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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下 (全本)作者:高月-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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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军人了,他父亲是长安人,开元二十五年应募为第一批长征健儿,带着妻儿来安西戍边,在拔焕城有五十亩免税赋的土地,去年老贺退役回家种田,儿子小贺便光荣接班。
贺严明是个非常机灵的小伙子,很会和人搞好关系,比如他其实不喝酒,但他依然买了几壶,吃饭时就给其他老兵喝两口,套套交情,所有戍堡上下人人都喜欢他。
李庆安接过酒壶‘咕嘟!咕嘟!’喝了两大口,酒是高昌葡萄酒,甘甜醇厚,他一抹嘴赞道:“好酒!什么时候我也有钱买上两壶。”
“七郎,下次那两个娘们再来,哥哥在上面干她们,等她们欲仙欲死时,你在下面偷她们钱,到时候我们平分,钱不就来了吗?”
一名老兵粗野地开着玩笑,引来大家哄堂大笑,荔非元礼闻声从帐中出来,咧嘴笑道:“想起那两个臭女人,老子就觉得亏得慌,二百文钱足够去青楼听艳曲了。”
这时,一只鹞鹰在空中盘旋,等着唐军们的残羹剩饭,荔非元礼看了看鹞鹰,眉头一皱骂道:“这只鸟贼人又来了,上次老子一壶好酒就被它弄翻了,看我射下它!”
他回头拿过一把弓箭,拉弓就是一箭,箭从它身边掠过,鹞鹰受惊,一下飞高了,但它并没有离开,依然在空中盘旋。
荔非元礼脸上挂不住,便对众人道:“我出五百文钱,谁射下这只鸟贼人,就归谁。“五百文钱颇有诱惑,唐军们纷纷跳起来,拉弓就向鹞鹰射去,一时箭羽纷飞,但一支都没有射中,鹞鹰飞得更快了,鸣叫了两声,仿佛在嘲笑唐军,唐军们也知道不可能射中,便笑了一阵,丢下弓继续坐下吃饭。
荔非元礼却有些恼羞成怒了,骂骂咧咧要离开,李庆安忽然站起身道:“荔非戍主,能否借你弓箭一用。”
荔非元礼的弓箭比别人都大一号,需要很大的力气才能拉开,他瞟一眼李庆安,咧嘴笑道:“七郎,我没听错吧!你想用我的弓?”
唐军们都着笑了起来,贺严明轻轻拉了一下李庆安,低声道:“七郎,那可是六石弓,你拉不动的。”
“我想试一试。”
唐军们见他自不量力,顿时嘘声四起,荔非元礼吹了声口哨笑道:“好!我就给你试一试,不过你若拉不动的话,就得去偷那两个女人的钱。”
众人又一阵大笑,一名火长怪叫道:“七郎,要不要我教你怎么偷啊?”
笑声更加响亮了。
接过弓,李庆安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他眯着眼睛盯着这只鹞鹰,鹞鹰忽高忽低在他头顶上盘旋,或许它也感受到了地上的杀机,便不敢再靠近,可当它盘旋了两圈后,忽然从李庆安头顶掠过,就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李庆安猛地一拉弓,弓如满月,箭似流星,闪电般向鹞鹰射去,箭势强劲而迅疾,只听鹞鹰一声哀鸣,铩羽从空中笔直地落下,正落在唐军们的中间。
刚才还哄笑不已的唐军们顿时鸦雀无声,李庆安上前拎起鹰脚,高高提起,半晌,唐军们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好箭法!”
喝彩声不绝,李庆安不仅射下了鹞鹰,而且是一箭穿头,荔非元礼瞪大了眼睛,失声赞道:“果然厉害!”
这时,荔非元礼仿佛才是第一次认识他,他上下打量一下李庆安魁梧的身材,忽然问道:“能开硬弩吗?”


第一卷 血色安西 第03章 凌山打猎
李庆安身高有一米八,从小就力大无比,举重队一眼看中了他这棵奇苗,练了两年举重后,父母担心他长不高,便不准他再练举重,转而练习射箭,苦练十年,后来又参军入伍,成为军队射箭队一员,在二十三岁时一举夺得全国射箭冠军。
虽然不知他所说硬弩的意思,但李庆安还是点了点头,他想试一试。
“好!跟我来。”
一群唐军浩浩荡荡跟着荔非元礼上了戍堡三楼,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流露出了期盼之色,他们都知道戍主要做什么,那具伏远弩可是从来没有人能单独拉开过,尘封了几十年,难道今天要出山了吗?
