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点翠妆-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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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瑾!”绿凝刚刚因这洛瑾将手指放在唇边的运作而有着微微的失神,这会子听他这么说,当下便气得瞪起他来。
两个人正在大眼瞪小眼,却不妨房门被一下子推开了,只听得郑老太君那颤巍巍的声音道:“瑾儿,你可有事?”
绿凝与洛瑾一并回过头来,但见那郑老太君被迟采青、郑映雪二人搀扶着,被几个丫头簇拥着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绿凝与洛瑾。
绿凝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骇得却是连话也说不出,此时的绿凝正紧紧地拥着洛瑾,而洛瑾便正依靠在绿凝的胸前,如是景像,却是并不亚于嫣翠等人经常看到的一幕了。
这郑老太君这会子方才回过神来,到底是见的世面比年轻人吃的盐还多的老祖宗,当下脸上的惊诧之情便一扫而光,转而欣然点头,慈爱无比地说道:“刚儿迟采与映雪急急忙忙地来说你受了重伤,命在旦夕,吓得老祖宗我的魂儿都要没了。这会子看,颜儿确实是在悉心照料你,你自也是好了很多,命无大碍,老祖宗我便放下心了。”
说罢,巍巍然站得直了,慢慢转身,道:“你且好生地养伤罢,采青,映雪,你们瞧见了,你们的侯爷已然无大碍了,我们可以走了。”
那迟采青动了动嘴唇,无限哀怨地看了看洛瑾,终还是满腹惆怅地扶着那郑老太君转身。而那郑映雪的一张脸则阴晴不定,深深地望着这一幕,然后缓缓转身与郑老太君一并离开了。
绿凝缓缓低下头来,看着洛瑾。
水珠儿急急地奔过来,对绿凝这等场面早已经见怪不怪,当下便对这二人说道:“侯爷可曾好些了?今儿早上奴婢已经唤厨房做了些粥来,叫他们现在端来可好?”
“好。”洛瑾点头。
洛瑾……你竟是如此地没心没肺么。绿凝感觉到自己的唇角微微地有些抽搐,看着那兀自端着粥吃得正香的洛瑾,绿凝真想把他那碗抢下来,好好儿地训他一通。
“一会粥或就凉了,你一夜没睡,还是吃点东西,稍休息下罢。”洛瑾兀自吃了一碗,然后抬起头,对绿凝说道。
绿凝微微愣了一下,想不到这厮还懂点感恩之情,绿凝低下头看了看面前放着的这碗白粥,和四样精致小菜,当下便觉有了几分饥饿的感觉,便也端起碗来。洛瑾望着正在用餐的绿凝,唇边,绽放一缕温暖的笑意。
这边那郑老太君一路走着,却是满心的欢喜。她自是满意地看到洛瑾二人的亲密举动,侯府里一直人丁稀少,若是能尽快添个胖娃娃自就是那郑老太君最满足的心愿了,当下便满意地拍了拍迟采青的手,又拍了拍郑映雪的手,道:“亏得你们两个是懂事的,今儿让我见了他们两个还果真是如胶似漆,倒教我这老太婆的一颗心总算安稳下来了。”
说罢,便满足地叹了口气。那迟采青只是赔着笑脸,道:“见侯爷与夫人如此伉俪情深,采青心里自也是十分的欣慰,看来,夫人果真是在尽心地侍奉侯爷,实在令人感动。”
“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我要重重赏你,你要什么,只管对老祖宗讲。”这郑老太君十分满意地点头,将迟采青这三从四德的典范结结实实地表扬了一番。
那郑映雪则十分不屑地扫了迟采青一眼,从鼻腔里冷哼了一声,使得那迟采青的脸上微微地红了一红。
将那郑老太君送回了房里,迟采青便与郑映雪二人一并走了出来。迟采青并不想与郑映雪多做纠缠,只待一走出郑老太君房里,便想要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里走。谁想那郑映雪却不依不饶,笑道唤道:“我今儿早上方得了消息,说侯爷受了重伤。料想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前往探视侯爷恐有不便,便急忙来寻老祖宗,谁想竟遇上了采青姐姐,这倒不能不说是我们心有灵犀了。”
