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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大宋遗事-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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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红了眼睛,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到底没说出来。
  安石知道她委屈,安慰她说:“好了,好了,夫人全都是为我好,这我能不知道吗?我先谢谢了,下不为例吧!”
  说着,当真弯腰朝夫人作了一揖,淑贤也忍不住含着泪笑了:“知道就好!我哪里会想到那么多呢!你放心,不会有下次了。我这就打发人送艳娥回去。”
  安石冲着夫人又是一揖:“到底是夫人贤惠,谢谢了!”
  艳娥倒不愿走了,越发伤心起来。
  吴夫人劝道:“艳娥,实在对不起。你不要担心,钱我们一文都不要。要是那边公事还没了,有需要,我们还可以再贴补你一些,总让你两口子过关就是了!”
  艳娥只是叩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到哽咽着能说话了,只说做牛做马只在王府上,怎么也不愿回去!
  淑贤说:“小夫小妻的,那哪儿成呵!回去还得回去。今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再随时请你过来就是了。”
  安石又安慰艳娥:“回去告诉你丈夫,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完了事还想当兵,也说一声。”
  艳娥到底千恩万谢地走了。当天下午,小夫妻俩就过来谢恩了。原来她丈夫叫刘成,高大魁梧,臂阔膀宽,一看就知道是个颇有功底的武人。安石一见,甭提多高兴了。问明他还想从军,损失粮纲的事也偿清了,到底找人说情,了了他的心愿。到安石官做大了,能带贴身亲兵,刘成最终还是跟了安石;艳娥也跟夫人做了贴心侍女。这是后话了。
  既有这么多相同之处,要惺惺相惜,也就毫不奇怪了。
  安石此时早有文名,做官能干清直也众口一词;尤其是多次辞试不就,更是满朝尽知。特别是后者,更叫司马光钦佩而又羡慕。他有时也有拂世违俗的念头,甚至还能多少坚持一会儿,可最终总是败北投降。
  就说当初中进士赴琼林宴,自己原本不想媚俗戴花,羞答答的,可同伴们劝道:“这是皇上的恩赐,不能推辞的。”到底没挺住,还是戴了。事情虽小,却能看出自己没有担待。要是安石决定不戴,他肯定不戴到底,谁劝也不会戴!
  这也不纯粹是推测。有件事,一比就看出来了。
  遇到节日,群牧司设宴是常有的事。制置使大人劝酒,也总是有的。遇到安石不想喝了,杨伟说什么他也不会再喝一丁点。可他司马光就不行。眼见着杨伟劝不动安石倒过来劝自己,自己虽决心不喝,到底抵不住,最后还是缴械喝了。只要一想起这事儿,司马光就忍不住要生气:相比之下,安石的定性与韧性实在高不可攀,甚至多少都有些叫人望而生畏了!
  群牧司管的是全国的马政,本来比较单纯,大事又有制置使与副使扛着,琐事则有押司们及各个院、监去管,留给判官的不外是些上传下达的文书事宜,及到各处视察视察。政务本身,是很难有什么矛盾的。
  司马光虽然做京官的时候多,也做过外官,多少也了解些外面的情势。两个人偶尔谈起朝政,对于因循守旧,奸吏贪婪,司马光也同样痛心疾首。那么,大致说来,两个人的政见竟也多少有些不谋而合了。
  既有些惺惺相惜,又没有矛盾横亘在中间,政见也略有相似之处,身为同事,不融洽反倒不正常了。他们也就这样,步入了他们相互关系的黄金阶段。
  那时赏识司马光的人还不多,只有一个吕公著独具慧眼,常对人抱怨:“这世上名过其实的人真太多了,实过其名的则寥寥无几。只有一个司马君实,是真正的实过其名!”
  吕公著既这么推崇司马光,司马光自然也要将他引为知己。眼下他与安石正处得好,哪会不向他推荐吕公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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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 第三十回(5)
“介甫,有个人您应该见见。”他说。
  “谁?”安石问。
  “吕晦叔。谁您都可以不来往,晦叔您却不能不交!”
