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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皇帝难为+番外(完结至233章)-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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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再想一想,试问,若是安排传单一事的人就是梁东初呢?他是如何知道太祖宝剑丢了呢?别人都不知道,他却知晓,想来与他不无关系!”

“若是侯爷冷眼视林大人被诬,而不能加以援手,就是将淮扬安危交到了真正的逆臣手上。”徐盈玉不急不徐道,“我听闻,太上皇陷于阮贼之手时,帝都之安危,全赖侯爷忠贞才未生变。侯爷身负太上皇、皇上的信任,若是因淮扬之事而失一世英名,下官颇以为惋叹。”

永定侯并不擅言辞,徐盈玉的话他都听进了心里。

当然,徐盈玉的确略有夸张,譬如,虽然永定侯不喜梁东初,但是若说梁东初与逆臣有所联系……也有些过了。

永定侯道,“如徐大人所言,林大人已失宝剑,梁东初私心甚笃,那么,将淮扬交到安定侯手上如何?”

“安定侯不过是盐课司转运使,先前根本无涉淮扬政事,若是无故将梁巡抚闲置,梁巡抚如何肯服气?”徐盈玉是为了林永裳而来,自然会否决掉安定侯,再接再励道,“就是安定侯自己,那样聪明谨慎的人,梁巡抚既然无罪,他怎肯代理政事。若是事有不协,安定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若是林大人与梁巡抚双双下台,谁人主政淮扬?”

永定侯无奈,“徐大人有话且直说吧?我是个直人,你也莫在卖官司了。”

132、更新 。。。

“林大人与梁巡抚下台;淮扬自然当以侯爷为第一人。”徐盈玉淡定道。

永定侯想都没想;立时摆手拒绝;“我乃军人;并无理政之才能。”

见永定侯没有半分犹豫的拒绝了自己的提议,徐盈玉方放下心来。毕竟如果此时永定侯要攫取淮扬大权;再容易不过。与永定侯的看法儿相同,徐盈玉亦认为在此外忧内患之际;永定侯虽然军事出众,但是政事方面,永定侯远逊于林永裳。

徐盈玉暗喜永定侯能有这样清醒的认识;如果此话出身永定侯真心,那么接下来的事就容易办了。徐盈玉正色道,“侯爷,现在除了您,如安定侯、梁巡抚、杨知府、郑将军,均未见过太祖宝剑,他们定要等侯爷回去亲自验看太祖宝剑真伪。下官是想请侯爷为了大局着想,暂且放林大人一时。待淮扬平安,自有朝廷来处置林大人的罪责。”

他明知林永裳将太祖宝剑丢了,还要为其隐瞒,助其掌控淮扬,已相当于欺君了。永定侯素来忠贞,并未立时答应徐盈玉。

虽然明知永定侯不可能很痛快的答应此议,但是永定侯的沉默依旧让徐盈玉心下暗沉,忍不住再次再口道,“侯爷,将来,淮扬平安,侯爷可亲自押送林大人至帝都请罪,以此可表侯爷之忠心。侯爷就是不信我,也当信得过家父。下官虽然职司低微,不过如今身在扬州城,鞑靼或者海盗,任何一方攻入扬州城,我等当以身殉国,否则,哪里有脸再回帝都?”

“此时,我为林大人说话,为的并不是林大人,更为了你我之安危,淮扬之安危。”徐盈玉恳切道,“下官也并非只有下官一人,下官的父母家人俱在帝都。哪怕淮扬真出事,亦连累不到下官。倒是候爷,若是连淮扬都保不住,太祖宝剑是真是假,又有什么意义?”