迟采青站在那里,兀自想了一想,然后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
“想来,采青姐姐也是不便亲自去探望侯爷方才来请老祖宗的罢?”郑映雪笑着问道。
“我这里,倒还真是有些累了,”迟采青祥装困倦,说道,“自闻得侯爷受了伤我便难过得紧,方才看到侯爷倒是好了些,心里才踏实。这会子,料想才能睡得着,妹妹你也是累了,回去歇息一会子罢。”
说完,便作势要走。谁想那郑映雪却甚不知景地上前一步,慢慢走到迟采青身边,低声笑道,“我瞧着采青姐姐你还真是可怜,被这容颜牢牢地压在头上,想探望个侯爷都是难的。”
迟采青的唇角艰难地向上扬了扬,道:“妹妹这是说得哪里话来,采青见到夫人与侯爷伉俪情深,正是应感欣慰,哪里会有那样的想法。”
“哦,”郑映雪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却原来是我误会了姐姐,姐姐竟是如此心胸宽广,懂得道理的。既是妹妹这般误会了姐姐,就请姐姐见谅,妹妹先行退下了罢。”
说着,便轻轻笑着,转身走了。
这迟采青紧紧盯着那郑映雪的背影,心里无限悲愤,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二夫人,”盼儿走过来,轻轻地扶住了面色阴郁地迟采青,道,“我们回罢,二夫人。”
迟采青愤然转过头瞧着盼儿,嗔道:“盼儿,你这消息来得也忒慢,如若早些,我们岂不是可以把侯爷扶到我房里歇息了?”
“二夫人……”盼儿轻轻咬了咬下唇,道,“不是盼儿得来的消息迟,而是侯爷与洛安乃是进了府便直奔‘落霞阁’去的,那牵马的小厮瞧着侯爷的一身伤已然是吓得几乎晕了过去,偏那马儿也受了伤的。二夫人您自是知道的,侯爷的那匹马乃是一匹难得的宝马,马厩的人七手八脚地将那宝贝的马儿安置好了,都已然是几更了?那小厮因受了盼儿的重托,便巴巴地来找了盼儿,这中间不过是隔了一个时辰而已……”
迟采青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呼了出来。
盼儿说得纵然是实情,但只想洛瑾,竟是如此不念与自己昔日的情愫,受了如此重伤便直奔那绿凝的房里了么?在他的心里,终是那女人所占的位置更多些么?
想着方才自己所看到的一幕,迟采青的心里便如刀割般,疼到几乎窒息。
“二夫人,”盼儿欲言又止,但想了想,终还是说道,“奴婢瞧着那映雪小姐的眼神凌厉,当是个城府又深,性子又难相处的,您想,我们今儿早上赶来老祖宗房里的时候,她已经在了,足见她的消息也是极灵的。只是不知她使了甚么手段,二夫人千万要提防这映雪小姐才是。”
迟采青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她自是知道盼儿说的话是有道理的。遂十分赞同地说道:“你说得有道理,那郑映雪比这容颜定然是半斤八两,恐是谁也不输谁,这二人谁伴在侯爷身边都注定你我主仆二人没得好日子,得想个方法教她们两败俱伤,方是正经。”
主仆二人一面说着,一面慢慢地朝着自己的房里走去。
谁知她二人才刚刚走远,便于身后的那一丛开满了樱红色花朵的灌木丛中,闪出了一个人来。那人身着玫色长裙,一派妖娆高傲的神色,却不是那先前已然离开的郑映雪又是何人?却见这郑映雪眉目间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定定地望着那已然离开的迟采青与盼儿。
“小姐?”灌木丛里传出一声轻轻地呼唤,秀香从其间钻出了脑袋,笑道:“亏得小姐如此聪明,晓得绕路从后面回来听那迟采青的心机。”
“哼,”郑映雪冷冷笑了一声,道,“就凭这迟采青想要与本小姐玩花样,终还是嫩些。那个丫头叫甚么名字,方才,可是唤她做盼儿?”
