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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降灵(楚留香同人)-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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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姬冰雁进来,沉声道:“他中了‘醉红颜’。”
    “醉红颜”,也叫“睡美人”。这种药是百年前一个高明的大夫所创,他原是治病救人的慈悲心肠,却因妻子背叛而性情大变,潜心研制毒药,而他最后杀死妻子的药物,就是“醉红颜”。中此药者脸色红润,昏迷七天,容貌一天比一天更显精神,到第七天最美之时死亡。
    胡铁花道:“只要在七天内解毒,小南瓜就没事了……”他自己也说不下去,停了下来。
    要解“醉红颜”不难,用的也都是些大点的药铺就有的药材,可是沙漠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到哪里去找寻这些药材?
    若是回头……胡铁花求助地去瞧楚留香,却见楚留香面沉如水,道:“就算我们现在回去,敌人也可能会在途中阻扰。”
    他目光一凝,又道:“我想,她这么做定然有什么目的。”
    胡铁花随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一只锅。
    锅里还在冒着热气,散发出一阵阵肉香。
    锅下面竟还压着张字条:“诸君不远千里而来,妾本当洁樽以待,怎奈属下顽劣,竟以凡俗之眼,视非凡之人,妾之犬子更以身份相瞒,此妾之过也,谨备肉羹一具,聊表妾歉疚之心,稍涤诸君子之征尘,盼诸君子勿却是幸。龛中人睑衽百拜。”
    龛中人?这龛中人究竟是谁?胡铁花转过头,便瞧见楚留香和姬冰雁的四只眼睛,也在盯着他手里的这张纸,似已看出了神。
    胡铁花喃喃道:“这龛中人到底是谁?”
    楚留香只面色沉重地瞧着昏迷的南宫灵,神情复杂。
    姬冰雁一字字道:“是石观音。”
    胡铁花悚然失声,道:“石观音?你说的难道就是昔年那被江湖中公认最美丽、最毒辣、最无情、武功却又最高的妇人?”
    姬冰雁缓缓道:“除了她之外,又有谁能凝精气,身化木石,扮成一具石塑的佛像,瞒过你我的眼睛。”
    胡铁花怔住了。
    他虽然没有见过石观音,但江湖中有关她的种种传说,每一段都几乎令他从脚踉一直凉到脖子上去。但他突然又跳了起来,叫道:“那谁是石观音的儿子?”他虽然这样问,心中却已有了答案,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南宫灵身上溜去。
    楚留香冷冷道:“我们三个一起长大,现在都已经近三十岁,石观音也就四十多岁,谁会是她的儿子?谁能是他的儿子?”
    胡铁花自己心中很不自在,任谁发现好朋友突然变成敌人的儿子都会不自在的,但瞧见楚留香这冷冰冰的样子,他又忍不住打抱不平,大声道:“老臭虫你这是什么意思!小南瓜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要我有这么一个娘,我也没脸说出口!”
    姬冰雁忽然道:“背面还有。”
    字条的背面是一幅地图。一幅精确、详尽的地图。
    姬冰雁指着地图上道:“这儿是我们所处的方位,太阳升起的方向为东,红色的位置应该就是石观音希望我们到达的地方,大概是三四日的路程。”
    他说完,就住了口,只瞧着楚留香。
    石观音毫无疑问是他们的敌人,但石观音对南宫灵到底是何态度?她所指的终点到底是什么地方?在那里是否能够得到治疗南宫灵的药物?
