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男儿-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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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瞒着她呢。”
邰德胜这会心情反而冷静下来,他把嘴上的半截烟一口气吸完抬头看着关心自己的领导,向团长讲述了他这段曲折的爱情故事。
邰德胜的婚姻是两家老人从小时候就定好的。邰、宗两家大人是世交,到了他们父母这一代关系一直都很好,就在邰德胜出生一年后宗家也添了个小千斤,这就是宗昆。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上学,后又一起到县城上初中。在上海的“八。一三”事件暴发后,日本鬼子进驻到他们县,城里到处人心惶惶,书也读不下去了,又过了一阵城里的日本鬼子经常杀人,社会治安严重恶化,城里无法再呆不了。一天两人商量后,趁着天黑出了城准备回乡下去。到了河浜码头渡船时遇到了几个日本兵在码头巡逻,看到宗昆长得貌美就上来调戏,宗昆吓得脸色都变了。她紧紧抱住邰德胜。那几个日本兵上去从邰德怀里拽着宗昆向船舱里拉,宗昆挣扎着边哭边向邰德胜求救,恰巧他们的一个同学聂根旺这时也在船上,他心中也一直喜欢宗昆,只念人家姑娘名花有主、加上和邰德胜的关系很要好,所以三人在一起时均以兄妹相称。此时他看到这个情景,知道这帮畜牲如果把宗昆拉到船舱就坏事了。聂根旺仗着自己有点武功,在宗昆回头伸手求救的瞬间一个箭步跃起,同时对着邰德胜喊了声:“快!救宗昆!”说时迟那时快,他双脚一点就落到了鬼子面前,没等小鬼子反映过来就一把将宗昆从鬼子手里拉到自己怀中。鬼子见有人敢和他们抢人,“咣当”一声子弹上了膛就要开枪,聂根旺对吓愣了的邰德胜怒吼道:“看啥?快跑呀!”情急之下三人一起跳入河中。船上的鬼子对着河面一阵乱射,等船走远了邰德胜游上了岸,这时天已黑了,黑暗中他看看河水在脚下“哗哗啦啦”地流着,走了一会聂根旺也从另一个地方爬上了岸,但两人身边都没有宗昆,聂根旺急忙问邰德胜:“宗昆呢?”
邰德胜心中一惊,坏了!宗昆没上岸!就问聂根旺:“跳河时不是你拉着她的吗?”
聂根旺流着泪伤心地说:“跳下河我们就松开了,我还以为你俩一起游走了呢!”
他俩赶紧在河面上寻找,根本没有人影。邰德胜急的要下河去找,聂根旺发现刚才码头上那些鬼子兵从岸上正向他们这边追来,而且已听到了鬼子的跑动声和吆喝声,聂根旺拉起邰德胜就跑了。
不知跑了多长时间也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他俩实在跑不动了就在一家草棚下睡着了。天微亮时他们被赶早路的人惊醒,邰德胜想起昨晚的事时,当即决定要回去找宗昆,可这时却听到过路的人在议论:“哎呀,那个女孩子死得真可怜,头都没了,这个世道咱穷人是没法活了。”
邰德胜和聂根旺跑上去拉住那人问:“老伯,你是说有人死了吗?”
那个老者挽着老伴向后一指:“在那里,县城里都是日本人,快跑吧小伙子!”
邰德胜不甘心还是想去找宗昆,因为他一个人回去没法向自己和宗昆的家人交待,所以他不顾一切地要向回走。聂根旺拉住他说:“算了,人都死了咱们去了也活不了了,弄不好还是去送死!再说现在到处都是日本兵,咱们有家也不能回了,不如到江北参加军队去吧,那里有咱老百姓的军队,当兵有了枪就能回来报仇!”
决心一定他们俩人咬咬牙就走了。三天后,他们来到江北一个镇子里,看到了穿军装的队伍,他们胆怯地躲在一个墙角,观察一阵后发觉这是一支中国军队,两人就赶紧跑上去找到一个当官的军人,说明他们要求参军,那军官一看他们既年青又有文化,当即就收下了他们。入伍后才知道这是共产党领导的新四军。由于他俩有文化、作战又勇敢,不久两人都当了干部,一年后又被送到延安学习,后来邰德胜被留在延安,而聂根旺则返回江南家乡继续在原部队做抗日工作。
邰德胜说:“我从那以后就认为宗昆死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回过老家,哪知道她还活着啊!”