“回小姐,她正是唤作盼儿。”
“想来,这迟采青倒是甚为依赖这个叫做盼儿的丫头,且待我们寻个机会,将这丫头从迟采青身边弄走,看她还依赖谁去。”
郑映雪的唇边泛起冷冷笑意,目光阴沉。
061:又起争执
洛瑾这几日,因着有伤在身,便不得外出,他便将书房搬至了“落霞阁”,由他的参军将一些公文送至“落霞阁”来。
绿凝无奈,只得将“落霞阁”的一间书房收拾得更为妥帖,以做洛瑾处理公文之时用,又唤明心和筝儿两个丫头随时跟随在洛瑾的身边,听他差遣。洛瑾倒也乐得个自在,闲来无事,便常使人去喊绿凝回来品茶下棋,绿凝本为着省亲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哪里有心思去理洛瑾,还陪他喝甚么茶,下甚么棋?当下便不去睬他,谁想不一会子,便有水珠儿匆匆忙忙地赶来,说侯爷心口疼,叫绿凝还是去看看罢。
绿凝巴巴地赶了回来,却瞧见洛瑾已然使人泡好了茶,并且摆好了棋盘在等着她,恨得绿凝牙根痒痒。她素来是不知道,洛瑾这厮,竟是这样粘人的,况且近来这几日,他便是越来越如同孩童般,任性胡为。
这是那个平素里稳重矫健的“麒麟大将军”洛瑾?绿凝无奈地叹息。
“你这棋尚有几分生机,却是想要放弃不成?”洛瑾抬眼看了眼绿凝,黑色的眸子里尽是笑意。
“我怎会不知我的棋里有生机?”绿凝瞪了眼洛瑾,稳稳地吃了他一个子,叹道,“我呀,只是叹你,明明是个以正人君子自居的正义之士,怎么尽使些恰如三岁小孩子的手段。”
“恰恰却是这三岁小孩子的手段,对待你这三岁的孩童方才有用。”洛瑾非但不以此行为为耻,反而倒有了几分为荣的喜气。
绿凝愤愤地瞪了他一眼,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我在家乡,常听人提起那个古怪的南疆侯,他的故事倒颇有几番传奇的味道,据说他对皇上倒也是忠心,却为何要刺杀你这同样忠心耿耿的北靖侯来了?”
洛瑾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绿凝,淡然笑道:“夫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朝中事务感起兴趣了?”
“我哪里是对朝中事务感兴趣,”绿凝急忙收敛起关切语气,而换之一种更为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我方才不是说了,那南疆侯的古怪故事常为百姓所流传,我听着也觉得甚是奇异,有如天书一般。都说南疆人喜养盅,十分的邪性毒辣,只是不知他们为甚么要伤你。你伤得这样重,他们是下了狠心要置你于死地,如何叫人不担心来?”
绿凝这番话说得倒也是她自己心里所想的,她是实在不知,那南疆侯何紫梓到底为什么要来追杀洛瑾,那么重的伤口便很明显了是想要杀人灭口。不知道那何紫梓到底想要做什么,以后,莫不是还要继续下杀手么?
既是出自真心,想必比之先前的试探便带了几分真实的流露,洛瑾轻轻牵动唇角,伸出手,竟握住了绿凝的手。
那大手温暖在宽厚,将绿凝的整个手包在里面,竟让绿凝的心猛地跳动起来。
这种心跳,倒是使绿凝有些紧张起来,她不自觉地缩了缩手,那包容着自己的大手却紧了紧,根本不容得她挣脱。抬眼看去,但见那洛瑾的黑眸里盛着绿凝看不懂说不出的情愫,深深地凝望着绿凝,直挺的鼻下那张薄唇轻抿着向上挑起,形成一个温柔的弧度,让绿凝的心跳得愈发强烈了些。
“下,下棋罢。”绿凝伸出另一只手,指了指棋盘,“你瞧,你要输了。”
“是吗?”洛瑾的唇微微向上扬了扬,然后低头,执起一枚黑子,轻轻放在棋盘上,挑眉望向绿凝。
绿凝低下头看了看,却赫然发现这盘棋,倒是自己输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绿凝惊讶道,“为何当初的棋却看着似是我会赢的?”
洛瑾轻笑一声,松了绿凝的手,悠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端起了茶杯,道,“若不是本侯看在你那晚悉心照料本侯的份上,恐是连这点表面上的赢局,都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