    这些都是未知之数。
    屋里一时间静了下来。
    锅内的香气更浓,浓郁的肉汤上,浮着一层如珠光般的光晕,一条黄狗从屋外窜进来,跳到桌子上,伸头在锅里舔了舔,又咬起块大排骨。
    楚留香把图仔细收起,瞧都没瞧那只黄狗一眼,抱着南宫灵就走了出去。
    一夜过去又是新的一天,南宫灵昏迷着不能自己赶路,楚留香将他固定好,让他的背贴着自己的胸膛整个人缩在自己怀里,两人共骑一匹骆驼。
    他瞧着南宫灵,红润的面色使得他的年龄似乎小了些,眉头微微皱起像是有什么难以决断的烦心事,眼睛紧紧闭着,长而浓密的睫毛撒下一层阴影,挺直鼻梁下的嘴唇由于没有水的滋润已经干裂,给人一种醒来时从未得见的脆弱之感。
    楚留香突然觉得,他从未认真瞧过南宫灵,从来不知道这个一向豪爽的人也有如此脆弱的时刻。
    这样想来,南宫灵自进了沙漠以来有许多不对劲的地方,有时候表现地很不安,他只以为是快要见到无花所致,却也想不到沙漠深处还隐藏着南宫灵不能见光的身世。
    那么无花是什么身份?南宫灵究竟是怎样想的?石观音到底有什么目的?
    一切或许都要等到南宫灵醒来之后。
    夜晚来临,吃过晚饭后石驼依旧靠在骆驼身上守夜,其余众人都聚在搭起的帐篷里,帐篷里有盏水晶灯,灯光温柔得像星光,在如此温柔的星光下,楚留香的动作也很是温柔。
    梳理好南宫灵散乱的头发,整理好他的外衣,再轻轻抬起他的头放在自己腿上,将水壶抵在他的唇边,可是已经昏迷的人并不吞咽,少许水迹顺着他的下巴流下脖颈。
    沙漠中的水也许比命还要珍贵。
    楚留香无奈地叹一口气,仰头喝了一大口水,然后对准南宫灵的嘴唇吻下去。灵活的舌撬开紧闭的唇,将水灌入身下人的咽喉,四唇相接,也滋润着身下人干裂的唇瓣。
    胡铁花瞪大了眼,一手指着他道:“你……你……”
    楚留香微微一笑,道:“你说的对,他从来没有对不起我。”所以我也不会对不起他。
    然后,楚香帅就淡定地给两人盖好被子,在南宫灵身旁睡下了。
    姬冰雁拍了下仍在愣神中的胡铁花,淡淡道:“睡觉了。”
    胡铁花机械地盖好被子,睁着眼倒下。
    第二天赶路之时,胡铁花顶着一双熊猫眼控制不住地频频往楚留香的方向瞧去,在一处沙坑休息时,小潘悄悄道:“公子,胡公子莫不是有什么心事?”
    姬冰雁瞥了一眼脸上又红润些许的南宫灵,也悄悄道:“他要嫁女儿了。”
    胡铁花道:“老臭虫,你带了小南瓜这么久也累了,不如一会换我带着他吧?”
    楚留香笑道:“都是骆驼在走,我怎么会累着?”
    胡铁花讷讷道:“可是……”
    楚留香面色一沉,道:“小胡,你莫非是信不过我?”
    他旋即目中露出悲痛之色,颓然道:“那天都是我大意,才让南宫灵独自面对石观音,都说虎毒不食子,可石观音……”
    胡铁花愤愤道:“那女人简直是只毒蝎子!小南瓜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他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开了。楚留香和姬冰雁相视一笑。
    由于要防止石观音可能的袭击,众人都很注意保护粮食和水,休息之时也依然保持着一定的警惕,楚留香更是牢牢把南宫灵抱在怀里从不离手。大家都不知道之后会遇见什么,可喜的是石驼找到了一处水源,有了些湿沙可以节省用水。胡铁花目光有些呆滞地瞧着楚留香用湿沙擦拭着南宫灵干燥的唇瓣,心中默念自己大惊小怪。
    这一天晚上,胡铁花在再次瞧见楚留香喂南宫灵喝水的场景后已经觉得适应很多,毕竟水十分珍贵,而那只是单纯的喂水而已。
    若是瞧见第三次,他也许就会麻木了。
    但第三天清晨,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
    远处一片青绿,赫然是一片绿洲! 
                  龟兹王帐
    南宫灵觉得自己正从一个悠远的梦境中醒来。
    他似乎梦到了很多东西,车如流水马如龙的繁华现代,父母殷切的目光,邻居女孩恬静的容颜……前世的三十年仿佛立体黑白电影般流过,却在恢复意识之时化作一片混沌。
    忆平生……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不都说在人之将死之时才会在重现人的一生么?