  “您说吕公著?”
  “是呵,我朝数一数二的贤者!怎么,你们认识?”
  “知道,我们是同年。”
  “原来这样!那更好说了。你们没有交往?”
  “没什么来往。”
  “难怪,难得聚到一处。只是,太可惜。今儿我就领您去拜访他。”
  吕公著,字晦叔,不是别人,正是前丞相吕夷简的三公子。吕夷简一共有四个儿子,依次为公绰、公弼、公著、公孺,公著是老三。安石对吕氏兄弟谈不上了解,也没什么反感。没有交往,只是因为他们门第高贵,自己一向不愿攀高而已。既然司马光这么推崇,安石也就不再坚持,随他一起去拜望吕公著了。
  吕氏兄弟因为有当宰相的父亲荫庇,一开始就得天独厚,纷纷被赐了官。欧阳修当谏官的时候,还专门上章弹劾过这件事,请皇上不要特别推恩夷简的这些“贪赃愚呆”子弟。可皇上实在太爱夷简,哪里能阻止得了!夷简死后,因为吕公弼看上去特像吕夷简,仁宗愣是特批了一个名额,叫吕公弼当了同群牧使。只这一件,就可以想像皇上是如何恩隆了。
  这吕公著,又是夷简打小就最看重的一个。
  身为丞相,夷简最知道气度的重要,从一开始就着重训练自己的儿子们。他吩咐夫人:“去,叫霁月将我那一套钧窑茶具拿来,我有用。”
  霁月用茶盘托着一个提梁壶与四个茶杯,袅袅婷婷地来了。夷简吩咐道:“四个少爷都在前厅。你沏上茶,进门厅时故意失手,将壶与杯全都摔碎,越碎越好!”
  霁月一听,脸都吓白了,连说:“不敢,不敢,奴婢不敢!”
  连夫人脸也白了。这套茶具是钧窑中的珍品,一色的窑变色,天蓝中现出红紫,正是所谓“夕阳紫翠忽成岚”,平常夷简爱得什么似的,只有极尊贵的客人来了才偶尔一用。今儿竟要霁月将它们随手摔了,该不是有病吧?正要说话呢,只听夷简又说:“我叫你去哪,你怕什么?不要舍不得。你只要给我看好,碎了这几件宝贝,他们哥儿几个有什么表现,你就立了一大功!”
  宰相从来神出鬼没,夫人知道他另有用意,虽不明白,也不说什么了,只是可惜那几件珍宝。
  霁月一失手摔了钧窑茶具,公绰、公弼、公孺全都炸窝了:有嚷的,有骂的,有跺脚长叹的,前后都跌跌撞撞跑来报丧;只有公著一个纹丝不动,依旧看他的书。
  霁月回来正要报告,夷简已经明白了大概,只吩咐道:“你去将老三叫来,我有话说。”
  弟兄四个都到齐了,夷简才开口说道:“要办大事,就得有大气度。要像古人说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才成。这,你们都不如晦叔。”
  公著虽然高兴,外表却无动于衷。另外三个兄弟,并不太服。
  吕夷简叹了口气:“为父在中枢几十年,圣恩不衰,为什么?就因为这个。那年圣上病了,传旨叫两府大臣进宫,其他人都十万火急地进了宫,唯独我慢条斯理。皇上久等我不来,急得什么似的,一见面就发火:‘朕病了要见您,怎么这么慢!’我说:‘圣上不舒服,有一段时间不临朝了,外面有不少担心、议论。微臣待罪宰相,要是也大白天从大街上跑马进宫,外面就更不放心了!’圣上当时就夸我真是‘股肱大臣’,其他人也都面有愧色。一件事,叫我受用一辈子哪!你们都要学晦叔,威而重,修而敬,敏于事而慎于言,将来才能承担大事。”
  夷简因为止不住高兴,又悄悄地和夫人说:“你甭舍不得,几件瓷器换来一个太平宰相,值!”
