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漠轻乔君休思-第1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扶着米扬艰难的站起来。这女人紧紧的皱着眉头,下唇被牙齿咬得几乎要沁出血来了,她大半的力量都依托在自己的身上,顾幸搀着她问:“你还好吧?你有同伴么?”
米扬为难说:“他们现在没空。”脚上是一阵阵钻心的痛意,想着媛姐抓狂暴怒的样子,米扬不由头痛起来,见顾幸为难的样子,就说:“你扶我到路边吧,过会儿会有人来接我。”
她化着精致的淡妆,上下的衣着都是国际名牌,长得很漂亮,气质举止语气都说得上优秀。顾幸看着她,在心里计较了一番,说:“我住的地方就在前面,不嫌弃的话,你可以去我家坐坐,家里有备用药箱。”
刚刚不是避之不及么?怎么这会儿又好心起来了。米扬奇怪的看着她,顾幸耸耸肩:“虽然是你自己冲出来的,但好歹也被我吓到了,请你到我家是出于人道。”
米扬低头想了想,媛姐正在跟广告商谈细节,一时半会没空过来,脚上的伤的确也让她不能站太久。
顾幸扶着她坐进车里,继续往家里开去。她看了眼米扬,接着又看了看她,刚才没发现,车里光线暗了一点,她忽然就觉得……
“我见过你么?你看起来很眼熟。”顾幸问。
米扬正看着外面默默记着路线,听她这么问,就说:“你什么时候来新西兰的?”
“三月的时候。”
“那你肯定见过我了,我叫米扬。”米扬笑了笑。
说得好玄妙。顾幸勾了勾嘴角,没再问下去。
那座蓝色的独栋别墅很快就到了,顾幸先下车,然后绕到另一端扶着米扬。别墅外面的私人花园种了好多花草,黄的红的蓝的,色彩很绚丽,很漂亮,蔷薇百合玫瑰还有墙边还没盛开的圣诞树,上下的还有好多漂亮的植物米扬叫不出名字。
走进别墅,顾幸让她坐在沙发上,自己到杂货间拿了药箱出来,她把药箱放到茶几上,拿出一块纱布叠起来,然后到冰柜那取了几块冰出来,用纱布包了起来。
米扬正低着头检查扭伤的地方,才一会儿的时间就已经肿了高高的一大块了,她用手指按了一下,剧痛得让她差点咬破。
“把脚抬起来。”顾幸走回到她身边,说道。米扬仰头看向她,犹豫了片刻,还是照她说的做了。顾幸半蹲下身,利落的帮她脱下高跟鞋,把包了冰块的纱布敷上去。米扬嘶的一声,忍不住就要缩回腿,却被顾幸紧紧的按住。
“别动。”顾幸看着伤处,头也不抬的提醒她。米扬只好认了。过了一会儿,顾幸拿开冰块,用纱布把上面留下的水渍擦干了,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水对着喷了几下。空气里顿时就弥漫上了一股淡淡的药香,不浓但有些刺鼻。
“这是什么?”米扬有些不安的问。
顾幸没有回答。
药水是淡褐色的,覆在脚踝上,顾幸伸出三根手指熟练的在上面按摩起来。她手法均匀,力道刚好,开始有些痛渐渐的就还好了。伤处慢慢的发烫,药力渗了进去。米扬有些不适应,有些不好意思,低低的说:“不,不用……”但是顾幸依然没有理她。
揉了一会儿,竟然真的好多了。米扬看着她又拿出一卷纱布,往上面喷了另一种药水,然后把她的脚踝包裹了起来。她的动作毫不生涩,米扬不禁好奇:“你学过包扎么?”
