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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陷入虎口的孕妇八路-第2章

小说: 陷入虎口的孕妇八路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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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军问你是哪里人?”

  “告诉他,我是中国人!”

  韩剑又是一楞,但还是如实对山岛纪夫翻译过去。山岛纪夫不动声色,仍继续发问,并示意韩剑继续翻译。

  “你在八路是干什么的?”

  “我是抗战的!”

  “担任什么职务?”

  “担任抗日指挥员。”

  “你丈夫是干什么的?”

  “我丈夫也是抗战的!”

  陈虹嘲讽的回答,无畏的神态,令山岛纪夫大吃一惊。他只知道八路军仇日恨日,英勇顽强,男的不用说,却想不到女的也这样坚强无畏,同时他的确觉得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八路,必须认真对待,这样简单地审问是不行的。于是他断然停止了审讯,示意卫兵把陈虹押下去。

  陈虹被单独关押。阴森的牢房,铁门紧锁,窗户密封,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借着门缝透进来的一丝光亮,陈虹隐约看见,地上铺了一堆杂草。疲劳饥饿,她一头晕倒在了杂草上。

  夜寒将她冻醒的时候,她发现身旁不知什么时候敌人送来了一碗冷水,一块干煎饼。黑暗恐怖,她没有食欲,只感口干烧心。她喝了口冷水,把碗放下,心里稍稍舒服了些。

  无边的黑夜,呼啸的寒风,包围着这恐怖的魔窟。她全然没有困意,思考着面临的命运。她想,作为八路军战士,落在日寇手里,是绝对活不了的。作为妇女,即使活着,也会遭遇无尽的凌辱。她真的想一死了之。为抗日而死,是她的壮志,值得。

  可她想激怒敌人,敌人为什么反而不怒呢?敌人要对她作怎样的打算呢?想要她出卖党和军队的秘密吗?想要她跟着伪军当汉奸吗?或者想要她充当日寇的随军*吗……无论怎样,在魔窟中活着,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她拿定主意,要设法激怒敌人,让敌人一枪把她打死,或者一刀把她劈了。

  令她意外的是,度过了黑暗的一夜,次日天一亮,宪兵就来打扫牢房。打开了封闭的窗户,牢房透进了光亮。运走了杂草,清除了地面,安放了桌子椅子,还搬来了木床,铺上了苫子,抱来了被褥,牢房一下子变得“客房”一般。

  如此“优待”,陈虹觉得惊奇反常。早餐,又送来了白面馒头,还端上了猪肉白菜。突然大发慈悲,陈虹又疑窦丛生。她依然没有食欲,只是渴求着死神的赶快降临。

  一连三天,都是如此“优待”。既入虎口,陈虹只好沉着应对,她进了点饭菜,身体和精神都好了一些。

  一天傍晚,陈虹刚刚点着煤油灯,坐在床上裹着被子取暖,韩剑突然进了牢房。半天,他立在地上只是抽烟,默不作声。

  陈虹瞟了他一眼,只见人长得很帅,一身伪军服装,高高的个子,瘦削的面庞,目光透着善良,且年轻精神。

  陈虹心里遗憾,这么好的青年怎么竟作行尸走肉呢。他象是来做说客,深思熟虑后,换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朝陈虹礼貌地开口道:

  “八路小姐,此刻我不知你作怎样的打算,但从你被俘之初在皇军面前的态度,我预料你可能要走的路。”他看看牢门,压低声音,“老实讲,我们都是中国人,我佩服你,一个弱女子,竟能虎口不惧,但,假如……我又为你惋惜,毕竟你这么年轻,而且要作母亲了!”

