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宦之风流无边-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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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大人说笑话了,咱们都是老朋友,怎么能说是初次见面呢,而且你还约我在茶楼会面,其实我觉得应该去酒楼,你必是个豪爽的武将,我也是,咱们这样的人坐在一起,应当把酒言欢一醉方休才对呀!”
易土生又被雷了一下,只剩苦笑。{}
德川秀忠大大咧咧的犹如坐在自己的炕头上,端起一杯茶顺着脖子灌下去,噗的一口吐出来:“不好喝,不好喝,走咱们喝酒去,易兄弟,你可不要怕付账,我兜里还有点银子哩,哈哈!”
易土生一向对这种见面熟份子有种本能的抵抗力,他觉得这种人八面玲珑十分的难对付,可一般都是市井之徒,没想到德川秀忠居然也会如此的“平易近人”。
“罪过,罪过,真是天大的罪过,怪我,怪我,走,咱们喝酒去,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太白楼,那里的烤乳鸽非常地道,德川兄有没有兴趣?”
“只要有酒喝,我就心满意足了!”德川家康竟然妄想用他那只抬起来挥动一下就能杀死几十人的手臂去拍易土生的肩膀!易土生脚下一错步,迅捷无比的避开了,弄的两人都挺尴尬。
易土生连忙说:“楼梯很滑,楼梯很滑!”
德川秀忠怎么会看不出来他是害怕自己暗算,随意的笑了笑,走在前面,下楼去了。易土生用眼神比划了好久,总觉得德川秀忠每迈出一步,身体和空间总保持在一种和谐美满的位置之内,偷袭肯定是没戏的。
来到茶楼门口,易土生忽然皱着眉头说:“刚才德川兄说咱们两个是老朋友了,这话似乎有点不妥当,据我所知,咱们两个以前并没有见过!”
“呵呵,是啊,上次你躲在井里,所以,看得不够清楚!”
易土生喊道:“你怎么知道的,你看到我啦?”德川秀忠眼中射出厉芒,轻声道:“易兄弟别这么激动,不要引起大家的注意!”易土生苦笑着摇了摇头。
德川秀忠道:“其实我也是方才听到你的呼吸声才确定你就是上次刺杀田尔耕的刺客哩!”
“呼吸声?这么说,德川兄早就知道我当时正躲在井里?!”
“当然,一进院子我就知道了!”
“可是德川兄为什么没有说破,实在是令人费解!”易土生道。德川家康大笑道:“你是刺杀田尔耕又不是刺杀我,我何必跟你结下死仇,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句话并非你们汉人的专利!我也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的!”
易土生满脸黑线,怎么德川秀忠完全和自己的想象不一样,日本武士那愚蠢、冷酷、桀骜、凶残的形象被他给颠覆的一点都没有了,真是岂有此理。易土生瞬间生出一种不知己不知彼的失败感觉,坏了,自己完全落在了被动的境地里,被德川秀忠给击败了。
德川秀忠又一次企图拉易土生的手:“请上轿!”易土生巧妙地摆了摆手:“请,不过,你的轿子似乎做不了两个人!”
德川秀忠摇头苦笑:“请吧,没问题!”易土生却之不恭的爬上了轿子,发现里面的空间比较大,外面的白布居然像是有松紧性的。
德川秀忠随后走上去,在他身边坐下来,然后轿子轻飘飘的被人抬起来,一片浮云般穿梭于百姓繁杂的闹市中,转瞬间来到了太白酒楼。易土生有种坐地铁的时空错乱般的感觉,心想,德川秀忠一定是把大将军府的顶级高手当成了轿夫来使唤了,心里忍不住就是一颤,要杀这个人那可真是难如登天。
轿子在一次停下来,德川秀忠首先下来了,然后用右手给易土生跳着轿帘,高兴的说:“易大人刚才提到的哪一家烤乳鸽子十分出名的太白楼一定就是眼前的这一家,希望我的奴才没有认错!”