永定侯暗叹,这女人当真厉害,也不知怎么又说又绕的,便将林永裳的重要性与淮扬的安危挂了勾儿。不过,永定侯也得承认,他不愿意与梁东初合作,何况又是在这种紧要关头。帝都被围,皇上的心情可想而知,若是淮扬半分差错,真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永定侯与徐盈玉回了总督府,连带范维冯秩,再加上安定侯、梁东初、杨知府、郑将军,整个扬州城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

永定侯脸色极是冷峻,方正的脸上带着军中煞气,诸人互相见了礼,这其中,林永裳官职最高,永定侯与安定侯爵位为上。

“太祖宝剑乃国之宝物,哪里是随便要看就看的?”永定侯的冷厉的眸子扫过梁东初,“不过是街面儿上的流言蜚语罢了。我与安定侯随林大人进去一观就是。侯爷,你觉得如何?”这话是问安定侯。

安定侯自然应允。

梁东初虽有不服,到底未做他言。

林永裳起身引两位去了内室,过了片刻,三人一道出来,永定侯仍是一副不苟言笑的脸孔,安定侯却是满面含笑,与林永裳有说有笑,“这个时候,我有些担心的过了,林大人莫要与我见怪啊。”

“侯爷也是为百姓担忧而已,真正忧国忧国,林某怎会多心呢。”林永裳道,“倒是城中突然有此流言,看来是有心人而为哪。若不能查个一清二楚,怕是百姓难安呢。”

“极是。”安定侯说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当天晚上,梁东初被从总督府的官兵从家里捆成粽子塞进大狱,罪名就是造谣生事,蛊惑民心,连同从梁家搜出无数传单所用黄纸,更兼几个梁家家仆被抓个现行,林永裳没有半点儿客气,也未看时辰,当天就砍了脑袋。

城中不安的情绪终于渐渐的稳定下来,大家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巡抚大人嫉妒总督大人,造遥生事啊。

梁东初恨不能生吃了林永裳,林永裳淡淡道,“梁大人,你想对林某取而代之倒没什么。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与乱党联手。眼瞅着鞑靼人就要兵临城下了,我也不能容你了。”

“林永裳,你胡说!”梁东初握着两根腕粗的铁栅栏,目眦欲裂,双眸充血,“范继业,咱俩谁是乱党,你心里清楚!是谁给东宫做过伴读,你心里清楚!”

林永裳已经转身离去,不再理会梁东初,若非顾忌山西梁氏,他早就弄死梁东初了。这个时候,他不能再容梁东初找他麻烦。

林永裳对外感叹道,“梁大人实在太糊涂了,嫉恨本官倒没什么,只是不该行此鬼祟之事,惑乱百姓。”

杨知府跟着叹息,“可不是,若非总督大人英明,下官等险些被梁大人给骗了。”

林永裳浅笑,“这有什么呢?梁大人身居巡抚之位,他说话,你们也不敢不听呐。这个,本官是知道的。只要咱们共同守住了淮扬,就是大功一件。似梁大人这样弄些上不得台面儿的手段,就有些过了。”

杨知府诺诺应是。

林永裳对郑将军正色道,“如今扬州城就托付于将军之手了!”

郑将军起身,郑重道,“下官誓死卫城!”这个时候,国有危难,正是武将立功之时。郑将军本身就不擅长文官之间的唇枪舌剑,他只是不希望因为上官们的交锋让他失去建功立业的机会!听林永裳此话,郑将军顿时心下大安,精神抖擞!

比起野心勃勃的把自己送进大狱的梁巡抚,说话简单明了的林总督明显更对郑将军的胃口!

林永裳对于徐盈玉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终于明白那些话本子里落难的姑娘们,对于救命的公子感激到了极点,然后说一声“大恩无以为报,愿以身相许”的心情了。

他实在是没料到徐盈玉能帮他说服永定侯。

这样聪明慧敏的女子呵……

林大人无以为报,只得再炖了锅鸡汤亲自给徐盈玉送了去。

“我看妹妹这两天有些消瘦了。”荷花已经接过乐山手里的鸡汤,再去取来碗筷,为林大人多添了一副。林大人啰嗦又唠叨,“也不知道这场仗要打多久,不好大摆宴席的与妹妹说一声谢,些许心意,妹妹不要嫌弃简薄。”

徐盈玉听着林永裳一口一个妹妹,就想把眼前的鸡汤扣到林永裳脸上去,林永裳已说到,“那个,上次我说的结拜的事,妹妹还记得吧?”

