鏖兵-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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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道防线的头子们眼睛都直了,就是这两个八路,凭空缴了二个排的伪军的枪,其中还有一个仍然在骂骂咧咧地不满意,好像伪军的投降速度太慢了,恐惧让他们发了疯,不顾后果地要强行开炮。
炮手不见了,几个伪军四散跑开了,一个满脸凶悍地头目一手操起了炮弹,正在拧着保险,几道人影接近了他。
刘铁石他们终于爬上了山梁,抱着头从山上的败草与霜雪中滚到了土匪们的身后,由于第一道防线上发生的事太过离奇,让所有土匪的目光与心思都投到了哪里,没人再注意身后,李政委与三皮的吸引土匪注意力的掩护战术十分成功,也让七狗连大大减少了可能的伤亡,几乎兵不血刃就拿下了四道崴子这道天险!
壮得象牛一样的小溜子,一把就把那个头目的头摁到了地上,向着地下猛撞,一下,二下,那个头目终于满头是血地瘫软了,溜子这才松开了手,回过头,几个战士已经用枪指住了余下目瞪口呆的头目们,远处,“准正规军”胡子们开始仨一帮俩一伙地开始漫山逃窜。
入夜,漫山的火把映红了四道崴子,这个天险的一条出入口已经牢牢被小柳子的神枪班把住了,余下的战士开始点起火把满山遍野地抓捕伪军残余。李政委失了踪,他在暗处满意地一遍遍检查着那几门迫击炮,扯着嗓子红着脸正与张大炮分着“家当”。
司务长“跑腿赵”(曾经有一段跑腿子历史因而得名)像抡烧火棍般舞弄着三八式步枪,牵着一队伪军胡子俘虏向七狗与刘君走来,咧着嘴嘿嘿地傻笑,乐得都说不出话来。
一个满脸是血的土匪看见了火光映衬中的七狗与刘君,像中了箭的兔子一样,一头滚下了坡,就要闪向树林里。跑腿赵亮了枪,可是没怎么摆弄过这玩意,三枪,都落了空,气得直跳,“三皮,截住个狗日的!”
溜子“咦”了一声,原来逃跑的正是那个被他打晕的那个土匪头目!
看着他逃跑的背景,七狗与刘君齐齐变了颜色,看到三皮还在跟跑腿赵“摆谱”不去追,刘君出人意料地破口大骂:“操你个三皮,今天要是让这龟孙跑了,我把你腿打折了!”
三皮这才知道情况不对,三步两步赶过了疯了一样冲在前面的七狗,向山林窜去。
砰的一声,枪响了,溜子开了枪,他的枪法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小柳子都让他三分的神枪果然名不虚传,一枪就打在了那个带滚带爬跑走的土匪身前,那个土匪一呆,又是一枪,还是在身前不足一寸,地上的冻土都飞到了土匪的身上!
土匪下不了决心跑还是不跑了,正在犹豫还要再逃,但是三皮已经赶到,阴沉着脸,亮出了*军刀与弹片怪刀。
嗷的一声嚎叫,七狗一头把那个人撞了个大马爬,七狗不管不顾地抡起了拳头,狂风暴雨般地向着那个土匪身上倾泻。刘君到了,他铁青着脸,抽出刺刀,抓住头发,把那张死灰的脸拧向自己,“认识我吗?张班长!”
哪个土匪竟然是叛徒张秀凤,那个杨靖宇司令养育了他十年的警卫班长,七狗的班长!刘君的“战友”!
张秀凤知道无论饶了谁,东北大地的每一个人,也不会饶了这个杀害杨靖宇司令的刽子手之一,所以今天他不管不顾地要开炮,但被溜子揍了个半死,装死逃到半道,又被跑腿赵给抓了个正着,远远看到七狗,他的胆都吓破了,转身就逃,但是三皮与溜子又拦住了他,现在,他知道不能幸免,反而闭上了眼睛,不再睁开。
刘君狠狠地瞪了三皮一眼,让三皮气得直想骂街,很快地嘀咕“操他妈这连队的人都这熊样,出点事就指我骂,前有七狗,后有刘扒皮(刘君)!我知道他谁啊?”
