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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顾晓军小说全集-第11章

小说: 顾晓军小说全集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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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斑斓的色彩中,贱妮坐在街头的石凳上,胡思乱想。

  远方,在夜色的深处,一绅士打扮的老者,领着条名犬走来。

  哦,名犬终于来了!贱妮,心里一阵喜悦。

  ……

  贱妮策划这个挣钱的方案,已有些日子了。

  但,她从未与老绅士打过招呼。

  她懂:要做到不卑不亢,要显得无所谓,要欲擒故纵。

  反正,就是要装逼。

  ……

  老绅士,望了望装得无欲无求的贱妮,浅浅地微笑了一下。

  贱妮,还他一个微笑,笑得很高贵,就象祖上在旗、或是英国的王室。

  很成功。老绅士开口了:“请问,怎么称乎?”

  “贱、妮。”

  “渐、简、涧……请问,怎么写?”

  “下贱的贱。”贱妮道。

  ……

  迟疑了一下,老绅士笑道:“咋会用这么个字呢?”

  “我老公是小偷。”贱妮道。

  “哈哈!你这人,有意思、很有意思。”

  
  正聊着,老纰漏领着他的那条草狗走来。

  很显然,他是来这操窝子的。

  贱妮,掏出兜里的那膏药;一个突如其来,封在老纰漏的嘴上。

  老纰漏揭下那膏药,不停地“呸、呸、呸”,吐着。

  贱妮,笑弯了腰。

  ……

  老绅士看着热闹,跟着笑。

  老纰漏,不肯罢休:“你、你,你这是封小狗逼的。”

  贱妮笑道:“别闹,我赔你钱!十块。”

  老纰漏还想说啥,贱妮道:“行了!三两水饺、两瓶啤酒,够了。”

  ……

  老纰漏,领着他的草狗走开去、去喝酒。

  一切,又平静下来;夜色,很温柔。名犬与阿娇,亲昵着。

  老绅士,训斥着他的狗,欲制止名犬的不良行为。

  贱妮道:“随它们。”

  老绅士道:“会很伤身体的。”

  贱妮,掏出十块钱、拍在老绅士的手上,道:“让名犬补补身体。”

  ……

  名犬想做爱,不听老绅士的。

  “嗳,我咋好拿你的钱……”老绅士说着,把钱掖进自己的兜里。

  他的手,在兜里又摸了摸钱,辨别了一下真伪。

  
  夜幕下。

  那边,名犬,猛操着阿娇。

  这边,贱妮与老绅士闲聊着:“我的阿娇,还是个处女身呢!”

  老绅士点破道:“哈哈!也算是有偿服务。”

  ……

  还是被识破了。

  贱妮笑道:“这真是:夜幕下的性交易。”

  “是的,性交易。”老绅士,很绅士地道:“是狗与狗的交易、畜牲与畜牲的交易。”

  “唉,有啥畜牲不畜牲的?”

  贱妮又道:“穿着衣裳象人。脱了,大家不都是畜牲?”

  “若是:让狗,也穿上西装、打上领带……不也一样人模狗样的吗?”

  ……

  贱妮后面的话,老绅士没在意,他在想。

  脱了,大家都是畜牲,脱了都是畜牲……这女畜牲,讲得倒还真是人话呢!

  老绅士在想:还她十块钱,再给些钱……带回家去。

  两畜牲,脱了衣裳、象狗一样猛干……他,已很久没有交媾了。

  ……

  贱妮,全然不知老绅士的想法。

  若知道的话:她,一定不会放过这桩好买卖。

  因为:再过几天,她又该去看偷儿了。

  
  创作于 2008…7…11 至 7…12

  

一个女人几条汉
顾晓军小说·四卷《一个女人几条汉》

  
  新落成的大厦,正面:灯火辉煌。

  大厦的背阴里--

  一个女人、几个汉子,沿街摆了张小桌,在喝酒。

  ……

  “你的皮肤如此富有光泽,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连毛也这么风骚!让我啃一口吧,亲爱的--猪头肉!”

  一汉子说完,全都“哈哈”地大笑。

  女人和汉子们笑罢,各自喝上一口烧酒、夹上一筷菜;而后,又继续。

  ……

  他们是这里的老街坊。年轻时,就要好、抱团。

  其中一个,出去“钓鱼”,却没眼神。

  结果,被人揪住衣领、一连搧了十几个大耳光,打落了一颗门牙。

  回来一说,兄弟们追去一顿拳脚;不料,失手将人打死。

  ……

  被抓后,都说:自己打得第一拳和最后一拳。

  最后一拳,并不等于是致命的一拳。

  谁打的致命一拳?弄不清。

  结果:全都无期。

  
  老大,憨、有力气、肯死做。

  最先开始减刑,也最先被刑满释放、出来。

  回到家中,先看老人,老人却已死了。近二十年的时光,老人等不及。

  再去众兄弟家,去看兄弟们的老人;老人们,也都走了。

  ……

  很多东西,是天定、命定。懊悔,也不有用的。

  要不然,咋说:心强,不如命强呢?

  关了几十年,很多东西都已忘了;唯有一样,是忘不了的。

  饥渴呵!不信?你试试。

  ……

  就近,找一家去处,干。

  接待他的,是个很黑、很媚的女子。

  人称:黑狸。

  ……

  三下五除二,完事。完事后,黑狸伸手道:“钱。”

  “钱?没有!”老大,憨头呆脑地边套体恤,边道:“打架、打死人、坐牢、刚放出来的。”

  “打死人?你狠?是不?”黑狸,掏出瓶硫酸,一把抓住老大的老二,道:“你看看,我敢不敢烂了你的鸡鸡?”

