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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傲然随君心-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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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闻皇子之死,鲜臣哗然。
  但更叫所有人吃惊的是君湛然诏书所言。
  可以想像,当煌德看到传书上所言,当时是何种反应。
  朝堂之上,无人取与君王直视, 奏折,书印、香炉,全被扫于地上,煌德气红了眼,大骂君湛然,但又有何用?
  “杀身之仇可以理解,但这这杀父之仇……”君谌然达一纸诏书,轻易便搅起夏国动荡,朝堂之上,鲜臣议论纷纷,连带的,看着座上君王的眼神也有了变化。
  平康室积威已久,为了君湛然之事也早已杀了不少人,眼下的大臣今无一个是前朝所留,都是他重斯提拔,所以这时候虽有不少人心怀疑窦,却仍未敢当面貭问,只是暗地里的议论却是煌德都无法控制的。
  自消息传来之后,每日早朝,看似没有什么不同,朝上的气氛却愈加古怪
  谁也不敢开口提这件事,尽管诏书所言早已传遍天下,可笑的是紧张此事的君主,自那日之后居然绝口不提,就连二皇子之死也只说了一句“找回尸首厚葬“便结束了。
  果真是君王无情,送是陛下一直以来都不曾看重这位皇子?群臣心中各有揣测。
  煌德正当壮年,近来烦心之事太多,看来却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多岁,他压着心里的火气,端坐皇座之上,忽然问起一事,“凛南已投靠了那逆贼,北绛紧随其后,其他两国可有什么动向? ”
  北绛紧随其后,岂非送是因为北绛公主在那君湛然手中,更别说,传闻那公主早前是被二皇子所绑,故而北绛对夏国如今只剩下敌意。
  有大臣看了看左右,站出来说道:“回陛下,西溯和阐东并无任何动向, 许是打算明哲保身,不想被牵累进战事之中。”
  煌德点了点头,在;I座上不再讲话了,挥手示意退朝。
  众太臣心里也明白他的担心,而今四个属国之中,凛南、北绛已然倒戈,另外两国的态度便显得十分重要。
  西溯和阐东素来不喜欢相争,但到了眼下这局面,终究要选择一边,若他们也旱存了反叛之心,不愿再被大夏控制,每年进贡,难保不趁此机会落井下石。
  君湛然的出生早已天下皆知,平康皇的名头到了如今已算是有些发臭,无论是杀亲夺位,还是弑父之罪,无论真假,人言可畏。
  要赢得一场战役,少不了天时、他利、人和,君湛然如今已取得优势。
  一册贯天心经在手,只要他将其中内容融会贯通,他的胜算将更高。
  “你可明白其中所写的内容了? ”林中空他上,纪南天拍着他手里的书册 ,“这东西也当靠悟性,但我想,对湛王而言应该不成问题。”
  试着接照书中所言运功,君湛然能感到手腕上的经络正在发热,那股热流一经发动,便流窜到四肢百骸,“能将他人内力据为己用,逢贯天心经岂非也算是魔功。”
  “非也,这可是玄门正宗,它虽能补旁人内力据必己用,却并非要你全数吸收,你的身体只是作为容器,借力发力,仅此而已,并不会影响到你自身的修为,若运用得当,在与人交手之时甚至无需动用自己的内力。”
  纪南天说的是“仅此而已”,但若真的在于人交手之时借用他人之力反击 ,那边等于已立于不败之地。
  ‘‘试想一下,他人总有力尽之时,而使这贯天心经之人却以安待劳,内力充盈,这么一来……”满意的笑了笑,南宫苍敖双臂环抱,靠在树上点了点头
  纪南天绷着脸,“传授秘籍之时旁人理当避开,鹰帅却不肯走,而今更插言打扰,你——”
  ‘‘这又有什么关系,你还怕他抢你秘籍不成。”君湛然的言下之意,南宫苍敖根本从未将此秘籍放在眼里,若非为了治疗他手腕的伤处,更不会打这东西的主意。
  明知是实如此,纪南天送是满脸不悦,南宫苍敖却只是不放心君谌然而已 ,他如今伤势未愈,纪南天这个老家伙亦正亦邪,行事难以预料,他岂能放心 让君湛然和他独处。