众人上了三楼,这里是附近的最高处,四周开有射击孔,视野开阔,烽火锅还在顶上,从一架楼梯可以上去。
荔非元礼指着角落一具硕大无比的弩道:“你拉拉那个。”
李庆安慢慢走上前,拎起这具布满灰尘的大弩,弩架比他手臂还粗,弓臂长足有两米,上面的弩机都有点生锈了,不知放了多少年。
“戍主,我不会用弩。”
“很简单,我教你一下。”
荔非元礼取过一把小一半的普通弩,给李庆安做示范,“你看,就是这样,用腰部和腿部的力量,踩住弓背,两手向上拉开弦,把弦卡在牙机上就可以了。
弓箭要的是精准,而弩箭要的是射程,所以弩箭的要求并不高,只要有足够力量就可以了,李庆安手上这具伏远弩一般是三个人才能使用,因为戍堡人少,所以就闲置不用了,如果李庆安能一个人拉开他,那就是一个顶三个。
李庆安一点就透,学着他的摸样,将弩弓放在地上,用脚踩住,双手抓住弓弦,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双臂慢慢使劲,只听见‘吱嘎嘎!’的声响,弓弦渐渐被拉开了,周围唐军的眼睛猛地瞪大了,不可思议地望着他,这可是十石硬弩,居然也被他拉开了。
李庆安将弦扣在牙机上,递给了荔非元礼,“戍主,这样可以了吧!”
荔非元礼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李庆安,取出一支弩箭装进槽内,指着两百步外的马桩道:“你再射一弩箭试试。”
其实李庆安也练过弩,只不过他知道唐朝的弩是军器,严禁普通百姓使用,如果他一上来就表现高明,那就和他的身份不符了。
现在他已经过了笨拙初期,可以表现一番了,一种争强好胜之心使他勇气大涨,他伸出长臂托住弩身,手指勾住悬刀,慢慢瞄准了远处一个小黑点似的马桩。
唐军们都屏住了呼吸,一个个紧张地望着他,李庆安扣动了悬刀,‘咔!’地一声轻响,弩箭强劲射出,呼啸着直扑马桩,准确地钉在马桩之上。
一名唐军跑去察看,他大喊道:“射中了!”
唐军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这一次荔非元礼终于心服口服了,他重重一拍李庆安的肩膀,咧开大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第五火的火长了,我会替你补上军籍。”
他回头令道:“来人,给他一套盔甲。”……
有位先哲说,政治是经济上的建筑,这句话对,但也不完全对,至少用在李庆安的身上就不算对,火长也就是今天的班长,管十名士兵,虽然小,但毕竟是一个官了,政治地位得到了改善,可李庆安的经济地位却和他的身份大大不符。
他现在还是戍堡中最穷的人,虽然有块无名宝石,但那块宝石就仿佛现在的一处房产,不卖掉就永远体现不出它的价值,他总不能用宝石去换酒喝吧!
事实上除了那块宝石,他的全部家产就只有五百文钱,从荔非元礼那里得到了射鹰钱,黄澄澄的五百文钱装在一只陶罐里,拿这五百文钱去拔焕城,可以买一百张夹肉的大胡饼,可以买十瓶上好的高昌葡萄酒,可以逛二次半青楼。
但如果李庆安想买一副趁手的弓箭,就像荔非元礼那样的六石弓,那就需要十个五百文钱才够。
“火长,喝一口酒!”
这是他荣升火长后,手下小兵贺严明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他的酒基本上都孝敬给了自己的新上司,这也算是李庆安某种福利补偿吧!
“小贺,有没有什么办法弄点钱?”
小贺是李庆安发明的新称呼,不过在戍堡却不新奇,他的父亲原本就是戍堡的老兵,贺严明接父亲的班,被称为小贺也理所当然。
贺严明虽然只当了一年的兵,但从父亲那里却得到不少宝贵的经验,听李庆安想弄钱,他立刻笑道:“火长,靠山吃山,既然在戍堡干,想弄钱的话,自然就得从往来胡商身上剥皮了,大家都这样干呢!”