许多跟随过杨靖宇司令的抗联战士知道抓到了张秀凤,齐齐地放过了漫山仍在抢着投降的伪军们(反正他们也跑不了),向这里聚拢过来。
众人可以杀人的眼光中,刘君咬着牙拉开了七狗,七狗已经把张秀凤打得半人不鬼,但张秀风也真够硬,没求饶一声,他可能知道不会有任何人对他有任何慈悲!因为这是抗联,鬼子与汉奸的死敌,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恩断义绝的东北抗联!被自己战友亲人的死亡与鲜血折磨得已经不再谈宽恕的一群疯狂勇士!
刘君不再有沉稳的样子了,二十三岁的少年老城的刘君不见了,狰狞的脸都已经变了形,“杂碎,睁开你的狗眼!”
张秀凤眼睛在眼皮内跳动,但就是不敢睁开,一会,一阵臭气传来,这小子身下屎尿齐流。
“不能虐待俘虏!”李政委的声音远远传来,那是三皮为了报复,去报告了他。
一阵疯狂的笑声传来,七狗还有身边的抗联战士们怪笑了起来,“叛徒不是俘虏!”刘君狞笑着说。
张秀凤被这能把水冻成冰的笑声吓破了胆,睁开了一道眼缝描了一眼,这是怎样一群人啊,曾经都是他的战友,有几个现在张秀凤可能都还能叫上名字,但是这笑声,这笑声……张秀凤真正地被吓破了胆,心脏针刺一样痛疼,剧烈地跳动了几下,停了……
李政委捂住了鼻子,“怎么搞的!”他严厉地问。
“吓死了!”刘君不屑地回应了一声,咽了一口唾沫。手一松,张秀凤的尸体滚落在地下。
七狗手一伸,三皮心虚地退了一步,看了一下,把弹片刀放在了七狗手上,“没我的事啊!这是八路军的纪律,三大纪律—三大纪律第几条来的……”
第二天天刚亮,营长王道全骑着高头大马跑上了山来,身后的七狗连通讯兵李二虎气急败坏地骑着营长原来的那匹骡子跟在后面。
后半夜,李政委刘君与七狗决定履行指挥手续,派李二虎骑上刚缴获土匪的大马去营部请示指令。王道全营长一听高兴坏了,马上缴获了李二虎的大马,两个人赶了半夜的路,一路狂奔,上了四道崴子,把政委与警卫班全扔在了后面。
王道全当胸给了李公鸡一拳,他俩是老“师生”(一个在炮校教学,一个在抗大指挥班学习),熟不拘礼地粗野地对骂起来:“好你个李公鸡,听说你一个人缴了四十多个伪军的枪,真牛Χ!”
“炮都打不死你,牛!”
李政委难得地有些个羞涩,“差点出大事,不太了解情况,多亏了祁波同志,好在没出事,操,炮校教官要让炮炸了,那还混个屁!”
王道全注意地看了一眼三皮,三皮挺直了胸膛,眼睛却描着王道全营长的望远镜,那是一枚美国高倍望远镜,机身竟然是黑的,沉颠颠的,比小鬼子的又粗又威风,“跟那一比,七狗的就象个摆设!”三皮暗暗地想。
两个老战友忘情的乐观打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李政委详细讲了一遍战斗经过,可是王道全却没怎么听,他在一圈圈地绕着迫击炮在转圈。张大炮眼睛都绿了,“营长,这可不能“共产”啊,这是我们的胜利果实!”他气急败坏地嚷着。
这一次偷袭的辉煌胜利仍然没改变王道全的印象,百十个土匪,不能证实七狗连的战斗力,何况都没交手。但是这丰厚的战利品可是让两个老战友差点红了脸。可谁让王道全是营长呢,没办法,七狗连打了胜仗,可是赔上了一个迫击炮排,被上调到了营部,张大炮誓死力争这才独自留下了,并且重新组建的七狗连迫击炮排的补充战士,竟然就是那些刚投降的土匪!这可让张大炮闹死了心,抱着三门炮就是不松手,也让李政委在连部架设一门炮的创意,没有实现。
后来王营长下的另一道命令,又让七狗连炸了营,溜子与三皮等那几个身手了得的抗联战士也要上调到营属侦察排!于是马上,七狗刘君李公鸡包括溜子与三皮自己都要誓死与王道全对抗到底,更加上赶到的营刘政委的劝说,才让王道全改了命令,变成:溜子排加上三皮,仍归七狗连,但是营部有权随时调用!七狗等几个只好答应了!