    南宫灵闭着眼,呼吸的频率也毫无变化,分析着周围的声音来判断所处的环境。
    有马蹄踏过草地的声音,还有男人们交谈的声音……这里,不会是石观音的地盘,莫非是龟兹王的绿洲?他松了口气,慢慢睁开了眼睛。
    姬冰雁掀门进来,手里端着只碗,道:“你醒了。”
    南宫灵张了张嘴,却觉得嗓子干渴难言,更兼手软脚软,动弹不得,只得就着姬冰雁的手喝了那一碗黑糊糊的东西。
    姬冰雁几乎是把那一碗药灌完,呛得南宫灵连连咳嗽,皱着脸道:“好苦……”这已是他中毒后的第四天,红扑扑的脸蛋和难受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弱势的感觉,只可惜姬冰雁完全不为所动,只冷冷道:“这是解药。”
    想必是石观音给自己下了毒,之前那个名义上的母亲还说过要让楚留香他们都知道两人的血缘关系……一想到这里,南宫灵就觉得自己短了一大截。
    他颇有些气短道:“我晕迷了多久?”
    姬冰雁平平道:“这是第四天。”
    很好,四天没吃饭四天没喝水四天没洗澡……等一下,三天没喝水人不就会死去么?狐疑地望了姬冰雁一眼,南宫灵转而打量着帐篷里的摆设,道:“胡兄和楚兄呢?”
    姬冰雁定定瞧了他半晌,拿出干净外衣放在他枕边,又出去端了一碗马奶,总算是露出了一丝笑容,道:“我在外面等你。”
    口中苦涩难言,南宫灵默默地喝下一小碗马奶,嗯……喝药半小时后不吃东西比较好吧?
    他穿上外衣,在帐篷里姿势僵硬地活动开手脚,对着镜子打理发髻,感叹姬冰雁到底思虑周到,才出了门。
    青葱的木叶,柔软的草地,清澈的池塘,大大小小的帐篷点缀在一片青绿之间,随处或走动或肃立着几个手执金戈,甲胄辉煌的武士,一旁还有两匹马儿悠闲地低头咀嚼,晃荡着尾巴一派惬意。
    这对于在沙漠中颠沛流离的人来说,简直是个天堂。
    姬冰雁带着他走进最大最华丽的那个帐篷,沁人心脾的香气隐隐飘荡,而轻盈的乐声和欢快的笑声也不断传入耳际。
    踏着柔软而华贵的地毡向主位上那个卷须虬髯、头戴金冠的红袍人行礼后,南宫灵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拉着姬冰雁坐在了楚留香和胡铁花旁边。
    原谅他吧,他看矮几上那几堆鲜果和酒菜的眼睛都快要冒出绿光了,这绝对是他前世今生第一次尝试4天不摄取营养的滋味,要知道这种情况在现代好歹是有葡萄糖点滴的!
    好笑地瞧着南宫灵坐下后十分迅速却同时兼具优雅的进食动作,楚留香笑了笑,道:“没事了?”
    姬冰雁淡淡道:“晚上再喝一次药就没事了。”
    胡铁花笑的很灿烂,热情地拍着南宫灵的肩膀道:“小南瓜,你总算活过来了!”
    难道我之前死过去了吗?还有,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小南瓜的?吐槽无力的南宫灵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为了自己良好的进餐礼仪而努力咽下嘴里的食物才开口道:“咱们是什么时候到的龟兹王的绿洲?”
    姬冰雁表情不变,似乎并不为南宫灵知晓此处而疑惑,道:“今天早上。”
    南宫灵心不在焉道:“嗯……”也就是说他还没有多福多寿到跳过石观音扮演的龟兹王妃出场的那一段么……他的眼神漂移着瞧见龟兹王座位旁那随风舞动的紫幛,而后打量起主座上的人。
    这龟兹王也不过四十多岁,手中拿着金杯,另一手拥着一个腰肢纤细的美女正大口喝酒,脸上一直带着笑,但眼中却有一种慑人的威严。而他美貌的公主正依偎在他的身边,一双动人的大眼睛好奇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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