吗，杰德？”没有直接回答凯泽尔上尉的问题，爱德反问，像是知道凯泽尔答不出来似得，他又接着说“是七角的炼成阵。”
　　罗伊往爱德的方向竭尽的靠过去，他的声音太小，让罗伊压根听不见后面在讲些什么。但是他看到逆光的爱德的表情，却又是那么的悲伤。
　　“为什么？”
　　“七角的炼成阵，是这个世间仅有的。”爱德陷入了回忆“也是最美丽的。”他回想起地板上复杂的花纹“炼成的时候，闪耀的生命之光。”
　　“呵呵。”看到凯泽尔一幅不理解的表情，爱德轻笑，带着无限苦涩“贤者之石的炼成阵”
　　老大居然知道贤者之石的炼成阵？凯泽尔又一次感到惊讶，或许今天是他一生中听到最多不可思议的事情的时候了。
　　“贤者之石的材料，是活人啊。”
　　听到这个，凯泽尔已经不能够用惊讶来回答了。他现在的心情，实在是交错复杂，糟糕透了。贤者之石的材料是活人，那么老大一直背负着的……
　　“活人……这也太……”迪斯特能够感觉自己的脊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所以我一直在寻找，不使用活人就能够炼出贤者之石的方法。”爱德擦干净自己右手手上的炼成阵（害怕血的味道渗入铠甲）。
　　“老大……”凯泽尔叹气，似乎想要从口袋中把烟掏出来，笑的宠溺“我们几个，会一直支持着您的”无论是活人作为材料，还是非活人作为材料，就算您想要毁灭世界，我们也会跟随在您的身后。
　　“谢谢，杰德，迪斯特。”爱德朝罗伊的方向走来，将有着胡渣的大叔和红发的阳光少年抛在身后。他已经多久没有真心的笑过了，爱德已经记不清楚了“呵呵~”
　　“我誓死追寻您。”原本带着无所谓表情的脸，一瞬间变的严肃。凯泽尔挺起背脊，右手并拢指着太阳穴，敬礼。
　　“将心脏，奉献给您。”迪斯特同样立正站稳，敬礼。
　　#
　　爱德在好闻的（他认为的）火焰味中醒来。
　　“这里是？”消毒水与咖啡味混合在了一起，还有丝丝的硝烟味。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爱德突然想起来自己不久前还到过这里。
　　“真是的，居然在战场上昏倒。”带有火焰温度的修长指节抚摸上爱德的脸颊，随后传来的则是有着宠溺意味的话语“你就不怕身首异处吗，钢？”
　　低沉的，他最喜欢的声音。
　　“我看到了你，中佐。”条件反射的蹭了蹭抚摸他的大手，爱德嘟囔着，似乎对于罗伊的话有点不满意。言外之意当然是我看到你所以我才放心晕倒的，这是我信任你的表现你居然还敢来说教我云云。
　　“我知道。”罗伊脸上当然是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对于这个豆子的话里话他从来都是知道的。所以他现在才是一脸宠溺的摸着面前金色的小猫咪，而不是严肃的说教。
　　看着不打算继续说话的罗伊，爱德索性眯起眼睛享受起战场上难得的休憩。至少是他在进行了心灵的煎熬之后，得来的放松时间。
　　好舒服，真想就这么睡过去……
　　“没有什么想问的吗，中佐。”就当罗伊以为爱德会这样睡过去的同时，闷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
　　“你会告诉我吗？”罗伊非常想知道爱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感觉自己问不出口，就算是问了，爱德也不一定会回答他。
　　“如果你问了。（我就会回答，当然，你没问到的，我也不用回答。）”爱德握住那双逐渐下滑的手，捏的很紧。
　　“真难得……”罗伊发出愉悦的笑声，一双黑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爱德金黄色的瞳孔。一直到爱德不自然的撇过头“那是什么？”
　　“火焰，地狱的火焰。”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不能够说的。
　　“为什么你会那种炼金术？”
　　“我遇到了黑炎之炼金术师，他教我的。”虽然是强迫我学的，但总归还是他教的。
　　“为什么要用这个炼金术？”最后一个问题，也是罗伊最想知道的问题。就算是作为一名旁观者，伊修巴尔人的惨叫依然回荡在他的耳边，这种折磨灵魂的事情，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爱德要这样做。
　　“啊，这个啊。”看着罗伊郑重的表情，爱德倒是显得有点漫不经心“是我跟黑炎之炼金术师的约定，应该说是，誓言吧？”爱德玩弄着罗伊修长的手指“不是为了学习这种炼金术而立的誓言，是黑炎强迫的。”爱德总是能够猜到罗伊最想要听见什么“炼金术誓约的反噬，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可怕，中佐。”
　　对于炼金术的誓言，罗伊只是听说过，却没有真正的去了解过、去立过。
　　“这样啊……”罗伊叹气，爱德果然是被逼无奈的。面前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同情心太多，爱太多，太泛滥，总是惹到一身麻烦。
　　“还有问题吗？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就要睡觉了。”现在的爱德根本就不想理会门外纷飞的战火，他比较想好好的美美的睡上那么一觉，整理自己的心情，明天重新投入新的战斗。
