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x魔戒)halo-光晕之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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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抬起手，将埃里克的牢牢的拢在自己的怀里。
　　“我很抱歉，埃里克……”感觉到埃里克在自己的怀中颤抖，哈利收紧了手臂。他太明白失去挚爱之人的感受，也理解埃里克此刻的失常。
　　“都是我的错……”埃里克将头埋在哈利的胸前，双手狠狠揪着哈利的衣摆，“我为什么要骗她……呜……”
　　“埃里克……”哈利抓着少年的肩膀，将他从自己的胸前拉开。他看着少年盈满泪水充血的眼眶，慢慢说道，“她让我告诉你，她爱你们……”
　　听着哈利的话，埃里克转过身，抬手轻轻抚上母亲冰凉的脸庞。
　　“妈妈……”他喃喃着，“我该怎么跟小艾丽娅说……”
　　哈利轻叹一口气，也不知道等会该怎么告诉年幼的艾丽娅，她的妈妈已经永远地离开。
　　“我们先回去吧……”哈利将刺进希亚身体的木条拔出，又理了理她身上的衣服，把那个狰狞的伤口给遮住。
　　埃里克木然地起身，接着将母亲的尸体横抱了起来，转身向家走去。
　　晚风助长着火势，冲天的火光将黑暗的天空照亮，哈利默默的跟着埃里克的身后，心中明白这个小镇很可能就会被这么一把火给烧光。
　　“埃里克，我们需要快些，火越来越大了。”哈利出声提醒似乎已经完全注意不到周围情况，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埃里克。
　　少年木然抬头看了一眼身后。
　　“艾丽娅她还在家里。”
　　哈利搬出了独自一人在家的小妹妹，埃里克这才仿佛是回了神，加快了脚步。
　　回到家中，埃里克和哈利都不约而同地没有出声，两人把希亚放到她的卧室。
　　“需要我去跟艾丽娅说吗？”哈利向埃里克问道。
　　少年摇了摇头，“我去跟她说，哈利，你能帮妈妈整理一下吗？我不想让艾丽娅看到妈妈这个样子……”
　　哈利点点头，“当然。”
　　看着埃里克迈着无比沉重的步伐走出房间，哈利转身给希亚的身上施了几个清理一新，接着又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一条毯子，为希亚盖上。将毯子拉到希亚的胸口，哈利就没有再继续。
　　吱嘎一声，房门被推开。
　　哈利转过身，看见艾丽娅被埃里克抱在怀里，小女孩的头埋在兄长的肩上，身体微微颤抖。
　　“艾丽娅……”哈利拉住女孩垂在一边的手。
　　“哈利……”艾丽娅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看着碧眼的男孩。
　　埃里克弯身把妹妹放了下来，女孩由哈利牵着，走到母亲的床边。
　　“妈妈……妈妈她……真的，再也回不来了吗？”女孩看着母亲安详的仿佛只是睡着的容颜，一边抽噎着，一边问道。
　　哈利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把那无比残酷的答案说出口。
　　没有得到回答，艾丽娅看向哈利，在哈利缓缓点了点头之后，她挣开哈利拉着她的手，扑到了母亲的身上。
　　埃里克走上前，将妹妹揽在了怀中。
　　原本充满温馨与喜悦的小屋此刻一片凄然与黯淡，窗外红色的火光勾勒出两个刚刚痛失母亲的孩子茕茕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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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生活是建立在他人的死亡之上。——达芬奇

　　CH17　Funeral