易土生急忙走下去,在他认为不会遭到偷袭的位置面对着德川秀忠站好了,微微的侧头:“没错,就是这里,你的家奴很厉害!”
那四个抬轿子的家奴就像是死木头桩子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是死了。街上有点被风,别人的衣服袖子都抖抖动动的,可他们1就像是兵马俑一样,连衣服都一动不动,似乎是铁皮裁剪的。
“易大人请进!”
易大人背地里咽了口唾沫,倒吸了一口冷气,才跟着德川秀忠的身后,一步一步的走上了太白楼的台阶。
“久闻易大人是大明朝第一将军,攻城略地无所不克,今日能够同桌饮酒,真是三生有幸,本将军幼年的时候,也曾经跟着家父南征北讨,打过不少硬仗,深知战场上的瞬息万变并不是武功好就能应付的,所以,本将军对你是真心佩服的!”
“大将军家学渊源,易土生怎么能跟你相提并论呢!听说东瀛在德川家的努力之下已经结束了战国时代,进入了昌盛的纪元,大将军居功至伟,佩服!”易土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德川秀忠豪气干云吩咐道:“换大碗来,这么小的杯子,不是将军饮酒的方式!”然后站起来说:“易大人似乎对东瀛了解的不少?”
易土生笑道:“其实不多,我只知道东瀛有四位英雄,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而第一位应当是令尊德川家康先生,对不对?”
“错了!”德川秀忠斩钉截铁的说:“家父虽然英雄半生,但对于东瀛的贡献远远地比不上丰臣秀吉,更加不必说织田信长前辈了!”
易土生大为惊讶:“这么说,德川兄最推崇的英雄是织田信长?”德川秀忠点头道:“数十年前,日本陷入战乱,所有将军束手无策,织田信长横空出世,立马扬刀,发誓要以武力统一东瀛,没有他,就没有德川家的今天!”
“没想到德川兄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真是让我有些汗颜无地!“易土生说的是真心话,他以为日本人都是自以为是的没有气量的,可德川秀忠一露面就让他的世界观频频受挫,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人。
“哈哈哈哈,易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你以为我会赞扬自己的父辈,而把丰臣秀吉大骂一顿,这只是世俗人的看法。敌人归敌人,佩服归佩服嘛!”
第一百二十六章七步追魂手
西尾天皇和唐赛儿潜伏在田府围墙外的一片树林里,亲眼看着德川秀忠的轿子从府内抬出去。{}
唐赛儿再也忍不住了,身子向外一跳,轻飘飘的落在一棵大树上,连续纵跃了三次人已经接近了围墙了。
当两人脚不沾地的从树冠上跳到屋顶上,田府中还是一片寂静,说明守卫也不是很森严,西尾心中一阵庆幸。
可是田府太大了,总不能一间一间的搜索,唐赛儿给西尾使了个眼色,纵身从屋顶上跳了下去,正好有个仆人提着灯笼从远处走过来。
西尾手按着刀柄,左右寻索,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谨防有人突然偷袭。
唐赛儿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住了打灯笼的小厮,掐着他的喉咙问:“说田尔耕在那里?”小厮吓得面如死灰,又挣脱不掉,用手指指着后身的一间房说:“书房!”
“咔嚓”一声,唐赛儿捏断了他的脖子,送他上西天去了。
田尔耕面色祥和心情沉重的坐在书房里一个昏暗的角落里,膝头摊着一本《论语》。苍白的脸颊此时正像个灰色的面口袋,那种曾经伴他一生的阴险和豪勇之气,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混迹官场多年的他已经感觉到危险一步步的临近,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失去了反而是一件小事,只怕性命也难保全了。
他同样想到了他的政敌要置他于死地能够走的两条道路,一条是政治倾轧,另外一条就是设法行刺他。
田尔耕当了近十几年的指挥使,一门心思的逢迎皇上,尽全力的拍马屁,同时也享受了权利的妙谛,成为真正意义上大明朝最有权势的人。
就算是死了他这辈子也值了,可是,怎么能够便宜魏宗贤和易土生这两个阉党呢,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他们一起死!