陈进东低头听着,并被这个故事深深地感动了。经过思考他认为这一切的错都不能怪哪一个人。可现在的局面又怎么处理呢?他当然不愿让邰德胜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更不忍心让那个美丽可爱、又经历了那么多苦难、抱着希望来找爱人的宗昆姑娘,再遭受任何打击。在感情上这两个女人总有一个要受到伤害,但邰德胜谁也不忍心伤害,这可怎么办?陈进东看着邰德胜又心痛又为他发愁,邰德胜也想,我远在新疆,是谁告诉宗昆我在这里的呢?聂根旺吗?我当时在延安他已回到南方,他又是怎么能知道我现在在新疆的呢?而且宗昆直接就找到了六团?这个谜邰德胜怎么也想不明白。
陈进东站起来一跺脚说:“你小子有福哇,多好的两个女人都喜欢你,总不能两个都要吧?你又不是皇帝还要收个西宫娘娘?快拿主意吧,人家可在场部等你呢,见?还是不见?”
邰德胜咬咬嘴唇真切地对团长说:“我去场部,她走了这么远的路,咱连个面都不见那是坏良心!”
“那要是王青枝知道了……?”
“放心团长,我们一起去。”
第十章 欢乐时刻
六团,这个在红军时期、抗日战争和保卫延安战斗中立下赫赫战功的英雄部队,新中国诞生了他们没有进入繁华喧闹的大都市和徜徉在风景如画的江南鱼米之乡,而是像一股新迸发出的灼热铁流,向着浩瀚的西域大地滚滚而去!
剿匪、平叛战斗,使这面光彩照人的战旗再一次得到了洗礼。在战火和硝烟还没有散尽时,他们又铁蹄踏踏奔赴到祖国的西部边陲,拂去了战火的云烟,一手拿镐、一手拿枪,用青春和汗水唤醒了沉睡的处女地,开垦了良田万顷,用男子汉的铮铮铁骨铸成了一座有棱有角的动人雕像,树起了一座为了开辟新天地的创业丰碑!使西域边疆的山、浩瀚的沙海和茫茫大戈壁顷刻之间变成了一个含情脉脉的少女,引人顿足注视她、钟情她,想把全部汗水甚至生命奉献给她。而此时她却像披上了绚丽的盛装,在万里大漠里显得那么美丽、妩媚,她眼含羞涩地注视着自远方到来的人们,为他们起舞、为他们妍开着爱情之花。
秋天的气候温和多了,太阳也不那么晒人了,骑兵连的玉米地的田埂上走来了韩良和王万秀,他们手拉手、肩并肩看着婷婷枝头上的秋之实、丰硕果,说着他们甜甜的心里话。
是啊!金色的秋天来到了,果实又要丰收了,他们的爱情也成熟了。
这片金色大地,战士们曾经为它辛勤耕耘、流血、流汗,随着他们巨臂的挥动,晶莹剔透的汗水慢慢滴入泥土、渗入地下、沁入到庄稼的根须里,滋润着它们拔节、开花、结果,为人们捧出了金色的果实!就要丰收了,收获的不仅是万顷果实,还有耕耘者生动的爱情。
王万秀看着韩良无限感慨地说:“昨天看到二营长送他那个媳妇,我心里可不好受了,多好的姑娘啊,这人世间咋让好人受这么多罪呢。”
韩良心情沉重地说:“是啊,好人一生多磨难,宗昆说是为邰营长高兴,可她心里能高兴起来吗?唉!”他举目望天长叹一声说:“这一切都是反动派造成的,是旧社会作的祸。”
几只蝴蝶在他们头顶上翩翩飞舞、欢跳,左右追逐。王万秀指着一只翅膀红白相间的蝴蝶说:“多好看,你说怪不怪,这些小东西怎么长着这么好看的翅膀?”
