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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顾晓军小说全集-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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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团长,来了;战友们,来了;整个大院里的人,都来了……这些,演了一辈子戏、看了一辈子戏的人;都,流下了眼泪。

  他,身上披盖着绚丽的霞光;在中秋月夜到来之前,安祥地睡去。

  
  创作于 2005 年 6 月 19 日

   。。

南 京 疯 老 太
顾晓军小说·一卷《南 京 疯 老 太》

  
  她,在雨中漫步。

  这个时节的雨,很长、很长……但,这已不是思念;是,也枉然!

  她,已经老了;爱,在逝去的岁月中,耗尽。

  风,轻轻地滑过她的额头,有意无意地加深着她那岁月的沟壑。

  天上是雨,地下是水,中间是她。

  她,已没有忧愁,也没有怅惘;这些,都属于年轻、属于记忆……过去,她也曾有过。

  什么梦呀、花呀、诗呀、歌呀……她,全都有过。

  岁月不留情,将往昔全都带走。

  
  她,疯了;时常对人说,看见过黑太阳。

  太阳,怎么会是黑的呢?!

  听的人,不信。

  ……

  六十多年前,她也算得上是个小小的官太太。

  她,是一位营长的夫人;南京城里,有名的大美人,就住在大中桥畔、秦淮河的边上。

  日本人打进南京那年,她的老公,是驻守城东光华门的最高指挥官。

  老辈的南京人,都知道:小鬼子进城那天,光华门方向的枪声,最惨烈!

  有人说:她这疯病,是她老公战死时,落下的;几十年了,时重时轻。也有人说:是她年轻时,被鬼子兵强奸了,受了刺激。

  太久远了。说不清。

  
  她,已记不清他那略带书生气的洒脱,也记不清那张英俊的军人面孔和那温柔的孩子气的眼神……点点滴滴,都似不曾有过。

  毕竟,已太老了。

  岁月,无声地滑落;爱,已非常、非常地遥远……仿佛,从来没有过。有,也想不起来。

  也许,有过温柔、有过痴情。但,那都是上个世纪的事情。

  她,猛然记起:也是这样的一个雨天里,她曾向隅而泣,且默默祈祷……然,日落日升,期待无限;他,终究没有回来。

  也罢,不去想他。

  她,蠕动着没有牙的瘪嘴。

  雨,继续下着……长长的雨丝,连绵不断,仿佛要把天上、人间的恩恩怨怨,粘合起来。

  她,步履蹒跚;蹒跚的,还有她那颗心。

  她,亲身经历了――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

  想到这……心绪,就象被雨染绿了。

  天,这么闷热;雨,又无休无止地下。她想:人的胸腔里面,会不会也象家里那上了霉的老墙,长出一层白白、绒绒的毛呢?

  
  清醒时,她常对人说:日本鬼子杀进城时,满城到处都是血光。火,是红的;血,是红的;枪声,也是红的……唯独,太阳是黑的。

  枪声,也有颜色?

  太阳,又怎么会是黑的呢?

  有人,这么问。

  她的情绪,就不知不觉地激动了。

  她说:小鬼子,到处烧、杀、抢、奸……街上,都看不到活人。整整六天,就不停地奸、杀,奸、杀……二个多月,共杀了三十多万……枪声,怎么会不是红的呢?!

  就在那时,她看见了黑太阳、黑色的太阳……满街,飘着黑太阳。

  街上,到处都是中国人的尸体……男的,大多是被反绑着;女的,下身全都没有了裤子……有的,两腿丫间塞着一截断锹把,或花露水瓶子;有的,则塞的是树枝、杂物或刺刀。

  
  早些年,有些不太懂事的小娃儿们;总喜欢,一路跟在她的后面,喊:“疯老太、疯老太……”

  她,会停下脚步,回过头去,歪着脑袋,两眼一瞪,一跺脚,怒喝道:“回家去,问问你们自家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究竟我老太是疯子,还是那日本鬼子是疯子?!”

  说完,她就走她自己的路。

  有时,也会回过头去,再补上一句:“回去问问你们家的大人,南京城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疯老太?!”

  这,大概算是她为自己作的辩解。

  说完,便径直走她的路,不再去理会那帮娃儿们。

  
  她低着头,在夜雨中走。

  此刻,伞是她的移动的居所、她的家、她家的房顶;伞沿的雨滴,如流苏、似漏风的墙、象透明的包裹。

  雨,很大、很大。

  忽觉眼前一亮,她抬头举目去望:一片辉煌,现代的辉煌,还透着些典雅。再定睛端详:建筑是老式的,有些年头了,滲出历史的沧桑。

  她,不知道:这里,已经改叫“一九一二”,是现代的历史;新装修起来的高档休闲区,二十一世纪的夫子庙,南京新的名胜。

  她,只觉着自己仿佛认识这里。

  这里,确实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很遥远了……遥远得,中间隔了一个甲子。

  她,已记不太清自己的年岁了。

  老到这步田地,是她没有想到的;活得这么久远,也是没有想到的。

  她,已经想不起来了;这些年,是怎么活过来的?!她,愣愣地在想:怎么活着、活着,就把心爱的人,给弄丢了呢?

  
  “弟兄们,上峰已经下了撤退的命令……”

  她的老公,顿了一顿,道:“可,咱们守的是光华门――光耀中华之门!后面,是全城的老百姓。不怕死的,给咱留下几个!咱们,跟小鬼子拼了!”

