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难为+番外(完结至233章)-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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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就是这样,哪怕关系再冷淡,也有着属于共同的利益。
对卫氏而言,最大的利益,莫过于忠义侯爵位一事。
忠义侯过来,并未提及爵位之事,甚至连宗人府要另查卫氏中毒一案都未提,只是细问了凤明立关于卫氏的身体恢复情况,便命凤明立好生侍疾,转身走了。
卫氏一直在床上养病,消息自然不比以前灵通,还问凤明立,“侯爷就问了这些?”
“嗯。”凤明立想了想,道,“我看父亲脸色不大好。”
卫氏没说什么,如今天时、地利、人和,凤明立袭爵已在眼前了。只有把这件大事落实下来,卫氏才算放下心来。
忠义侯是来道歉的。
若想请动永宁侯府,事情前因后果就得说明白。
先前为了忠义侯府的案子,永宁侯府是出了力气的。刚把事儿压下去,怎么又闹大了?总得有个原因吧。
而且这事儿瞒不过,早晚得露出来。
若是永宁侯府自别的渠道知晓凤凝霜竟敢在卫太后面前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那两家的关系就算彻底的掰了。
当然,闺女还是闺女,外甥还是外甥,不过忠义侯这个做女婿的,就要另当别论了。
所以,凤凝雪提醒的很对。
事情已经出了,切不能让永宁侯府误会。至于爵位,不论是自己做,还是儿子承袭,都是在凤家人的脑袋上。有父子大礼约束,凤明立性子温和,并非跋扈之人,忠义侯也是放心的。
老永宁侯是何等人物,听忠义侯合盘托出,脸上竟不见一丝怒容,反是笑了,“嗯,这样爽直的人倒是不多见了。”与忠义侯恨不能割了凤凝霜的舌头不同,老永宁侯倒是感谢这姑娘,多难得啊,省了他多少事儿啊。
只是忠义侯现在真有点儿惊弓之鸟的意思了,他看到老永宁侯不怒反笑,怎么看都觉得那笑带了丝丝讽刺。由此,心下更为忐忑,“家妹实在不像话,惹得太后娘娘动怒。如今,我也想明白了,如今我年岁不小了,也想学学岳父静时赏花,闲时遛鸟,神仙一般,悠游自在。明立也大了,家里的事,就让明立学着打理吧。我想着,明日就上本让爵。”
老永宁侯依旧不动声色,摆摆手叹道,“咱们虽是翁婿,你却是宗室出身,身份不一样。这样的大事,还是你自己做主的好。不过家里的人,像你家老太太,你也得跟老人家商量商量呢。明立生性淡泊,并不是热衷名利之人哪。”
忠义侯言辞恳切道,“正因如此,这事儿我未曾与他提起,否则依那孩子的性子,心里怕要多想了。”
这话倒是有几分真意,老永宁侯多少年的风雨走过来,一句话,真情还是假意,他一听就知。如果忠义侯先把让爵之事吵嚷的天下皆知,那并不是真心。父为子纲,不必别人,凤明立于公于私,就不能接受。想当初,太上皇要立今上为储时,今上还得推辞再三方能受之呢。反之,这样暗中行事,十之八九的把事做到位了,不容反悔,才见真心。
老永宁侯道,“唉,我与你父既是连襟儿也是姻亲,这是没的说的。太后娘娘不是外人,不过,如今太后娘娘处在这个位子,多少双眼睛看着呢。国法私情,要怎么说呢,纵是我在寿安宫说话也得毕恭毕敬。太后与皇上都说我刻板,礼数太多。可是,我知道啊,若不刻板些,御史们又有话要说了。”
“不少人羡慕我,说我贵为外戚,辈份又高,自然无所不顺的。不过,当初赵喜的案子,那时陛下就已是储君了,照样被拿到朝堂上讨论。”老永宁侯慢条斯理道,“做外戚的难处啊,就是皇上多给永宁侯府一捧米,朝臣都不能干的。所以,先前按例要给外戚家的爵位,我也给辞了。我不知道别人是如何做外戚的,按我来说,我这张老脸啊,是比以前还要放的低啊。”