  ”有人! ”纪南天忽然脸色一变,一转头,五指一张,只听一声惊呼,一道人影从林子深处被拽了出来。
  莫非是打秘籍的主意?君湛然不是不知道,这册贯天心经在很多江湖人眼里的价值。
  “不要动妨手,我没有恶意!我是来求见湛王!在此地迷路了! ”惊呼声从一个女子口中传来,她被纪南天一摔,落在他上,抬头仰望,便看到几双神情各异的眼。

    第二百十一章 天下无二

    君湛然看着他,南宫苍敖也看着他,纪南天更是瞪着眼,神情可怖。
    “湛王?”当先开口,南宫苍敖没有让她起身,平日里对女子多少总会怜香惜玉的男人,微微一笑,目色之中却透出犀利。
    “你叫谁湛王?你知哪个是湛王?”他笑容可掬的问。
    看到他的笑,那女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在他们三人脸上看了一圈,眼神最终定在那神色淡漠的男子身上,想回答,却又不敢开口的模样。
    “你只管说。”想知道她是如何会认得君湛然,南宫苍敖耐着性子追问。
    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堂,爱慕鹰帅南宫苍敖的女子多如繁星,见了他的笑,只有欢喜,何曾见过如此畏他怕他的,这女子固然是胆小了些,但看到南宫苍敖皱眉不耐烦的样子,君湛然还是不禁莞尔。
    “你便是湛王。”这时她却朝他望来,“人人都以为亡命于宫乱,实则却未死的夏国湛王煌湛,惊才绝艳,妙手丹青,人称鬼手无双,你化名君湛然,意欲推翻平康皇煌德……”
    “接着往下说,你是谁,为何而来。”君湛然收起了眼底的笑意。
    “抓回去问问便知道了!”纪南天嘿嘿一声冷笑。
    他蓬头乱发,目内精芒闪烁,说完伸手就来擒她,那女子许是担心,根本不敢直视,往后退避,口中匆忙叫道:“我不是歹人!我乃阑东使者!奉命而来!”
    说着从怀里翻出一筏笔信来。
    几人都感到意外,纪南天顾不得再追问她的来历,将信筏接过,拿在手中看了一眼,还是递给了君湛然,“殿下——”恭恭敬敬的呈了过去。
    君湛然打开,眼神一扫而过,已将其上所书看完,里头的内容写的不多,但确如此女所言,更有阑东国君所盖的御印为证。
    “你确定不假?”南宫苍敖仔细看了一遍,“这书筏所用的纸张倒是非比寻常,确实不是普通百姓用的起的。”
    他从来不是个大意的人,每下决断必有缘由,此前放走纪南天,为的是他手中一册贯天心经,而今这封书筏在手,要他相信它并非假造,也不能光凭三言两语。
    君湛然没有回答,目光定于书筏之上,沉默了许久。
    纪南天也接过书筏,看了又看,忽然明白君湛然为何沉默,“当年先皇好集书印,又与阑东国君交好,曾赠御印一枚,书信来往,用的便是此印。”
    永盛帝煌贺,君湛然之父,南宫苍敖听的出纪南天的感慨,转头去看君湛然,他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他的心神似乎去了很远的地方。
    当年他是在何种情况下看到此印,是否也像其他孩童那般,坐于其父膝头,随手翻阅朝臣奏折,手抓印玺乱敲一气……
    南宫苍敖遥想那般场景,轻轻拂落君湛然肩头的枯叶,“起风了,我们回去再说。”
    战事起于春日,不知不觉,已经入秋。
    微凉的指尖碰到温暖的掌心,君湛然忍不住紧紧握住了南宫苍敖的手,“这枚印,右侧字迹上有一道凹陷,那是当年,父皇刻印之时,我与他玩闹无心造成……”
    这竟是永盛帝亲手所刻之印?南宫苍敖没有想到,阑东与大夏曾如此交好,那女子也听得呆了。
    “怪不得,陛下曾说这印是友人所赠,但愿到了夏国还有人认得,原来——”她见过这枚印,也记得上面的瑕疵,“陛下还说,赠予他这枚书印之人曾言,此印最大的瑕疵也正是它最特别之处,天下无二。”
    这是他最看重的子嗣所造成的,即便是瑕疵,也成了最珍贵之处,独一无二。
    这便是身为人父的骄傲,他甚至将它赠予他国君主,以此为荣。
    天下无二,说的是这枚印,还是这个当年便被用永盛帝另眼相看的皇子?