　　So　much　of　what　is　best　in　us　is　bound　up　in　our　love　of　family；　that　it　remains　the　measure　of　our　stability，because　it　measures　our　sense　of　loyalty。——Haniel　L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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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和詹姆斯在哈利还未知事的时候就死了，他并没有亲身体会过来自母亲和父亲的那种无条件付出的爱。只是，他确实体会过至亲至爱之人与自己天人永隔的那种绝望与无助。
　　小镇的居民因为昨晚那场灾难都已经自顾不暇，根本没有什么人来关心刚刚痛失母亲的艾丽娅和埃里克。
　　哈利照看艾丽娅，小女孩哭的昏天黑地，却也在半夜因为太累而睡了过去。而埃里克则一直一声不吭地坐在一边，哈利几次想要安慰少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肆虐的大火被慢慢扑灭，而地平线上亦泛出蒙蒙的亮光。
　　陪着埃里克僵坐了一晚的哈利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
　　“我们需要为希亚下葬……”哈利皱眉看着埃里克失去光彩的眼睛。
　　他蹲下身，将两手覆在了少年冰凉的手上。
　　感觉到自双手传来的温暖，埃里克缓缓低下头，和希亚一摸一样的琥珀色的双眼注视着哈利。
　　“我在还是婴儿的时候就失去了我的父母，他们是为了救我才死的。”哈利看到埃里克的眼中闪过惊讶。
　　“埃里克，没有人是不死的。”哈利的心此刻也在抽痛着，他想起那些因他而失去生命的人们——他的教父，他的老师，他的朋友。
　　“我们可以缅怀那些已经逝去的人们，但不能让他们阻挡我们生活的脚步。”哈利握紧了埃里克的手，“艾丽娅还小，她需要你。”
　　说完，哈利静静看着埃里克的眼睛，祖母绿色的眸子在晨曦中散发着微光。
　　片刻之后，埃里克依旧什么话都没说，哈利轻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我去看看艾丽娅。”
　　“哈利！”埃里克一把拉住哈利的手。
　　男孩有些惊讶地转过头。
　　“我很抱歉……昨晚那么对你说话……这不是你的错……”埃里克说着道歉的话，眼睛却不敢看向哈利。
　　“没关系。”哈利微微弯起嘴角，“这也不是你的错，埃里克。”
　　听到哈利的话，埃里克慢慢站起身，“我跟你一起。”
　　说着，他抬步走向艾丽娅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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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亚的葬礼十分简单。
　　三个孩子向隔壁铁匠家借了一辆木板车，载着希亚的遗体到了她身前很喜爱的一片土丘。在那里可以看见蜿蜒的林莱河，以及不远处茂密的法贡森林。
　　艾丽娅手里捧着一路上采来的鲜花，默默站在一边，而哈利和埃里克正拿着铁锹为希亚下葬。
　　“艾丽娅，来和妈妈说再见。”和哈利一起将希亚放入挖好的墓穴中，埃里克向妹妹招手。
　　小女孩眼里含着晶莹的泪花，蹒跚着，走向母亲永眠的地方。
　　“再见，妈妈……”艾丽娅低声喃喃着向母亲道别。
　　女孩在埃里克把第一蓬土洒向希亚的遗体时跪倒在地，放声大哭起来。
　　看见妹妹的样子，埃里克停下了手，不知所措。
　　哈利跑过去抱住了女孩，他轻轻拍着艾丽娅的后背，慢慢地，女孩的情绪稳定了一些。哈利接着向埃里克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少年沉默着挥动着手里的铲子，看着母亲的容颜慢慢被覆盖，泪水亦不住地留下，混入那黑色的泥土。
　　将几块从河岸边捡来的石头压在墓前，艾丽娅献上鲜花，整个葬礼也就这样结束了。
　　埃里克抱着艾丽娅，哈利走在他们的边上，三个孩子一语不发地走回小镇。镇子里人们的情况与他们相似，人们跪倒在自家被大火烧毁的废墟前神情麻木，还有时不时从他们身边经过的装着尸体的小车——整个镇子被笼罩在一股无比压抑的悲痛之中。
　　“埃里克，你们想和我一起住到森林里去吗？”回到埃里克的家中，哈利向少年问道。