那些胡商个个腰缠万贯,富得流油,从他们身上刮点油水下来也没什么不可以,可问题是他们在哪里?
李庆安眉头一皱道:“我来戍堡一个多月了,连胡商的影子都没看见。”
“这倒也是,今年胡商好像格外少。”
贺严明挠了挠头皮,忽然想起一事,连忙笑道:“还有一个办法,而且很适合火长。”
李庆安精神一振,“你快说,什么办法。”
“去打猎!”
李延庆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办法,南面有草原,可以去试一试。
贺严明仿佛知道李庆安的心思,摇摇头笑道:“草原上无非是獐子、野兔之类的野味,值不了什么钱,真想弄值钱的东西就得进凌山,我爹爹每年都会在凌山打几只盘羊,羊头卖上十几贯钱,发一笔小财。”
十几贯钱,足够可以买一把好弓,李庆安动心了,他一口将酒葫芦喝干,狠狠将酒壶摔在地上,“干!明天就去打几只盘羊卖钱。”……
凌山也就是今天的天山,延绵数千里,将将大唐安西一隔为二,北面是北庭都护府,南面是安西都护府,在凌山中生活中无数的野生动物,狼、盘羊、马鹿、狐狸、鹅喉羚等等,其中比较值钱的是盘羊角,一只上好的盘羊头在拔焕城可以卖到三贯钱。
去凌山打猎也是戍兵们的重要财源之一,事实上胡商来戍堡做生意,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收购唐军手上的猎物。
李庆安带领手下在凌山内逛了一天,收获颇为丰富,射获五只盘羊、六只马鹿和十几只鹅喉羚,这些猎物的肉可以改善唐军伙食,头上的角可以卖上几十贯钱。
天色渐渐黑了,他们路过一座山坳,这里没有阳光照射,显得寒冷而阴森,巨大的山石上依然被厚厚冰雪覆盖,在一些石缝里散乱地丢弃着动物的骨头,战马开始不安,拼命仰头嘶叫,一名老兵韩进平经验比较丰富,他立刻察觉到了不对。
“火长,快退!退出这里。”
但已经晚了,一株松树掉下几堆雪,松树的缝隙里露出了一双冷酷的眼睛。


第一卷 血色安西 第04章 拔焕之旅
这是一只成年的黑豹,它卧在一根向外伸展的粗树杈上,像蛇一样柔软的身子紧贴着树干,特别巨大的前爪摆出了随时扑下来的姿势,尖利无比的爪子伸出爪鞘,牢牢地抓着树皮,两只露出凶光的眼睛,愤怒而又饥渴地等待着这群入侵者的走近。
一道黑色闪电,向最近的李庆安猛扑而来。
李庆安措不及防,被豹子扑倒在地,身上坚固的明光铠挡住了黑豹尖锐的爪子,豹子头一甩,血盆大口向他脖子咬来,李庆安顺势将手中弓箭塞进它嘴里,双手空出,一把掐住了豹子的脖子。
手下唐军都慌了手脚,一齐拔刀扑上来,李庆安大吼一声,“你们都闪开!”
在生死关头,他的野性被激发出来了,他的大手掐住豹子的脖子,猛地一翻身,竟把豹子压在身下。
豹子两眼血红,嘴里不断地喷出刺鼻的腥臭,脖子拼命地扭动着,锋利地爪子抓向李庆安的脸部,忽然,它狂叫一声,渐渐停止了挣扎,眼中的光泽消失,露出了死亡的灰色。
尾巴无力地摆了摆,它终于不动了,李庆安慢慢从它心脏部位拔出了匕首,他无力地坐在雪地上,觉得自己有点虚脱了。
良久,李庆安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积雪,对几名呆若木鸡的手下笑道:“你们说这只黑豹值多少钱?”
十名唐军围拢上来,议论纷纷道:“前年荔非戍主打了一只花斑豹,卖了十贯钱,这种黑豹从来没见过,估计更值钱,起码二十贯。”
“不止!不止!”
老兵韩进平摇头道:“那是卖给上门的胡商,当然被压低价,如果去拔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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