    天下无二。
    君湛然忍不住长长的吸了口气,“我们回去吧。”
    一路上他不发一言,直到到了营地,回头,他又恢复了风动不惊的稳,淡淡吩咐,“纪南天,阑东的使臣,给我好好款待。”
    “臣遵令。”阑东使者的到来对纪南天而已似乎有特别的含义,他恭顺的令人惊异。
    君湛然并不在乎他的态度,那使者也不曾觉得有什么奇怪,她被安排在北绛公主白綾纱相邻的营帐里,似乎对这一切并没有什么不满意,只是在君湛然要离开之时叫住了他。
    “湛王,你不想知道我是为何而来吗?”她站在营帐前,一身朴素长裙,并不艳丽的脸在日光下显得爽朗,显得有些小心翼翼的问。
    “不急,待我想知道之时自会来找你。”被勾起了太多回忆,君湛然眼下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但这个愿望在如今并不容易实现,尤其是身边有一个敏锐的男人,似乎总是能将他的心思摸的一清二楚。
    “在想什么?”不出所料,君湛然一个人站在山前没有多久,身后便传来熟悉的语声。
    山风徐徐,秋日的冷风卷起枯叶的气味,空气里很干燥,干燥而凛冽,一袭斗篷迎着风披在了他的肩头,“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湛然。”
    “父皇他,从未说过要立我为储。”他微微皱眉,“其实他理当知道,我并不稀罕那个皇座。”
    顿了顿,他又说,“说真的,这世上还有个人如此看重你,知道你的独一无二之处,叫人有些不快。”前一刻还在安慰君湛然,下一刻,话题一转,他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父皇?”匪夷所思的挑眉,君湛然看到南宫苍敖一本正经的侧脸。
    “他早就知道湛然的特别之处,知道你将来定不是池中之物,还曾将你抱在膝头。”义正言辞的,南宫苍敖一脸不满。
    “笨蛋,别说笑。”看他如此认真的抱怨,君湛然忍不住笑起来。
    南宫苍敖忽然捧起他的脸,目光深深注视,“就是这种笑。”
    “这种笑只有我能看见,也只能让我看见。”他的眼神似乎看到了最深处,温热的手掌贴在君湛然的脸上,触到冰凉的耳垂。
    靠近亲吻,他将它含到口中,又亲吻着放开,“听见吗,湛然?”
    “不笑予你看,还能笑予谁看?”君湛然轻嗤,“总觉得与你相处越久,有些地方越是变得不像我自己。”
    “你在说哪里?”南宫苍敖放开了他,冷冷的空气卷了进来。
    他缩了缩脖子,展开斗篷,将南宫苍敖一起拥入斗篷,“我以前从未忆起过去,即便有,也只是死去的那一日,我总是看到那面红墙,那片红瓦,看到眼前猩红的天色……因为我眼里的血。”
    所以一切皆是血腥,皆是刺目的红。
    “那如今呢?”
    “如今,我想起了父皇,想起了宫里的日子,我甚至还记得,煌德曾经带我一起到父皇的书房中捣乱,尽管只有一次。”
    “所以你犹豫了?”
    “怎么会。”好像听见一个笑话,君湛然摇头,“我不过是才发现,原来我的心里,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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