“记得。”徐盈玉打发了荷花与乐山,端起鸡汤浅浅的喝了一口,一双柔亮有神的眼睛盯住林永裳。

“本来想跟妹妹结拜的,唉,如今那件要紧的东西没了,若是结拜,怕要连累妹妹了。”林永裳以往都只在帝都为官,真不料地方复杂至此。林永裳并非不谨慎之人,可是连侍卫甲等拼死相拦,仍旧没能拦下盗剑之人。

徐盈玉住在总督府,又向来耳聪目明的,一猜一诈也就知道了。

徐盈玉悠悠的喝着鸡汤,也不再去瞧林永裳。林永裳叹道,“妹妹对我的恩德,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报答了。”

“无妨,总有你报答的时候。”徐盈玉见林永裳偌厚脸皮都露出窘色,也不再为难林永裳,笑一笑,“林大人不必拿话诳我了,那东西不过是件死物,只要此次守住淮扬,立下功勋,以功赎罪,起码林大人性命无虞的。”

“何况在这个时候,偷走那件东西,定是有用处的,也不怕它不现身。”很快一碗鸡汤见了底,徐盈玉将碗递给林永裳,下巴示意。

林永裳认真劝道,“唉,女孩子不能这样谱儿大。我是你大哥,帮你盛汤做饭的没什么,若是给别人瞧见,难免说你不贤惠了,以后可要如何嫁人呢。”转眼间,林大人的脸皮又回来了,给徐盈玉盛了碗汤递给她,还念叨两句。想着,这丫头真是越发放肆了,竟然叫堂堂总督给她盛放汤水。

徐盈玉也不理会,接着喝汤。

人呐,下限就是这样一步步的刷新记录,譬如林大人吧,初始在徐盈玉面前是何等的优雅温润,端方君子。后来,慢慢相处,林大人露出偌厚脸皮,威仪渐失。再接着,欠人家徐盈玉的更多了,开始洗手做羹汤。到如今,盛饭的活儿也归了他。

林大人日后常常回想,他大男人的权益就是这样一步步的失去的。其过程,林大人也没觉得有啥,可是,其结果,是相当悲催的。

徐盈玉就这么不急不徐的,进攻,进攻,再进攻。林大人自己不争气,只好节节败退,败退,败退,再败退。

一顿饭,徐盈玉喝光了一锅鸡汤,添了两回饭。

吃完饭,林永裳自动闪人,心道,看着瘦不拉唧的,不想这样能吃,亏得生在富庶之家,否则哪里养得起这样贪吃的婆娘哦。

福州城。

单兵站在城头,底下一队人,带头儿的捧着把光华璀璨的宝剑,向上喊话儿,“单将军,尚方宝剑在此,我等奉林总督之命而来,将军还不开门?”

乍一听是尚方宝剑,单兵还小小的激动了一回,再一寻思,老子归浙闽总督管,你淮扬总督派人来做甚!若是往日,兴许单兵就开城门了,不过他们早收到消息,这两天兴许鞑靼人要来,浙闽又临海,单兵一直担心会不会有海盗趁火打劫,此时再如何谨慎也不为过的。

单兵喊道,“请问你姓谁名谁,官居几品,上司为何人?奉什么命令而来?”

章老六心下呸了一声,喊道,“本官乃永定侯帐下六品武官,奉林总督之命驰援福州城。”这就是海盗的不接地气之处了,全国八大总督,向来是各管各事,哪怕真的有淮扬兵驰援浙闽,也要两位总督率先通了气,然后浙闽总督给福州城手令。福州这边儿预备着迎接援军,而援军更需自报家门,带着淮扬总督的手令,过来自报家门,验过身份,方为正常手续。

如今城外这小子,屁都没有,只一柄尚方宝剑,就想骗他开城门,真是黄鱼脑袋!单兵哈哈哈大笑三声,直接命人用弓箭招呼章老六等人。章老六带人远远避开,单兵高声喝道,“尔等贼子,还敢骗你爷爷!六品武官,你能带万把人!就是永定侯的儿子怕也没这个本事!”单兵心下微沉,心知来人有异,又穿着官营衣衫,恨恨的一拍墙头砖石。这一行人彪勇凶悍,却没有官兵的整齐规矩,怕是……海盗上岸了。

这又不知多少百姓遭秧!

章老六仍不死心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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