“嗯。”顾幸回答。高考之后,她和夏乔被两家老爷子丢到军中两个月,这手处理扭伤的方法就是那时候学的,药水也是军中常用,“好了,你这两天就不要走动了,在家里休息三四天就差不多了。这个药水送给你,效果很不错。”
这个药水的效果米扬已经见识到了,她没有推辞地接了过来,放进包里:“谢谢。”
接下去两个人就没有话说了。顾幸也没什么情怀跟她讨论“车祸”的后续,到吧台上倒了杯白开水给她,就到书房里做自己的事去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顾幸听到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惊呼,然后是米扬不断地劝慰,那个女人显得很烦躁,在客厅里走了好几圈,语气很纠结且忍耐:“后天张导那边的开机仪式是一定要出席的,这里的工作只好先往后推了。希望这边的广告商能谅解一下——算了,靠他们谅解你和老娘都要去喝西北风了,我去和他们谈——那帮记者肯定又要乱写了!”
米扬倒是笑了起来,声音清脆悦耳:“只好拜托你了媛姐。”
顾幸听了她们的对话,才想起下午华人电台里播过:金百合奖新晋影后米扬来新西兰拍摄广告,粉丝机场连夜等候,据闻,米扬……
原来是一个演员,难怪会眼熟。
书房掩着的门被推开了一点,米扬的目光在里面转了一圈,看到窗下侧躺在摇椅上的顾幸后,跟她道别:“谢谢你,我走了,再见。”
顾幸扬扬手,就继续看着手里的书本。
过了一会儿,门被轻轻的带上,外面的人离开了。
旅行回来,休思就开始搬家了。陈怡安听说了就带着她的白衬衣男朋友来帮忙,顺便还带来了他们婚礼的请柬,顺便请休思给她当伴娘。婚期就定在一个月后。
烫金的大红请柬拿在手里,休思当然就答应了伴娘这个并不困难的任务。
“哇哦,这里,好漂亮。”陈怡安站在落地窗前大叫,窗外正对着小区中间的人工湖,一汪半月形的湖泊,在阳光下金光粼粼。四周是一大块绿茵草坪和矮树。
她转过头,对白衬衣喊道:“周俊彦,我也要这样的落地窗!”
周俊彦包容的笑着,说:“可以,那你的包包和高跟鞋就要往后推一段时间了。”陈怡安从阶梯上下来,嘟着嘴,嘀咕道:“那我还是要包包和高跟鞋好了……”她好像是在抱怨,语气神态却更像一个幸福的小女人在向人展示她的快乐和甜蜜。
东西搬进来先住着,再摆上家具就完整了。
劳动了一整天,晚饭时候,休思和陈怡安在厨房里做菜,周俊彦负责在外面擦桌子摆凳子。三个人简简单单的吃了顿晚饭,陈怡安就像来的时候那么欢快地走了。休思送他们到楼下,陈怡安背影很欢快,走着路就像要跳起来一样,周俊彦紧紧的拉住她手,好像一松手她就要跑开。
休思看着,不小心就想起去年的冬天,夏乔和她走在大街上好像也是这个手牵着手姿势,只是那会儿到底是谁先牵住谁的却记不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内?顾小幸和米小扬,怎么样?