叉子沟边,三十座坟前,靖宇司令坟上已经长满了蒿草。墓前一溜跪下了七十多号抗联战士,张秀凤的头颅被供上了供桌,“杨司令,走遍天涯海角,我们也要把害你的人,一个一个押到这里来,叛徒们,不是人,有我没它!”刘君眼角象要裂开!
李公鸡政委不太同意这样的仪式,因为与政策与纪律不符吗!江湖气十足,所以他没参加,但是他最后同意了刘君的解释:叛徒不是人,不是人就不可能是俘虏。
“说得也对,下不为例!”原则性强的他政策性说。
。。
三十七章:锋芒
1946年春,濠江抗联支队改名为靖宇支队,但是好象与七狗连没有什么关系,因为他们已经成为了南满军区独立一师二团王道全营的一个普通连队。按南满军区司令员吴瑞林的话说,他们连是二线队伍中的预备队。于是七狗连整整训练整编了半年,除了几次小打小闹的战斗,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能够体现战斗力的事情发生,所以,他们连已经逐渐淡出了高级指挥官的视野,除了知道他们是东北抗联的老底子,曾经与优势伪军进行过死战外,没有什么其它的了。
但是这一年,东北大地上,两股军事力量的角逐,已经显现出了决战的迹象。
由于苏联军队实质上的帮助,国民党军队迅速抢占了长春、沈阳、哈尔滨等东北的大中型城市,建立了战略支撑点,并且大量收编了日、伪、顽、匪等旧武装力量,什么抗日救国军、义勇铁血队、东北剿总等部门如牛毛样的林立起来,但是他们的中心意图只有一个,将共产党八路军的几个战略据点全部割裂,进而进行侵占。在这种情况下,针对临江、濠江、北满的呼兰、德都等根据地的侵入与反击战斗就空前密集起来,并且十分残酷。为了加强军事力量的领导与指挥,*直接从苏联回归东北,与罗荣恒和他的东北军区参谋部在南满汇合,由此,揭开了东北解放战争的大幕。
由于国民党军队得到了大量的美式装备,使得其战斗力有了相当的提高,所以他们来势汹汹,一路以攻为主,不顾及任何骚扰,向当时的解放区大举进攻,取得了一定的局部优势。有意思的是,国民党中央军采用的战术与日本鬼子是如出一辄的。
反观东北*联军这一方,由于在日本战败过程中,大部分部队的装备没有得到很好的替换,许多部队仍是当年对日战争时的低劣武器与装备。初对全副武装的国民党军队时,被其很多从来没见过的火力优势震慑,连打了几个败仗,许多解放区也被一点点的蚕食,被意图步步为营的国民党中央军占领了,所以士气低落,畏惧情绪十分普遍。
2月14日,震惊国共双方的秀水河战役打响了,这是国共双方正规军在东北大地上的首次正面较量。
那天的天气是滴水成冰的冷,一路从山海关就开始追击八路军入关部队的国民党13集团军的89师,已经占据秀水河这个不足500户人家的小村子半个月了。每天,摩托化的国民党士兵不断地在村子中骚扰,一遍又一遍,一拔接一拔,让老百姓几乎全部逃离了家园,在隆冬的季节里,在野外流浪着。
当时*正带着*联军一师与三师七旅在这一带活动,通过侦察,得知这只89师的孤军,已经远离了大股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