  陈虹琢磨着他话中之意,戒备重重,轻蔑地白了他一眼,不屑和他置辩。

  韩剑继续说:“八路小姐,自古战场上两军厮杀是很残酷的,可战场下又都是讲人道的。你看而今,皇军对你不是很‘厚待’吗?但是你,不要太敌对……”

  什么“厚待”,分明是猫哭耗子,假慈悲!陈虹狠很地朝他唾了一口。韩剑不以为然,苦笑一下继续说:

  “八路小姐,我知道,你很瞧不起跟皇军干的人,但是,你不知道,人各有苦衷。你想,哪个中国人不爱自己的国家呢,但有的也是无奈……”

  难道当汉奸卖国,还有什么无奈吗?陈虹实在不愿听他胡言乱语,一头睡倒,拉被子蒙上了头。他住了口,但陈虹听得到,他一时没有走,而且在地上踱了好长时间的步,才慢慢退出牢房。

  韩剑向山岛纪夫编了一堆陈虹动摇欲降的谎话,山岛纪夫决定再次审问陈虹。

  山岛纪夫给陈虹以客人的礼遇,命宪兵把她带进宪兵司令部会客室,请陈虹就坐。山岛纪夫和陈虹面对而坐,韩剑坐旁翻译。山岛纪夫一哩哇啦说了一通,韩剑翻译道:

  “八路小姐,皇军说,你这么年轻漂亮,而且身怀孩子,他是很心慈的,他不忍心杀害你,但是你不要太敌视皇军。

  “他说,中国贫穷落后,皇军进入中国,旨在帮助中国走向富强。皇军杀人是因为遭遇抵抗,如果亲善皇军,皇军是决不会大动干戈的。

  “皇军提倡友好亲善,已有大批的中国人响应。汪精卫先生已经在南京建立了和平政府,他是中国政府有远见的领袖。国民党也已和皇军停止了正面冲突,这是明智之举。

  “令人遗憾的是,八路军……”

  “不要胡说了!”陈虹愤然打断了韩剑的话。侵略,是因为中国贫穷。杀人,是因为中国抵抗。灭亡了你,是为了和平亲善。真是十足的强盗逻辑!对他们有什么好说的。陈虹凛然要求道:

  “你们赶快把我枪毙吧!”

  韩剑楞了片刻,马上给山岛纪夫翻译过去。山岛纪夫又一哩哇啦了一通,韩剑接着翻译道:

  “八路小姐,皇军说,他真的不想杀你,他只想挽救你。看来你对皇军敌视太深。这也难怪,因为八路总是在千方百计地拉拢百姓,把皇军说得很坏很坏。你想,八路要是和皇军友好亲善,皇军会来打八路吗?再说,八路是穷光蛋,几条鸟枪和皇军的飞机大炮坦克对抗,不分明是螳臂挡车吗?”

  陈虹本觉得对强盗无理可讲,但敌人的谬论,对八路军的侮辱,又让她忍无可忍。她已豁出一死,无所顾忌,反唇相讥道:

  “什么‘挽救’!抗日救国,我没有错,更没有罪,我不需要任何人‘挽救’!什么‘拉拢百姓’!豺狼入室,八路军号召百姓团结御侮,是爱国之举,深得民心,百姓不用‘拉拢’。什么‘友好亲善’!反过来讲,假如有人打进了你们国家,难道你们能不团结救国,反而和他们讲什么友好亲善吗?什么‘螳臂挡车’!八路军目前是穷,但八路军是中国四万万同胞的子弟兵,和四万万同胞团结在一起,组成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小小的日本必将是泥牛如海!”

  陈虹的凛然正气,义正词严,韩剑听得有理。山岛纪夫是个杀人狂,一天不杀人就觉得手脚发痒。此刻,女八路如此大胆无礼,说不定他会大刀一挥。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山岛纪夫一哩哇啦要他赶快翻译,他只好例行公事。

  出乎韩剑的意料,山岛纪夫听完了他的翻译,并没有愤怒。也让陈虹失望,她没能触怒这个杀人魔王,他没有举刀一下子砍了她。反而,他脸上露出了琢磨不定的冷笑。

  他更加觉得,陈虹决不是一般的女八路。她不仅气质不俗,有胆量,而且才华非凡,有见识。她可能是八路的什么高层领导,或者是共产党的什么大官。必须设法弄清她的身份,设法让她开口。毕竟她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快生孩子的女人,慢慢来。