韩良哼了声说:“这都是大自然安排的,就说你吧,上天让你长得好看、顺眼,还叫你跟我在一起,这叫缘分!”
王万秀点点他的鼻子说:“咦咦,看你美的,就是,有啥法?谁叫我碰上你了?”
不知不觉地他们走到了玉米地中间一块碱地上,眼前的这片苗大部分都被碱烧死了,活下来的也不死不壮的。王万秀弯腰拔了根表皮发红、细小的玉米杆,捋去上面的叶子用牙咬着剥去皮,又用力咀嚼着它的甜汁,韩良见她吃的很开心就问:“甜呀?真像个娃娃。”
王万秀把剥了皮的包谷杆递给韩良说:“甜,好甜,跟甘蔗一样,你尝尝!”韩良接过来咬了一口,也像王万秀那样嚼着,口里顿时感到很清凉、甘甜,喜滋滋地说:“好吃,不懒!你看吧,我们往后的日子就像这包谷杆,一定会很甜很甜!”
飞舞的蝴蝶又在包谷的花蕊上起起落落、飞飞停停,王万秀指着这些小生灵问韩良:“你说,蝴蝶都吃什么?吃包谷的花蕊吗?”
“不是,”韩良说:“它们那是在为玉米传粉,李丙涛说庄稼就靠这些会飞的昆虫授粉才能结果,像蝴蝶、蜜蜂就是专门给庄稼授粉的,所以包谷才能结出棒子!”
听了韩良说的这一席话,王万秀仿佛突然悟出了什么,脸一下绯红发烫。包谷地里很静,他们对视着又慢慢地抱在一起。王万秀将耳朵贴在这个男人的胸口上,她听到了韩良那有力并富有节奏的心跳声,她轻声地问:“你的心跳得好厉害,你睡觉时想我吗?”
韩良低头闻着姑娘头上的香味,甜甜地说:“咋不想?我又不是太监。”
王万秀“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扬起脸说:“看你说的,那我问你,咱啥时办事?我可都二十四了,老了!”
韩良眨眨眼说:“团长说了,九月中旬咱团的大渠就要通水,还要搞一个通水仪式,司令员也要来,还指示骑兵连要抓紧训练,到时接受司令员的检阅,所以这段时间特别忙,我看咱们就国庆节办行不?乌兰花也在国庆节结婚!”
“那咱们住哪呀?我不想离你太远,好照顾你。”
韩良说:“行,就调到我们骑兵连来吧。”
王万秀深深地望着韩良笑着说:“只要能天天和你在一起,到哪我都随你。”
骑兵连除了管好大田工作,同时又接受了训练任务。韩良让兰成其全力抓好马术动作的训练,兰成其接受任务后就先从班与班的协调抓起,然后是排与排,最后是全连合练。
练兵场上,谭新斌和战友们在练单兵上马和劈杀动作,他骑在马上举刀快速奔跑,接近地上的草时人伏在马背上挥刀左右劈杀,一圈还没跑完场外就有人鼓掌叫好,不用回头就知道是乌兰花在为他喝彩,他笑着打马跑到她跟前下马问:“你闲了?有空来看我们训练?”
乌兰花掏出手绢为他擦擦头上的汗说:“美得你,光看有什么意思,我是想参加你们的训练!”
小谭听后惊讶地问:“就你?一个女的?你觉得连长能准吗?再说你不是骑兵连的人呀!”
乌兰花瞪他一眼牵过马缰绳又伸手对他说:“把枪给我!”谭新斌不想给,乌兰花瞪着眼问:“怕我不会使?你去问问,我们蒙古人哪个不会骑马?我们可是马背上的民族,成吉思汗曾亲率蒙古铁骑征服过半个地球!”
“说得好!”他们回头一看是连长和指导员牵马过来了。谭新斌难为情地看着乌兰花又瞧瞧连长说:“连长,乌、乌兰花要参加咱连的训练,哪有女兵上战场的?这样还得了?”不留神他说出了浓重的家乡话。
韩良背着手问:“你这个人连自己的老婆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