　　“哈利？”埃里克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我有些担心，埃里克。”哈利解释道，“艾丽娅还太小，如果你出去干活，留下她一个人在家……”
　　“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艾丽娅站在一边神情有些倔强地说道。
　　“艾丽娅，你不是很喜欢我的小屋吗？和我住在一起，我们可以每天都到湖边去钓鱼，森林里还有很多可爱的小动物。”哈利拉起女孩的手，他知道这孩子很喜欢年龄和她相仿的自己，而他也愿意照顾这个已经被他视作妹妹的女孩。
　　“可是……”艾丽娅望着刚刚失去了女主人的小屋，满眼的恋恋不舍。
　　“哈利，我们真的可以麻烦你吗？”埃里克早就没有把哈利当做一个才十岁的男孩，在他的眼中，哈利有时候比卢恩叔叔更加值得他信赖。
　　听到埃里克的问话，哈利微笑着肯定地点了点头。
　　“你们可以先整理一下东西，我去把布莱克叫来。”哈利对埃里克交代了一下，接着转身对艾丽娅说道，“艾丽娅，相信我，你会喜欢森林里的生活。”
　　“嗯……”女孩犹豫着点点头，“那我去理东西。”
　　看着小女孩跑进屋子里，哈利又跟埃里克说了几句，便出了小屋，向小镇外的平原走去。
　　哈利站在小镇外不远处打响了呼哨，静静等着布莱克循着声音过来——这匹神奇的马儿像是有着神力一般，不论在哪里都能够听见自己的哨音——哈利疑惑过，但想来在这个神奇的时间也一定会有像魔法界一般的神奇动物。
　　清风夹带着草原上青草的香气拂面而来，极目所见，皆是春日新发的嫩绿。
　　眼前与背后，像是两个世界。
　　一夜之间，艾丽娅和埃里克平静的生活就被颠覆。哈利不明白，为什么生命中那些美好的东西，总是会被这样容易地毁去？
　　远处传来马儿的嘶鸣，将哈利从沉思中唤醒，男孩抬起头看向日光下无比神骏的黑马。
　　“嘿，好伙计。”
　　黑马像是知道哈利低落的心情，一见面便用头蹭了蹭男孩。
　　感受到马儿无言的安慰，哈利觉得自己的心情终于是好了一些，“在这里等我一会好吗，伙计？”
　　布莱克嘶鸣一下，哈利知道黑马明白了他的话，接着转身跑回镇子里。
　　艾丽娅和埃里克并没有太多东西，拿了一些需要的衣服和日用品，哈利便带着两人出了镇子——如果还有需要，他们可以再过来拿，埃里克和艾丽娅也没有打算放弃掉这边的房子——毕竟这里曾留有他们和母亲在一起时的美好记忆。
　　把艾丽娅抱到布莱克背上，又把行李安置好，三个人便向法贡森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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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心底所有美好的感情都凝结在我们对家人的爱里，这份爱留住属于我们的安定，因为也正是这份爱衡量着我们内心的忠诚。——哈尼尔·龙

　　CH18　Reunion　I

　　Friendship　is　love　without　his　wings。　——George　Gordon　Byr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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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是一把杀猪刀，它可以将一切感情与羁绊斩断，只是——需要足够长的时间。
　　自希亚去世只有仅仅两天的时间，哈利完全没有期望艾丽娅和埃里克这对兄妹能够从丧母的悲伤中走出。
　　从前爱笑爱玩的女孩总是抱着她妈妈给她做的布娃娃发呆，而埃里克，少年这两天在森林里一晃就是一天，要不是担心艾丽娅，哈利早就给自己一个隐身咒，在少年身后当一个跟踪狂了。现在他只能在埃里克身上留下了追踪咒和警示咒。
　　转头看了一眼被他拉出小屋，坐在草地上晒太阳的艾丽娅，确定女孩短时间不会出什么问题，哈利走向小屋后面。
　　“美杜莎？”哈利弯下身，向草药园子后面的灌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