他突然悲哀的想起了那些曾经被他整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如果自己落在易土生的手上很可能跟他们一个摸样的。锦衣卫整人的法子太多了,想要人开口没有人能够闭嘴的,除非那人死了。而锦衣卫对付死人也不是没有办法的,甚至比对付活人更加的残酷,那就是——族诛。他们会把你全家杀光一个不留,让你即便死了良心上也不安宁。
想到这些,田尔耕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一直升到脑门心,连手中的《论语》也有点微微的发颤,心想,如果被易土生诬以‘意图谋反’的拿手绝招,还不如被刺客杀死呢!这样死最起码还可以免受酷刑,还可以保全一家人的性命。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似乎这会已经死了。这样一想,心情反而轻松了许多。
唐赛儿就在这个时候,破门而入。那扇金丝楠木打造的价值千金的坚硬如铁的木门,突然就变成一片木屑碎末飘散在了空中。
田尔耕坐在椅子上一动也没有动,只是把头转过来,冷冷的问:“是易土生还是魏宗贤派你来的。”
唐赛儿妩媚一笑,手中忽然多出了一条彩色的丝带,“这个问题,我建议你死后去问问阎罗王!”
“只有你一个人,根本杀不了我,你未免太小看我了!”田尔耕镇定的站起来,在窗口下的书案旁拿起一杯已经冰冷的茶,吞入了腹中。
“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谁,如果知道了,你就不会这样说了?”唐赛儿扭动着娇躯走进来,顺手关闭了房门。屋子里只剩下她和田尔耕。
“我知道你是谁,你是闻香教的教主唐赛儿!哼哼,你以为大命锦衣卫是做什么的,说句毫不夸张的话,只要是我想知道的事情有什么能够瞒得过我呢!你的事情我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我这里还有你的卷宗、画像、以及出身来历!有些我知道的事情,甚至连你自己也未必知道呢!”
“锦衣卫果然厉害,你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神仙了!不能到你能不能算出来自己的寿命?”
“我的寿命到底有多长我是算不出来的,不过我可以算出来你的寿命,你绝对不可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大言不惭!”唐赛儿觉得没有必要在谈下去了,彩带忽然一阵飘扬,像灵蛇般的卷向了田尔耕的脚踝。
易土生从来没有见过田尔耕施展高深武功,只是听说他的武功很高,唐赛儿这次算是见到了,田尔耕的身体忽然从一个实体,转化为上千道的虚影,充塞于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唐赛儿的丝绸缠住了一个虚幻的影子。
田尔耕冷冷的笑道:“虽然我已经不可能再活下去了,但我要拉着你陪葬!”唐赛儿的丝绸骤然间回到了腰部,娇声笑道:“听说过七步追魂手吗?黑河龙族的绝学可不是闹着玩的,再怎么高明的高手,也抵不住七步,就连当年号称魔尊的王阳明都不行,何况是你!”
田尔耕对唐赛儿的武功一清二楚,心想,七步追魂手固然很辣,但你的功力未必能把这门武学发挥的淋漓尽致。
唐赛儿的身体突然后退了一步,整个身子摆出了一副类似琵琶的十分古怪的姿势,脚下的方砖在她的真气打击之下咔嚓作响,就像是龟裂的冰面一样,一道道裂纹均匀而古怪的向四周蔓延了下去。
七步追魂手,顾名思义是一套非常厉害的手法配合玄妙的步伐来使用的,所以这个时候,唐赛儿的脚下和手上都相同程度的出现了怪异。施展这种魔功是非常消耗体力和内力的,因为必须把内力一分为二的来使用,脚下、手上配合的要非常之默契。
田尔耕之所以认为唐赛儿没有必胜的把握,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