老永宁侯多精啊,他完全是只重实惠一派的。那会儿明湛刚入帝都,打发永定侯去了淮扬,从而命年轻的永宁侯掌九门提督的兵马。朝臣虽知永宁侯与皇帝亲近,不过,他们真不乐意看到外戚掌重权,反对的人还不少。结果老永宁侯立时辞了原本该落到他头上的承恩公的爵位,言辞谦逊至极,态度诚恳之至。永宁侯府少了一个公爵,朝臣认为这样总算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了永宁侯府的势力,故此,卫颖嘉掌九门兵马的事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的过去了。
直至今日,承恩公的虚爵有什么要紧,永宁侯府又不是太皇太后的娘家,草根出身,没个爵位抬不起头来。人家永宁侯府本就是世袭罔替,尊贵的很。可是,九门提督的兵权,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摸一摸的。
更有帝都保卫战一节,永宁侯算是在九门提督这个位子上彻底的站稳了脚跟。
都是侯爵,忠义侯的格局与老永宁侯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上。哪怕是忠义侯早死的老爹,与老永宁侯比,怕也是略逊一筹了。
听了老永宁侯的话,忠义侯应道,“是啊,岳父的教导,真是字字珠玑。咱们越是与太后娘娘亲近,越发要谨慎持身,方是正理。”
“就是这个理啊,既然太后都说了,要查就查吧。”老永宁侯眯缝着眼,掌心转悠着两颗玉石打磨的健身球,给忠义侯吃了粒定心丸,道,“既是宗室,就听宗人府的。慎亲王那里,你不必担心。想当年,我做过慎亲王的伴读呢,一晃眼,都是这个年纪了。他的身子也是病痛不断,什么时候,我带你去瞧瞧他。”
听到这句话,忠义侯才算彻底放了心,带了几分感激应道,“是,都听岳父的。”
明湛并未把忠义侯府的事儿放在心上,这种内斗外斗的,他只需坐山观虎斗就好,真要介入其间,反而有失身份。
明湛现在忙的另有要事。
他的一拨儿人许久没有消息了,明湛怀疑是出了意外,可现在查吧,又不好查起。明湛围着阮鸿飞转悠了大半个时辰,方吭吭哧哧的开口,“飞飞,我这港口再过两年就建的差不离儿了。一直还没船呢,你说,这可怎么办?”
阮鸿飞根本没鸟明湛一眼,淡淡道,“有什么要紧,去哪里偷几艘抢几艘来,不就有了吗?”
明湛偌厚的老脸都不禁一红,嘀咕着辩白道,“我可不是那种人,飞飞,你别误会我。那个,先前咱们不是谈过合作吗?你有技术,我出银子买,成不成啊?”
阮鸿飞没理明湛。
明湛腼着脸道,“绝不仗着私人关系求优惠,成吧?”
阮鸿飞这才抬脸看明湛一眼,拽过明湛的胖手,在其掌心写了一个数字,明湛心疼的脸都白了,喊道,“飞飞,你要价也忒狠了。先前咱们谈的可不是这个价儿。”
阮鸿飞挑眉浅笑,眉宇间流转出三分风流潇洒气来,不过明湛怎么看都只看到阮鸿飞一脸狐狸笑,直笑的明湛血压上飙,阮鸿飞方道,“还有你那十几个奸细的命呢,怎么,你不保他们了?放着手下去死?行,那我斟酌给你减些银两。”
明湛当下就哑巴了,过了半晌方讪讪道,“原来你早知道了啊。”
“知道什么?”就这事儿,阮鸿飞刚知道时都不能相信,如今说起来心下依旧是哭笑不得,“知道我身边儿躺着半个贼呢,派十几个奸细去我岛上偷造船技术。”
明湛那叫一个脸面无光啊。明湛自来心眼儿多,又抠索的不行,他早就觊觎人家阮鸿飞家造的大船呢,跟阮鸿飞提过多次,阮鸿飞向来公私分明,摆明车马要明湛出大价钱。明湛每每想到阮鸿飞要的价儿,心肝儿都直抽抽儿。