☆、chapter 22
高三同学照着过去的习惯是要提前半个月开学的。四班的同学就集体升入了高三,休思成了高三班主任,从八月中开始就回学校上班了。
夏乔同学在休思看来越来越捉摸不透了。她平时不怎么打电话来,即便两个人都已经心知肚明了,即便那次在什未林的火车站里,两个人隔着好几个时区都能听出夏乔口中的想念,但那之后,她的每一通电话都只是和休思说说她最近做了什么,大学要什么时候开学,然后又是B市有了什么新鲜事。
算算时间,夏乔明天就开学了,今天应该已经收拾了东西到HK了吧。
沈阿姨和夏叔叔怕她住不惯学校,干脆就给她买了个房子,夏老爷子怕孙女在人资本主义的地盘上受欺负,差点把自己的警卫踹过去让孙女当狗腿子使,幸好夏叔叔给拦着了,您孙女是去念书的,又不是去打砸抢烧的,要警卫干什么,而且您的警卫都是国家在编的正式军官,这不合适啊。夏老爷子瞪了儿子一眼,老子不知道么?要你个小兔崽子提醒?多嘴!然后慈眉善目的看着孙女儿,觉得这个天生聪明的孙女怎么看怎么漂亮怎么看怎么顺眼,团团,要有谁欺负你就跟爷爷说,老子叫人灭了他!说着胡子还抖上一抖,气势十足。
夏乔依旧是话不多的样子(她说话的力气都耗在休思那了),眉毛轻轻的抬了一下,乖巧的嗯了一声。夏老爷子更觉得自个儿孙女又灵动又聪明还很心善,很容易被心眼坏的人欺负。
夏国安和沈清艺面面相觑,觉得老爷子不是很了解团团,他老人家眼神不好没看到团团的眼睛跟个小狐狸似的转了一圈,但他们看到了。就夏乔这智商和做事手段,她别去找别人麻烦就不错了,要是有人找她麻烦,不要家里人出马,她自己就能动手把人收拾干净,没听说这两个月B市的好些中小型公司让她给整的嗷嗷叫么?
Z市和HK的距离要比和B市的距离近很多呢。休思这样想着,门铃响了。这个点了是谁呢?休思疑惑的透过猫眼往外看。
夏乔拎着一个小小的行李袋在门外站着,淡定从容地平视前方。
休思一愣,她怎么来了?都两个多月没见面了,怎么今晚来了。门外的夏乔等了一会儿没人开门,就又不疾不徐的按了两下门铃。
休思忙打开门。
夏乔先是灿烂又单纯的对她笑,然后再把脑袋伸过去一点,看看她身后,扬着大大的笑容说:“嗯嗯,很不错的样子——新房子住着习不习惯?”
“挺好,”休思把她让进来,斜着眼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我好像没告诉过你我具体住在哪幢哪层吧?”电话都没打一个就让她找到了,休思觉得特别不是滋味,好像她做了什么她都知道。
夏乔很随便的就坐了下来,一点也没有隐瞒的说:“金先生跟我说的。我已经把你对面的那间买下来了,现在还没装修。”休思惊讶的看着她,又觉得有些意料之中,对于夏乔的这种行为,休思还有另一个感觉就是被摆了一道,她说她要买房因为在这边还有事情要处理,不好意思总是麻烦她,于是她就天真的相信了,也松了一口气了,夏乔这个年龄会见到很多的新鲜事物,长久不见感情就淡了。可是现在现实是夏乔根本就没想过“不麻烦”她,她就是先骗她松一口气,然后继续赖着她。
休思说不出什么滋味,难道当时夏乔说那些话的时候她就完全的相信了么?没有,她并没有相信,在最心底的地方,她知道,夏乔是在骗她,把她骗得放松下来,让她降低警惕,而她乐得如此,她可以有理由说服自己,可以就这样当做不知道的和夏乔相处,看她笑起来的时候坏坏的得意,看她沉默的时候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沉寂,看她在叫休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她放任了自己。
见休思一言不发的坐下,眼中有什么东西在幽暗的眼底渐渐的沉了下去,夏乔不禁有点慌了。
“我就是……我不想我们就生分了……我怕你会……”夏乔舔了舔有些干燥的下唇,一向淡定的眼睛里带着点紧张。休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夏乔张了张口,见休思始终无动于衷,她不安的握住她的手,直视她的眼睛说:“我希望你明白,”停顿了一下,“其实你真的明白是么?”
“团团。”休思抽回手背过身,深吸了口气,镇定的说:“我是明白,但我不能按照你的希望做。”
休思闭上眼,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指甲刻着掌心,传来钝钝的痛意,她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就连这样站着都困难。
夏乔站起来,从身后抱着她,同样柔软的身体贴在一起,温暖的热量在她们之间传递。夏乔先是试探的贴着,然后慢慢的加大力量,紧紧的抱住她,她的气息打在休思的耳根,热热的,有点痒,撩拨着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