　　“呵呵，睡吧。”罗伊抽出自己的手，拍了拍爱德。拿走了盖在爱德身上的军服外套，有拿了一条毛毯给他盖了上去。
　　这场战争，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结束？爱德侧躺在床上，简陋的医疗室里面连个所谓的窗户也没有。害的他想要抬头仰望星空的办不到。
　　明天，又是杀戮的时间了吧。又有多少人，会死在他的炼金术下呢？想要解决伊修巴尔的内战，就必须先解决中央的政权问题吧，现在所有的权利，都掌握在人造人的手中。
　　可是呐，这种事情完全不适合他，政变什么的，把大总统拉下台什么的。他充其量只能够当一个打手，南征北战。
　　爱德脸上扬起落寞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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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刃准确的划过伊修巴尔人的喉咙。
　　这已经是第几个了？再这么看砍下去，没有被杀死也要被累死了。
　　轻轻甩手，沾满利刃的鲜血洒落一地，像极了鲜红的血泪。
　　“我，是不是不适合杀人啊？”金色的发丝在阳光的渲染下像是蒙上了一层光圈，金黄色的眼睛也折射出灿烂的色彩——像是一个只适合生活在阳光下的人一样。
　　“哼，完全不适合。”凯泽尔开枪，把数枚子弹送入敌人的身体。
　　“但是不行啊，这就是我选择的道路。”爱德与凯泽尔背靠背，观察着四周可能出现的敌人。这个是，能够彼此托付后背的信任。
　　人没有牺牲的话就什么都得不到，为了得到什么东西，就需要付出同等的代价，那就是炼金术的等价交换原则。
　　弯腰，侧身，反击。钢刃准确的送入敌人的心脏。
　　等到战争结束他一定要好好地去大吃一顿，什么都好，只要能够满足他已经被军餐破坏了的味蕾就可以了。
　　爱德站在道路的中央，抬头望着天空。从来都没有下过雨的东部居然下起了小雨，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而后逐渐变大。雨落下来，洗刷着四周的鲜血。
　　“你看上去就像是哭了一样，爱德。”凯泽尔为面前的小孩披上红色的披风，揉了揉那一瞬间被淋湿了的脑袋“怎么还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老大。”
　　“我可不想被你这么说啊。”勾起一抹无奈的微笑，爱德将红色的大衣罩在自己的头上，转身便往营地走去“时间到了，战争也要告一段落了。怎么，舍不得走了吗？”
　　“真是的，不是小孩子吗？”凯泽尔失笑，招呼着四周的部下往回走去。一把揽上迪斯特的肩膀。
　　总觉得跟在爱德的后面，就可以到达任何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20

　　长达三个月的伊修巴尔战争算是暂时结束了，依照伊修巴尔人的死亡状况来看，短期内是再也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了。除了长期的驻守人员外，都可以撤离，当然也包括国家炼金术师。
　　断壁残垣，爱德最后一次回望这片战场。这个时候的他只是希望，没有再次踏上这里的机会就好了。
　　“长官，您要走了吗？”爱德的临时手下遗憾的问着，虽然只是相处了很短的时间，他们都发自内心的尊重面前的钢之炼金术师。
　　“也许还会有见面的机会吧。”爱德不经意的整理着自己手上的白色手套，摊开自己的机械手掌，然后握拳，似乎是在欣赏自己的右手“下次见吧。”敬礼。
　　“啊~是！”
　　看着一脸崇拜的年轻人，爱德不自禁的抽了抽嘴角。呃，他的年纪似乎比面前这个人还要小吧？
　　终于能够回去了是好事，可以开始展开贤者之石的调查也是好事，自己的军阶升上了中佐也是好事。爱德换上自己原本的黑色衣服红色披风，一脸倦意的坐在火车上。
　　离开了战场那个总是因为硝烟战火而渲染的灰蒙蒙的天空，会开始觉得无论哪个地方看起来就跟天堂一样。繁华的街道，繁盛的植物，人民的笑脸，没有战争是绝对幸福的。
　　无论怎样，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只要还活着，就算是幸福的。
　　金黄色的瞳色缓缓的沉淀，溢满了温柔和淡淡的疲倦——让坐在他对面的罗伊马斯坦看呆了。
　　这场战争，让罗伊真正的看到了爱德与众不同的一面。他总以为面前的这个只是一个孩子，总是看不到他的成长。加入军队的不可能会有小孩子，能够在人体炼成之下还生存下来，并且发誓要找到传说中的贤者之石的更不会是一个孩子。
　　如果要是面前的这个人丰满了羽翼，一定会飞到他所触及不到的地方吧？
　　不要用那种表情看着我啊，大佐。爱德闭上眼睛，索性整个人趴在列车的简易方桌上。就跟笨蛋一样，其实我就是一个笨蛋吧，喜欢上这个男的。
　　历时三个月的伊修巴尔内战以中央军获胜暂时停止，余乱仍旧不断。而其中，战功显赫的钢之炼金术师爱德华·艾尔利克少佐被晋升为中佐，焰之炼金术师罗伊·马斯坦中佐晋升为大佐……
　　而真正属于爱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