  他手下,两百多个弟兄,没有一个离开。

  鬼子,上来了……他们,用枪打;子弹打完了,扔手榴弹;手榴弹扔完了,拼刺刀;刺刀拼弯了,用枪托砸、用牙咬。

  直到,所有的人,全都、战死。

  老辈的南京人,都知道:日本小鬼子进城那天,光华门方向的枪声,最最惨烈!

  
  一阵风吹过,有点踉跄;她稳了稳神,继续前行。

  此时,雨丝倾斜了。

  她,仿佛背着纤,拉着整个天……蹒跚,前行。

  转过街角,她认出了这个地方--总统府。

  “啊――”蓦地,她惨叫了一声。

  她的眼前,浮现出一个画面:一个中国军人,被反绑着双手,跪着;身后,伸过去一支三八大盖,对准他的后脑勺,就是一枪。

  随着“呯――”地一声枪响,那个被反绑着双手的中国军人,向前一栽,倒了下去……且,无声又无息;只有鲜红鲜红的血,“咕嘟咕嘟”地冒出来,四散地流淌着。

  决不可束手就擒呵!一个念头,从她的意识深处冒出来:

  “对,当兵去,跟心爱的人一样!”

  
  雨,依然下着;她的心,却似晴朗了些许。

  她,收起雨伞,将把伞面裹裹紧;双手冲前端着,象端着一支步枪。

  她,昂首,又挺胸;且,踢着正步,高唱着:“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她,一步、一步,走在宽宽的大街上;任凭夜雨如鞭,抽打着她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

  
  创作于 2005 年 6 月 12 日

  

 白 色 帆 
顾晓军小说·一卷《 白 色 帆 》原载《草原》

  
  夜静时分。你跟着他,来到他的“小窝”。

  他打开房门,你看见――

  月亮光从全敞开的窗口流入,漫过乳白色的长沙发,栖落在浅绿色的地板上,反弹出淡淡的、幽幽的光。

  整个房间,被染得极蓝极蓝,却很柔静。

  他打开吊灯。旋即,房间里呈现出甜甜的蜜月色。

  静极了!整幢大楼、整座城市、整个世界……都在沉睡中;只有你与他,醒着。

  你没听清他有没有说“请”,已踏进了他的“小窝”,去那半是灯光、半是月色的长沙发上,轻轻地坐下。

  你选择的位置很好,能环视整个房间。

  北屋里,有两列书橱。床,就铺在书谷中。

  写字台呢?你想,拥有这么多书的人,应该有张写字台,且很宽很大。此时,你不清楚它在哪里。

  你,又想到了他的电脑。因为,那是你俩相识的媒介;你,很想很想知道它的模样。

  厨房、卫生间,皆是白色的。

  你坐的长沙发与眼前的茶几,也是白色的……形同处女洁净的闺房。一个单身男子的公寓,竟能做到一尘不染,难得!

  你很喜欢这白色的基调。轻松、舒坦,如在家中。

  壁上,挂着西洋女子赤裸的胴体;画中的女子,是西方的爱神。你,很熟悉那幅名画;自然,眼前这张是复制品。

  此刻,灯光似乎是多余的……

  他猜到了你的心思,他很聪明。

  月亮光,哗哗地窗外流进来,流得很畅、很响……

  唯美的胴体,沉睡在幽幽的月色里;那么地美丽、那么地圣洁!真的,若是有什么遮遮掩掩,反倒是一种猥亵。你,这么想。

  月亮光,依然无止无尽的流进来;她,仿佛侧卧在夜海上。

  不知为什么,你想到了大海……

  
  ……

  夜色漂在波谷,波峰上是荧荧的月亮光。

  尚有些许微微的暖,那是白日阳光未消退殆尽的余温。

  你脱下白色的小皮鞋,将细细小小的一行脚印揿在沙滩上。于是,在那大大小小的脚印里,便有了一行属于你的脚印。

  咸咸的海风从遥远来,又向遥远去。

  沙滩上,究竟重叠了多少脚印?你,这么想。

  可,有谁能回答你呢?怕是没有,没有人能够回答。即便,你那小哥哥,怕也是不能!

  风,挟着幽蓝的浪退去、又涌来,退去、又涌来……将一串、又一串的白色花,播种在沙滩上。

  那白色花,凋谢时;沙滩上的脚印,也就跟着谢了。

  沙滩,被一点一点地抹得平平整整;好象从来就没有过脚印,好象从来就没有人来过。

  发生过的事,怎么可以消退的干干净净呢?!你,不明白。

  也许,待明天的人,再来揿。你,这么想。

  天苍苍,海茫茫。

  天涯里,似有人声……你,这么说。

  那是鸥鸟的浩叹!你的小哥哥,这么告诉你。

  于是。你很想很想变成一只鸥鸟,去寻觅、去追逐,那思盼了很久很久的白色帆……

  
  你闭上了眼睛,任想象与思维自由自在地翱翔。

  厨房里有叮叮当当的音响,他大概是在沏茶。

  你,也不愿去多想,权当是轻松的生活的交响,任其娱心悦耳。

  其实。你的想象,很早很早以前就起飞了;只是,现实总不能如你愿、随你意。

  那时候,你还是个孩子,画就画的那么好;尤其,是画奔马,很有点徐悲鸿的味道。叔叔阿姨们,总是这么夸你。

  可,妈妈却一定要你学拉琴,拉那倒霉的外脖子琴。

  后来,高考了。你报得是文科,你知道自己的形象思维很不错;自然,你是想学中文。可,妈妈非要你填法律专业。

  如今,大家都很羡慕你、羡慕你是个大律师!

  可,谁又能够真正理解你呢?谁会明白整日泡在民事纠纷里的你,是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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