当然,明湛有明湛的小心眼儿。他刚登基时,顺着把魏宁放到杜若国的风向,弄了十来个细作,就为了偷阮鸿飞的造船机密。如今给人抓个正着,明湛脸面全无。
不过,明湛也算一奇人,他尴尬了一会儿,心里自我调节能力一流,又恢复了脸皮,笑嘻嘻的凑过去,强词狡辩道,“飞飞,我这也是试一试你手下人的行动力么?看来,还不错哦。”妈的,要是知道谁拆老子的台,以后定要给他吹枕头风吹到偏瘫不可。
阮鸿飞懒的理会明湛,装模作样的惋惜道,“你要是一早答应,现在船都能造好了,早一天出港,你就早一天能往回收银子。因小失大哦。”
明湛也是个有决断的人,如今想占便宜难了,还有被阮鸿飞抓住了人,怎么着也得赎回来,不能寒了手下人的心哪,明湛道,“我这就命内阁草拟协议,你说多少是多少,我男子汉大丈夫,不计较这些。”
“可不是嘛,男子汉。”阮鸿飞拍拍明湛的屁股,笑眯眯的奚落道,“咱们就此把价钱定下,我也不会坐山起价,就按人头算,也欢迎男子汉的皇帝陛下多派些奸细啊,让我发笔小财呢。”
明湛气个半死。
明湛向来是屡败屡战的,事后,他瞅准个机会对阮鸿飞,不耻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往你那里派人了啊?”
阮鸿飞扫他一眼,不屑道,“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我怎么知道?一看你那张奸水儿直冒的胖脸,我就知道。”
明湛气个死。
其实与杜若国合作的协议,内阁早拟好了。只是明湛一心想着省钱,没拿出来而已。如今走正规途径,明湛还搞了个很盛大的签约仪式,在皇家报刊上大肆报道。
明湛忽然有个主意,问阮鸿飞,“飞飞,我看杜若国毕竟孤悬海外,对朕了解不多。不如朕把皇家报刊卖给你们一些,也让那儿的人加深对朕与大凤朝的了解哪。”
不待阮鸿飞同意,明湛已道,“也不贵,一两银子一份儿,怎么样?”
阮鸿飞可不是不通外务的人,明湛这报刊在外头不过十个铜板一份儿,卖他要一两银子,穷疯了吧这死胖子。阮鸿飞根本没理会明湛,一直过了许久,明湛才知道他辛辛苦苦创立的皇家报刊早在杜若国卖的风生水起,阮鸿飞无视他的版权,不知道暗中赚了多少银子去。
待明湛挽着袖子露出两条雪雪白的胳膊要跟阮鸿飞算账拼命时,阮鸿飞漫不经心道,“你不也曾派人来偷我东西吗?”
一句话,堵的明湛哑口无言。
不过,明湛回头还是找阮鸿飞要了一笔银子补偿,再者,把皇家报刊的杜若国发行权以不错的价钱卖给了阮鸿飞,算是对明湛受伤害心灵的小小补偿。
明湛这回是栽阮鸿飞手里了。
不过,明湛转念一想,阮鸿飞是他的人,左右就当给媳妇儿零花儿了,也显得他大度呢不是。故此,明湛又重拾往昔自信,高兴起来。
福州。
赵青怡坐在新修的宅院里,手持狼毫,静心习字。
如今赵青怡守孝在家,一袭灰色粗衣,倒衬得此人愈发眉目清秀,肌肤细腻,文质彬彬中透出三分清雅,眉宇间的沉稳,更让赵青怡显出几分难测的气度来。
单兵但有闲暇总会过来,先前卫城之战,赵青怡不畏生死,请来援兵,帮了单兵的大忙。自此,单兵对赵青怡颇有几分刮目相看。
倒不是说以往单兵就瞧不中赵青怡,相反,赵青怡的学问,单兵拍马都赶不上,只是论及为人处事,或是从政眼光,赵青怡断无法与年长的单兵相比的。
要不然,赵青怡也不能从青云之路上栽这么大的一个跟头,直落尘埃。
如今死中求生,赵青怡竟再获朝廷旨意,待守孝毕可回帝都万卷宫一并修书。
这对于赵青怡,就是一条活路。
赵青怡经过父丧母亡,要说没长进那是不可能的。而他的长进,还不仅仅在于心性上面。见小仆通禀,赵青怡收拾纸墨,起身去了园中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