  被体恤束住双手、动弹不得,老大急得直喊:“别!女汉子,我服你。”

  ……

  坐下来,老大对黑狸道:“钱,真的拿不出来。信我,放我走;一会,借也借了送来。”

  不等黑狸回答,他又道:“还有个办法,跟我走;我有房子,你跟我过。”

  后一句话,倒让黑狸觉着中听些。不是么?谁能永远地卖呢?

  ……

  “让我想想。”黑狸,跟老大要了支烟,点上。

  一口、接一口……狠狠地抽着烟。

  烟,抽完;黑狸,又狠狠地捻灭了烟蒂,吐出个字:“走!”

  
  有了女人,老大借钱买了辆二手车,开私的、就成了的哥。

  却不料油价猛涨,赚钱的空间被大大压缩。

  欠下的债,总也没能还上。

  ……

  不久,老四回来了。

  工作不好找,他就在家门口,摆了个修自行车的摊子。

  接着,老三也刑满释放,家来。

  没啥文化,便去菜市场,帮人打杂、卖鱼。

  ……

  最后回来的,是老二;他,带回个小西北。

  小西北,曾跟着父母、替人运毒品;数量太大,父母都被打靶打掉了。

  赶巧,与老二同一天,出狱;老二,怜他、就把他带家来了。

  老二,开了个回收破烂的小门面。

  小西北,想学手艺,便找了个装潢队、跟着做小工。

  ……

  总算是:大难不死!二十多年后,又重新相聚。

  哥几个,隔三差五聚在一起喝酒,说说从前;情谊,倒比过去浓。

  安居乐业后,哥几个手头有了钱,也都急着帮的哥还债。

  
  一日,破烂送钱到的哥家,的哥不在。

  却遇上黑狸在家里洗澡。

  破烂,先是一惊;而后,他就浑然不觉、看傻了--

  黑狸那肉,黝黑、结实;身子,匀称、饱满……水漫过处,发亮。

  ……

  平日,黑狸混在哥们堆里;按说,啥模样,想也想得出来。

  可,想、与见到真肉、真身子,完全是两码子事。

  破烂,直觉着:“蹭”地,血往上冲……

  黑狸转身的那一瞬,他已把持不住;没等她说肯或不肯,已要了她。

  ……

  晚上,破烂拎着把菜刀找的哥。

  见的哥就“噗嗵”一声跪下,道:“哥,我做了对不住你的事。你劈了我!”

  先一惊,随即明白了,的哥夺下刀、扔在桌子上,道:“起来!”

  “那我剁个手指做记性。”破烂,站起拿起菜刀要剁。

  “干啥呵?”的哥夺过菜刀压在屁股底下。

  ……

  “坐下!”的哥,扔给破烂一支烟;各自点上,各自抽。

  抽完,破烂又递给的哥一支烟,接着抽。

  你一支,我一支……烟,没有了;黑狸从窗外扔进一包烟,哥俩接着抽。

  又没了。

  的哥道:“回,睡吧。”

  
  破烂,走了。

  的哥喊:“黑狸,进来。”

  黑狸进来后,的哥道:“把衣裳脱了。”

  脱了衣裳,黑狸精赤条条地站着,的哥道:“跪下。”

  ……

  的哥,找来根皮带,道:“坏我兄弟情份!你说,该抽多少?”

  黑狸道:“不是我怕打。你,能让我说一句么?”

  “说。”

  “知道欠下的钱,是咋还上的吗?”

  “兄弟们……凑的。”

  ……

  黑狸,不再说话。

  “咋又不说了?”的哥道。

  “需要钱时,就是兄弟们?你知道兄弟们心里苦吗?”

  “哪个男人不想女人?可他们有女人疼么?”

  “花钱,抹出来,人家就催你走?”

  “你是没尝过这滋味?没体验过?还是自己好过了、就忘了?”

  ……

  “替你做人,反觉着我骚,是不?”

  黑狸,找出硫酸,道:“今儿,我把逼烂了。跟着你,一起做哥们!”

  的哥夺下硫酸瓶,去厕所倒了,又把瓶子砸碎。

  回来,见黑狸还精赤条条站着;啥也不说了,抱起她上床。

  
  不知从啥时起,哥几个每晚忙完,就聚到的哥的屋外、沿街摆张小桌,喝酒。

  除非刮风、下雨、下大雪或天寒地冻,不见他们。

  否则,日日如此这般。

  ……

  菜,没啥好菜;猪头肉,总要有的。

  酒,也没好酒;普通的烧酒,一人一瓶、抱着慢慢吹。

  谁买不重要,也没人摊派,到时候总有人买。

  谁挣得多了,谁自会主动;身边余钱多了,也会拿来交给黑狸。

  黑狸,也用心关照着大家。

  谁该买件新衣、谁该换双鞋,谁屋里该添啥物件……都在她心里,装着。

  ……

  吃酒时,吃着、吃着……黑狸,会不打招呼、起身,进屋里去。

  于是,哥几个中,便会有人跟了去。

  一会,跟去的哥们出来接着喝;黑狸,也回来接着吃。

  吃了会,黑狸又起身进屋,又会有人跟了去。

  ……

  没有人抢先,也没人推让。

  就象一碗猪头肉,该自己几块;每个人心里,都有数。

  谁家或手上有啥大点的事,大家也都一起上。

  绝没有人,耍奸耍滑,或躲懒耍赖。

  
  一个女人、几条汉子,俨如那过去的母系社会。

  或,是今日现代都市里的母系社会。

  穷帮穷,大家拉扯着过。

  ……

  白日里,黑狸到各家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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