  夫人这才兴高采烈地笑了。
  几个兄弟虽不以为然,晦叔却始终铭记在心,处处刻意照办。夷简官高,晦叔一受恩补就得了个奉礼郎。考进士报名时,他自己拿着应举家状,衣冠比一般人还要简单朴素,当时就叫好些人称道不已,中过进士后也沉默韬晦,不去争官。后来,还是他大哥、做了翰林侍读学士的吕公绰,看不过去,说他不事干谒,恬退无欲,举荐他做了祠部员外郎、崇文院检讨。眼下,他也就在这个任上。
  晦叔的家在榆林巷,与司马光隔得不远,奴仆成千,豪宅干云,虽叫安石不大舒服,但晦叔只比司马光大一岁,与安石也算同龄人了,一向又以淡泊名世,也知道安石不是等闲之辈,不敢拿大,又有司马光这个中介,所以,三人谈得倒也投机。以后,走动也不算少。也还是有那么一点惺惺相惜的意思吧!至于更深的关系,怕就谈不上了。
  马政在大宋朝是一件大事。有马才有骑兵。兵强与否,有没有好马是一大关键。群牧司的主管常常都由枢密使及枢密副使兼任,足见朝廷是如何重视。可说到马政,任谁也不敢恭维。大宋的马,有两个主要来源:一是与西夏、契丹互市购买,一是由各地官家牧场放牧。因为战和不定,买马自然困难。而各地的牧场,养不出好马不说,那养马的代价也太大了,大到比花钱购买竟贵出许多倍,而且,有的牧场干脆就荒废了。
  安石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不禁长叹一声:“唉,马不成马,怎么能打胜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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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 第三十回(6)
杨伟反倒安慰他:“这也是由来已久了,只能慢慢来!”
  不慢慢来,又能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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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 第三十一回(1)
死迎儿较劲言谏官
  换宰臣易位新旧人
  要说严正,陈执中这宰相做得也真称得上严正了。他在中书待了七八年,愣是没人敢上门拉关系求官,也没人敢轻易派使者或亲自到他府上去问候讨好。连他女婿想要个官做做,都叫他顶回去了:“官职是国家的,不是卧房里的东西,你怎么能随便要呢?”女婿碰了一鼻子灰,再也不敢要官了。
  他自己退朝后也就窝在家里,哪儿也不去,免得是非。
  但说到政事,他基本上一无所为,只看皇上的眼色行事。张贵妃突然死了,仁宗心痛得什么似的。既无回天之术,只好在葬礼与名分上格外恩宠了:用的是皇后规格,在皇仪殿治丧,还真的将贵妃追封为温成皇后了。既为皇后,也就有陵园,也要在陵园里为温成皇后立庙。虽然附会皇上意思的官员不是没有,但礼官、谏官们却坚决反对这种非分的僭越行为。陈执中认准皇上的心意,撺掇皇上干脆将那些碜牙的家伙罢斥出去了。
  为官既还严正,又处处讨皇上的好,绝不生事,那官还不稳如泰山吗?这样看来,不让人干谒,闭门守拙,该是另一种深思熟虑的为官新招了?
  要是不节外生枝闹出别的事来,这种招数或许真的会永久生效吧!可惜能量有恒,内敛必然外放,面紧只好里泄,拦是拦不住的。
  窝在家里的陈执中,酷爱内宠。他最喜欢的一个小妾叫阿张,不过二十岁,瓜子长脸,细眉凤眼,只是单眼皮,颧骨略高,嘴唇略薄,是那种聪明与风情都较为外露的人。偏是这种外露,有时能更叫人沉醉,执中专吃这一杯。可这种外露的人也有一怕:她们喜欢走极端,容易做出极端的事情。要么不出事,出事,就都是大的。
  恰恰来了个迎儿,引发了阿张的邪性,终于闹出事来了。
  迎儿是执中新买来的一个使女,才十三岁。豆蔻年华,正是一枝含苞未放的花骨朵,有它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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