第三章  关进来一个“女疯子”
山岛纪夫的“耐心”,不仅仅是想从陈虹口中得到他迫切所需要的东西,而且还因为他特别喜欢女人,特别好色。这是他的本性,也是他的天赋。

  他是他母亲丽子*生涯的产物。丽子是东京名演员百惠的女儿。百惠漂亮而又*,不知道爱过多少男人。丽子不知道是她母亲和哪个男人*的结晶。

  女随母性,丽子十五岁读初中时就和一位同桌男生早恋私奔。不过,还没有怀上孩子,那男生就突患脑炎而死。丽子从此*难抑,当起了暗娼。无意间怀了山岛纪夫,但不知是哪个嫖客的*情种。

  子又随母,山岛纪夫读小学就给女同学写情书,读初中就把一位女生经常领到家里同居。他自幼成了好色的习性,成为军人,仍奈不住寻花问柳,每周都要嫖妓纵欲。

  入侵中国,渴望梦想的是中国的花姑娘。他自踏上中国的土地,究竟奸污了多少中国妇女,他自己也不计其数。他*强烈,见到女人特别是年轻女人,就想入非非。随军*他已玩腻,看到陈虹年轻漂亮,他已垂涎三尺,他真的不想杀害她。

  夜晚,当他酒足饭饱独居卧室时,*燃烧,他想,一定要征服这个漂亮的女八路。他想起前几天俘获的另一个叫杨玉贞的疯子女八路,眼睛一亮,打算利用一下她。

  天一亮,他命宪兵将一位女犯人押进了牢房。宪兵在墙角扔了一堆乱草,把女犯人推到了乱草上。

  陈虹瞟了眼女犯人,见她农妇打扮,穿一身粗布蓝底白色印花的棉袄棉裤,披头散发,一脸污垢,惊恐万状,乱说乱抓,象个疯子。

  陈虹有点纳闷,日寇抓疯子干什么呢?又有点胆怯,生怕疯子袭击自己。她立刻高度戒备,准备和她战斗。

  但出乎意料,宪兵关上牢门走后,她却突然安静下来,缩在墙角一动不也动了,仿佛疲惫不堪的样子。陈虹还是 不放心,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生怕她发动突然的袭击。

  疯子时而用手往后撩撩遮脸的散发。陈虹透过疯子满脸的污垢,发现疯子非常年轻俊秀。陈虹想,这可能是一个被日寇糟蹋疯了的姑娘,心里忽感针扎般的疼痛。

  半天,疯子突然抬头直视了眼陈虹,一脸的惊讶,然后垂下头,搜索着记忆,觉得面前的女人十分的面熟。

  疯子想起三年前在华北军政干部学校学习时,学校举行忆苦大会,一个齐耳短发瘦弱苗条的姑娘勇敢地跳上主席台,声泪俱下的倾诉身世之苦。

  说她叫陈虹,家是上海。一家五口,靠父亲拉黄包车,母亲当佣人维持生活。八岁时入小学读书,朦胧中看到父母挣钱很苦,就不言不语,默默读书。为此,同学们都喊她“小哑巴”。十一岁那年,厄运降临,父亲因劳累暴病而死,家庭的重担一下子全落到母亲身上。

  她不得不辍学。她虽小,但已懂事,尽量帮母亲减轻负担。每日,一面照看两个弟弟,一面做家务,还一面抽空上街卖报,卖瓜子,拣垃圾。可加上母亲每月微薄的佣金,依然维持不了一家四口的生活。无奈,她央求母亲把她送到工厂做工。

  母亲含泪把她送进了一家打袜厂。她才十一岁,营养不良,个子又矮又小,机器够不着操作,脚下只好垫上四五层砖块。

  每天早出晚归,十多个小时的繁重劳动,使她常常疲惫不堪。一次工厂加班到十一点,她受不了熬眼,加上疲劳,止不住打盹,结果一头栽倒在地,坚硬的水泥地板把她撞得头破血流。工友们把她抬回家,第二天她才醒来。

  可醒来不顾母亲的劝阻,坚持又去上班。结果刚上机器一会,又一次晕倒。住院没有钱,狠心的资本家又不管,母亲只好用土方给她包扎养伤。

  怕母亲心疼,再痛,她咬着牙不哭。伤势稍有好转,她就坚持着又去上工,结果体力还是不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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